强壮的男人上前扯住余岁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怎么，这人我要了。”
“你个不要脸的！你放开他，不然我弄死你！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萧萧被两个男人架着，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今晚本来是萧萧喊上余岁出来玩，但没想到碰到了这样的事。
余岁有着轻微脑震荡的症状，此时迷迷糊糊的。刚才被诱哄着灌下了酒，这下非常难受，嗓子如同刀割般。
眼前是朦朦胧胧的斑点，余岁甚至看不清前路。
耳边只有萧萧的声音：“救命——这里有禽兽！！”
惊呼。
玻璃碎裂声。
一片混乱。
是谁把他拽来拽去？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揽进怀里的时候，余岁挣扎着摸到对方的胸膛。很硬的肌肉，这人用力把身形纤瘦的少年抱进怀里，动作并不温柔。
余岁生气了。
他抬起对方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下去，嘴里念叨着：“烦不烦！”
抱他在怀的男人闷哼一声，却是更紧地抱住他，紧接着，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卡住了他的牙，掰开了他的嘴。
余岁不肯松。
男人低沉的嗓音入了梦：“松口。”
好耳熟的嗓音。
还有香气。
正处于飘飘然中的余岁却想不起来是谁，只是觉得好舒服好温暖，为什么这人的怀抱这么暖。他更紧地抱住对方的腰，埋进对方怀里蹭了蹭，喃喃自语：“喜欢你……”
“喜欢我还咬我。”
“喜欢你……”
“嗯，知道了。”
身形纤瘦的少年被男人打横抱起，很是乖巧地抱紧男人的脖子，脑袋靠在男人身上。他深蓝色的头发很长，扎起的部分垂落，凌乱地搭在男人精壮的手臂上。
酒吧混乱的灯光打在余岁的侧脸，让他的面部线条更加乖巧柔和。他长长的睫毛轻颤，像初生蝴蝶的翅膀，脆弱又迷人。
“头好痛。”
“说了什么？”
陆西程偏头去听，却听不清。
少年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引来一片微微的痒，一直痒到人的心里。
酒吧靠近包间的位置早已是一片狼藉，无数被摔碎的玻璃杯，混合着鲜血的玻璃碎片到处都是，萧萧精致的妆容早就花掉，看到余岁被人抱走，尽管对方是救下余岁的人，也还是多了一份警惕心。
“喂，你要带他去哪儿？”
这个男人的气息很霸道，萧萧识人多年，不至于看走眼，但余岁的安危，萧萧还是很上心。跟着陈文驰的那些年，她多多少少听到过关于陆西程的事，如果余岁被他带走，会不会有什么事。
抱着人的陆西程转过身来，“他会安全。”
说完，陆西程带走了余岁。
萧萧看着陆西程的背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想，从前只听陈文驰说陆西程很不是东西，如今看来，他似乎并不像陈文驰说的那样。长得帅先不说，还挺有正义感的。
地上那几个艰难爬起，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此时痛得说不出话：“萧萧姐，这家伙下手真重！！”
“是啊萧萧姐！”
萧萧扑哧一笑，“你们早就该做好挨打的准备。现在可以去跟老板报告情况了，谁叫老板等不及要把人送到陆西程的床上去呢？去老板面前卖卖惨，说不准老板会奖励你们。”
*
包间里，气氛几乎到达巅峰，向瑜怀里抱着新欢看别的美女热舞，端着酒杯给新女朋友灌酒，脸上挂着笑意。
陆西程进来了，怀中有个人，那头蓝色头发尤其醒目。
向瑜见此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把人抱到沙发上，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并且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给人盖着。做完这一切，陆西程挽起衬衫袖子拿酒，浅啄一口。
“程儿，你干嘛？”
向瑜凑了过去，“这谁？”
包间里其他人也都停下动作，纷纷往这边看。
要说陆西程，那真是北岸豪门公子圈的一朵雪莲，遗世独立，从来不参与这种纸醉金迷的活动，也从没见他身边有过亲密的人，每次向瑜约他出来玩，陆西程总喝不到两杯就不见了踪迹，这让那些想与其攀谈的人无处下手。
但今天，这朵高岭之花居然带了个人，这真是一副奇景。
受到关注的陆西程没有在意，“在等他醒。”
向瑜更凑近了，伸指去拨外套。
只见外套下，少年冷白的皮肤泛上红潮，衬得脸蛋明艳无比，他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侧脸线条流畅，眉毛微微皱着，似乎睡得不安稳。
向瑜：“……”
他来来回回两次，终于忍无可忍：“你是说，你救了这小蓝精灵，然后现在把他抱在腿上睡觉？”
陆西程瞥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向瑜连酒都拿不稳了，“不是，谁跟我说的会离他远点的，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
“他需要帮助。”
“……以前没见你这么乐于助人。”
他俩说话的功夫，余岁半梦半醒间抱住了陆西程的腰腹，更深地把脸往他腹部埋，似乎被吵到了。
陆西程拍了拍他，状似安抚。
向瑜：“……”
“不如把人送回去吧，你要在这当这西洋景？”
“不用，就在这儿。”
余岁现在尚且不清醒，能把他带哪儿去。
“那你把他放一边睡觉，我们先去玩会儿？”
“不太能。”陆西程把外套往上扯了点，然后起身把人放在沙发上，“他好像喝了点酒，不清醒。”
向瑜：“嗯？”
怎么个不清醒法？
向瑜和陆西程往一边坐了点。没一会儿，余岁自己爬起来，深蓝色的眸子转了一圈，目光锁定在陆西程身上，很自觉地走过来往男人身上趴，动作十分娴熟自然。他搂着陆西程的脖子就不放了，还要陆西程抱着他，不然就咬人，咬人还专门咬脖子。
向瑜：“……”
他俩的互动实在是暧昧，余岁抱着陆西程的时候会显得他很小，靠近陆西程的时候像是在闻他，不少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于是一切又回到最开始的模样，陆西程只能把人放在腿上睡觉。
“他喝了酒没事吧？”向瑜问。
“陆西程。”余岁从陆西程腿上挣扎着起身，“我怎么在这里？”
吵闹的噪音不断传入余岁的耳朵里，他觉得头疼。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深蓝色的眸子闪出红光，余岁抓着陆西程的衣领深嗅，鼻尖闻到的都是熟悉的味道。
是余岁喜欢的香气，对他有定心凝神的作用，全身的燥热都消减下去。
陆西程拎着他的后颈处把人提起来，起身时余岁从他身上滑下去，不小心跌进沙发。余岁自己爬了起来，看向陆西程时眸光茫然。
男人的手托着余岁的脸，巴掌大的脸在陆西程的手掌衬托下很明显。
他一句话没说，拽了余岁起身，两人一同走出包间。
酒吧外面的空气比里面好，车来车往间，余岁感觉到冷，缩了缩脖子。
“走吧，带你回家。”
余岁站在陆西程身后，那些冷风都被陆西程挡了个全。
“陆西程，我不回去。”
少年的声音哽咽，竟是要哭。
余岁很少哭，因为哭泣是需要眼泪的，他体内的水要用来支撑自己保持形态。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内心格外难过。站在陆西程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背上从心底传来。
大部分时间，余岁的内心都很空，直到遇到陆西程。
红光在他的眼睛里浮现，在暗夜里显得有些可怖。
等到陆西程看过来，那抹红光又消失不见了。
更香了……
余岁的眼神迷离起来，竟是不由自主地朝陆西程靠了过去，双手紧紧箍住陆西程的腰。
“陆西程……”
“余岁？”
他又像喝醉了，全身跟没有骨头一样贴在陆西程身上，柔软的发丝蹭着男人的下巴，呼吸渐渐深沉灼热起来：“好喜欢……”
余岁被推开，陆西程的脸色不是很自在，语气里带了点僵硬：“你做什么？闭嘴。”
“你好香……”
陆西程咬着牙说：“你现在像个变态！”
可余岁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执着到开始扒陆西程的衬衫领口。
“余岁！”
酒吧门口，这么多人都进进出出，他俩在这里拉扯，简直太过伤风败俗！
陆西程的耳朵红了一片，捉住余岁两只手把人控制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来接我。”
打完电话的时候，余岁安分许多，等到那辆黑色迈巴赫开到酒吧门口时，这家伙又跟应激了似的挣扎，陆西程只好把人整个塞进车里。
一上车余岁就爬到陆西程腿上，用他的额头抵住陆西程的心口，抓着他衬衫的手很用力，那件定制款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啧，你怎么这么难缠？”
陆西程无奈，并且已经做好了牺牲这件衬衫的准备。
助理许泽在前面开车，看也不敢看，“陆总，我们去哪？”
陆西程报出了余岁家的地址。
“哥哥，你太香了。”
少年嗓音温软，似乎天生就具备勾人的能力，低声喊着哥哥的时候，那副神情很难不让人多想。
陆西程：“……”
许泽在前面恨不得双耳失聪。
陆总这么些年不找女朋友的原因竟然是！
余岁进行了一下深呼吸，陆西程的手掌轻轻捂住他的嘴，垂眸看去，余岁冷白的脸上泛着潮红，男人低声说：“你不要再说话了，不然我真的很想把你毒哑。”
下一秒，余岁低头，在陆西程心口落下一吻，他的神情无比虔诚，好像在亲吻什么稀世珍宝，亲吻他求之不得的东西。
尽管隔着布料，陆西程却像被这个吻灼烫了下，一直烫到心里。
他甚至无暇说出剩下的威胁的话，就因为这个吻心跳失衡。
少年抬眸望着他，眼底是晶亮的，饱含喜爱的。
“喜欢。”
“……你真是。”
男人艰涩地滚了滚喉结，而后搂紧了他。
陆西程以前不要的，拒绝过的东西，全都在这几天被余岁强制性地还了回来。在陆西程拒绝余岁表达喜欢的时候，他没想到，这个家伙不仅不停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会变本加厉，而他，也不可抑制地被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