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位主还当真是天生的厚颜无耻, 还口口声声说是他享尽了好处,自得费些钱财。
晏鸣珂都被说得哑口无言。
实际上他可真是精心伺候了雩祈才能完成这为君主侍寝的任务,那当真是一力让雩祈手脚发软, 觉得这滋味当真是比他第一回御剑踩上云端还要舒服。
还缠着他闹了好几回。
现下又卖委屈, 觉着他要履行承诺, 对方才不算亏。
晏鸣珂咬了口他的耳朵, 笑骂道:“小没良心的。”
雩祈才不认为自己哪里没良心呢,他直言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莫不是要反悔吧?”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晏鸣珂,要是这家伙真的对他胡作非为还不算数, 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手起刀落了。
雩祈哼哼唧唧,晏鸣珂看他那表情和灵动的眼珠子,就知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承诺过你的事, 我何时没有做到过?”
二人在雒城就是相熟了,不过是不对付那种,当然,是雩祈单方面看晏鸣珂不顺眼。
但晏鸣珂一直都有君子之风, 一诺千金,何况这一回还有誓言在身禁锢着。
之前任务完成得太多,晏鸣珂就让系统将提示关了,现在打开, 任务完成那一栏, 为君主侍寝赫然在内。
奖励玉骨淬一副,珍贵之物也是天下仅有。
他跟雩祈在床上胡闹了一会儿, 在在对方耳边郑重其事地说:“不要着急,小鱼, 等出任务下山时,我就为你淬炼那柄剑。”
雩祈眼睛一亮:“出任务?”
晏鸣珂颔首:“不过现在你我还不行,本事未到家,不但斩不了妖邪,还会把自己搭上。”
雩祈知道他说的对,不过心中还是对能够下山玩乐,哦不对,出任务一事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幸好他治愈丹药磕的及时,否则第二天还真不一定能从床上爬起来。
雩祈心中无比庆幸,旦日老老实实在张一道这里报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剑修不正是要看自己能耐如何么,张一道指点了二人,还带着他们见了门下的师兄师姐们,不是所有人都在宗门内。
有的下山历练去了,有的接了宗门的任务去除妖辟邪,不过在的人都给了他们见面礼。
雩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欣然接受。
他长得可爱,嘴巴又甜,还挺得师兄姐的喜爱,他的那些师侄们也爱和这位小师叔讲话,觉得他不似外头说的那样是个眼高于低的世家子。
就在雩祈觉得自己在宗门内混得如鱼得水时,就听得一个噩耗。
“有人状告我偷偷跑下山?”
这确实是违反门规的一件事,如果查明属实的话,他最后还要受到处罚。
雩祈头都要大了,毕竟他是货真价实偷跑出去过,若是让天权殿的执法师兄们查到的话,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他不要啊!
何况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一同偷跑出去的,为什么遭殃的就只有他一个人,雩祈不服气,雩祈要去找另一人算账。
这人自然是晏鸣珂。
雩祈在他面前愁眉苦脸,不高兴地说:“他们怎么发现的啊。”
此时正待日上三竿,头顶的晴日明朗。
张一道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拘束着他们,还是要让他们自个儿练习。
晏鸣珂手捧玉简正仔细看着上面前人总结的诀窍,头顶还是一颗桂花树,树冠盛如翡翠,金花香气似蜜糖。
树影婆娑,他眉眼淡淡,听到雩祈的疑惑时,才从玉简从抽身回来,不紧不慢地回答他这个问题:“你如此高调,作风也不收敛,旁人就是不想发现也难。”
而那些同入剑峰的人,明明当日是一起拜师学艺,但因着多出他们俩,长老就只收他们为亲传弟子,其余都分给各位师兄师姐,不单单只是辈分比他们差,还有资源和师父的能耐也不及他们。
这叫人怎能不心生妒意。
要是雩祈收敛着点还好,旁人就算嫉妒也没办法找到可以攻讦他的地方,偏生他就是个不愿收着敛着的,旁人愿意放过他才怪。
“这上好的把柄啊,谁不想借此来生一回事。”晏鸣珂最后幽幽点评道。
雩祈听不得他在这里说风凉话,眉毛一扬,恼火地说:“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我此前可是打听过了,私自下山可是要鞭责二十,再关禁闭三日以敬效尤的。”
他又开始扮可怜,习以为常地摇着晏鸣珂的手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又做了不止一回的夫妻了,好师兄,你就救救我吧,难不成你真的忍心看我被打又被关么?”
晏鸣珂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只觉雩祈还真是无情之典范。
有事就好师兄,无事就晏鸣珂。
他撑腮冷然道:“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不曾?”
雩祈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有戏了,就是晏鸣珂骨子里太傲,定然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为他做事,这样上赶着总不被人珍惜,就跟那人间的士子似的,他话本子看了不少,当然晓得晏鸣珂这样的该怎么哄。
起码要让人听得心里舒坦,别人为你办事,动动嘴巴皮子怎么了?
雩祈开始了自己的鬼话连篇:“怎么会呢,师兄这般顶顶好的人还不是疼爱师弟才会帮忙。我是知晓师兄为人的,早知你绝不会是哪种置师弟于不顾的无情无义之辈。当然,师弟也绝不会让你白帮忙,届时师兄想要什么,师弟都会为你取来。”
高帽子扣上了,但求人办事还得拿出合适的礼出来,雩祈肉痛地说:“便是我手中的混沌铃也可给师兄。”
这混沌铃绝非一般的宝物,它的铃声一响,哪怕是高阶灵兽都会受它操纵,就算只能维持个一盏茶的时间,但对战局而言影响都能算得上是至关重大了。
这等宝贝拿出去,可不就是要了雩祈的老命吗?
他都在犹犹豫豫要不要用混沌铃换一次不挨打受困的机会了。
要是换个其他穷困的修者,听了他这话非得生生呕出血来不可,一般的修士为了这些法宝都是历经千辛万苦,受累不说,有时还会重伤,更有甚者连小命都一块丢了。
但在雩祈看来,珍宝竟是还不如他一次不被打重要!这找谁说理去?
晏鸣珂揉揉眉心,心知雩祈这一回也是为了不被打下了血本,他在自己的识海中翻看起任务栏来,看了看有哪些麻烦的任务。
忽然间,他顿住了,再定睛一看,任务栏明晃晃地显示在那:[烽火戏诸侯:让君主为博你一笑做震惊世人之事。]
这应当就是后面的任务了,这时候所谓的君主应该已经被宠妃迷得心智全无,为了宠妃痴为了宠妃狂,为了宠妃哐哐撞大墙。
至于这个震惊世人……要做什么还不好说。
晏鸣珂试探性地问:“你愿和我定亲吗?”
雩祈没弄明白怎么事情就跳跃到这个地步,他们之前不是还在说如何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么,怎么一下就说到这件事了。
迷糊的雩祈突然反应过来:“难不成这就是你的条件?!”
他吃惊地看向晏鸣珂,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好哇,原来你早早地就开始惦记我了。”
若非如此,为何自己步步都在走向跟晏鸣珂亲近的路上。
现在好了,雩家未来的当家主母都要内定在晏鸣珂身上了。
晏鸣珂一开始只不过想试探雩祈的态度,他也知就算要结为道侣,二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倒不是说修/真/界有何偏见,只不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还有两家的种种问题都是要考量的。
他见雩祈做不了假的吃惊神色,表情也有些冷淡了,幽深地说:“你我门当户对,我有哪处配不上你吗?”
雩祈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捏着下巴深思:“这倒不是,问题根本就不在于此。难不成你还是真心喜欢我,要同我共度余生?”
他还是觉得晏鸣珂更是在向他寻乐子,雩祈有自知之明,嘴上说着晏鸣珂在打他的主意,心里头想的还是对方天赋好前途无量,怎么会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嘛。
见晏鸣珂表情有些怔愣,多了些少年人的茫然,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果真没错。
晏鸣珂这家伙就是在戏耍自己,不过是想看看他能为了躲罚能牺牲到什么地步而已。
雩祈就不乐意了,他哼了声:“要是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大不了我就去挨个打,进个三日的小黑屋算了。”
见晏鸣珂还在发呆,雩祈也不乐意奉陪,转身就要走。
手腕忽然被紧紧握住,雩祈吃痛,怒瞪过去,晏鸣珂宛若触电般放开。
“你干什么啊?”雩祈揉着手腕抱怨。
“若是我说,我真想和你共度余生呢?”
突然一句话把雩祈弄懵了,他下意识地开口:“什么?”
晏鸣珂再次重复了刚才那句话,神色竟是少见的认真郑重,严肃得雩祈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来好。
“你在戏弄我么,那我让你入赘我家,难不成你也愿意?反正我是不愿去你们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