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祈这一次的宴会举办的可谓是大获成功, 明明是小辈们之间的宴会,结果却一举传到了长辈们的耳中。
不少人都夸赞雩明连儿子养得好,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出息, 直夸得他满面春风, 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雩祈要一早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受到的关注可能还没这么多,现在突然痛改前非,还脱胎换骨跃入大众视野中,那才叫人人惊叹呢。
得知雩祈要跟着宁知谨回对方老家, 他也大手一挥同意了。
走的时候雩祈还撇嘴:“你看我爸笑的, 可真得意。”
肯定是脱手了他这个烫手山芋,连夜跑国外准备看他妈去了。
宁知谨没跟他做编排长辈的事,他现在也已经能够自动忽视他爸让他一定要讨好小少爷之类的话, 毕竟他这次回去只是想让他妈妈看一看小少爷。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放着那些心属自己的温柔恬淡小姑娘不去喜欢,偏偏就是忍不住去在意那骄纵恣意的小少爷,视线为他侧目, 身体为他反应。
心意和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他最后也只能叹一句,不争气就不争气吧。
正睡着回笼觉的小少爷头一点一点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伸出手来, 把人脑袋放在自己的肩上,后者蹭了蹭, 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睡得分外香甜。
大概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就到了, 这时候雩祈也差不多睡醒了,揉着眼睛看窗外。
冬日的树木孤零零地立在道路两旁,树叶子掉得只剩下枝桠,等到了小区门口,两旁的灌木丛倒是不惧严寒,长得茂盛可爱。
时间还早,他睁开眼就看见怼到自己嘴边的饼干,下意识就啊呜一口吃掉了。
不吃东西还好,一吃他就觉得饿得慌,三五两下就解决了这块饼干。
雩祈老老实实地说:“还要喝水。”
刚醒过来的小少爷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连提要求也是小小声的,很听话的乖巧模样。
宁知谨手有点痒,想捏想摸,但他怕被小少爷给挠一脸血,只好悻悻放弃自己的想法,用拇指给他擦去唇边的饼干碎屑,又倒了些杯子里的温开水喂给他喝。
雩祈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完,没有作一点妖,听话得简直有点奇怪。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什么魔鬼。”雩祈回血完,看着宁知谨古怪的眼神就一阵火大,“我现在都改过自新了,人人都夸我呢。”
小少爷哼哼唧唧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宁知谨也赶紧举手投降:“是我的不对,不该怀疑你。”
他们这边打打闹闹的,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宁知谨的老家并不是在乡下,也是城里面,不过距离他上学的地方有点儿远,一个在市区,一个在小县城里,来来往往都要花个几个小时,是以他爸就让他借住在雩家。
他本来想要住校的,但他爸一心想让他讨好小少爷,于是就没同意。
一直闹到现在他和雩祈关系缓和,这事就不再提了,宁知谨他爸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宁知谨也懒得理会他。
雩祈不清楚宁知谨现在正想什么,他是来别人家做客的,还是得走点面子工程,礼仪要充足,赶紧指使着司机把礼物都给拿下来,扛着和他一块去宁家。
宁知谨:“……还是我来吧,就让小王哥先回去。”
雩祈想了想,待会儿多个人去宁家客套来客套去的也麻烦,于是同意了,小手一挥就让他回去,过几天再来接自己。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小区,眼中满是好奇。
小区看得出来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最近正在翻新,有的地方看着崭新亮堂,有的地方则是破旧黯淡。
他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样的地方,还觉得挺新奇的,路边的草都想薅一薅,纯粹是手痒,还想看看宁知谨是什么反应。
结果对方不仅没制止他,反而还扛着东西往前面走。
雩祈:“……”
他瘪了下嘴,安分守己地跟在宁知谨身后。
老旧的小区大都没有电梯,幸好宁知谨家里住的楼层不高,就在三楼,要不然雩祈这个常年不锻炼的,恐怕走上去都要喘个半天才缓得过来。
他看着宁知谨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提着各种行李箱,终于良心发现:“我来帮你拿一下。”
宁知谨无言,再敲一下门就是他家了,知道小少爷好面子,匀了点东西让他拿在手上充当门面。
雩祈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他接过宁知谨手里头的东西,兴致勃勃地敲门。
这样的老房子都不怎么隔音,哪怕雩祈他们站在外面,也能听见一道女声拔高音量:“来了。”
“这是你妈妈?”雩祈问。
宁知谨点点头:“她和我弟弟住在一起。”
许是孤儿寡母住着,宁知谨的妈妈很警惕,站在门口还问了一声:“谁呀?”
宁知谨忙道:“妈,是我。”
听出了自己儿子的声音,宁妈妈赶紧把门给打开,这一瞧,就看见了自家儿子旁边站着的男生。
她惊叹了一下,好生俊俏的男孩!
男生女相过分惹眼,不但如此,还穿着矜贵得体,身姿也是挺拔,看着就跟一棵小白杨似的。
宁妈妈连忙招呼人进来,手头也不忘了接过他们的东西,又转头去喊:“小珏,哥哥回来了,快出来帮哥哥的忙!”
她又忙去招待雩祈:“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忙得不可开交。
她在观察雩祈的时候,雩祈也在好奇地看着这个女人,他想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培养出像是宁知谨这样牛逼的人物。
但让他失望了,她似乎和普通母亲没什么两样。
不过雩祈不会在长辈面前说人长道人短,他乖巧地抿笑:“阿姨好,收下这些也没关系的,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聊表一下心意。我接下来要在您家住个好几天呢,要是您不接的话,我都不好意思住了。”
宁知谨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雩祈,小小的奶娃娃讲话很甜,不夸张的说真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出门谁家都要给他投喂点吃的才肯罢休。
宁妈妈只好收下了他的礼物。
宁知谨欲言又止,也许雩祈说的不值钱和他妈认为的不值钱是两个概念。
这到底是件小事,很快雩祈就撒丫子进他家了。
宁知谨的弟弟宁知珏也走了出来,雩祈瞅了一眼,小孩今天刚上初一,也许是发育慢,这会儿看着个头不高,只在他哥的肩膀处。
雩祈走过去,张嘴就道:“我是你哥的好朋友,你也该叫我哥哥,知道吗?”
他对男孩子态度一向不怎么客气,讲话也是张扬高调的。
宁知珏瞅了他哥一眼,倒是没有犟脾气,乖乖地喊人:“雩哥。”
雩祈摸了摸脑袋,麻溜掏红包出来给人,乐滋滋地欸了一声。
宁知珏还是瞅他哥的脸色,等对方点头他才敢接下。
宁知谨诧异地看了雩祈一眼,问:“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红包?”
“万一你家有小妹妹呢,我这个当大哥哥的要是给不出见面礼,多尴尬啊。”雩祈振振有词地说。
宁知谨看他就是想玩小孩,不过雩祈乐得干这些事,他也不会阻止。
既然回了家,就要铺床,他带着小少爷进了自己的房间,笑吟吟地说:“倒是委屈你了,我家小,又只有三间卧室,只能勉强你跟我一起睡了。”
雩祈哼哼两声,懒懒地说:“你就不能和你弟弟挤一挤,或者你打地铺?”
小少爷就是这样蛮横的性子,不乐意为别人考虑,娇纵得让别人为他让步的样子倨傲十足,还天生自带几分恣肆矜贵。
这样的小少爷看得宁知谨几乎移不开眼,欺负起来也是最让他心头发酸发软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做不了什么好人,或许只有这小少爷才以为他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小狗了。
宁知谨说:“恐怕不行,我弟弟房间的床小,睡不下两个人。你看我的卧室,像是能再多放下地铺的样子吗?”
雩祈在宁知谨的房间里走了一圈,卧室里面有衣柜,床,还有书桌,几乎占据了所有,如果强行打地铺的话,也一定非常拥挤,宁知谨这长胳膊长腿的,缩在里面多半十分狼狈。
他只好遗憾惋惜地放弃:“好吧。”
但他很警惕,非得让宁知谨跟自己约法三章:“你可不许对我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宁知谨眨眨眼睛:“当然。”
但如果是小少爷主动的话,那他就没什么办法了。
雩祈可不知道宁知谨在想什么,他还在宁家逛得欢快,虽说他们家小是小了点,估摸着只有两百平方米的样子,完全比不上自家的豪宅,但小有小的妙处,同样玩得转。
而且他还在宁家发现了一只小狗。
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那种路边随处可见的小土狗,棕色的毛发,只有额头和嘴巴一圈以及四只爪爪是白的,有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棕色鼻头也是湿漉漉,名字叫麻团。
麻团不爱叫唤,一般都是呜呜咽咽的摇尾巴,求喜欢,吐出来的舌头粉嫩嫩的,深得雩祈的喜爱,他玩得都快乐不思蜀了,“上下其手”把它撸得嗷嗷叫。
吃饭的时候宁知谨来客厅叫他:“雩祈。”
小少爷坐在沙发上,听见这道喊声时和小狗一起抬头看向宁知谨,一对眼睛如出一辙的水润无辜,脸上的表情都很茫然和可爱。
宁知谨心一下软了,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他提醒雩祈:“吃饭了。”
雩祈放下手上的小狗,乐颠颠地跑过去:“来啦!”
吃饭的时候宁妈妈很热情,一直在招呼着雩祈多吃点,还会小心地注意他的口味和心情。当然,她也绝对不会忽视自己两个孩子的心情,是个很温柔的妈妈。
宁妈妈很关注常年不在家的儿子,还会小心翼翼地问宁知谨要不要吃些饺子,她明天早上起来包的更新鲜……
雩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许母亲就是这样的存在,她不需要有多么厉害,更不用多么伟大,只在平时疲惫的时候依靠一下,做一碗汤,说两句话就可以了。
宁知谨的强大不是依赖任何人,而是自己本身能力无可匹敌,更不用谁来培养。
这也许就是龙傲天的厉害之处吧,雩祈想,这家伙如果不是被家庭连累,恐怕都轮不到被自己欺负。
说不定自己还是这家伙前期需要面对的小BOSS呢……
饭后雩祈主动提出遛狗消食,喜溢眉梢地抱着小狗溜达出去了,看得出来他自己找乐子玩得还挺高兴。
宁知谨依然在厨房里帮着他妈妈忙活。
宁妈妈微笑着说:“那是个好孩子。”
宁知谨顿了下,也笑道:“是,就是偶尔很顽皮。”
宁妈妈皱着的眉头总算松下来了:“你早上告诉我,你爸爸工作时的小少爷要来我们这边玩两天,我还很紧张,怕照顾不好这位小少爷惹得他不高兴。我还记得曾经在谈起他的时候,你们爷俩都闭口不谈讳莫如深的样子,可让我担心了好长时间。”
哪像现在,说起那位小少爷,宁知谨的唇角都要多几分笑意。
宁家母子俩的谈话雩祈可不知情,他这一趟出来遛狗可不止一个人,宁妈妈把宁知珏也叫出来陪着雩祈了。
雩祈就跟弟弟吹牛:“你哥哥老崇拜我了,对我那是甘拜下风,什么都听我的。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麻团可能是能出来溜达两圈,兴奋得很,听了雩祈的话也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他的话一样。
雩祈对它更喜欢了。
倒是宁知珏对他的话深感怀疑:“真的吗?”
他不觉得自己的时候哥哥是那样狗腿的人。
雩祈哼了一声:“你别不信,待会儿我亲口问问他你就知道了。”
他们在楼下溜达了一圈,差不多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冷风有些大,他鼻子冻得有些红,回来的时候被宁知谨看到了,还数落他两句:“出去怎么不把围巾给围上。”
雩祈接嘴:“这不是忘了吗,下次出门你给我围上就行了。”
宁知谨好脾气地应了。
宁知珏突然开始为雩祈之前那句话动摇了,他哥哥似乎真的很听雩祈的话。
麻团在玄关擦jiojio,雩祈余光瞥见满脸纠结的弟弟,忽然就想起了在楼下散步时的谈话,于是把之前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宁知谨,嚣张地问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就是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他一直都是给个颜料都能开染坊的性子,更别提这段时间宁知谨却是很惯着他,那当然是顺杆子往上爬了。
宁知谨也没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嗯了一声:“确实,我一直很听你的话——小少爷,去洗漱上床了吧。”
雩祈得了宁知谨的应承也很高兴,不介意他的催促,还扭头朝着宁知珏扬了扬下巴。
意思很明显了:看吧,你哥就很听我的。
殊不知他这样孩子气的举动,非但没有让宁知珏心悦诚服,反而还觉得怪怪的。
总觉得他哥和雩祈的相处不像是老大和小弟,倒像是……
宁知珏打了个颤,不敢深想,可怜兮兮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雩祈比宁知谨先洗完,然后趴在床上翘着腿玩手机,本来还很高兴的,忽然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来,把他大好的心情都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他顺着手机顶端的通知栏点进神眷APP去,表情僵在脸上。
许久没有动静的破软件突然又搞事了:【任务五:请在今天之内让宁知谨给你口交。注:如果完不成任务,惩罚则是杖打八十大板。】
雩祈:“……”
这破软件是不是偷偷去研究中国古代十大刑罚了?
早知道之前就不要跟宁知谨信誓旦旦地说那些话,谁知道这破软件会害得他打脸来得这样快。
雩祈恨得磨牙,现在好了,又要拉下来脸皮去做那种事情,自己不得被宁知谨给欺负透啊。
垃圾软件还规定了时间,勒令他今天之内就要搞定,现在都晚上了,要是不胡闹荒唐一通,他这小身板经得起杖刑几下?
等宁知谨推门而入,就看到了雩祈趴在床上,一脸凝重地看着手机。
那嫩生生的腻白小腿和泛着健康红润色泽的脚丫子依然顿在半空中,倒是惹眼得紧。
“怎么了?”宁知谨忙问他。
雩祈瞅了眼宁知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应该实话实说,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可要自己真的完完全全宣诸于口,他又觉得面皮烧得慌。
宁知谨看他的反应,一下就猜出来了个大概:“是神眷APP的事?”
哼,反应还真是迅速。
雩祈不爽地哼哼唧唧:“就是那个破软件。”
“它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宁知谨好奇地问。
雩祈抬眼就看见宁知谨满眼的兴味,对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勉强,反而期待得很。
他一下就更不高兴,把手机扔宁知谨怀里,气呼呼地说:“你自己看!”
宁知谨接过手机扫了一眼,一目十行的能力让他一下就知道了神眷APP安排下来的任务。
他眉头一挑,乐了:“小少爷,这一回爽的是你,享受的也是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你、你胡说八道!”雩祈磕磕巴巴地反驳他,脸红成了番茄色,看上去都想咬一口。
只是他也知道宁知谨不过是实话实话,而他就是特别不好意思,感到难为情了而已。
两人躺在床上,雩祈因为太害羞了,所以没让宁知谨立马就开始。
这破软件,搞得现在宁知谨都认为他欲望很强,他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到底是谁杏欲更强些啊,这不一目了然吗?
雩祈怒瞪宁知谨的丑东西,却没想到这个没脸没皮的狗东西被瞪了之后不以为耻,反而还翘得更厉害了。
雩祈都想掀摊子不干了。
“小少爷,你很害羞吗?”躺在一旁的宁知谨忽然开口。
雩祈还在胡思乱想呢,冷不丁听到他这句话,俏丽的脸蛋涨得绯红。
他可以有这种感觉,但不能被宁知谨看出来,不然他面子往哪里搁。
“你不要信口雌黄,我才没有。”雩祈怒冲冲地反驳。
却没想到宁知谨忽然翻了个身,压在他上面,呼吸都喷洒在了他的面庞,幽幽道:“是吗?那要不要先亲一下试试,嗯?”
雩祈明知道这是宁知谨的激将法,然而他还是中计了。
“亲就亲,谁怕谁!”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亲之前他还吼了声,然后闭上眼睛心一横就贴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比果冻还要软些,雩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滋味,总觉得从嘴巴到全身都是麻麻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样,很奇怪。
他还在发愣的时候,宁知谨的舌头就塞了进来,不容分说地压着他舔,又是嘬抿,又是吮吸,微黏的透明涎水都快滴出来了,亲完之后雩祈感觉嘴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想不明白宁知谨的吻技为什么会这样好,脑袋也是钝钝的,还以为可以中场休息暂停一下时,宁知谨忽然抓住了他的宝贝,此生最重要之物被握紧,雩祈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些。
他抿着红肿湿软的嘴巴,瞪着对方:“你干什么!”
事关他的命根子,哪怕是气愤,他都不敢太凶狠,生怕惹怒了宁知谨他就拿自己的宝贝出气。
宁知谨看他眼尾绯红,明明嘴巴都被亲肿了,还故作镇定维持自己少爷颜面的样子,就心里痒得厉害。
人果然就是贱得慌啊,就是觉得欺负这种娇气傲慢的小少爷才有意思。
“我看看你对我有没有感觉,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的问题了,我还要改正才可以。”宁知谨委屈地说。
“不过,”他笑如春花,本就皎如明月的面庞更加俊美夺目,几乎满室生辉,“看来小少爷对我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雩祈想踹他几脚,让这家伙那么得意,他的脸面都丢尽了。
在付诸实践以前,宁知谨仿佛就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又亲了下来,把雩祈亲得迷迷瞪瞪的,眼神都是迷离的。
嘴巴终于又能得到片刻的喘息,雩祈还没能庆幸呢,忽然眼睛瞪大,人就像是淌进了温泉一样快活,烟花在眼前一下一下地炸开,他的脊背一下弓紧了,脚趾狠狠蜷缩,没个三五分钟就瘫软下去。
宁知谨抬头看他,笑靥生花,他喉结滚动,漫不经心地擦拭沾着白丝的嘴巴。
“小少爷,我伺候得你还满意吗?”
可惜他的问题注定是得不到回答了,雩祈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宁知谨就凑到他的颈窝处,用委屈的语气轻哼两声:“我也想要啊,小少爷。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是个敢说就敢做的人,决定好了之后就把被子掀开,把丑东西挨近了小少爷白软的大腿。
……
…………
雩祈怒气冲冲地看着宁知谨给自己上药,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啊,你是牲口吗?!”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诘问。
宁知谨叹了口气,说些时间长也不是他想要的,怪就怪本身年轻气盛,精力旺盛,体力还好,说得雩祈抬脚就想踹他,结果却是把自己的脚又送上去给他捏两下玩。
雩祈震怒,闭上眼睛决定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他不理人,这狗东西却特地还要凑上来,在他耳边唉声叹气。
雩祈听得不耐烦:“有话快说,别在这儿装模作样。”
宁知谨啧了一声:“虽然知道小少爷惯爱用完就掉,但当初我为你出谋划策,又用心良苦参办一切,如今只是缠了你一会儿,你就对我生了厌烦,真是人心凉薄啊。”
雩祈又是嫌他话多,又是被他说得一阵心虚愧疚,他爸也说过,用人不能只让别人出力气,不给奖励。
宁知谨见好就收,在注意到小少爷惭愧的面庞之后,就立刻图穷匕见。
“做了这种事,起码也给我一个名分吧,小少爷。”宁知谨说得理直气壮,“总不能让我没名没分地跟在你身边伺候你。”
雩祈:“???”
“你还要不要脸?!”雩祈咬牙切齿,“刚刚一直像公狗一样蹭我的是你吧,别说的好像你很可怜的样子。”
宁知谨又沉沉地叹了口气,叹得雩祈简直心慌意乱。
“小少爷,你知道男德吗?”宁知谨又忽然抛下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雩祈都要被他跳脱的话题弄得摸不着头脑了,刚才不还是在说名份的事吗,怎么忽然又讲起了男德?
“知道,怎么了?”雩祈警惕地问。
宁知谨这狗东西几乎是在步步给他挖坑,无怪乎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心。
“小少爷,我如今跟了你,全身上下都让你碰了个遍,背上还有你手指甲的划痕。”宁知谨慢悠悠地说,“我已经彻彻底底成了小少爷的人,如果你不要我的话,那谁还能接受我呢?”
雩祈都被他的这套连环拳打个措手不及,人都傻眼了。
他想摇着宁知谨的肩膀告诉对方大清已经亡了,不要再拿着老一套的思想放在新时代的开放现代,但是他怕自己说不过宁知谨,会再一次被对方带进坑里。
雩祈天马行空地想着,头上就覆上来了一片阴影,他睁着眼睛滴溜溜地看过去,正撞进了宁知谨漆黑幽沉的眼瞳里,心脏莫名地颤了一下。
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宁知谨这样认真的模样,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心慌得厉害。
雩祈耳根子悄悄地红了。
他的反应都被宁知谨收入眼中,唇边也染了点笑意。
“雩祈,我真的很喜欢你。”宁知谨也难得诚挚热忱,说的话也不像是之前那样吊儿郎当。
“可以和我在一起吗?”他压低了声音,认认真真地看向雩祈。
那双总是沉着冷静的眼睛里此刻多了些忐忑和期待,少见的紧张了起来。
雩祈傻眼了,没想到宁知谨会突然跟自己表白,在这种时候,那样的干脆利落,就跟他做事一样几乎从来不拖泥带水。
在那之前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一向是认作死对头的宁知谨告白,总觉得太奇怪了。
他搓了搓指尖,感觉手上也多了点会让他觉得麻麻的电流。
他不知道该回答宁知谨什么,却在对上宁知谨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眼睛时,脑子宕机了一下,下意识结结巴巴地答应:“好啊。”
那种眼神,乞求、渴望、卑微的忐忑目光,居然在宁知谨那样骄傲的人身上出现,雩祈登时心乱如麻,嘴巴已经抢先一步答应了。
原来看高岭之花为他跌入泥泞里是这种感觉,人都有劣根性,雩祈也不例外,所以他一时之间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志满意得地就应了下来。
不过他不会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因为宁知谨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脸上是让雩祈看了都觉得心跳加速的表情。
他才给出自己的选择,嘴巴就被啄了一下。
——是欢喜不已的宁知谨亲的。
亲完还对他眨眼,一副我亲自己的媳妇儿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弄得雩祈想锤他,但他没有,反而还拿被子把自己给从头盖到尾。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觉得好难为情,别别扭扭地不想再去仔细盯着宁知谨看,总觉得怪怪的,心脏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好奇怪。
不会是被宁知谨这家伙给弄坏掉了吧。
他没埋几下,就被宁知谨给挖了出去搂在怀里,理直气壮地教训他:“被子里闷得很,你别把自己给闷坏了。”
雩祈小媳妇儿似的哼哼两声,小声道:“我知道的。”
看着他眼睛水润润的模样,宁知谨又想亲了。
雩祈深感不妙,一把推开他,“等等,我看看任务完成没有。”
他闪到一边去,本来是怕宁知谨兽性大发才做的掩饰,拿出手机之后想着看一看神眷APP也成。
【任务五:请在今天之内让宁知谨给你口交。注:如果完不成任务,惩罚则是杖打八十大板。(已完成)】
这可是他完成任务最快速的一次了,雩祈美滋滋地想着。
看来和宁知谨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好处,什么话都不用他主动开口了,让对方去看了再干就行。
他又美美去看这次的奖励,发现神眷APP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软件。
“你过来看看。”雩祈也没有藏着掖着,招呼宁知谨一起看这次的奖励。
宁知谨从善如流挨过来,见到上面的内容也诧异挑眉。
【奖励:预知术*1】
【注:该能力能够预知最近发生在身上的一件大事,无关好坏,只此一次。】
“这个能力还挺了不得的,连未来的事都能知道。”宁知谨感慨。
雩祈也觉得,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个技能是主动还是被动。
他忍不住吐槽:“要是最近我身边都没发生什么大事,岂不是浪费了这个技能。”
宁知谨笑着说:“这样也挺好的,不就说明了你平时都万事顺遂,不会有什么阻碍和麻烦在身吗?”
雩祈一想也是,心情好了很多。
“那我们赶紧睡吧,明天早点起来。”
按雩祈平时的作息,肯定是不会这么早就躺床上睡一觉,可他怕宁知谨这个家伙,本来就血气方刚,他们没在一起时,宁知谨就对他垂涎已久,现在在一起了,还躺一张床上,指不定对方要干出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对雩祈的这点小心思,宁知谨心知肚明,不过他没有戳穿,而是把小少爷的脚给抓过来放在手中搓暖和些。
小少爷天生体寒,平时都手脚冰凉,冬天就算被子盖再厚也捂不热,偏偏他又不喜欢吹空调,家里就给他专门做了一个精致的暖炕备着冬天住。
但到了他家就没了,现在宁知谨积极主动充当暖床的,雩祈自然无有不应。
他其实一开始暖着呢,尤其是大动干戈之后,身上还冒了层薄汗,可是刚刚研究完APP之后,身体一下又冷起来了。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冬天手脚温度就降那么快,金尊玉贵养了十八年都没养好。
两人躺在床上没继续胡闹,雩祈眼睛闭了一会儿,却发现脑子仍然很清明,一点都不困倦。
他睁开眼,发现宁知谨也在盯着他看,冷不丁还被吓了一跳。
雩祈嘟囔:“看我干什么?”
不过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样好看,宁知谨肯定怎么看也看不够,所以才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一定要看看自己。
哎,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儿,惯两下也没什么。雩祈很大度地想着。
“小少爷,你之前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宁知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说起了另外的事。
他还是很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的。
为了规避老婆不喜欢的东西,担心重蹈覆辙,他当然要提前扫清一切有可能破坏感情的障碍。
之前为什么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讨厌就讨厌了!雩祈一想到宁知谨之前猖狂的样子,就恨得一阵牙痒痒。
不过那都是前尘往事了,他不能再拿着以前的不满对上现在的宁知谨。
尤其是他脚还被人家握在手里暖着,那双乌黑的眼睛真诚注视着自己,雩祈就半句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倒是开始认真地回忆起自己为什么讨厌宁知谨。
雩祈小时候跟宁知谨还是很要好的,成天屁颠屁颠跟在人后面,和小跟屁虫似的。那时候小谨哥哥也对他老好了,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看他出去玩也会跟在他身后,生怕他遇上危险,可谓是战战兢兢鞠躬尽瘁地帮忙奶孩子。
雩祈当然也不可能因为他爸在他面前夸小谨哥哥一两句,拿他作比较就生气不和他小谨哥哥玩了,他可没那么小气。
他对宁知谨翻脸还是有人在他耳边念宁知谨有多讨厌他这个小破孩子,本来宁知谨他爸就在他们家当佣人,这些人就说宁知谨觉得很丢脸,带他这个孩子也不高兴。
还说什么他太调皮了,每次宁知谨带着就觉得耗费心神,每次都恨不得扔掉他。虽然表面对他好,但那都是怕他爸爸失去工作,这才不得不讨好他。
其实雩祈还是没有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像他讨厌赵喧一样,明知道当初宁知谨不可能在他面前说赵喧的坏话,肯定是对方早就对他有所不满了,他还是给了对方一个机会,要亲眼见证赵喧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一样。
他最后还是偷偷去看了宁知谨,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别人说的那样讨厌他了。
然后就让他看到了心碎的一幕——
宁知谨居然把从前送给他的小熊给剪坏了,他可喜欢那只小熊了,送的小熊他觉得可爱,送的人是他最喜欢的小谨哥哥,两者一叠加,小时候的雩祈就不理智了,直接钻出来推搡宁知谨,大骂一声“我讨厌你”,更不听任何解释。
之后就是宁知谨熟悉的针对戏码了,快进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猝不及防。
仔细说起来,连雩祈讲到这些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小时候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无缘无故地被降智讨厌宁知谨这家伙,确实不理智还很奇怪了一点。
后面莫名其妙地针对宁知谨,死都不跟对方和好,非要做一个上蹿下跳的炮灰。
古怪极了。
宁知谨无语,他记性很好,哪怕是小时候的事情也不会轻易忘记,解释说:“那是因为那群和你玩得好的人说他们在小熊里面悄悄放了东西,说要吓吓你,我就准备剪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雩祈反正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他噘嘴:“都怪你不及时解释,那只小熊我可喜欢了。”
他哼了一声,私心里也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又是不乐意低头认错的,于是继续抱着枕头装睡,结果装着装着真睡着了,看起来恬淡又乖巧。
宁知谨也觉得好笑,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
幸好这个APP改变了他们僵持不和的局面,也幸好他们一切都说开了,不必再继续深陷误解之中。
晚上宁知谨还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雩祈了。
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哭着让他赔他的小熊,粉腮还挂着泪珠,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说好好好,马上赔,对方还不要新的,就要原来的这个。
于是宁知谨只好耐下性子,一点一点地给他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