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身姿将略小的睡裙勾勒得曲线凹凸, 惹火的身材令人心旷神怡, 锋利的五官加上勾人的墨绿色眼眸, 白芷想要忽视,尽量的摒住呼吸, 总能在不经意之处被摄了心魄。

  往日见庄川柏是一朵高领之花, 严肃的西装领口系到了最后一颗纽扣, 此时半袖罗裙半开,难免会生出点反差。

  错开了视线,白芷微喘, 人之所以为高等动物,是因为比动物多了理智, 再者没有情感交流的运动, 跟约泡有什么差别?

  她极好地克制住了眼神,顾左右而言其他:“后来搬家了吗?”

  其实再年长些的白芷也意识到了不该选择直接离开,如果她留下帮脏脏摆脱虐杀动物的心理, 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她曾经深深的自责过, 会不会因为远离而使得对方更加的走火入魔, 失去了对生命在于敬畏之心。

  一开始是动物,说不定长大之后, 就成了恶名昭彰的杀人犯。

  人年幼尚有补救之法,等岁月渐长,那些附在骨子里面的恶就会如蛆随形,一点点吞噬人的血肉。

  “家里人觉得那边不安全, 让我搬回老宅了。”庄川柏那时年纪小,庄森怕她心里有阴影,特意请了心理辅导,又将人送回了老宅。

  后面的半年都是在老城区里过,发现小孩子不对劲,就将人送往了国外,直到留学回来,才渐渐接触国内的事情。

  白芷沉默片刻:“确实是不安全,现在什么样的人都有,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生不好的事。”

  庄川柏握紧了紧沙发的边缘。

  “你不会的,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她着急的望着白芷,焦急而又无声的在心里面呐喊。

  “当然不会了,当我红的时候后面跟着一大堆狗仔,去哪里就像有了一大堆的保镖,不红的时候找个恩爱的人一起过日子,天天腻在一起。”白芷笑了笑,还不是有那个跟父亲一样的林志勇也逼着她学点了防身术,或多或少能保护自己。

  哐当,红酒杯砸在地板的声音。

  庄川柏右手一直放在沙发的边缘,而左手则是拿着那一杯红酒,仅用食指和中指两根轻轻夹着,把杯壁托得极稳。

  可手一抖,那红酒杯就掉到了地上,她连忙站起了,侷促的拿起了放置在桌子上面的纸巾,慌乱的擦拭被洒在沙发上的红酒。

  白芷不甚在意,那沙发是谢安专门从国外定制,她看中的是另外一套木制工艺沙发,东西也买了,就放在白家。

  脏了也就脏了,反正她看这套沙发也不是很喜欢,正好该换套新的了。

  反正是谢安醉的酒,全部推到她头上,好姐妹就是有福我享,有难她抗,想到这,白芷拿起了手机。

  小尤果然是在公司里面加班,遇到了大理就直接留宿,白芷摇了摇头,发了信息,叫她注意保暖。

  她的目光停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庄川柏擦着沙发上和地板上的红酒,修长的指尖捏着好几张面巾纸,细致的不错过每一个角落。

  微弓着身,本就有点短的裙显得更短,而那平日里笔直的背更是变成了一种好看的弧度。

  “不要收拾了,你坐到我这边,我再去拿个杯子。”沙发不小,三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显得拥挤,白芷的话到了嘴边,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庄川柏嚅嚅应下。

  先是将地板上的纸捡到了垃圾桶,又皱着看看向了散落在地的玻璃片,她伸出手连捡了两块大的扔掉。

  想去捡小的,被白芷眼尖的发现,庄川柏就觉得食指像是被针划破,丁点的刺痛感从末梢传来。

  白芷赶忙将人拉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她的视线凝视在了那滴渗出来的血珠上,然后她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竟然含了上去。

  她呆住的咋了眨眼睛,这要是放在小时候还情有可原,跟小尤和谢安一起出去玩,要是受了伤,会说呼呼,还是吹吹,可也没有真用嘴帮人家止血。

  如果不是魔怔了,一定是她醉了,白芷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帮你止血杀菌,顺便消毒。”

  庄川柏思绪恍惚。

  她道:“小时候你也是这样子帮我,后来看了书才知道津液有那么多妙处。”

  “咦?”白芷想了想,好像也真的有这件事,但那时候年纪小不知事,现在都这岁数了,又是个弯,含人家指尖太羞涩了。

  不过还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受的伤,毕竟小孩子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庄川柏却记得死清,那时河两岸还没建起了护栏,白芷玩心大,拉着她跑下去玩,说是要捡几天前扔下去的幸运瓶。

  她们就在那边找了一个小时多,找到最后两个小孩子都没有力气的瘫在了石头边,庄川柏眼睛的发现前面有个玻璃模样的东西。

  是瓶子没错,可那瓶子却是个破瓶子,庄川柏的手也被割伤了,白芷不嫌弃的帮她用水清醒,还帮她吸出了据说会让人生病的毒。

  庄川柏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微笑:“你气得把那个玻璃瓶又扔回了河里,因为它伤到了你的朋友。”

  白芷用食指点在了眉心,尴尬的用手捂住了脸。

  “往事不堪回首。”她无奈的苦笑:“怪我太单纯了,不应该扔进河里,要扔垃圾桶。”

  扔进了河里指不定飘到了哪个地方,又会有人遭殃了,还污染了生态环境。

  她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庄川柏,一杯拿在手里晃荡,红酒就是要先摇一摇再喝,奥利奥要放到牛奶里泡一泡是一样的道理。

  “想到那个瓶子,心里面就有点怀念,那是过去,再也回不去的过去。”白芷有些缅怀,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或者是因为年纪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时候。

  谈及儿时,两个人能聊的话题就多了,只不过两个人都在互相的克制,避免说到了那时的分开。

  庄川柏不问是因为她不敢,里心面打着鼓,能像现在这般愉快的交流是她后来的岁月里最想做的事情之一。

  “你说我那时是不是傻,微风走了八万里用了两个月,不急不缓的河流,早就把幸运瓶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姐姐不傻。”

  “姐姐——”白芷在嘴里嚅讷,七岁那年放暑假之前,她跟谢安还有小尤三个人在学校的大榕树下,每人各拿着三只树枝,对着操场上的那面五星红旗结拜。

  后来想想那件事情,还觉得幼稚。

  小尤生日跟她也才差了两天,再加上白芷那时候身份证上的日期晚登记了一星期,小尤一直不叫她姐,白芷心里耿耿于怀。

  到了暑假,谢安跟她妈出去国外旅游,小尤回了老家,年幼的白芷一下少了两个玩伴,日子就无趣的多了。

  她照常是河边摸鱼,树上找鸟蛋,某一天好巧不巧遇到了个小萝卜头坐在了河边,还是坐在她专属石头。

  气得她拿着小鱼竿,上前就想要去揍那个小萝卜头一顿。

  刚到了人家面前,被萌得不要不要。

  一件白衬衫,搭配着复古的背带裤,还穿着一双马丁靴。

  小小的脑袋瓜里面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将这个漂亮的弟弟带回家里去,然后跟那满屋子的玩偶放在一起。

  等谢安跟小鱼回来,一定会羡慕死她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弟弟,还有双绿色的眼珠子,不会是外星人的小baby?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这块石头的主人,你坐了这块石头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就要喊我姐姐。”

  小白芷笑得可开心了。

  漂亮的小萝卜头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小手小腿的从石头上面爬了下来,晃悠悠的要离开。

  小白芷可不乐意,抓着人就是一顿“好言相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变成了拳头相逼。

  可怜的小萝卜头,就这样子被恐喝成了白芷的“弟弟”。

  现实中的白芷随着回忆中的人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她那个时候还真是霸道得很。

  庄川柏坐在她的旁边,望着她的侧颜,微微失神,很多事情即使过去了十几年,但当某一刻,你会突然发现恍若昨日。

  她的姐姐又瘦了。

  小时候是有肉的小女孩子,怎么等长开了,脸上就没有了一点儿肉了,那就只有身体变长,体重再也没增加过。

  可有的人即使变了,却是变成她最喜欢的模样,庄川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符合她的胃口,从细微的毛孔再到每一个优缺点,性格的起起落落还是带人的种种。

  对,因为她是姐姐。

  而她的姐姐正巧笑嫣然,捂着嘴巴轻轻的偷笑,脸庞上闪着一层光芒,上衣略有些凌乱,从一开始起床之后,白芷就好似没有为自己整理过,帮她找浴袍拿床单送衣服。

  庄川柏都是看在了眼里,她嗓音微哑:“姐姐,时间有点晚了,该睡觉了。”

  ——睡觉

  她说的是睡觉,可余光依旧撇在了白芷裸露在外的那一圈锁骨上,精致而又白皙的骨头包裹在了那层牛奶般的肌肤下,庄川柏看得有点入迷。

  以至于这目光越来越放肆,贪婪的掠夺的白芷身上的每一缕肌肤,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将墨绿色的眼眸合上,短暂的一停留,再次睁开时,已不见方才的那些神情。

  “太晚了。”庄川柏食指的末端有些微微的发烫,当白芷含住的时候,她已经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