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缠紧,直陷皮肉。
“我杀了你!”他咬牙低吼,“我杀了你这个阴狠的小杂种!”
总算,还有点血性。
我没有反抗,身体摇晃得厉害,额头一下下磕在挡风玻璃上。
我笑出了声。
他怔住,手上力道稍缓。“你笑什么?”
我仍是笑,且因为喉咙得到些许放松,干哑地笑得更大声。
明明掐人的是顾绯,他却以挣脱的姿势松开了我。“你真可怕,你比他们都可怕。”
他永远不知道我会对他做什么,我尽量保持埋伏的姿态,从不轻易出手。未知带来的骇惧,是一切直接行为都无可比拟的。
“这样做才对。”我夸了他一句,“以后记得床头柜上有个花瓶,只要你想,它可以成为武器。”
他摇摇头。他身上有着草食动物的弱德,可惜这套原则在我们家行不通。“以后?什么叫以后?”
“现在,下车。”我跳过这个话题。父亲的人脉和行动力可不是说笑的,经过短暂放纵,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车站就在附近,我们步行过去。”
“可我们不是开了房吗?”
“我退了,就在你跳舞的时候。”订房我故意刷了挂在父亲名下的信用卡,那间房是个障眼法。“赶末班车,我们去更远的地方。”
最后落脚处位于郊区的一家连锁酒店,大床房,住房条件一般,勉强能凑合一夜。
分开洗过澡,两人就在同一张床上睡下。
深秋,夜半寒凉,我迷迷糊糊冻醒过来,双手发冷,下半身却好似在火海中一般。
腿被一双手按住,性器被纳入潮湿滚烫的口腔,脆弱的器官受到舌头的灵活挑斗,难以抑制地发颤。我腿根微微一抽,睁开了眼。
顾绯正在给我做口交。
他脱个精光,背部弓起,流畅的身体线条即使黑夜里也引人注目。眼前的胴体肌肉份量不重,却分布得十分均匀,绷起时,起起伏伏的轮廓在黑暗中似乎前所未有的蕴涵着攻击性。
舔完阴茎,他继而舔舐我的后穴。
接下来是扩张,插入。
我眼睛重新闭上。
他也许想来一场合奸,但只要我不醒,就只是单方面的睡奸。
到后来,我发现他根本不想吵醒我。
临睡前的那杯热牛奶,我想起来了,递过来的时候,他大拇指按在了里面。不慎。
我带他去酒吧,他还偷偷叼了点礼物来回谢我。
我嫌脏,转手要去倒掉,他慌张地赔礼,恳求了半天,让我赏他面子。
他当时的眼神和家里的猫带老鼠给我吃是一样的。看在那只猫的份上,我就喝了两口。
还好只有两口。
药物还在发挥着作用,身体发软,不能自主地活动,但服下的量保证了意识上的清醒。
下面小心翼翼地抽送着,他趴到我身上,嘴唇柔软地附到耳旁,气息热乎乎地吹了我一脸,也吹进了耳朵。
“小默,我好喜欢你。我真不是犯蠢,一次又一次回来,知道为什么吗?我舍不得你。他们操我的时候,我把下面卡进枕头里,想象那是你……这次,我们一起永远离开,好吗?”
醒过来,下身麻钝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顾绯搂着我,睡很熟,红晕桃花般浮满他的脸颊,代表着心满意足。
我推开他,摸索下床。脚刚一沾地,就有东西从后面流出来。揉到手指上看,也分不清是谁的。
他昨夜内射了好几次,前两次精水充足浓稠,把我肚子灌到鼓起,之后就越来越稀了。
但不管怎样,总量都十分可观。
我轻轻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水,爬进去清理自己。
不但精神变态,我还性冷淡,故而长到二十岁,我都还没跟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
谁能想到初夜会被人迷奸。
与此相关的护理知识我没有明确的概念,只知要把自己弄干净。
里里外外,恢复到初始。
于是,整个过程让我呈现得十足滑稽。由于生疏,还把自己搞得很难受。
笨拙地把一条腿架到靠墙壁的缸沿上,抬起臀部,用手指一点点将残存在体内的东西抠出来。
大腿内侧磨得通红,几乎要掉层皮,后穴又肿胀异常,手指一插进去就非常的疼。
我龇牙咧嘴,但没漏出一丝声响。
清理完之后,我在热水里闭目躺了好一会。
疲倦、钝痛的感觉随着水汽攀攀扯扯,在体内散开,占领了全部知觉。
对顾绯最为不利的是,我觉得乏味了。
他想和我做爱,这点我并不生气,我脾气可是最好的。可他非要下药来蒙混过关。多此一举的毛病,愚蠢的小智慧,害了他不知多少次,他就是不记得改。
这是他的一个记性不好,还有一个是他忘了我打针的时候,必须看着针扎进血管里,拔智齿,会主动要求医生给我看那个从身上掉下来的带血零件。
有什么比一个屡错屡犯的蠢材更无趣。
我给父亲打去电话。电话一打出就被接起。
电话那头的父亲,声色冷得好像沾了水挥下的鞭子。
可我毕竟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从不对儿子说重话。
“小默。”他先叫了我一声,接下去他花了半分钟压下怒火,再次开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宽和。“你们在哪?爸爸很担心你。”
我向他汇报了两件事。
第一,是我们目前停留的地点。
至于第二——“我被他干了。”
“好的。”他沉声用抚慰的口气说,“等我来接你们。”
身体的不适一下子得到了疏解。原因是我忽然,又觉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