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闭了嘴,满脸正经，偶尔看看车窗外的灯火，偶尔看看队友们聊天。
眼角余光都留给了今梦离,而但很不巧的是，她总是能对上可莘姐那探究的目光。
每当这个时候，艾可莘就会对她笑，而白茗总觉得她的笑里含有深意！
今梦离就坐在白茗的旁边，她觑着白茗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倒是有几分的精彩。
今梦离有几分恍惚，突然浮现出几个月前,在自己面前表演心口不一的白茗,面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
几个月前的她可没想到现在，失去读心术的她,只能从对方的表情来猜测揣度,那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都需要她自己辨别。
今梦离觉得好笑，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过于依赖读心术。
即便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样神奇的能力是怎么落在她身上的。
落差巨大的今梦离,看着白茗的表情,她下意识问,“你在想什么？”
白茗唉了声,迅速地进入状态,“我没有想什么。”
前辈的话好奇怪，白茗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地问,“前辈……你为什么会送那样的礼物给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莫名地还有几分小期待。她和几位姐妹的礼物,都不太一样呢。
白茗下意识地手指拨弄着手链，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样奇怪的礼物。虽然她妈妈不会给她买高定，但也会给她买包包或者宝石，看上去就奢华精致。再不济便是一些护肤品。
而收到这样传统审美的首饰，她还是第一次。
今梦离不想让她太多负担，道：“随便买的。”
语气听上去有些随意了。
“哦……这样。”白茗刚刚还雀跃着的小眼神，瞬间就暗淡了。
她还以为……
她又想多了。白茗觉得自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就算之前的事那么尴尬，她也不免怀有希望。
“因为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所以就挑了自己喜欢的。”今梦离见白茗失落的样子，补充道。
就这样，白茗也很满足了。
白茗学着艾可莘的滴水不漏地说：“不过这次前辈能来当我们演唱会的嘉宾，我还是非常高兴的。非常感谢。”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
白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摸着手腕上的坠子，明明说了戴了能有好运的。怎么一点都不给力？前辈又被骗钱了吧。
白茗以为今梦离不会再住她们对面的那间公寓，但今梦离却跟着她们回去了，显然没有临时换住处的想法。
看着对面的门被轻轻关上，白茗久久没回过神。
“对面……对面好像很久都没有住人了吧？”
当时今梦离在外地拍戏，就算偶尔回公司，也只是住酒店，但今天却有让人感到意外。
几人站门口看了看，而后都挤进门缝，小雪还撞了白茗一下，“人家住哪里，管你什么事。”
倒不管白茗的事。
艾可莘等小雪进去了，才轻声地同白茗说：“我看她这次，来者不善。”
她拍了拍白茗的肩膀。
“什么来者不善？”总不能是对付她吧？
艾可莘说：“你可长点脑子。”
白茗觉得自己是知道艾可莘的意思的，但她又不敢下定决心去想。
她抿着唇，听艾可莘的教诲，“她以前拒绝你，现在为什么要接受你？就几个月就改变了注意，为什么？她是不是要破产了，你家是不是特别有钱，她想跟你联姻呢。”
白茗：“……”
听起来像是在与她开玩笑。
话虽这样说，但白茗还是偷偷地给姐姐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都有些晚了，白茗与她说了自己今晚演唱会的事，才开始试探，家里是不是有联姻打算。
他爸爸就她和姐姐两个，有的父母思想古板，就算女儿再优秀，也会为自己找后路，比如让自己侄儿进公司，好歹以后子孙也是一个姓。
到那时候，白茗和姐姐的存在，可能就只用作联姻。白茗不是很了解她爸，也不知道公司里的情况，所以就随口问了两句。
师昳清给白茗的话震惊到许久才回答，“你想什么，我就算卖，也不会卖你啊。”
白茗说：“姐，你别为我牺牲那么大。”
师昳清与她开玩笑道：“不还有老头子吗？他也不单身啊。”
白茗想了想她爸，这些年保养得当，看着也不是特别显老，她勉强说：“这……也可以。”
师昳清笑着打趣：“听你的意思，你还挺失望的啊。”
“没啊！”
白茗的反应有些反常，师昳清严肃了些许，“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有了喜欢的人？”
“唉？”
“一个月都打不了几次电话给我，今天突然这么关心一下，我看，有情况。”
“没有……我今天才开了演唱会，就是和小雪八卦，不小心说起了这件事……小雪说，如果她不好好努力，以后就回去联姻，我就问了你一句。”白茗犹犹豫豫地说。
师昳清不是那么好糊弄，虽然看不清白茗那着急的表情，但她任凭直觉问，说：“宁总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他在圈里出了名的宠女。”
“啊——那估计是小雪和我开玩笑，我当真了。”
师昳清这次没有生疑。
两人闲聊了几句，师昳清让她早点睡觉，白茗才回了卧室。
有用的消息，一个也没有呢。
所以为什么呢？今梦离难道不是图她的家世？
第二天，白茗要回节目组录制综艺。到上了飞机后，白茗才发现，自己与今梦离的位置不过隔了一条过道。而今梦离就坐在过道边。
白茗还是助理的提醒才发现。她与今梦离打了个低调的招呼，也没有时间让她们叙旧，最后白茗还是选了靠窗的位置。
昨天才见过，今天竟然同飞机了。
也不知道今梦离今天是什么安排。
她还想起之前与今梦离一起上综艺的时候，明明时间过去得不久，她又觉得好像过去了许久一般。
那时候的今梦离与她还是严厉的前辈与后辈关系，今梦离教起她来一点都不含糊。
白茗时不时地看看云层，再看看假寐的今梦离。她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新奇极了。白茗拿出手机，因为知道没网，便点进了相册。之前她存的今梦离的照片，都还没有删掉。
她是一个念旧的人，不太会清理自己手机里过往的东西，除非内存装不下。
一张张的照片划过去，白茗竟然有些惶恐，自己怎么存了那么多。
从今梦离以往的剧照或者截图，又或者是在上综艺时候的截图、动图，粉丝路透图。她像个虔诚的颜狗，将那些照片单独放在了一个收藏夹，起名为糖。
白茗的看着照片发呆，半晌，她的指节动了动，唰地一声，照片被她投入垃圾箱。
接连唰唰唰的声音响起，白茗像是在玩什么消消乐，很快相册清空，再也看不见某人的模样。
心情也好像又轻松了些。
两人直到下了飞机才说上话，白茗弯腰捡起自己的行李。
如今正是冬天，她带的衣服就比较厚，很占地方。助理拿了两个，一共三个箱子。
今梦离拿了行李箱，下意识地往白茗的手腕处看了看。白茗穿着修身的大衣，袖口是蕾丝的边，偶尔露出白皙的手腕，但上面空空如也。
但很快，今梦离就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昨晚上Queens的演唱会，到今天还在热搜上，女团的业务能力得到了一致好评，这也导致了白茗在下飞机后，被粉丝围堵了。
她往返这里很多次，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以前粉丝都不多，不像现在，人山人海似的。
而粉丝们也发现了白茗身旁的今梦离。其中不乏双担，惊喜万分，明明没有今梦离行程，为什么偏在这里遇到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所幸粉丝比较有组织，白茗担心了一下，就放下心来。
白茗被夹在人群里，手上拿着粉丝塞的本子和笔，脸上笑着道：“谢谢，谢谢你们。”
“白茗，我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签个‘我喜欢你’！”粉丝激动道。
白茗有条不紊地说：“好的，不要急，今天我的时间很多。大家让开些路，我们一边去好不好。”
今梦离的情况没好多少，但大约因为她们一起出来，所以人群被分开成了两拨，并不是很拥挤，但又被分散地很开，她微笑着与粉丝签名，时不时地迎合粉丝的夸奖。
她看见白茗在人群中签字，大方持重的模样，竟然有种令她生出别样的感觉。
白茗再也不是蹲在旁边等她签名的小透明了。
恰好，白茗的视线看了过来，两两相望，白茗发现今梦离的目光后，冲她露出一抹恬静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