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井栀的脸色, 迅速地变得煞白。

  林书书的声音,就像一根针一般,刺进她的心里, 生疼生疼。

  “对不起,爸, 妈, 是我连累了你们。”岳井栀咬着唇,低声地说道。

  “道歉有什么用?要是当初把她送还给孤儿院,我们家也不会这样。”林书书怒声地骂道。

  “够了!”岳望平怒声地喝道,“井栀是我的女儿,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血缘关系什么的, 根本就不能代表什么。我的女儿是我的亲人,不是什么外人, 她也从来没有祸害过我们,难道你忘了, 当初我住院, 是谁忙前忙后地给我凑齐医药费,是谁给我转院?又是谁找的教授?没有井栀, 我就不可能站在你面前。”

  “你当初受伤,还不是因为岳井栀, 或许你受伤就是她克的。”林书书的气焰消了下去,只是很快又怒声地道,“再说, 我们养育了她这么多年, 要不是有我们,她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了?在孤儿院能有好的生活?指不定哪天就生病死了。是我们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扯大的。她替你找医院, 照顾你,忙前忙后地服侍你,也是应该的。我们给了她生活,给了她生命,她养你照顾你医治你难道不应该?”

  岳井栀深吸了一口气,“爸,妈,你们别吵了。我保证,我绝不会让弟弟妹妹受到丁家的伤害的。我更会负责养你们……”

  “井栀,你说什么傻话?爸没有受你的影响,你的弟弟妹妹的前程更不应该由你来负责。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爸现在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丁家的迁怒……”岳望平一脸的担忧地说道。

  岳井栀的鼻子一酸,“爸爸,你放心,我会努力获取丁家的谅解,还有,您不用担心,我会保护自己。”

  林书书看得头晕,怒气满脸地转身回了卧室,用力地甩上门,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不用管你妈,她心思太狭獈了。”岳望平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微地皱眉,叹息一声道。

  “爸,妈说的没错,我理解妈,是我的错……”

  “井栀,你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你不用自责,人生中哪里能没有半点坎坷,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足够了。对了,你是不是和常滢羲在一起?”岳望平问道。

  “嗯。”岳井栀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

  “好好地和她在一起,有常家在,丁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常滢羲能保护你。”岳望平叮嘱道。

  “爸,常滢羲是常媚的女儿……”岳井栀想了想,决定不再隐瞒。

  “我猜到了一些。”岳望平的脸微微地动容,“现在常家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井栀,你应该还记得,你之前的养母……何映雪,其实是曾经伤害过常滢羲的母亲的。不过……这件事也过去了许久,我本来担心会影响到你,只是现在,你需要常家的庇护,所以爸不会再反对你和常滢羲在一起。”

  岳井栀惊讶地看着岳望平,张了张嘴,“爸……”

  大门被人打开,岳竹桃站在门口,“爸,我回来了。”

  看到岳井栀,岳竹桃的脸一沉,眼里带着一丝冷光。

  “竹桃回来了,你和井栀是约好的吧?”岳望平看到小女儿,顿时高兴起来,“你在外面打暑假工打得怎么样?”

  “嗯,我没有和姐姐约好。”岳竹桃淡淡地说道,连看也不看岳井栀一眼,模样十分的冷淡,“我是刚好回到家而已。打工的事情,等吃饭的时候再告诉爸。”

  岳望平倒是没有注意到岳竹桃的异样,“你妈在楼上,她知道你回来一定很开心的。让你妈给你做好吃的。”

  岳望平只是想着让小女儿把林书书哄好了,一家人总是要和睦的好。

  岳竹桃和岳井栀的感情好,只要劝说了林书书,林书书肯定不会再生岳井栀的气。

  “爸,我有事和姐说。你不用管我们,我和姐说完事再去找妈。”岳竹桃淡淡地说道。

  “呃,好。”岳望平不疑有它,转身进入厨房做饭去了。

  “去外面说。”岳竹桃冷冷地朝着岳井栀道。

  岳井栀沉默地站了起来,跟在岳竹桃的身后,出了门,俩人到了楼下的小区偏僻处。

  岳竹桃的脚步一停住,便转过身来,逼视着岳井栀。

  “你为什么要害死丁姐姐?”

  “为什么要约我去树海?”

  俩人同时出声。

  岳竹桃的眼里露出一丝恨意,“什么我约你去树海?你是指丁姐姐出事的那天晚上?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会约你去树海?”

  岳井栀看着岳竹桃,脸色难看,心里却像是被人重重一击般的难受。

  那消息或许不是岳竹桃发的,她早就猜测过了,所以被证实也没有什么。

  毕竟证实了,至少证明不是岳竹桃要害她,她心里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岳竹桃的态度,却让她十分的受伤。

  她的妹妹,居然会用这种仇视的目光盯着她。

  “我没有要害丁语程。当天是你约我到树海沙滩,竹桃,如果你没有发过消息给我,我的手机为什么躺着那条消息?我现在可以给你看……”

  “不用了。”岳竹桃眼神冷然,“你有常滢羲,要造什么消息造不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一条消息,就算一百条也可以的。

  岳井栀顿时愣住,不敢置信地望着岳竹桃,“你以为,常滢羲会用你的手机发消息给我?”

  “不是常滢羲用我的手机发消息给你,而是你用常滢羲的钱买通黑客,把消息发给你自己。”岳竹桃冷冷地说道。

  岳井栀盯着岳竹桃,心里十分的难受,岳竹桃的脑回路和她的不一样,她居然无从劝说。

  “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要洗脱你的罪名,洗脱你害了丁语程的罪名。”岳竹桃咬牙喊道。

  “我没有害她……我怎么可能害她。”岳井栀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沉痛。

  “你没有害她,若不是你,她怎么可能开着车子冲向海里?”岳竹桃尖叫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岳井栀。

  岳井栀沉默,她的手悄悄地攥起,紧紧地咬着唇,生生地把心里的难受的翻腾压下去。

  “你害死了丁语程,你的心里不会过意不去么?你为什么这么的心安理得?你午夜梦回不会做噩梦么?”岳竹桃的眼眶红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丁姐姐,你把我的丁姐姐还我。”

  岳竹桃用力地摇着岳井栀的肩膀,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岳井栀,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很满意?你害死了丁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超越你了。丁姐姐到死,都是喜欢你的。”岳竹桃红着眼问她。

  岳井栀无力地望着岳井栀,眼眶都红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

  “难道不是吗?”岳竹桃冷笑不已,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丁姐姐在你心里,难道不就是备胎的作用?后来,你发现有那么多人喜欢丁姐姐,你更害怕丁姐姐有一天会动心,你的备胎没有了,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满足你的虚荣心了,所以你就干脆让她停留在最喜欢你的时候,不是吗?”

  “竹桃,你脑子抽掉了吗?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岳井栀倒吸了一口气。

  岳竹桃说她害死丁语程,她认了,因为没有她,丁语程不可能开车去撞人,不可能加大油门,也不可能刹不住车,更不可能没有机会跳车。

  她等于是间接害死丁语程的凶手,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把丁语程当成备胎。

  “竹桃,这些都是周冕告诉你的对吗?”岳井栀伤心地望着岳竹桃。

  她低下头,从包包里拿出那天准备,却没有机会给岳竹桃的证据,“这里面,是周冕对我做过一些事情的证据。当初她算计常滢羲,还有她……”

  岳竹桃一把夺过岳井栀手中的证据,岳井栀以为她是要看,却没想到下一秒,岳竹桃就把那些证据全部撕掉,扔到脚底下,用力地踩踏,不能撕的,就用力地踩,“什么证据?我要这些有什么用?冕冕姐从来就没有说过你的不是。全是你在编排她的不是。就算有这些证据又有什么用?你敢说丁姐姐不是你害死的?这些什么狗屁证据能换回丁姐姐的命吗?”

  岳竹桃哭喊着,用力地踩着岳井栀给她的资料。

  岳井栀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原来,岳竹桃是这般的恨她。

  岳竹桃不在乎她是否被周冕骗了,岳竹桃在乎的只是丁语程,所以丁语程的死,只要是岳井栀造成的,岳井栀就不值得原谅。

  岳井栀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只要提到丁语程两个字,她的心就像针扎一般的难受,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塞在了喉咙。

  “岳井栀,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想到你害死了丁姐姐。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你害了丁姐姐不够,难道还要再回来害妈妈、爸吗?”岳竹桃愤恨地瞪着她,冷冷地喝道,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就往家里跑。

  她根本就没有细看岳井栀,也没有发现岳井栀脸上的泪水。

  岳井栀坐在地上,胸口难受得要命。

  她不知道是被岳竹桃气的,还是为丁语程而难过。

  直到很久以后,岳井栀才站了起来。

  摸了摸包包里的现金,有一大叠。

  岳井栀知道岳望平工作丢了,家里经济肯定不太好。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再次来到岳望平租住的屋子。

  “井栀,竹桃不是说你有事走了吗?”岳望平正在摆饭菜,“我就说你这孩子,怎么回来连饭也不吃就走了。”

  “她还有脸回来?”岳竹桃冷冷地一笑,坐在餐桌上,盯着岳井栀,“听说爸的工作被大姐影响了,爸,以后我们家里,只怕要揭不开锅了。”

  此时的岳竹桃,身上带刺,但是脸上却没有哭过的痕迹,她和岳井栀一样,都是用化妆掩饰了自己脸上的痕迹。

  岳望平闻言愣了愣,“你妈告诉你的?”

  “爸,你的工作真的没了?”岳竹桃皱着眉问岳望平,“就是岳井栀害的是吗?她害死了丁语程,现在丁家都怪罪到我们家里来了,我和弟弟迟早也会倒霉。”

  “竹桃,你胡说些什么?”岳望平的脸一变,怒声地问。

  “我没有胡说。”岳竹桃冷眼像一把利箭般,投向了岳井栀,“爸,你很清楚我没有胡说的,不是吗?”

  岳井栀望着岳竹桃,沉默不语。

  岳竹桃看得火冒三丈,岳井栀沉默,岳望平就会更加地怜惜她。

  岳井栀果然是有心机的,都害得家里这样了,还要跑回来祸害自己和家人。

  “竹桃,井栀是你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岳望平的脸一黑,严肃地盯着岳竹桃,“你们是姐妹,就应该相互谅解扶持。感情更应该深厚才是,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话带刺?”

  “爸,你看她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我说话带刺又怎么了?她照样过得欢乐。但是我们一家就难受了不是吗?”岳竹桃冷冷地一笑,据理力争。

  “竹桃,她是你的姐姐!”岳望平一拍桌子,怒声地吼道,“你姐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你怎么老是误解你姐?我们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睦睦的。你什么时候学了你妈的尖酸刻薄?”

  岳竹桃的眼一下子红了,狠狠地瞪着岳井栀。

  “岳望平,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和你的女儿?竹桃的话,哪一句错了?你要这样骂她?”林书书从楼上下来,脸色青黑地骂道,“岳井栀就是个祸害精,难道没错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上网看了一下,有人人肉到我们家了。我怕下一秒,人家就会找上门来……”

  “爸,妈,你们别吵了。”岳井栀脸色难看,心里一阵阵地难受,但她也没有办法反驳林书书的话。忍不住出声道,“我回来,只是给这个月的生活费。爸,妈,要是你们生活受到困扰,就搬家吧。”

  岳井栀心里也害怕林书书说的话成真。

  丁家人找不到自己,但要找自己的家人,可是很轻易的,只要丁家动动手指,就能让自己的家人饱受折磨,如果真的像林书书说的,网络上已经有人发动力量要人肉自己的家人,那岳家以后只怕真的很难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只怕会受到无穷无尽的困扰。

  “如果我真的影响到你们,爸,你就向外发一个声明,说和我脱离父女关系。但我永远都是妈妈、爸爸的女儿,等风声一过,我还是会回来孝敬妈妈、爸爸的。”岳井栀想了想,也许这只是最好的办法。

  岳望平脸色难看,“井栀,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和你脱离父女关系?家里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就算是备受非议,爸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岳井栀的眼一热,鼻子有些酸,“嗯,爸,我说的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向外界演一场戏罢了。”

  “这卡里有二十万,爸,妈,你们用来搬家的费用,和生活费,要是还不够,我再给你们打钱。”岳井栀把一张卡放到桌上,那是她的私房钱,因为和常滢羲录制MV,迎曦娱乐已经提前把二十万打到她的卡上。

  岳井栀知道这是常滢羲在贴补自己,当时她还一阵感动,因为那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工钱,虽然这份工钱有点多,而且也是特例了,不过她还是欣然接受。

  本来是打算存够一百万,就还给常滢羲的,不过现在却是派上了用场。

  “井栀,你自己拿着,这钱是你赚来的,家里不缺钱。”岳望平眉微微地一皱,连忙开口道。

  “什么叫家里不缺钱?你没有工作,就没有经济来源,一家大小要吃饭,竹桃和文皓要读书,以后我们还要搬房子找工作,说不定这二十万根本就撑不了两个月。”林书书冷冷地开口,话里全是嘲讽。

  “你是孩子的妈,有你这么啃女儿的吗?”岳望平也怒。

  “我说的不对吗?你虽然出院了,但是没有工作,现在也要好好地养身体,没有钱能行?再说,这一切的麻烦,还不是岳井栀惹来的?她给伙食费也是应该的。”林书书冷冷地开口。

  “爸,妈,你们别吵了,外面来了好多人。”岳竹桃突然冷声地道,“那些记者和民众,都是因为岳井栀而来的吧,你们还是想办法怎么解决,依我看和岳井栀断绝关系也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一来,她们就不会再找上门了。”

  岳竹桃的话,让岳井栀的心一紧,随即难受无比。

  她知道岳竹桃已经不把自己当姐姐了,对自己心里带了埋怨,但是从来没有想到,断绝关系会从岳竹桃的嘴里说出来。

  她虽然让岳望平向外公布俩人的父女关系结束,但是那话是自己说的,自然不一样。

  而现在,是岳竹桃,用这般冷酷的声音,把她和岳望平的关系给断绝了,这让她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大门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岳井栀透过猫眼,看到了黑压压的记者和看热闹的民众,吓了一大跳。

  她的脑袋轰地一下乱了。

  林书书和岳竹桃的话,还真的证实了。

  她没想到,丁家人的动作这么快,这些人这么快就找上了她的家。

  “井栀,你从后门走。”岳望平的脸也是黑的,但是没有责怪岳井栀,而焦急地催促她快走。

  “爸,妈,竹桃,对不起。”岳井栀的心里苦涩,这一切都是自己招惹回来的麻烦,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候只能逃离。

  “你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多了。”岳竹桃冷冷地一笑,并不接受她的道歉。

  岳望平狠狠地瞪了岳竹桃一眼,也顾不得教训岳竹桃,推着岳井栀从后门走。

  幸好林书书当初为了房租便宜,才租这种城中村里的房子,这间民房,还自带后门。

  岳井栀连忙戴上墨镜,披上了面纱,再次作了伪装,才拉开后门悄悄地出去。

  “这里就是岳井栀的家里?”

  “这肯定是的,我们已经查过了,邻居都证实了,现在记者也来了。”

  “岳井栀那个女人肯定躲在家里吧,她害死了丁语程,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还有脸在里面呆着不出来啊。”

  “真不知道岳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居然能教出岳井栀这样的女儿来,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不能长成这个样。”

  “那个岳井栀就应该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样就少了一个祸害了。”

  “我们的邻居居然住了这样的一户变、态人家,应该把岳家人赶出小区,不然哪天就祸害到我们的孩子身上了。”

  “岳井栀以为躲起来就完了,她的家人就住在这里,肯定也是和她一样的德行,大家一定要驱逐了这种人家……”

  “那里有一个后门,会不会岳家人从后门逃了?”

  “那快去堵住!”

  岳井栀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些人激动地议论着要围堵自己的家人。

  她们用力地踹门,踢门,辱骂。

  岳望平她们没有再开门,很快,那些观望的民众,不知被谁带的头,朝着岳家租住的房子扔臭鸡蛋,扔垃圾……

  岳望平一家人,都被堵在家里,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也不敢出现。

  记者们就在一旁拍照,有的还跑到落地窗处,企图通过窗帘的空隙,看清屋里。

  而此时,岳家的落地窗前,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岳井栀看得心惊胆跳,她知道,这是丁家人的手笔,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无聊群众?

  “她是岳井栀!”突然,有人朝着岳井栀站立的位置一指。

  然后记者朝着岳井栀奔来。

  岳井栀一惊,便被人拉进了车里。

  是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保镖,司机也十分配合地一脚油门,把车子开离了岳家门前。

  “岳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岳井栀摇了摇头,“那些人……报警可以驱逐吗?”

  “只怕报警,警方也不会理这种小事。”司机摇了摇头,“这件事岳小姐还是和常小姐商量一下吧。要不让常小姐派人来把那些记者和民众赶开了。”

  警察不可能出现,因为这样会激起民愤。

  没有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何况,要是丁家人施压,更不会有人管了。

  除非常滢羲出面。

  岳井栀点了点头,立即打电话给常滢羲,但是常滢羲的手机却没能打通。

  岳井栀无奈,只能给岳望平打去电话,“爸,我已经离开小区了,我很安全。你们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开门,我会想办法让那些记者和民众离开的。”

  “好。”岳望平舒了一口气,“你安全就好,我们没有事……”

  “什么叫没有事?要是外面的人泼尿,我们的屋子岂不是臭死了?他们要是一直不离开,我们竹桃还用出去上学吗?我们一家人还要吃饭吗?”林书书怨恨的声音传来。

  岳望平回头,狠狠地瞪了林书书一眼,然后匆匆地和岳井栀道别,绝口不提林书书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