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希望来这里见她一面, 可是却得到她要和齐遥香领证的消息。

  “茵慈,你的脸色这么不好,先到车里休息吧, 一会儿我们回墨城了。”许清轻声地说道。

  姚茵慈看了一眼还在不远处跟宾客谈得兴趣勃勃的爷爷,轻叹一声, 她爷爷可能找人投资什么, 昨晚就听到他在书房里打电话了。

  这一次他来这里也是抱着拉投资的目的的,虽然以姚老爷子的身份,要投资不难,难的是找一个合适的投资人。

  姚茵慈回到了车里坐了下来, 看着常媚那远去的车子, 眼眶渐渐泛红。

  她慢慢地拉开了化妆包, 里面有一把小小的眉刀。

  等姚老爷子回来的时候,一拉开车门, 就被里面的姚茵慈吓到了!

  姚茵慈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那不断滴血的手腕, 目光呆滞。

  “茵慈!”

  姚老爷子心痛至极, 马上交待司机加急开车到医院去。

  姚茵慈麻木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姚老爷子那张充满了惊慌和心痛的脸, 她慢慢地回过神来。

  其实她也只是想试试,刀割在肉上的痛, 有没有心里的痛那么强烈而已……

  “茵慈,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爷爷……你叫爷爷怎么办?”

  姚老爷子紧紧地握着姚茵慈的手, 老泪纵横。

  “爷爷……我没事!”姚茵慈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这种痛有没有比心里那种痛更强烈而已!”

  “傻瓜,傻瓜!”姚老爷子气得全身直哆嗦!

  “爷爷……你知道吗, 媚她……就要和遥香领证了,她们要结婚了!”姚茵慈笑着说,眼泪却流了下来,她心里空空的,全是疼痛的感觉。

  就在那一刹那,她觉得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姚老爷子一边抹泪一边道:“傻孩子,她们结婚又怎么样,结婚不是可以离婚的么?你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姚茵慈的反应,令姚老爷子大受冲击,他之前以为孙女只不过是得不到常媚而不甘心,如今才明白,这是真正的爱。

  姚茵慈自虐的消息,也令姚母、姚父焦急不已,一家人都围在医院里陪伴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又想不开。

  ……

  而齐遥香和常媚,已从民政局顺利地领到了结婚证。

  齐遥香看着手中的那个大红本本真的很烫手,打开便看到自己那如花的笑颜,以及常媚那令她神魂颠倒的脸。

  常媚的唇角也微翘,淡淡的温柔的微笑,宛如春风拂面,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好。

  虽然之前有齐奶奶闹事的小插曲,但现在再也影响不到她了。

  “老婆,我们去吃饭吧!”常媚微笑着搂着她的腰,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以后你也要改口叫我亲爱的了。”

  齐遥香有种做梦的感觉,幸福来得太快了,她刚刚惊喜过的心,又有一些不太自信。

  “那个……常媚,你真的……想好了,不反悔?”齐遥香那明亮的眼睛盯着她,有些拘束的味道。

  常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揉揉她的小脸蛋,“傻瓜,结婚是能反悔的事?”

  “呃……”齐遥香抿抿唇,“好吧,我太多疑了。”

  她可以为了她奋不顾身,舍弃很多东西,她还怀疑什么?

  齐遥香和常媚去到了酒店,参加剪彩的宾客们、乡亲们都在,不过却不见姚老爷子和姚茵慈等人。

  齐遥香觉得奇怪,但还是忍住了打电话的冲动,毕竟她刚刚和常媚领了证,姚茵慈大概为了避嫌才不在这里吃饭的。

  如果她又打电话去,岂不是又伤她的心了?

  用餐期间,齐遥香却听到了一些女来宾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姚茵慈是常总之前的未婚妻。”

  “听说了,常家发生了家变之后,姚家不是取消了两家人的婚约了吗?这是我从我男人那里打听来的,我男人也是听公公说的。”

  “是啊,这件事当年影响很大……”

  “哈,听说姚茵慈在车里自杀了!真不要脸,当初姚家放弃了常家,现在又跑到人家地盘上自杀,算什么东西?”

  齐遥香全身一震,喉咙里的饭,竟然有些难以下咽。

  姚茵慈自杀了?

  常媚注意到她的神色,清咳一声,“吃饭要专心!”

  齐遥香回过神来,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你听说了吗?茵慈……她自杀了?”

  常媚淡然地颔首,“那是她的事。”

  齐遥香怔了怔,看着熟悉的女人的容颜,她的冷漠是给别人的,温柔与深情,才是给她的。

  姚茵慈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听到这个消息齐遥香也开心不起来,其实她也希望对方想开一点,赶紧去找到下一春,可是她做出这样的事,分明是还在意着常媚。

  “会不会……是我们领证的消息刺激到她了?”齐遥香低声地问。

  常媚淡淡一笑,将一些菜送到她碗里,“难道我们结婚的事,一辈子要藏着掖着,不能透露?”

  齐遥香竟然无言以对,她点头,常媚说得不错,既然他和姚茵慈的事都过去了,对方放不下她,那是对方的事。

  想是这样想,但齐遥香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快。

  吃过饭之后,送走了乡亲和宾客们,齐遥香回到了常媚的身边,拿起了她的外套给她穿上,“外面还是挺凉的,快穿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她现在的情况不合适看到我们。”常媚淡声地说道。

  齐遥香点头,她正欲和常媚离开酒店,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齐遥香接了起来。

  那边立刻响起了姚母尖锐的声音,“是齐遥香小姐吧?”

  齐遥香怔了一下,嗯了一声,“是我,阿姨,茵慈她……”

  对方冷笑一声,又愤怒又讽刺,“你还担心茵慈?如果你真的将茵慈视为救命恩人或者朋友,早就应该离开了常媚,而不是和她领证!你从茵慈的手上抢走了人,总有一天,茵慈会将她抢回来的!”

  齐遥香抿抿唇,她又生气又好笑,“阿姨,您错了吧。就算我将媚让出来,她也不会和茵慈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您何必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到我的身上来?”

  “呵呵,还真是牙尖嘴利!你不报恩,我们不指责你,但是你太无耻了……”

  齐遥香气得小脸通红,她快哭了,对方是长辈,她又不能肆意地还嘴,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手中的手机突然被人抢走了。

  她回过头,便对上了常媚那张阴沉无比的脸,“是阿姨吧?”

  姚母有些意外,“常媚!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要将领证的消息告诉茵慈?她一个想不开,都自杀了你知不知道?你们是想逼死她才好吗?”

  常媚的唇边绽开了一个讽刺的笑,“阿姨,你这样说话太没道理了。我们结婚,难道不能宣布喜讯,要藏着掖着?我们结个婚还要在意前任,那还结什么婚?阿姨,你要弄清楚,不是遥香抢她的人,我和茵慈早就不是恋人了,婚约在十年前,早就被你们取消了。这十年来我和茵慈也没有交往过,遥香是我追求的,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伤她的心!说一句难听的,就算没有遥香,或者遥香甩了我,我也不会和茵慈重新在一起!”

  齐遥香怔怔地看着面若罗刹的常媚,此时的她,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在维护着她,在为她处理如此棘手的通话。

  她默默地伸手,和她十指紧扣,默默地将脸靠在她柔软但可靠的胸膛上,听着她的心跳。

  “常媚!你真的被洗脑了……”

  “真是可笑,我和茵慈没可能,难道我这一生就要为她守身如玉?我现在也没有责怪你们当初的见死不救,但是我的幸福,请你们不要再来插手!”

  常媚冰冷地说道,还没等姚母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媚……”齐遥香抬起小脸,那双有着浅浅泪光的眸感激地看着她。

  常媚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傻瓜,哭什么哭?他们这样骂你是他们的不对,你也不要有什么内疚、心理负担!这不是你的错。”

  齐遥香点点头,“茵慈她想不开,我也难过……”

  “今天是我们领证的好日子,开心一点,我带你去度假怎么样?”常媚温柔的嗓音让齐遥香怔住了。

  度假?

  “度蜜月假,我们可以去半个月。”常媚轻笑着,搂着她的腰朝酒店外走去。

  “至于婚礼,等你父母有空,大家出来吃一顿饭商量一下。我知道你们乡下人要挑一个大好日子,这一方面就交给你妈妈去处理。”

  齐遥香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她只能点头,妈妈的确很在意这些,以前起花场的时候也要挑一个大好日子。

  路过药店的时候,齐遥香让徐川停了一下车,买了一瓶叶酸,可以吃得上四个多月了。

  回到家后,常媚带着暧昧的笑看着她手中的袋子,“买的是什么,我看看?”

  “不要!”齐遥香连忙将袋子藏到了背后,“女人的秘密!”

  看到她一本正经地翘着小嘴,常媚有些好笑,素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充满了温柔和性感,“乖,我也是女人,给我看看!”

  “……不要!”齐遥香爆红了小脸,她怎么好意思让她看到了她买的是叶酸?

  常媚却用力地将她压在门上,齐遥香呜呜求饶,她轻笑一声,就吻了下去。

  小小的房子里,洋溢着暧昧温柔的气息,女人急促的娇喘声响起,她玉白的手已夺过了那个袋子,齐遥香气得想打人!

  常媚提起来一看,看到瓶子上的药名,不由得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含糊地说道:“宝贝,你真乖……”

  齐遥香整个身体几乎要瘫在她的身上,软得没有力气,最后她抱着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幽幽深情的目光含笑,“以后你要注意一点,多喝点牛奶,也要跟我去锻炼身体。身体素质好了,才能生出健康的小宝宝。”

  齐遥香小脸爆红,嘴硬地回答:“谁要跟你生宝宝?”

  “结婚了肯定跟我生,难道你想跟别人生,嗯?”常媚低哑一笑,直视着她那双莹润的大眼睛。

  她扭过头去,不看那双充满诱惑的眼。

  “一起洗澡?嗯?”

  “不要!”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对吧?你的心里其实很期待的。”

  “常媚,你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