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继续劝说, “茵慈,你不要绝望,也不要失望。常媚她是什么人?在上学的时候她除了你, 就没有跟谁谈过恋爱了,她这是长情!而和齐遥香在一起, 只不过方便和你接触而已!”

  姚茵慈听得一愣一愣的。

  细细想想, 姚母说的话,又好似有那么一点道理。

  “以后……等你养好了伤,我会制造一些机会给你们偶遇,她对你还有没有情, 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知道吗?”姚母拍拍女儿的手, 温柔地说道。

  姚茵慈不可置信地看着姚母,“妈……你不反对我……重新去追求她?”

  “不反对啊, 你爷爷也说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他不会再强迫你。”

  姚茵慈听了, 抿抿唇,没有说什么。

  姚母的眼眶微微一红, “茵慈,我们都想你好起来……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值得常媚来爱你。难道你真的愿意放弃了她,不再见她了?你舍得吗?愿意吗?”

  姚茵慈咬着唇瓣,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的一生, 只爱着一个人, 那就是常媚。

  之前在医院里,她也是灰心意冷, 不想再跟齐遥香争了,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何必轰轰烈烈地爱一次?追求一次?现在爷爷同意了,我们也会帮你的忙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们,如果……常媚真的不再回到你身边,你也不要再抑郁,想开一点,知道吗?”

  听了姚母的话,姚茵慈的眼眶微热,她慢慢地点头,“好,我听你的。”

  遥香,对不起,在爱情面前,我无法退让。

  只能再争取一次,直到……死心的那一天。

  ……

  常媚出院了半个月,气色好了很多,虽然每天大部分的时候都呆在出租屋,但是有齐遥香的照顾,他也乐在其中。

  准小两口儿相处得更甜蜜,虽然时不时接收到了姚茵慈的微信,然而那根本就影响不到她们。

  更重要的是,齐遥香被撩了无数次,都因为她的伤而中止。

  春末的天气很温暖,结束了毛毛春雨的天气,天空放晴,齐遥香推着常媚到外面买菜。

  这些活,其实可以交给佣人来做。

  出院之后,常媚怕齐遥香累着,特意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都到出租屋去做卫生,或者帮忙做饭,齐遥香则专心照顾常媚,闲暇的时候就做一下设计或者改一下同事们按照她的思路设计的婚纱。

  齐遥香怕她闷着了,所以趁着这么好的天气,推她出去逛逛。

  暖暖的阳光打落在身上,齐遥香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怎么样,晒晒太阳的感觉是不是很幸福?”

  常媚坐在轮椅上,淡淡地扬眉,“不晒太阳,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齐遥香抿抿唇,想起了姚茵慈的脸,内心又悄然地叹息,真是造孽,她虽然幸福了,但是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姚茵慈。

  齐遥香不算是小三,然而在良心上来说,她还是有内疚的。

  推着常媚走进了小区附近的大超市,周围都是住宅区,大超市是不缺了,如今正是早上,来超市买菜的大伯大妈挺多,年轻人倒没几个。

  齐遥香挑了很多常媚喜欢吃的新鲜菜,还买了一些晶日用品。

  突然之间,常媚叫住了她,“买几盒那种东西。”

  齐遥香顺着她的手看去,脸上腾地烧了起来,那是……避、孕、套!

  “你不是说女人吃药不太好么?所以记得买上,以备不时之需。”常媚淡淡扬眉,笑容暧昧而又温柔。

  齐遥香撇撇嘴,推着常媚拿了一盒避孕套,扔进了常媚膝盖上的那个菜篮里。

  拿完之后,齐遥香红着脸迅速地推着她离开了那个区域,生怕被别人看到了。

  “等会儿也买几盒叶酸,你要口服三个月,对不对?”常媚没话找话。

  “为什么要吃叶酸?”齐遥香一时间听不懂,疑惑地问。

  常媚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备孕就要服用叶酸三个月,对孩子好。”

  “常媚!”齐遥香一头黑线,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备孕?

  她们还没结婚好不好?

  常媚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买条新鲜的鱼吧,以后孩子也聪明一些!”

  齐遥香咬着唇,看来常媚做过不少功课啊,她居然知道备孕要吃三个月的叶酸?

  表面羞恼归羞恼,齐遥香还是推着他到了卖鱼区,要了一条新鲜的鲫鱼,在等杀鱼的期间,有人叫住了她,“遥香?”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齐遥香惊讶地回头,冷淡地看着那个出现在眼前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服,走起路来有点怪异,不用说,她就是装上了义肢的何映雪。

  好久没见过何映雪,她看起来瘦了很多,但是目光竟然变得友善了起来。

  她身边的男人自然是岳望平,岳望平一脸尴尬,自然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齐遥香。

  “这么巧?”齐遥香有些惊讶,这个超市跟岳望平、何映雪家都不近,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我们搬到附近住了。”岳望平淡笑着应道,“常小姐的腿……”

  常媚不喜不怒,但是身上那种无形的威压,令得何映雪不敢放肆。

  “一点小意外,不用多久就会恢复了。”常媚说。

  何映雪看到了两人紧握的手,眼底掠过一缕冷光,表面却笑得灿烂,“原来是这样,你们看起来真的很恩爱。”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在两个月之内会领证结婚。”常媚淡淡地答,却在暗示着岳望平,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岳望平虽然早就放手了,可是这种时候还是难免有些难受,表面却装得没所谓地说:“祝福你们。”

  齐遥香道谢,服务员杀好了鱼,她接过来放好,推着常媚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何映雪的心底里泛起了无形的杀气。

  好几个月过去了,齐遥香依旧没被抛弃!

  而她再也没有财力去请人伤害她,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何家的公司都倒闭了,负债上千万。

  何映雪和岳望平退掉了之前的房子,到附近找了很便宜的房子租下来,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齐遥香和常媚!

  她过得越来越好了,而她何映雪却过得越来越凄惨!

  岳望平看到她幻变不断的脸色,淡淡地开口:“走吧,那边有东西在打折。”

  何映雪这段时间的性子突然变得好了很多,岳望平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出于对她的内疚,也没有提分手什么的。

  她轻笑一声,眼中有狠毒的光闪过,没有人知道她会在内心里想着什么。

  齐遥香推着常媚去结账,很多老婆婆老伯伯都在盯着她们看。

  “那个年轻人这么年轻就走不了了,真是可惜啊……”

  “那是一对小夫妻吧,我看她们亲密的很,电视上叫同性夫妻,哎,那丫头真可怜,年纪轻轻守活寡!”

  “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不出轨也是难得。”

  “你们别瞎说,人家看上去感情挺好的,没看到那女的笑得这么开心吗!”

  ……

  齐遥香和常媚也听到了其中一部分的对话,顿时好无言。

  现在的老人也这么多嘴,这样非议一对陌生的年轻‘夫、妻’?

  如果常媚真的是站不起来的那种人,被她听到了岂不是伤心死了?

  齐遥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为老不尊的几个老人,脸色难看地结了账。

  回到家之后,齐遥香将菜放到了冰箱里,常媚自个儿滚着车轮走了进来,“怎么,内心不好受?”

  齐遥香怔了一下,“我怎么不好受了?”

  常媚低笑,眼神儿有着暧昧和戏谑,“那些老婆婆老伯伯们说你守活寡,你没想法?”

  齐遥香气笑了,“他们胡说八道是他们的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只不过……觉得他们也太为老不尊了,这样非议别人,万一遇到真的站不起来的……那岂不是让人家尴尬又伤心?”

  “嘴在人家的身上,你自然管不着,不过……我倒可以让你不再‘守活寡’……”

  齐遥香见她又开始耍嘴炮,懒得理会她。

  常媚低笑一声,看着她那忙碌的曼妙的身影,心魂都荡了起来,脑子迅速地转了起来,看来要想办法,结束她“守活寡”的日子了啊!

  晚上的时候,齐遥香将常媚推进了浴室,放好了水之后给她洗澡。

  她的脚板虽然还没好,但是手臂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脚板不能碰水外,其他还是能的。

  齐遥香正细心地给她擦着身,常媚的手突然拉住她,往她身上扯去。

  “啊!”齐遥香猛然扑倒在她那湿漉漉的怀里,荡漾着惊慌的水眸猛然抬起,“常媚,你这是干什么?”

  常媚低着眸打量着她那泛红的小脸,含笑地说:“那些人不是说你守活寡吗?我就是试试看,我的未来妻子是不是……”

  “常媚!”

  齐遥香推开了她站了起来,皱眉看着自己那湿掉的衣服,本来她打算给她洗澡后,再修改一下设计图的,没想到都弄成这样了。

  看齐遥香那张黑了的脸,常媚笑得更是狡猾,“怎么,生气了?”

  齐遥香拿过湿毛巾,重重地搭在她的身上,“你这个样子想耍流氓?拜托将伤养好再说!”

  说罢,她嗒嗒地走出浴室,回自己的房间洗澡去了。

  常媚轻笑一下,心情很是不错,这丫头的脾气虽然大了一些,但是她说的话,不正暗示着……她可以耍流氓了吗?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