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杨园园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 从小都没有进过厨房,这些粥和汤只不过是她打着自己的名义送来,好感动一下常媚。

  可惜这姑娘的脑回路太短了, 常媚这么容易打动的话,早就在此前和很多女人不清不楚了。

  “我……呃, 我是新学的嘛!”

  “徐川, 将这些汤和粥,倒到垃圾桶去,我可不想当试验品!”

  常媚冷声说道。

  杨园园的脸色顿时煞白,她的身躯动摇了一下, 紧握着拳头, “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将她请出去, 我们要休息了!”常媚不耐烦地说道,在杨园园的面前, 她又是一脸高冷,眼中写满了厌恶。

  徐川走了过来, 冷声地说:“齐小姐, 请你离开,我们小姐和齐小姐要休息了!”

  杨园园狠狠地瞪了一眼齐遥香,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的待遇这么差, 某人的待遇这么好?

  “……那我以后再来看你了。”杨园园不敢当场发飙,便轻声地说道,不甘地退了出去。

  齐遥香揉揉太阳穴, “常媚, 你的烂桃花真多。”

  常媚浅浅一笑,心情好像很不错, 跟刚刚的她截然两人。

  “你可以将我的烂桃花一朵朵地掐掉,或者我们马上结婚,打消了其他烂桃花的念头。”

  齐遥香抿着唇,没说话。

  她打开电话,全身心投入了设计之中。常媚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的侧面,眼神温柔得滴出水来。

  杨园园离开之后,有人推着姚茵慈到了常媚的病房门口。

  徐川皱眉,常总的烂桃花,的确多了一些啊。

  不过姚茵慈只是让人推到了此处,并没有再去敲门。

  她犹豫了一会儿,这些天来,常媚并没有去看过她,也没有一个电话。

  很显然,她是根本不再在乎她了?

  “小姐,要不要……进去?”佣人见她纠结的样子,不由得轻声地问道。

  姚茵慈咬了咬唇瓣,想到了那张怎么也忘不掉的脸,便点了点头,抬头对徐川说:“徐川,麻烦你……”

  徐川跟在常媚身边已十几年了,两人几乎是从小就认识的,所以姚茵慈对他也不陌生。

  虽然常媚是个女生,但不妨碍徐川从上学的时候就崇拜她,愿意为她鞍前马后、唯她马首是瞻,更何况,他跟着常媚做事,的确实现了他的人生价值。

  徐川怔了怔,轻声地说道:“姚小姐,只怕现在不是时候,因为……之前有个想攀上我们小姐的女人来过,都被常总赶出来了。”

  姚茵慈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杨园园那消失的背影,“可是……我还是想见一下她。”

  徐川无奈,“那好,我给你通报一下吧!”

  说完,徐川只好再次敲了敲门,缓慢地将门打开。

  一打开,就接触到常媚那双冰冷的要吃人的眼睛。

  齐遥香本来投入到了设计之中,又被这敲门声打断了,也抬起头,看着徐川。

  徐川硬着头皮对常媚说:“常总……姚茵慈小姐说想见你一面。”

  “我没空,我要和齐小姐休息了!”常媚漆黑的眸子里有了一缕恼怒,“今晚再也不接待任何人了,你好自为之!”

  老板发火了,徐川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绷紧,“好的。”

  他连忙关上了门,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对姚茵慈说:“抱歉,常总说要说齐小姐一起休息了!”

  姚茵慈的眼神灰暗了下去,小脸苍白苍白的,她咬着唇瓣,苦涩地说:“嗯,那打扰了。邱姨,你将我推回病房吧。”

  邱姨看了看徐川,又看了看自家的小姐,轻叹一声,将她推回到病房去。

  回到了病房,姚茵慈的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姚家没有一个人在,只有两个人看护,但是姚茵慈真的很想哭。

  邱姨在姚家当了几十年的佣人,姚茵慈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看到她这一副委屈伤心的表情,也不由得难受了起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茵慈小姐,你不要哭了,等一下老夫人回来看到你这样,又会伤心难过的。”

  姚茵慈拭掉了眼泪,“邱姨,你说……为什么人变得这么快?”

  邱姨轻叹一声,“感情本来就是多变的东西。”

  “是我强求了么?当年我和她不是情投意合吗?转眼间……呜呜!”

  姚茵慈伤心至极,这一切都是姚家的错,如果当初姚家愿意伸出援手,她们也不至于到了这样的地步……

  雨,还是继续飘落着……

  ……

  转眼之间,两周就过去了。

  姚茵慈也来看过常媚,只是小呆一会儿就离开了。

  常媚对她依旧冷漠至极。

  只是姚茵慈早早就出院了,因为她不想再呆在医院,毕竟和常媚距离得近,她会无限地想她。

  离开医院,回到姚家大宅,姚老爷子也请来了经验丰富的医生、护士来照顾她。

  只是姚茵慈的心情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从眼底里流露出来的忧郁,人人都能看得出来。

  她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让姚家上上下下都担忧不已。

  这一天等姚茵慈被佣人推着离开餐厅,去后园散步之后,姚母开口了。

  “茵慈……的情绪好像越来越差了,怎么办?万一她抑郁症又发作……”姚母的眼眶微微一红,“要知道一年前她都发作过了,要不是答应让她回来跟媚见面,她一定不会振作起来的!”

  姚老爷子的脸色难看至极,姚茵慈是姚家唯一的孙女,虽然也有大孙子姚峻泽,可是她从小活泼可爱,长相又甜美。

  姚家上上下下都将姚茵慈当成了宝贝一样宠爱,姚家是官僚世家,官僚世家的女儿,自然是非常宝贝的。

  姚老爷子更是疼爱姚茵慈多于姚峻泽,如今听了姚母的话,心也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抑郁症初起的时候,最好积极治疗,否则越往后越难治。”姚峻泽一边吃饭一边说,“像一年前茵慈的病情刚刚发,你们就答应她,所以她好得快。可是现在……常媚有了女人,这才是她的心结。”

  姚老爷子重重地放下了筷子,“那小丫头片子真是跟她爷爷一样无情!一点也不念旧情!”

  “爸,你看看……要不要跟常媚谈谈,让她娶了茵慈,这不就没事儿了?”姚母开口说道。

  姚老爷子皱眉,“那丫头倔的很,只怕不容易说服,再说……她现在是有钱了,可是依旧不是我理想中的孙女婿人选。”

  姚父摇头,“爸,常媚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已拥有几百亿的身价了,你还不满意?在我们华国估计也难找到一个跟她差不多身家一样的年轻人吧,她的财富,都是她一手拼搏来的。其他那些富二代,怎么能跟他相比?”

  “说得对,常媚这样的人很出息,爸,就算你不喜欢她,但是茵慈的病不能拖啊!你看她吃的饭越来越少,说的话也越来越少……连我这个当妈的跟她说话,她也一副迷茫的样子,万一她又有抑郁的倾向……”

  姚母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落泪的冲动。

  姚老爷子阴沉着脸,紧拧着眉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爷爷,我看爸妈说得不错,虽然常家有过不光彩的历史,但那都过去了,常媚这样的能力,可不是随便一个年轻人能比的。”姚峻泽也在一边帮腔着说。

  姚老爷子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这件事……我老头子老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说罢就甩袖上楼了。

  姚母大喜,有老头子这一句话,意味着他同意常媚和姚茵慈复合了。

  就算常媚不愿意,那么,他们有的是办法呢。

  这些讨论,姚茵慈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一天比一天空,每天都有着说不尽的伤感、烦躁,有时也觉得活着很无聊,有自杀的冲动。

  不过有佣人二十四小时都在看着她,她暂时上是没有自杀的机会。

  她呆坐在花园的时候,姚母就走了过来,坐到一边的长椅上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茵慈,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姚茵慈回过神来,淡淡地摇头,“没有啊,妈,我很开心。比在医院时好多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内心还是狠狠的抽痛。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奢望着常媚能主动来看她。

  可是一切都是妄想,然而,总有一个希望在。

  回到家之后,常媚更不可能踏入姚家一步了。

  姚母笑得温柔,“你何必想不开?常媚的心里若是没有你,她怎么会找上你同学?正因为知道齐遥香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所以他才会找上她,好来气气我们姚家的。”

  姚茵慈怔了怔,半信半疑地看着姚母。

  “你要知道,妈妈修习过心理学,了解人在爱情中的心理。她若是不再爱你,怎么可能看上那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齐遥香?一个大名鼎鼎的股神,要求肯定会很高的。她的对象肯定要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应付得了各种应酬的人。可是齐遥香……明显就不是那种人。”姚母继续说道。

  齐遥香是什么人,姚茵慈最了解了。

  她的确最不爱交际,不喜欢虚伪的宴会什么的。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齐遥香的嘴巴如果稍为甜一点,会做人一点,也不会引得那些女生欺负她。

  “妈……”姚茵慈的心一动,竟然生出一些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