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到了冬季,卫倾城的屋里放了两个炭盆,烘的室内的空气都暖暖的,
这些日子谢璟瑜在他的吃穿上甚是留意,管的极严,
才初冬他就觉得着自已穿的像个球儿,吃也吃不了几口油腻的就被拿走了,
又不能真的跟人生气,这样未免显得自已小气,
张泽禹最近也被他爹圈在府里读书,苏程也入学了,自已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一听到谢璟瑜说要围猎,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表示自已也要去,谢璟瑜本就是想带他的,听他自已想去,也就答应了,
……
纵使卫倾城在卫府这样的金窝窝里长大,也从未见过,像皇家围猎这样的大场面,长号吹起,浩浩荡荡的队伍列入围场,
待人马站定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大喝一声:“皇上观围!”
这是猎前观围了,皇帝骑着高头大马,从队伍的头到围绕一周进行检阅,走到哪里,哪里的队伍就会脱帽、束马、高呼龙元万岁!
皇帝回到指挥台,大太监道:“围毕!请皇上猎!”
卫倾城也与谢璟瑜一样穿了围猎装,看起来精瘦干练,那不堪一握的腰肢被毛绒系带勒住,头发扎成一束高马尾,马尾上系着黄黑相间的飘带,没了病气,他看起来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是该这样的,你本该这样康健又自在,”
谢璟瑜目光灼热的看着这样少见的心上人,听着太监说了围猎开始,
他附上卫倾城的耳朵道:“我马上回来,照顾好自已,不必委屈求全,遇到难对付的人,只管用王妃的身份,不要怕,”
看着他乖乖点了头,才骑着马进了猎林。
一进去就碰到了故意在等他的李逸,墨发扎成许多小辫子束成一个发髻,倒是颇有风流之意,见了他就开始耍皮
“怎么才来?舍不得人?”
“不,我怕他受欺负”谢璟瑜骑马到他身边,
“是王爷自已离不开人吧,卫倾城可不是什么柔弱的人,他只是在你身边惫懒,或许是撒娇,等他身体好了,你若能放他历练一番,你看他还弱不弱了,
当年卫二公子可是一张嘴就为卫府南下博得了二十万两黄金,”
李逸将自已身前的小辫子丢至背后,
谢璟瑜似有所思:“病好了…”
“来了!别发呆!”是只雪白的狐狸,身躯一扭逃窜了,
他与李逸驱马追了上去,不成想狐狸不见了踪影,倒是入了狼窝
“三头狼,璟瑜猎了回家给你的王妃做斗篷!”
“好!”
他与李逸本是少年挚友,从一开始争锋相对到现在成为挚友,一同捉弄过学堂的先生、一同被罚板子、一同……
上辈子一同上了战场,李逸没再回来…
两人默契的很,三头狼在他们这儿倒成了困兽,“李逸,射他眼睛!”
谢璟瑜故意放慢速度让狼觉得有机可乘,将狼引向李逸的方向,一剑瞎眼,一剑入腹,那狼倒地毙命,
另外两头狼见着同伴死了,激起了愤恨,呲着牙朝他们嘶吼,
李逸骑着马从两狼中间奔走,将两头狼隔开,
谢璟瑜抽出腰间匕首,从马上跃起,一个俯冲,匕首没入狼的脖子,
李逸替他欢呼吼叫了几声,他俩正磨刀霍霍向着剩余的那匹狼,一声哨声,那狼朝着林中窜进,
“那方向是…不好!”
……
卫倾城在谢璟瑜走之后就坐在了观猎台上与阿吾、乙四交谈,
“王妃,王爷会猎些什么呢?”乙四看向林里,眼睛里满满都是艳羡之情,
“不知道,大致会是一些兔子、狐狸之类的吧,不过王爷心善,应该也不会猎太多,”
卫倾城喝了口茶,抬眸看向林间,其实他也想这样骑马,肆意畅快的跑一回,
“心善?王妃你…”乙四捂着嘴怕自已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嗯?”
“王妃你高兴就好,”乙四赶忙塞了一块糕点入口,
一个宫女端着一盘生肉走了过来,朝卫倾城行了礼,
“王妃,这是我们娘娘让奴婢给您的,说是若是饿了,可先烤制一些食用,”
那盘生肉带着血,卫倾城没有食用的欲望,看了周边观猎的人桌子上也未有,就不想收:“不必了,现下还不想吃,帮本王妃谢谢你家娘娘的好意了,只是倾城身子弱,用不了这些,”
那宫女立马跪地跪拜:“王妃您就收下吧,不然奴婢会受罚的,”
卫倾城去扶她,动作间宫女的手腕露了出来,纤细的手腕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卫倾城不忍,又思索了,只是收了不吃应该无事,
这样做,也能让这宫女好交代,
便叫宫女放下盘子,
他听着阿吾与乙四拌嘴,却听见一声狼嚎,
一匹灰色的成年狼,从林中跃出,伴着诡异的笛声,那狼凶猛的不像话,几爪便掀飞了林边的侍卫,
朝着观猎台而来,
观猎台也是临时搭建,为了便于观看围猎,就在平底上搭了木台,因此不是很高,
“完了,生肉!”
卫倾城脑子飞快的转动,去端那盘生肉,想将生肉丢出去,
却是来不及了,那狼闻见了血的味道,向他所在的观猎台扑来,
“倾城!”
谢璟瑜和李逸骑着黑色的从林中奔来,
卫倾城将生肉丢至狼面前,那狼却仍是奔他而来,乙四提着长剑,一剑砍在了狼的后腰,
那狼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是向他扑来,
“倾城!上马!”
谢璟瑜两腿挂在马身上,精瘦有力的腰下弯,右手揽起卫倾城,左手发力,匕首从手中飞出,直击狼的心脏…
李逸上前补了一剑,狼才倒了下去,
卫倾城就那么侧坐在马上,被谢璟瑜抚着后背:“不怕,不怕,没事了,,”
他大口呼吸着,定定看着谢璟瑜的安抚的眼神,豆大的泪水一滴滴落在谢璟瑜的胸膛前的那块黑色衣衫上,
“谢璟瑜,吓死我了!”
被卫倾城用力的搂住了脖子,他将脸贴在自已的脖颈上,柔软的脸颊轻轻颤动,睫毛湿湿的在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