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场考试其实它的限定日期的死线是祭祀开始的时候?”张宇打了个哆嗦, 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上面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肉眼可见了。

  长澜一想到那些干尸疯狂似的一拥而上朝她们冲来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也不一定是死线, 但是有可能是真的有十多天,不过必须要撑过那一波尸潮才行……”鸢摸着下巴,脸上的表情倒是不像其余人一样凝重。

  “那怎么可能撑过去, 谁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去!”白格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长澜瘫坐在椅子上,颇有些为难地用食指揉着太阳穴:“这下难办了……我们现在的线索可是少之又少。”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再去一次祠堂。”鸢走到长澜面前,俯身盯着长澜的双眼,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看见一个脚印进了棺材, 要不要听我的, 我们去把棺材板撬开?顺带我们去确认一下字的标点符号有没有再次发生变化。”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这种危险系数极大的事情,怎么会赌命去干,要是棺材板一掀开,那怪物直接跳出来怎么办。

  “太冒险了。”长澜蹙了蹙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些纠结和犹豫。

  这不就是有点像不可为而为之吗?

  鸢不屑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不会吧,你难道不敢去?”

  “小屁孩,少用激将法了。”长澜冷笑着,但脑子却飞快地运转着, 在思考鸢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从线索角度来讲现在他们现在确实是除了祠堂那个棺材以外, 似乎也没有其余的线索了。

  从时间角度来讲, 他们确实时间紧迫,要是再不抓紧时间甚至有可能在这里团灭。

  最后, 其实是条件问题, 既然干尸只能在下雨的时候出来, 那么现在万里晴空,有可能是处于一种不能动或者休眠的状态,还是有很大的生机返回的。

  如果继续犹豫的话可能真的会连最后的机会都错失。

  而且这本来也就是个不赌命出不去的地方。

  见长澜迟迟不松口,鸢摆了摆手,眼里闪过一丝对长澜的失望,她摆了摆手,转身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去。

  “等等。”长澜叫住了鸢,咬了咬牙,“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鸢闻言停住了脚步,侧过半身,笑了笑,低声说道:“我还以为她看错人了呢。”

  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

  “她?”长澜有些疑惑,她一直就觉得鸢对自己似乎怪怪的,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帮助自己,可是风语笙是绝对不可能在那样的身体状况下还来到这里。

  那她究竟是谁。

  “抓紧时间,我们现在可没时间想其余的事。”鸢斜靠在门栏上,就那样懒散地看着长澜。

  长澜恍然之间感觉鸢的身影和谁的重合在了一起,但是她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来了来了。”长澜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自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感觉有时候经常会看见一些幻影,或者做一些奇怪的梦,但是醒来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会不会是脑子被摔坏了?

  不过脑子摔坏了倒是不太影响自己的行动,只要不做什么剧烈运动,基本的调查还是可以进行。

  白格拉住了长澜的衣角:“等等,就你们两个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长澜看着白格,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应该是真心担心两个小女孩的安危。

  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指着白格慢悠悠地道:“与其担心我们两个你不如先担心你们自己为好,既然这么想找点事情做的话那么劳烦你们跑一趟去问问村长祭祀什么时候开始,我要精确到秒的那种。”

  “至于阿羽,你就先留在这里好了,待会会下雨吗?”

  见吴芊羽摇了摇头,鸢满意地拍了拍手:“既然这样我们就立刻出发吧。别耽误时间了。”

  长澜:……你好拽。

  张宇和白格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这个叫鸢的小姑娘怎么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走了。”鸢一把拽过长澜,拖着她向着祠堂方向走去。

  长澜挣开鸢拽着自己的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力气倒是不小,她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表面那么风轻云淡嘛。”

  “我又不是担心我会在尸潮里死掉,你这人莫名其妙的。”鸢白了一眼长澜,“我都是老手了,自然有办法挺过一波尸潮,但是你们肯定必死无疑。”

  “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着急咯?”长澜饶有兴趣地凑到鸢的耳旁调笑着。

  鸢的脸霎时染上了一丝绯红:“胡说八道。”说罢,她将长澜一把推开了。

  长澜耸了耸肩,这个小孩倒还真是傲娇。

  两人走了一会儿,再次来到了这个祠堂,现在长澜看见它就觉得里面满是血腥的味道,尽管并没有闻到。

  祠堂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是之前的屠宰场,里面甚至点着好闻的檀香,不过这一切越是祥和,就越是让长澜感到反感。

  “你看,字的标点符号没变。”鸢蹲在字旁,冲长澜挥了挥手。

  长澜走到鸢旁边看,果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我觉得是人为改动的机率不是很大,因为我们这些幸存者基本上都没有可能在那一天晚上来改动,除非张宇白格自导自演,但是我觉得真没有必要。”鸢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好说……我也觉得不是张宇和白格干的,但是我总觉得就是人为。”长澜感觉自己似乎隐隐有个直觉在引导着自己往前走。

  鸢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里的尘土,面色凝重地看向了祠堂之中的那口显眼的棺材,深吸一口气:“你准备好了吗?有没有什么遗言想说的?”

  说罢她掏出了一支录音笔丢给长澜:“你要是有什么遗言可以先留在里面,我习惯每次冒险之前留下遗言,万一活着的同伴捡到了,可以带出去。”

  长澜接过录音笔,她盯着这个东西,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疼痛,一阵阵的片段从自己的大脑里闪现而过,它们零零碎碎,长澜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一些声音。

  “我最后的遗言……是……咳咳,希望……你们出去……”

  “我……咳咳,对不起……只能和她先走一步了。”

  最后是滋滋的电流音。

  这样嘈杂而混乱的声音让长澜的大脑几乎快要爆炸,她痛苦地抱着头跪在了地上,录音笔重重摔到了地上。

  “喂,喂,你怎么了?”鸢见状立刻跑到长澜身边,捏着长澜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发现长澜此刻面色惨白,额头全是汗水,看起来痛苦极了。

  长澜看向鸢,发现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从脸庞滑落。

  “诶……?我……?长澜觉得那阵大脑的刺痛只是那一刹那的,现在好多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

  鸢颇为紧张地看着长澜,摇了摇她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啊?”见长澜哭了,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她慌忙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两张纸递给长澜。

  “我没事我没事。”长澜叹了口气,“可能是脑子摔坏了,最近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捡起地上的录音笔,递还给鸢:“不用了,我没什么遗言好说的。”

  “真的吗?”鸢撇了撇嘴,小声说道,“那那人岂不是会伤心了。”

  “你说什么?”长澜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准备动工吧。”鸢笑了笑,从自己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一根木棍,将其抵在了棺材盖上,闭上眼,沉下心来,严肃地看着长澜,“待会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你就快跑,越快越好。”

  长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随后走到鸢身旁一起握住了棍子。

  鸢见此状,笑了笑,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手下和长澜一起用力。

  随着“嘎吱”一声。

  棺材盖被两人撬开,没有料想之中的怪物扑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气体,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两人有些不解,探了头去看。

  “哇塞……这可是大发现啊。”鸢心中那块石头总算放下,她看着棺材里的东西,觉得自己一番冒险倒是没有白费。

  长澜看着棺材里的那条通往地下的又长又黑的密道,喃喃道:“是啊……这可是重大发现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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