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锦哥。我听你的。”
贺时锦的声音照旧冷淡。带着漠然磁性。
但凌软再也不觉得他冷漠。
“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还以为你今晚还要和我一个铺。”
“我也想。但你身体不舒服。
一个铺太挤了。
你又娇气的不行,睡不好会生病。”
“我才不娇气呢…”
“宝宝不准说话。也不准再玩手机了。”
贺时锦把床帐撩起来。
“睡觉。再不睡我上来了?”
“别别。”
凌软连忙把手机放在枕边。
即使抓紧一切时间补觉,早晨,凌软被贺时锦叫醒的时候,还是困到不行。
“起床了宝宝。七点半了。”
凌软从床上坐起来。
顶着爆炸头。
大眼睛像被定住了。
懵懵的。
“宝宝!”
贺时锦不喜欢被他忽视。
提高音量叫了声。
“来啦锦哥。我好累。锦哥抱我下去。”
“嗯。”
贺时锦把凌软抱到洗手台前。
凌软刷牙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本来想不接。
但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导师”二字。
“喂,老师,早上好。”
“嗯。
凌软,你过来教学楼的时候,顺路去菜鸟驿站帮我取几个快递。
也不多,就七八个吧。”
“…是。”
凌软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大清早的,谁找你?导师?”
“嗯。叫我帮忙取快递。东西还挺多。”
凌软简单的洗了把脸,冲到柜子前,拿出了自已的行李箱。
“我拉着行李箱去。”
“我帮你去取。”
贺时锦就要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
“不行锦哥。
我导师要是看到我找别人帮忙,会不高兴的。
以前发生过这种事。
你去教室等我吧。”
“七八个快递很沉的。
第一节就是你导师的课,那个教学楼还没电梯。
你怎么可能拎得动?
我帮你拎到六楼,你再拉到她办公室。
我们都小心点,她不会发现的,好么?”
“锦哥,不用啦。
我去就行。
我们没有情侣直播之前,我已经帮她取了大半年的快递了。
早习惯了。”
凌软对贺时锦眨眨眼。
“锦哥,你忘啦,你还要去辅导员办公室补交假条呢。”
“宝宝,她老是使唤你帮她干这种重活么?”
“锦哥,这没什么的。
大家都有帮导师干活的。
更何况,她教我的时候也挺上心的。”
“可我听说每次师门聚餐,她都叫你去挡酒。凌软。”
贺时锦换了个称呼。
“你就没想过换个导师吗?”
“啊?换导师?我听说A大换导师特别麻烦。”
贺时锦还想说什么。
凌软突然跑过来亲了亲他。
少年毛绒绒的长睫毛,擦过贺时锦的脸庞。
“我知道你心疼我,没事的,真的。
我有你,就觉得没那么辛苦啦。”
“宝宝…”
“教室见锦哥!记得关宿舍的灯!”
凌软拎着箱子出了门。
“您好,取件码2-7898,1-3378,…”
菜鸟驿站的老板骂骂咧咧的在货堆里挑拣。
“都堆在这里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来取!”
“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师的快递…”
“我管你老师还是学生!滞留费,总共30块!”
“是是是,我扫给您,消消气…”
凌软终于把八个快递全部装进行李箱。
路上上课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他刚走两步。
行李箱的拉杆突然被贺时锦给夺走了。
“锦哥,你…”
“我来。”
“…,好。”
贺时锦:“其实只要有别的导师愿意接收你,换导师是很容易的。”
凌软:“可是一般导师们不会这么做。
他们不会为了学生得罪自已的同事。
不值当。
除非是像你这样有很大学术价值的学生。”
贺时锦:“你信我吗?”
“啊?锦哥,你指的是什么事?”
贺时锦刚要开口,被周骁然他们打断了。
“锦哥!凌软!”
这么一打岔,凌软和贺时锦的交流也中断了。
“给你,路上吃吧。不然没时间了。”
凌软接过煎饼果子。
先送到了贺时锦嘴边。
“锦哥咬一口。”
贺时锦咬了口,凌软又给他喂了口豆浆。
“锦哥小心噎着。”
凌软就这么自已吃吃,给贺时锦喂喂,两人居然在路上把早餐吃完了。
“小屿屿,啊~张嘴嘴~”
“小骁骁~你喂的豆浆特别甜~”
周骁然和林政屿在旁边喝交杯豆浆。
贺时锦:“…抽象。”
凌软笑得不行:“神金!”
仲楠:“my eyes my eyes!高价收购一双没看过你们俩的眼睛!”
“宝宝,去把快递给你导师送过去。”
快到汤文华的办公室时。
贺时锦停住了脚步。
“好,谢谢锦哥。”
凌软走进汤文华的办公室,驾轻就熟道:“老师,您的快递我给您放在茶几上了。”
“好的。”
贺时锦在外面等凌软,等他出来,和他一起走进上课的教室。
这节课是张霖庆教授的法律职业规范与伦理。
他们进教室时,张霖庆教授已经到了。
“收作业啦。
张老师上节课布置的“论律师职业伦理”的小论文。
今天必须交齐。
交不上来的,平时成绩为零分。”
课代表从前往后,一排一排的收小论文。
凌软在书包里摸了摸,顿时慌了神。
“怎么了?”
“我接完我导师的电话,把论文忘在书桌上了。
我现在回宿舍取。
老师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洗手间了,很快就回来。”
“我帮你去取。”
贺时锦脱下书包,塞进凌软怀里,“你在教室等我。”
“可…”
“可什么可?我腿长还是你腿长?
我跑得快还是你跑得快?
我成绩好还是你成绩好?
如果迟到,张教授会对你更宽容还是对我更宽容?”
贺时锦反问到凌软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迟到。等我回来。”
贺时锦转身跑出了教室。
凌软心里又酸又甜。
拎着他们两个人的书包。
坐在了最后排。
距离上课还有15分钟。
可教室到宿舍,至少得走20分钟。
“锦哥呢,凌软?”
“回宿舍帮我取作业了。”
“卧槽,都这个点了,锦哥不会迟到吧。”
“没事,老师们都挺喜欢锦哥的,你忘记了?
开学双选会的时候,导师们抢着收锦哥。
为了抢锦哥还互相阴阳来着,差点打起来。
锦哥就说去交表了,张教授肯定不会为难他。”
“那倒是。”
凌软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终于,距离上课只剩下一分钟了。
“凌软,交论文了。你的论文呢?”
“我…”
贺时锦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
“他的论文在这里。”
“好嘞,现在都收齐了。”
贺时锦喘着粗气在凌软旁边坐下。
“上课,起立!”
“锦哥,谢谢…”
凌软拿出纸巾递给贺时锦。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贺时锦这样让他心动。
他感觉心脏在对方沉甸甸的爱意下。
在不受控制的陷落。
彻底陷入在名为“贺时锦”的欲沼中。
再也无法挣脱。
“老师好!”
“傻瓜,和我还客气?”
贺时锦完全没当回事。
“好好听课,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你那种表情。
只会让我觉得你在勾引我,明白么?”
“谁勾引你啦…尽胡说…
贺时锦,你LsP,自已不对劲。
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凌软嘴上抱怨,心动却像是野草般肆意疯长。
“我也不想。谁叫我这么喜欢你。”
贺时锦散漫的回了一句,哗啦啦的翻开课本。
凌软因为他这句话,脸红了整节课。
“宝宝。”
快下课的时候,全班学生都在自由讨论。
贺时锦也注意到了凌软的异状。
“你怎么了?脸红一节课了。身体不舒服么?”
他握住凌软正在写字的手,很自然的帮凌软修改了笔记里的错误。
“这里写反了。”
“我没事,锦哥。可能穿多了吧。”
“教室里有这么热么?”
贺时锦深邃的视线强势撞进凌软眼底。
“是因为我么?如果是,我会很高兴。”
呼出的气息幽沉轻慢的拂过凌软耳畔。
在人声鼎沸的教室里。
幽柔气息像是将凌软耳廓抚过。
撩欲到了极致。
凌软低头挣扎了许久。
脸红到了快滴血,贺时锦终于听到了想听的回答。
“…是。”
“宝宝跟我出来?”
贺时锦瞬间攥紧凌软袖口。
凌软莹白的小臂被牵上课桌。
被压在课桌边缘,压出一道轻浅红印。
“锦哥?”
“我们去没人的教室,让我亲个够?”
“你又来啦。不要。”
“不喜欢我么?”
贺时锦不依不饶。
“喜欢也不能老做那种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