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英国14岁以下最强的网球选手。
毫不夸张的说，闻霄和他站在一起时，就像小鸡崽一样弱小可怜。
观众不是很多，加油声则都是支持马兰的。
在看到闻霄从长椅上站起身后，几个应该和马兰差不多大的孩子发出“吁”的倒彩声。
马兰挥挥手，他们便没了声音。
“不好意思，你能听得懂英语吗？他们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哦~”
闻霄友善笑笑，“没关系，我不在意他们的声音。”
“喂——闻霄，加油啊！”
闻霄回过神来，疑惑看向客场为自己加油的人。
“你是……邓肯，你们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之前挑衅他又被他在比赛场上打败的邓肯，以及邓肯的朋友之一。
邓肯跑到闻霄身后的观众席上，使劲招招手，示意闻霄走过去。
“你打赢了我，所以我来给你加油啊。”
闻霄疑惑过去，便听到邓肯压低声音。
“小心点，你知道马兰是打暴力网球的吗？撑不住就快点投降，总比像我朋友一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要好。”
“你朋友……在医院里？”
闻霄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这次邓肯身边只有一个朋友，原来是被马兰打进了医院。
“这样可以吗？”他皱起眉。虽然赛前从教练那得知过马兰是暴力网球选手，但还是没想到会夸张到把人送进医院的程度。
“直接攻击选手不会被禁赛吗？”
邓肯：“马兰家里有钱，背靠非常权威的网球机构，裁判不会管的。”
“……这样啊。”
“我好心告诉你，你别不放…”
“放心吧。”闻霄打断邓肯的话，自信笑道：“我会打赢他，帮你朋友报仇的。”
说完，他扛起球拍转身上场。
明媚阳光仿若金黄披风般洒在身后，背影挺拔中透着几分肆意潇洒。
场上，发球权归入闻霄手中。
马兰得意一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根本不屑于争夺发球权，只要能打回网球，对手就必然会屁滚尿流。
想象着用网球肆意殴打对手身体的快感，马兰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下一秒，一颗网球疾速朝他面门袭来。
马兰一惊，身体还没反应，那颗网球便擦着他的耳畔落到后方。
“15：0。”
“害怕吗？”闻霄歪头看向表情惊愕的对方。
“听说你喜欢打暴力网球。”
马兰缓过神来，舌头舔了下嘴唇。
“原来你也喜欢打暴力网球，不过刚才准头不够，连我的脸都没打到。”
“准头？”闻霄嗤笑。
“别误会，我可不打那么没品的暴力网球。”
他再度抛球打向对方面前的球场，经过一次反弹，网球直冲向马兰下颚。
但在最后，还是险之又险的避开对方面门。
马兰后退两步，打人时打得凶狠，不代表他变成被打一方后不会害怕。
闻霄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哈…哈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几次过后，看着闻霄无比坚定的眼神，马兰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天真！你以为我会怕你的伎俩吗？”马兰咬牙怒道。
“你一次也伤不到我，但只要我能伤到你一次，我保证——你绝对会完蛋的！”
饱含怒意的网球比以往更加强力。
闻霄挥拍格挡，正欲还击时，在拍网上旋转的小球竟直接冲破球网的束缚，狠狠砸在他脸上。
“比赛暂停！”
方教练冲裁判做出交叉手势，带着医疗队赶到闻霄身边。
“没事吧，闻霄，还能打吗？”
“我没……”闻霄捂住嘴，舌尖顶出一颗带血的牙。
“教练，我上牙掉了，要快点埋进土里才行。”
方教练捂住额头，“这颗牙本来就是活动的吗？”
“嗯。”
“回国再埋吧，你要把它埋在英国的土地里吗？”
闻霄一想也是，漱完口后好奇问。
“我能埋在温布尔登中心球场的草地里吗？”
“……当然不行。”
“那就算了，我回家再埋。”
闻霄被打得不是很严重，因为那颗网球已经在他球拍上泄了大部分的力。
简单漱口后，他接过教练递来的新球拍，与场上恶劣笑着的马兰对视。
马兰手指勾住嘴角，做出嘲讽的鬼脸。
闻霄笑了声，在对方注视下弯腰解开裤腿遮挡着的脚踝负重带。
鲜艳的红刺伤了马兰的眼睛。
闻霄上场，笑容灿烂至极，“继续吧。”
——
比分6：5，马上进入抢七局。
周宇瀚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浅金色狼尾发随着他的跳动轻轻晃着。
对面，迹部景吾同样浑身湿透，偌大汗珠顺着脖颈流淌进衣领里。
抢七，考验体力的最终环节，也是迹部景吾擅长的领域。周宇瀚对迹部的了解只有这么多，原本以为晚自己学习网球的对手不足为惧。
但现在看来，他自傲轻视的弱点还是没有完全改正过来。
迹部发球打出，迅速冲到网球。
发球上网，以发球为自己创造上网的机会，再通过网前截击、高压限制对方的底线抽击，直接得分或造成短兵相接的中前场搏杀。
周宇瀚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对应的反击策略。
但在身体下意识要按照一贯的策略应对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你太在意打球的标准答案了，并不是每一个高压球都要用正打球回击……”
“没错啊，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想怎么打……
迹部高高跃起，一发扣杀。
刚柔相济，注重技击；近靠远打，后发制人！
周宇瀚迅速后退拉开距离，一发网球打向对角线。
已经上网的迹部立刻转身回去救球。
还来得及！
迹部球拍碰到网球，在自己摔倒在地的同时，挥拍还击。
网球蹭过球网，堪堪落在地上。
“比赛结束，比分7：5，迹部景吾获胜。”
奇怪的是，这次的失败并不令人沮丧。
周宇瀚看着那颗网球，又看向自己手握的球拍，眼中满是光亮。
“学拳，你不能只学拳，你得学它的意、它的理，等你学透了这些，等你能把它的意理运用到方方面面，才算真正掌握了一门拳法。”
是啊，他怎么就把爷爷的话给忘了呢。
周宇瀚上前，握住迹部景吾伸来的手。
迹部笑道：“真难得，本大爷听说你输了比赛以后会哭鼻子，原来不会啊。”
“哈，真可笑，我倒要听听看你是从谁那听说的这种谣言。”
周宇瀚冷笑一声，视线余光瞥见观众席上的人，顿时扭头望过去。
早早结束决赛的闻霄高举手臂挥了挥，一侧脸颊肿得像是塞了包子。
周宇瀚眼神一凝，快步走向观众席。
“闻霄，你脸怎么肿了？”
“没接到球，撞了一下。”闻霄展示自己的牙，声音有些含糊。
“看，这是我的牙，你猜是上牙还是下牙。”
“……我猜你不会是被那个叫马兰的白痴打的吧？”
一股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周宇瀚咬牙，挽起袖子要跟人干架。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心点吗？那个马兰在哪，小爷我让他进医院体验体验ICU的滋味！”
“你别管了，方教练说会收集证据让他禁赛的。”
闻霄拦住对方，转移话题问，“怎么样，收获很大吗？”
“……切，还行吧。”周宇瀚撇了撇嘴，还是看闻霄的脸不顺眼。
“你检查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
“没事也去，走走走。”
被周宇瀚拉着强行带走，闻霄冲迹部挥挥手，大声嚷嚷。
“明天的比赛照常进行，我会去那家俱乐部找你吸溜…唔。”
肿着说话就是不方便，幅度大点就会流口水。
迹部抬手打了个响指算是回应。
“真是不华丽……桦地，我让你拍的东西你拍完了吗？”
“是。”桦地将手持录像机递给迹部。
U14决赛现场，他就坐在观众席上一丝不苟的记录下了全部内容。
迹部打开录像，随口问道：“比分如何？”
“6：0。”
“……6：0啊。”
和英国最强的14岁选手比赛，居然是六局全胜。
他越发期待明天的比赛了。
——
【迹部景吾好感度提升。】
车内，闻霄听着系统的声音，疑惑自己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对方会提升好感。
周宇瀚皱着眉，浑身散发着不爽。
“喂，疼不疼啊？”
闻霄看向对方，诚恳点头。
都被打肿了怎么可能不疼，他当时都疼得想哭了。
“……你就没打回去？”
闻霄摇头，“打回去就和…嘶~和他一样了。”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周宇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支雪糕给他贴脸上。
在闻霄接过雪糕时，他开口说。
“这次比赛虽然输了，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甘心，我想起之前遗忘的、我爷爷说过的话，拳法意理也可以用于其它方面……”
闻霄拆开雪糕，边吃边听他说话。
等说完，周宇瀚看向叼着雪糕的闻霄，没好气嫌弃道：“我给你雪糕是让你敷脸的，你吃个屁啊！”
“不要说脏话。”闻霄诚恳道。
“这算哪门子的脏话，你倒是说说哪个字脏啊！”
“吃屁。”
“……我就问问你现在谁在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