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趴在墙头, 努力伸着脑袋往里张望,真的没有人,望着张恭表示他也不清楚。

  三人翻越围墙, 走进宅院的内院,兵分三路开始探寻粮食的下落, 可是到了这内院, 徐然便发现,这内院比起其他宅院也无二差别, 那么多地粮食,肯定不会只藏在这屋子里面, 因为根本藏不住。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这里只有一部分的丢失粮食, 而还有一部分在其他地方,要么便是地上藏不下了,便搬到地下去了。

  三人寻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奇怪马束一直盯着这个宅院里面的人,没有上报有人出去啊, 徐然正要说话时,被严明礼制止了。

  “嘘, 看。”严明礼指着突然亮起灯的房间,刚刚这里徐然才查看过,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突然冒出人来, 除非里面有密室。

  “看样子猜对了。”张恭接过话与徐然对视一眼。

  徐然看着窗户上映着的的人影道:“先躲起来, 等他们睡着了在进去。”

  严明礼都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终于这宅院的人休息了,张恭赶紧拍拍已经闭目养神的徐然, “已经睡了。”

  徐然赶紧将自己脸搓搓,都有些冻僵了,活动了一下腿脚。  三人翻窗进入正厅里面,只能透过窗外的月光照亮,等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三个人开始沿着墙角找起。

  徐然一路摸索着,她自从看到南蛮王那个密道的开关后,就对那种摆件有着执着,看见一个摆件都要去摆弄一下,看会不会开出密道来。

  只是这次貌似开关不再摆件上面,三人将墙面和书架上面的东西全部都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没有密室?”严明礼在摸完最后一块墙砖后,自言自语道。

  徐然倒是坚信这个房间里面一定有开关,不在墙上,那么在地上也不一定。

  借月光,徐然看一处反光的地砖,就在严明礼两腿之间,“你踩一下,你脚中间的地砖试试?”

  “嗯?”严明礼发出一声疑问,用左脚踩上去,然后下一秒差点掉进去,还好张恭在边上将严明礼拉住了。

  “这不是找到了。”徐然挑眉看着严明礼道。

  顺着甬道往下走,赶紧这个甬道一直向下,还好随身带着火折子,还能照明用用。

  张恭将甬道墙面上的油灯点亮,顺着光亮看去,前面赫然出现一个敞开的巨大石门,严明礼看着这门的规格和上面的雕刻认出这是一个古墓。

  徐然从地上捡起一根火把将其点燃,室内瞬间被照亮,巨门里面,居然全是一袋一袋的粮食,数量之多。

  看样子所有的粮食全部都在这里了。

  ————

  三人出了地下藏匿粮食的古墓后,便将睡梦中的宅院主人抓起来了,只是还没问上两句,人全部都咬舌自尽了。

  现在死无对证,只是找到粮食,却不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这一切,这么大批量的粮食,恐有造反之心。

  如今唯一有嫌疑的便是今日清晨在这宅院外见到大皇子的亲信,只是又未免有些巧合。

  没过多久天都亮了,马束等人也接到通知往城北这处赶来。

  “先将人抬出去。”徐然指挥着马束带人将这三具尸体抬出去。

  “让仵作再查查能不能从尸体上面找出些文章来。”徐然吩咐道。

  张恭在一旁看着马束带人将尸体搬出去后,翻看起这间屋子里面的物品,在一个角落找到一个徽章,极为精致,不像是普通百姓可以拥有的。

  张恭将徽章递给徐然看,徐然放在手心对着朝阳查看起来。

  小小地徽章里面刻着一个原字,大皇子?徐然心惊,手迅速握拳,将张恭打量的视线阻隔开来。

  “等下上交殿下。”徐然不自然的说道。

  不知为何徐然觉得这事过于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处处都透着诡异。

  正当徐然开始思索哪里不对时,严明礼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是大皇子与长公主来了。

  两人对着大皇子和长公主行礼道:“见过二位殿下。”

  “免礼”

  “带本宫去看看。”宁晋溪换了一身劲装,刚才便听严明礼说着粮食藏在古墓里面。

  “你去吧,本殿下便不去了,我在这院子里查看一二。”大皇子看着宁晋溪有些紧张地说道。

  徐然看着大皇子一脸不情愿地样子,又记起长公主说过大皇子怕鬼一事,这粮食藏在古墓里恐怕大皇子是不愿意去看的。

  徐然想到这,一本正经地对着大皇子行礼道:“大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殿下随臣一道下去查看。”

  宁晋溪原本已经打算转身跟着严明礼下到古墓去看看,听见徐然的话,又忍住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大皇兄如何是好。

  这无疑是将大皇子架在火上烤,大皇子一下子就愣住原地,此时大皇子真的有杀了徐然的心了。

  徐然还保持着行礼到姿势,也就一夕之间,大皇子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越过徐然与长公主并肩,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大皇子只能本能地去找自己妹妹。

  徐然这话一出,大皇子不能不去了,不然会落人口舌。

  宁晋溪看了一眼徐然得逞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这皇子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徐然这个记仇的冤家。

  甬道里面的油灯全部都被点亮,里面已经玄甲军在清点粮食数量了,只是大皇子依然拽着宁晋溪的衣袖往前走着。

  大皇子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身后的徐然与张恭全部收入眼中,突然宁晋溪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惹得大皇子一惊,这才发现已经到了。

  为了皇家威严,大皇子只好整理衣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负手站在古墓入口前,只是一看才将大皇子真的惊到了。

  这里粮食数量早已经可支撑起一支军队了,北郡守是想反?

  大皇子又开始庆幸这场雪灾来得正是时候,不然这里没人发现的话,对晋国又是一次劫难,战争带来的伤害远比天灾来得猛烈些。

  突然一袭凉风吹来,大皇子觉得后脖子一凉,又向宁晋溪身边靠近,看得徐然后悔自己非要这个大皇子下到古墓来。

  “殿下,这是清理出来粮食记录册。”徐然刚刚从马束那里拿到这古墓的粮食清单。

  宁晋溪打开册子,往大皇子那边移了一点,方便大皇子好看,虽然早就已经有预料,可看到这数字依然会心惊。

  这得送回中都城,要是在留在北郡怕是多生事端。

  ————

  从古墓出来,大皇子站在阳光里面不愿意动弹,长公主也懒得管他了,自去寻阮籍。

  “阮大人,可有办法将这粮食运回中都城。”长公主问道。

  阮籍摸了一把自己短短的胡须,故作深沉道:“殿下,唯有将桥梁建好,走陆路。那河道的冰面承受不起这么多粮食过去。”

  徐然在阮籍身后翻了个白眼,这道理谁都知道,只是这桥梁怎么能在冰天雪地里建好,而且要快。

  这粮食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囤积的,虽说所有证据都指向大皇子,可是徐然就觉得不是大皇子。

  万一是北境,这里离北郡可距离不算远,要是为了这批粮食来抢的话,也是值得北境出兵的。

  “可要如何将这桥尽快建好,阮大人可以妙计。”宁晋溪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徐然,又向阮籍询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只要长公主殿下愿意日后保我一命,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阮籍此时还在为自己讨价还价。

  “殿下,别理他,我有办法。”徐然终于看不下阮籍对着宁晋溪提要求,怎么回事,长公主岂是这么容易受制于人的。

  “哦,你能有什么办法?”阮籍对徐然这话产生了好奇。

  “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看好了,殿下别答应他,我去去就回。”徐然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等徐然不见了后,阮籍也笑呵呵地对着宁晋溪道:“小徐将军是个可造之才,日后成就绝不是像老夫一般苟且。”

  “先生言重了。”宁晋溪微微行了个礼,幅度小到让人察觉不到,阮籍倒是有些不以为然道:“都多少年前的称呼了,殿下还是别叫了。”

  “先生曾经教过学生道理,学生不敢忘。”宁晋溪又说道。

  阮籍这次到没有推辞,只是回了宁晋溪一句:“晋国快变天了。”

  宁晋溪看着阮籍说不出话来,阮籍从来不说这种话,看样子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被阮籍发现了,又是什么事情。

  直到徐然将她在张恭手里拿过来的徽章送到宁晋溪面前,宁晋溪才知道阮籍所说的话是什么了,果然这要是上报给皇帝,那晋国就真的变天了。

  或者说着要是真的,晋国也要变天。

  徐然看着宁晋溪陷入沉思,不知道今日阮籍对宁晋溪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阮籍曾经是宁晋溪的教书先生。

  “殿下,也是觉得蹊跷吗?”徐然问道。

  “如何蹊跷?”宁晋溪不知道徐然是何意问道。

  “怎么会这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