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严明礼飞快地冲上擂台,一脚踢开一队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队长手里握着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

  严明礼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地上匕首喊道“将此人抓起来, 严加看管。”

  徐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只能迷迷糊糊听见严明礼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 她好想睁开眼睛告诉他, 他真的好吵,可是眼皮很重很重, 直到徐然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严明礼一路把徐然抱着回了她的住处,沈如月正在徐然的院子里面晒太阳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沈医师, 快来呀, 徐然被人捅了一刀。”严明礼一进院子便紧忙开始喊道。

  “送到她屋里去, 我马上就来。”沈如月也顾不得手里没吃完的糕点,往桌上一丢,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拿药箱。

  “你快去烧一盆热水来。”沈如月一边剪开徐然的衣服一边对着站在门外的严明礼喊道。

  “哦哦,我这就去。”

  沈如月刚刚剪开徐然的内衬,就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居然还是绞伤,好在伤口不深, 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是徐然及时用手制住了继续往里扎的匕首。

  沈如月替徐然止上血后,翻开徐然的手来看,证实了刚刚的猜想, 手上也有伤口。最开始以为是徐然自己蹭上去的。

  “热水来了。”严明礼将热水放下, 说了一声就去门外守着了。

  沈如月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后开始给徐然缝针, 这次的伤口比起上次被王文德用软钨丝造成的伤口难处理得多,伤口都被绞开了不少, 只能通过缝针的形式让伤口聚拢。

  “唔....”徐然昏昏沉沉的发出一声痛吟,沈如月的心里一紧,发自心底的心疼徐然,接二连三的受此重创。  “很快就好,你忍忍。我下手轻点。”沈如月不管徐然能不能听见,出声安抚道。

  沈如月下手更轻更快了,徐然伤在后腰侧,她不好裹上纱布,只好叫严明礼进来帮忙。

  “你快进来帮我把徐然扶住。”

  “我怎么好进来。”严明礼怕自己进去又看到徐然那次被沈如月解开衣裳露出一节裹胸布的场面。

  “放心,衣裳还是穿好的。”沈如月继续说道。

  严明礼进去后,径直走到床头将徐然小心翼翼地扶起,眼睛不敢乱看,心里一直想着,这是我妹妹,这我妹妹,我是她哥哥,我是她哥哥。

  沈如月看严明礼如临大敌一般的表情,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好了。”沈如月说着从严明礼手中接过徐然,将她小心翼翼地侧着放下,让徐然背面朝上的躺下。

  沈如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开始检查徐然手中的伤口,好在也不深,只是手掌侧边被匕首割破点皮。

  “不对,这出血量也不大,怎么会昏迷。”等沈如月处理好徐然的伤害后,替徐然将被子盖好后,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沈如月赶紧替徐然诊脉,果然是中毒了。

  严明礼见沈如月眉头越来越来紧,赶紧上前询问“怎么了?是哪里还有问题吗?”  “徐然中刀之时可有何异常吗?”沈如月沉声问道。

  “要说异常,她当时神志好像有些不清了,不然怎么会被偷袭。”严明礼说起那个偷袭的小人就来气,要不是当时为了先救徐然,他就早一剑封了他的喉,不过也被自己一脚踢下了擂台。

  “那就说得通了,徐然她中毒了。可我对这毒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暂时压制住徐然体内的毒素的运行,此事得上报长公主。”沈如月觉得这毒不止一种,而且不是最近才中的,推算时间应当还在中都城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严明礼一听此话,脸一下就沉下来了,他没想到一队长竟如此卑劣,在匕首上抹毒了。

  “我这就去严刑拷打一队长,找出解药来。”严明礼说着就要去找一队长算账。

  “别去,不是他下得毒,应是中都城时就中毒了,徐然体内的毒相冲,才没有及时发作,近日来奔波劳碌,加上今日比武动了真气才导致毒发。”沈如月心疼的看着徐然说道。

  “还不止一种,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呀?”严明礼转过身来看着床上徐然的侧脸,嘴唇发白一脸病态的样子,与平日那个精气十足的徐然截然不同,更加让人怜惜。

  “你先在这里看着徐然,我去写信。”沈如月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说道。

  “嗯,你去吧。”严明礼搬了个凳子就坐在徐然的床尾看着徐然。

  徐然现在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浑身又泛着冷意,冰火两重天。额头也开始起冷汗,“唔.....”徐然又发出一声痛吟,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般的难受。

  “怎么了?徐然。”严明礼看着徐然动了一下 ,赶紧起身去看徐然。发现徐然的额头还是汗脸色越发的白了,吓得赶紧出门去找沈如月来。

  “流冷汗,是体内的毒素在对抗。”沈如月大概是知晓徐然现在的感觉,冰火两重天,连忙拿了药方给严明礼让他去抓药熬制,自己要给徐然施针,严明礼不便在场。

  夜里的边境温度骤降,徐然又一会热一会冷的,已经灌了一碗药了,好在半夜的时候情况已经稳住了,不再一会冷一会热了。

  但是人还是昏迷的,沈如月让严明礼去偏房休息,自己来守着徐然,明天一早来换自己。严明礼有些不放心,想一起待在这里。

  “你先去休息。明日再来换我,这样我们才能保证徐然身边一直有人。”沈如月继续道。

  ————

  翌日清晨。

  门外的鸟叫声,将徐然从昏迷中唤醒,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刚刚想动,就感受到来自后腰的疼痛感,想用撑起自己的头来看看,却发现自己手也受伤了。

  是了,昨天被一队长偷袭时,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将那匕首制住,让它再不能进去分毫,昏迷之前看着严明礼向自己跑来,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隐隐约约一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徐然挣扎着想起身,沈如月被徐然的动静惊醒连忙上前查看徐然的状况。

  “你怎么样,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沈如月压着徐然不让她动,怕牵扯到伤口又渗出血来。

  “伤口疼,浑身让软。”徐然也不再挣扎的起身了,她现在也动不了。

  “我这是怎么了。”徐然在中刀之前就觉着身体哪里不对劲,对周围的感知能力降低了,才让一队长有了可乘之机。

  “你中毒了,还不之一种,而且据我推算时间应当是还在中都城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只是一直没有毒发。”沈如月把自己猜想告诉了徐然。

  “能解吗?”徐然问道。

  “我解不了,只能压制住毒素,只要你不动用真气,暂时便不会有事。”沈如月如实说道,又怕徐然自己多想又接着道。 “已经传信回中都城了,殿下会有办法的。”

  徐然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严明礼端着药和粥进来了。

  “徐然,你醒了,好些了吗?”

  “好些了。”徐然想尽量用有气力的声音说话,何乃还是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

  中都城内,长公主宁晋溪的马车刚刚才从皇宫里出来,就被翠菊当街拦住。

  “殿下,边境来了封特急件。”翠菊上车后,马上呈了刚到的密信。

  宁晋溪接过密信看清内容后,整个人有些坐不住了。怎么敢的,谁那么大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徐然下毒,必须彻查此事。

  还有那个一队长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才行,出现了绞伤是想至徐然于死地,那她也让这个一队长试试绞杀的滋味。

  宁晋溪立即下令让人追查徐然中毒一事,一面又进宫去找李酒泉。

  “李药师,本宫父皇的病情如何了。”宁晋溪特意先询问老皇帝的病如何了。

  “皇上的病已经稳定了,只需要按时服药便好。”李药师如实回答。

  宁晋溪沉思了一会道 “那就请李药师前往边境一趟吧。”皇帝既然不需要有人一直看着了,徐然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着。

  “微臣,可以问问是何事吗?”李药师想问清楚是何事。

  “去救一个人。”宁晋溪不愿多说,反正李药师去了就好会知道要救之人便是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