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徐父便起来了,徐母被动静惊醒问道“干嘛去啊,老头子。”

  徐父不慌不忙回道:“起夜,你先睡”说完拿起衣服便出了门。

  待鸡公打鸣时,徐母起来发现徐父不在屋子里面,起床去外间找了一圈没有看见人,也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便去叫醒徐然,奇怪徐然平时一叫就醒,今日甚是喊了好几声才堪堪醒来。

  “母亲,何事如此惊慌”徐然坐起身来问道,“你父亲不见了,今早天不亮,他说去起夜,就没回来过。”

  徐然听徐母这么一说“坏了”,定是昨晚的鱼汤有问题。连忙起身去自己藏文书和例银的地方,发现文书不见了,例银还在。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往心头,安抚好母亲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中都军第四处,发现好多人都还排着队。

  一直走到队伍的第一排也没有发现徐父,这时排队的人发现徐然一直往前面走,以为她是想插队,便喊来巡逻的士兵。

  官兵一来,还不等那人开口,徐然拉过为首那个军官到一旁先开口道“军爷,我是来找我父亲的,他太担心我了,就拿了我的文书来应征了,我叫徐卓。麻烦军爷给查查。”军官听后,有些生气,这招兵岂能儿戏,见徐然这着急的样子想必也真是家中老父亲担心偷偷来替换的。

  想到自己家中年迈的父亲,又忍下了脾气。“这不是胡闹吗,我去看看文书记载,在那一处赶紧换出来,要是晚了,查验到了可就麻烦了。”那军官说罢示意手下将人看住徐然,自己去前面登记处查看,看到徐卓的名字时上面写着已报到,在一大队,看样子是来很早。

  “你跟我进去吧。”军官回来后脸色非但没有缓和还更黑的说道,文书上面写着是二十岁的成年男子,这群登记处的人能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放进去,可见这群人平日有多闲散。

  “派人去将登记处的人换下来,换自己的人顶上。那群人吃进去多少都要吐出来,去办吧。”那军官边走边吩咐手下的人。

  很快一行人也来到一大队的驻扎地,徐然被留在帐篷外面,看着那军官进去后,不久便自己的父亲带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算是欺君了吧。”那军官叉着腰吓唬着徐然和徐父。

  徐父一听有些荒神了,将要考开口解释之际,传来一道声音,“何事在此聚集。”一个黑脸将军走了过来呵斥道。

  等走进一些看清眼前人那那黑脸将军又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徐大哥?”声音还带着颤声,眼前与当年那个徐大哥判若两人,眼前的中年男人干瘦得很,只有一把骨头一样。当年的徐大哥多么英姿飒爽,威武雄壮。

  “王恒?”徐父也有点不敢认眼前人,王恒当时是跟到自己身后的小子成了如今的将军,只感叹岁月如梭,后生小子长大了。

  “是我,王恒,徐大哥,你怎么变得如此苍老了。”王恒激动的扶住徐父狂喜道。看清眼前形势后又说道:“去我帐篷里说吧”说完搂着徐父的肩膀走向自己的帐篷,其余人见状只得跟上。

  帐篷内,王恒坐在主位上,徐父坐在左尊位上,带徐然进来的军官站在前面,徐然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站立。等军官将事情禀明后。王恒摸了一把脸上的胡子怅然道:“徐大哥啊,这替子从军,被查到会被除去兵籍贬为贱籍,并处以三十大军辊,你也知道这三十军棍下去那还有人啊!”

  徐然一听。连忙后要说话时,徐父开口了“我这儿子体弱多病,上不了战场还不如我这老兵上战场杀敌。”

  王恒不曾接话,转眼看向徐然,看起来身子骨是单薄了一些,但是看起来也不像体弱多病之人,只当是徐父心疼儿子,便开口向徐然说道“你这小子,你满月的时候还抱过你,你叫徐卓对吧,家里母亲和妹妹都还好吧!”

  徐然一听便知他真是父亲旧识,看向徐父,徐父微微点头,“是,我是徐卓,妹妹在家中侍奉母亲,她们一切安好,劳将军挂心了。”

  “那就好,徐大哥,你放心你把徐卓放我这,我肯定你给看全了,你啊别太担心了,孩子大了都要出来历练一番的,我就不信你真不曾让他习武,他这把式一看就是有底子的人”’王恒看向徐父,这已经是下最后通牒,昔日大哥为儿子做到这份上,他怎么样也得把这件事情办妥了。

  徐父听王恒说完也知道这件事情到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假如自己没有遇见王恒,自己必然会被处以军棍,只见徐父站起身来,向王恒做躬身做一辑说道“多谢将军”,至于谢什么众人也心知肚明。

  徐然将父亲送到军营门口,徐父见周围没有人拉着徐然的手说道:“你怎么就跟来了,他们只要你哥哥,就算我被查出来了,他们找不到你哥哥,就会不了了之,我不会被处以军棍,这年头正是用兵之际,我还是老兵更不会受罚。”

  徐然听罢也开口回道“那要我看着父亲眼睁睁送死吗?您的病没有好透,还需要静养,就这样上战场无疑是去送死啊!父亲”徐然说完已经红着眼眶,眼睛里面包着眼泪将掉不掉,惹人怜惜。

  徐父看着徐然这样自己也不好受,将自己腰间的匕首递给徐然说“这是徐家传家匕首,今日我便传于你手,徐家世代兵户,你亦不可辱没徐家门楣。”徐然收下匕首,插到腰间。

  徐父拍了拍徐然的肩膀,语气略带哽咽“要活着回来。”说完也不等徐然回话,就转身离去,老父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女儿面前流下眼泪。

  徐然看着徐父略显佝偻的背脊,红着眼睛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人了,才转身回了军营。

  王恒怕徐父来军营顶替的事情传开,将徐然的底子测试完了后,就让带徐然进来的那个军官带徐然。这也算是谋私了。

  “我先带你去领一套装备,再带你去住地方,刚开始的一大队已经不能住,你就和今天最后一队的一起住,回头等去了楚门关,你们会从新编队。咱有步兵,骑兵还有羽箭营,新兵训练完毕后才能分配所属的营地,对了,我叫王智,是从八品御侮校尉,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王智在前面带路边走边给徐然普及军队里面的知识,虽然这些可能徐父已经告诉过徐然了,但是架不住他是一个话痨。

  徐然听到也姓王,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在药铺听到的传言,世家大族王家的人也要带领士兵去楚门关抵御外敌。王智说了一大堆,也不见徐然回应,转身发现她正在走神,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在想什么呢?”

  徐然回过神来回应道“在想去那个兵种较好。”

  王智虽然姓王,也确实是王家旁系子弟,能混到一个八品军官已是不易,不像这刚进来的王文德一个嫡系子弟,没有军功傍身个,就靠祖上的荫袭得来一个正六品昭武校尉。他这辈子能混到一个中郎将就好了。

  “这个就得看最后的测试了,看你适合去那个阵营了,不过刚才看你的底子应该适合去骑兵营。”王智带她来到一个大帐篷处,掀开帐篷走了进去,徐然一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子汗臭味,这还没有开始训练,都这么臭了。

  帐篷里面的人,一见还有人来,纷纷好奇的看向他们,徐然本来长的就很英气跟她哥哥徐卓就有七八分像,只是更加清秀和瘦弱,身高也达到南方男人的身高标准。也就比一旁高大的王智低小半个头来。

  “就这个床位吧”王智进来后,看了一圈指着门口床位说道,又看了看这个帐篷里面的人,没有住满,只有十余人,人没住满,一间帐篷是二十人。

  “自家兄弟来晚了,我就送过来”大概是怕徐然来得晚,被排挤,加上是王恒将军旧识之子,托自己多加看顾。

  帐篷内的其他新兵看着徐然在整理床铺开始和王智攀谈起来,得知后天就要去楚门关做储备军了。

  待徐然整理完毕后,王智也明里暗里的暗示了徐然是有来头的新兵,不能随便拿捏。“王校尉慢走啊!”其他人都在后面喊道。

  徐然将王智送出帐篷后道过谢回到帐篷内,又于其他人交谈起来,自己在文周山学艺期间也很多学子一起生活,对这种集体生活适应得也很快。

  由于自己来得匆忙,未曾带自己的换洗衣物。正愁如何办时,王智又回来了,带来了她昨晚收拾好的行囊。告诉她是她父亲送过来的。

  让她好好的训练学点真本事好上阵杀敌。她知道后面这句是王智自己加的,她一个文周山的山主关门弟子,身负绝学,就是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真的那么倒霉就被一剑通中要害了,直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