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秦朗捂着脸,心想刚才尤扶桑扇的那一巴掌真疼,骂人真难听。
嘴唇,真软……
尤扶桑愤怒到了极点,他不想跟一个直男纠缠,气的他指着秦朗说不出话来。
秦朗虎目圆瞪,“你怎地这么凶,我不就是亲了你一口吗,啧,原来亲男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尤扶桑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指着门口,“秦将军,麻烦你赶快走!”
秦将军?
秦朗不可思议的看的尤扶桑,一向尤扶桑只肯喊他名字的。
但这个秦将军别人喊着顺口,尤扶桑喊着怎么如此别扭,有种嘲讽或者疏远的意味。
反正秦朗听着心里不爽。
“你,你好端端这是干什么,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秦朗想凑近一些看,啪嗒一声,一个捣药的白瓷碗摔碎在地。
尤扶桑扶着桌子,似乎哪里难受的不行,垂着头,侧着脸看着他,“秦将军,我没空跟你玩过家家,我也不想成为你尝鲜的物件,你愿意体会男人的滋味,你手下那么多兵总会有个愿意让你睡的。”
“所以,秦将军,你最好是离开我房间。”
秦朗只感觉冷,一种从脊背里腾生出来的冷,炸裂骨髓,直扑天灵盖。
他挪挪脚,还是走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傅柏啸带着土兵和老百姓们没日没夜的挖沟造渠。
颜湜自然成了后方力量,筹钱,买物资,保证全城百姓和官兵们的食宿。
世家公子们也如愿的进了大棚里,看着冒牙的茄子秧和番茄秧兴奋的简直蹦高。
“唉唉唉,太成功了,不行,我得去找颜兄,让他再卖我个几百亩土地。”
“别跟我抢,我要一千亩,夏天种水果,冬天种菜,剩下的一半大棚冬天挖坑养鱼!颜兄不是说了吗,他会什么冲氧技术,能提高成活率。”
那个最有钱的瞥了他们一眼,“我全买下来算了,你们那点撒碎银子就别凑热闹了,几百亩几千亩的,都不够丢人现眼的。”
几个人为抢地骂成一团之际,有人疑惑,“哎,我说你们见着周渐了吗,他是不是走了?”
大家冷静下来,确实,周渐不见了。
他们都不待见周渐,主要是那家伙既然来挣钱,还爱摆出文人清高的架势,弄的众人都俗就他高雅一样。
大家都烦他,但再烦也不能把人给搞丢了,这要是回京城了,可怎么跟周太傅一家交代。
随即,派人跑去找颜湜。
颜湜正在给小囡囡穿衣服,白天大人们劳作,颜湜索性找了几个耐心品行好的土兵,成立了个小规模幼儿园。
这样既不耽误大人劳作,孩子们还能念书活动,屋子宽敞又明亮,里面烧的暖暖和和的,大锅里炖着香喷喷的肉。
孩子们玩完游戏就开吃,不到一个月,都从黑黑瘦瘦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颜兄,这可怎么是好啊。”
颜湜也纳闷儿,按理说影卫四盯着周渐这一群公子哥们,不该出乱子啊。
但还是安抚来人,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颜湜派去找影卫四的人回来禀告,说是影卫不在。
颜湜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把手里的活儿交给尤扶桑,立马奔向城中宅院。
路过燕染所在的院子,他还特意往里瞅了一眼,那个细小的门缝不见了,门严丝合缝的关着,里面也没声音传出。
越是安静,他越是头皮发麻。
果然,颜湜没找到影卫四,反倒是找到信子。
信子蜷缩在一个小屋子里,脸黑的看不出人模样来。
颜湜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用手挡住光亮,似乎是在阴暗中待了很长时间。
颜湜跑过去,手指刚碰到信子的胳膊,信子吓得抱紧胳膊往墙角里钻,惊恐的求饶,“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别碰我求求你……”
“信子,信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信子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儿恢复不好。
他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把人抱上马车,信子畏光藏在毯子里,就连下车都是颜湜给抱下去的。
晚上傅柏啸回来时带着一身潮气,他一般回来前先在浴房里洗个澡。
为了让颜湜适应这个朝代,他尽量的还原他们上一世的生活,虽然还是差得多,但他想办法让颜湜舒服点儿。
什么火炕,带暖墙的浴室,室内厕所,都是给颜湜专门设计的。
颜湜盘腿坐在炕上,看见傅柏啸立马红着眼睛张开手臂,可怜巴巴开口,“老公……”
哎呦——
傅柏啸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断了,他的小少爷撒娇起来实在太可口了。
把人抱进怀里,八块腹肌没有缝隙的和颜湜的脸贴合,声音满是宠溺,“怎么了,想我了?”
颜湜点点头,掀起眼皮看他,“你说我怎么搞的,每天都能见到你,但我每天都可想可想你了!”
“有多想?”
颜湜带上哭腔,“就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最好负距离那么想……”
傅柏啸眸光一沉,勾起嘴角,手指捏起颜湜下巴,目光逐渐炙热。
“那就不要想了,直接负距离好了,湜儿,都怨我天天忙着不能陪你,功课没交够,湜儿老婆肯定有怨言,那我今天晚上加加班儿,争取让老婆尝个够……”
颜湜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被狠狠压住……
这次傅柏啸就跟他说的那样,无比疯狂。
颜湜什么难以启齿的虎狼之词都脱口而出,事后想想,臊的简直没法活……
就在颜湜晕倒前,他终于想起正事儿来,抓着傅柏啸的衣领气喘吁吁。
“老公,信子说,说影卫四被抓走了,周,周渐也不见了……我,我今天也没见到燕,燕染……啊……”
傅柏啸把人放平,抓起毛巾细细擦掉颜湜头上的汗。
下床打来温水,轻柔的把颜湜里外都清理干净,最后换上床单,把人给盖好后,深深的看了颜湜很长时间。
最后禁不住,低头亲了颜湜额头一口。
“颜湜,我永远爱你,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看了很长时间,才匆匆清理自已,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间。
信子看见有人开门进来,他把被子围的更紧了。
这一晚,他一直保持抱膝坐立的姿势,裹着被子不安的咬着指甲。
“信子,我不管你是真受了刺激还是装的,你都要一五一十把影卫四被抓走那天的情况说清楚。”
傅柏啸高大的身影,冷漠的表情,让信子打了个哆嗦。
他听见那坚定又无比狂傲的声音,“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我保证会把影卫四找到。”
如果这话换成别人说信子未必会信,可这人是傅柏啸,那可是比皇帝更有权力的人物。
信子闭上眼睛,回想起那天的恐怖。
“周渐端给我一杯奶,说是那些公子哥从京城带来的,让我喝点尝尝。”
“我喝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被几个人给……给……”
信子摸了摸眼泪,深吸一口气,“影卫四去盯公子哥们,回来发现我被人给,给糟蹋了,他去找周渐算账,谁知道周渐做好局等他……影卫四中伏,他,他被抓走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傅柏啸目光阴沉,“那些糟蹋你的是公子哥们?”
信子摇头,恨意满满,“是两个长的很高大,不像是中原人。”
傅柏啸点头,起身走到门口,看向信子,“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你家少爷。”
信子点头,他确实不想让他家少爷担心,所以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
更何况王爷这么疼爱他家少爷,绝对不想让这些恶心的事情污染到少爷。
傅柏啸刚走出房门,秦朗急匆匆跑来,“王爷,边塞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