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染……你怎么……”
颜湜感觉冷的吓人,不是雪花砸的发冷,而是面前的人他很熟悉。
是燕染!
燕染显然受了什么刺激,蓬头垢面,而且笑容狰狞。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害了我,傅柏啸害了我!”
“我只想要傅柏啸而已,你竟然,竟然坏了我的好事儿,还让傅柏啸把我囚禁在此!我可是一国之君,你们犯了欺君之罪,该死,通通该死!”
燕染的牙咬的嘎吱嘎吱响,就跟想嚼了谁一样,那恨意足以毁天灭地!
颜湜一脸懵逼,“你,你不是在京城,何时来的达州?”
对面的人显然受了刺激,门拍的咣当当响,恨不得冲出来撕了他。
“你放什么屁!自从你打晕我那晚开始,我就一直被囚禁在此,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说着,燕染愣是,继而更加癫狂,哈哈哈大笑之后,泪流满面。
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跟谁算账一样。
“他,他果然不要我了,他说过我不乖的话,就要换了我,哈哈哈哈,他换了我,让别人冒充我当皇帝,哈哈哈哈真可笑!”
“我的江山真可笑,我不过是他傅柏啸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他想让谁取代我,谁就能无声无息的把我替换走,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刺耳又尖锐,颜湜听着头疼,感觉燕染真的疯了。
仔细一想,年前他头一次被傅柏啸睡了,就是因为燕染下药。
当时他打了燕染,后来他就回京了。
小年夜的时候,傅柏啸送皇帝回京……
颜湜瞪大眼睛,猛地明白一切,难道,当时傅柏啸送回去的不是燕染……
只是个跟燕染长的一模一样的替身!
怪不得京城里那个皇帝感觉很随和,压根儿不屑当皇帝一样。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燕染怎么不惦记傅柏啸了,又转战爱上影卫四了,合着这俩皇帝根本不是一个人!
颜湜感觉受到了天大的震撼,根本无法形容内心的恐惧。
就在他要逃离此处时,燕染又开了口,“那我儿子呢,傅柏啸是不是杀死了我儿子!”
儿子?
颜湜不可思议的回头,“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全国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帝还没有子嗣。
燕染暴躁的拼命晃门,“我儿子!梁殊肚子里怀的那个!傅柏啸是不是杀死了他!还是把我儿子过继给了那假冒货!”
颜湜目瞪口呆,“那,那,那梁殊肚子里的孩子,是,是是你的?”
显然燕染没得到答案,烦躁的想杀人,他不停拍门板,怒吼颜湜。
颜湜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已乱了,他跟个傻逼一样迷茫,这个世界跟他认识的世界根本不一样,实在太复杂了。
他只想赶快逃跑,只想找到傅柏啸。
只想要傅柏啸抱抱他,安慰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他解释清楚。
傅柏啸看到颜湜失魂落魄的回来,急得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脸色很难看,但怕吓到颜湜,声音依旧温柔。
“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还是怎么了,湜儿能告诉我吗?”
大手一直在颜湜背后轻轻拍,把人裹的紧紧的,让颜湜尽量有安全感。
目光寒冷至极,他想立刻知道,到底是哪个傻逼吓把他家宝贝吓成这样!
颜湜鼻头发酸,声音嗡嗡的,“傅柏啸,带我回家,我想回去。”
“好,我们回去。”
颜湜突然被腾空抱起,吓得人立马搂紧傅柏啸脖子,把脸怼进胸膛,跟个鹌鹑似的。
到了温暖的炕上,傅柏啸没放下他,而是紧紧抱着他。
也不催他,等他缓过神儿来,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出来。
颜湜手指攥紧傅柏啸衣领,抬起头满眼的泪水。
“傅柏啸,梁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对不对?”
傅柏啸目光真诚,点头,“不是我的。”
颜湜垂下头,愧疚的不行。当时他以为傅柏啸单纯的喜欢梁殊才阻止他结婚。
后来知道傅柏啸喜欢的是他,但也没细想梁殊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傅柏啸大手扶了扶他的后脑,知道颜湜肯定知道了燕染的事情,才轻轻叹口气。
“是燕染的。”
“颜湜,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我是不会在外面乱搞,更不可能导致别人怀孕。”
这一说,颜湜更加惭愧,垂下头,睫毛一颤一颤。
傅柏啸心疼的不行,亲了亲颜湜的手,声音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你见到燕染了?”
怀里的人小脑袋点了点,还带着抽泣的声音,傅柏啸恨不把把心掏出来哄他家小少爷。
急得三言两句想解释清楚,“燕染太贱了,给我下毒,我那晚上控制不住doi了你,后来听说你一路发烧,足足晕了二十天差点儿丧命,你知道我真的恨不得杀死我自已……”
嘴巴被颜湜捂住,颜湜惊恐的看着他,“傅柏啸,你别说死这个字行吗,我害怕……”
上一辈子两个人双双殒命的那一幕,成了两人最惊恐最害怕的事情,谁也不忍心对方再死一次,更不敢再听“死”字。
傅柏啸点头,颜湜才把手拿下去,但手被捉住。
傅柏啸郑重虔诚的亲吻他的手,眼圈通红。
“既然燕染不听话,我只能换掉他。”
颜湜虽然感觉这一切荒谬又可怕,但说真的,他确实还挺感动的。
追根究底,傅柏啸也是因为心疼他才收拾燕染的。
傅柏啸的爱,永远炙热。
“那宫里的燕染,跟这个燕染简直一模一样。”
“他俩是双胞胎,宫里那位生出来就被送走,帝王家不允许双胞胎存在,所以那位一开始就不被重视。”
颜湜点头,怪不得俩人长的一模一样,宫里这么多吹毛求疵的臣子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不过,俩人不愧是双胞胎,一样癫儿。
“那梁殊呢?”
傅柏啸深深看了颜湜一眼,感觉心里泛酸,他承认他吃醋了。
“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后当个普通人也好,最起码能保命。”
颜湜点了点头,露出一口小白牙,“早知道梁殊怀的是燕染的孩子,我就不惦记着娶她了,我还以为她怀的孩子是你的,寻思着娶了她,给你留下个子嗣啥的。”
这下轮到傅柏啸瞪大眼睛,震撼的久久不能开口。
他把人压在炕上,目光灼热,“真的,你真的是为了我,才要娶梁殊的?”
颜湜坦然点头,“是啊,我又不喜欢女人,娶她就是为了你。”
如果早知道就好了,这些人,嘴里没一个有实话的。
就连傅柏啸也是后来才知道梁殊怀的是燕染的崽儿,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梁殊怀的是颜湜的娃,所以才一而再的让梁殊打胎。
后来梁殊背后有人调换打胎药,他才知道有端倪,一查,果然梁殊怀的是燕染的孩子。
这个燕染,狂热的喜欢他傅柏啸是真的,架不住梁殊喜欢燕染啊。
喝了酒犯了错误,怀了崽儿又恋爱脑,在燕染的馊主意下,梁殊才跟燕染以及狄洛合谋把颜湜骗上了床。
这一搞,阴差阳错了这么久,俩人都相互误会,才让他们彼此错过这么久。
早上明明在床上发誓不能沉迷色欲了,这不,又被美色给误了。
傅柏啸深深亲吻颜湜那双漂亮的眼睛,声音魅惑,“颜湜,你误会我那么久,你欠我太多次了,我要一次一次的全部补回来!”
颜湜看着傅柏啸,“别废话,直接开整……傅柏啸哎,我早晚得死在你炕上……”
“傅柏啸哎,照你这个强度,你早晚得把火炕给折腾塌了。”
傅柏啸嘴唇贴他耳朵,“塌了再砌个更结实的……”
正在房间里研制新型冰肌玉骨膏的尤扶桑皱眉,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带进寒风和雪花。
秦朗被两个土兵夹着进来,龇牙咧嘴,看样子疼得不行。
尤扶桑手里的瓷瓶滑向地面,他着急的跑上去,“怎么了这是?”
一个土兵表情有些尴尬,“将军跟栓子比赛挖沟,领先了人家十几米,让他停下他不听,胳膊挖受伤了……”
“闭嘴!”秦朗没想到土兵嘴这么快,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那个多嘴怪。
尤扶桑皱眉,悬空的手垂了下来,冷着一张脸拧眉看着秦朗。
两个小兵感觉到尤大夫的气场不太对劲,立马找借口跑了。
秦朗死鸭子嘴硬,“不用开药,那个,我休息两天就行,不过,尤扶桑你这个人眼光不咋地,那货太孬种了,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尤扶桑愣了一下,想到上次他故意当着秦朗的面勾引土兵,他都忘了人家叫栓子了。
没想到秦朗抽风还跟人家斗上狠了,他几岁了,三岁还是五岁,净干这种幼稚的事儿!
秦朗不满的哼了一句,“上次你还说我傻逼,我看你才是傻逼,那么多男人,你就不挑个好点儿的,真是不长眼。”
尤扶桑冷着脸看他,“怎么,你想自荐一下?”
秦朗被呛的满脸通红,“我,我哪有。”
“没有你跟人家比什么比?你要知道,就你这样儿的,我挥挥手能来一沓,所以,秦朗,我找男人女人都跟你没关系,希望你成熟一点儿不要僭越,我们只是老乡而已。”
老乡而已,这句话比杀人诛心更狠。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浴血奋战,死人堆里打滚儿过命的交情,到尤扶桑嘴里,就一句老乡而已。
秦朗感觉自已都快碎了,高大的身板垂下头,嘴唇都在打颤。
尤扶桑反手从药架上拿下一个瓷瓶,倒在粗布上,扬下巴示意秦朗脱掉衣服。
秦朗两只胳膊受伤使不上劲儿,只能干瞪眼。
最后僵持半天,还是尤扶桑亲手给他脱了衣服。
秦朗全程脸都是红的,光着上半身扭头转移话题,“你这屋挺冷的,回头我也给你砌个火炕,王爷砌那个火炕听说挺暖和的。”
“闭嘴!”
秦朗看着面无表情的尤扶桑,例行公事一般给他上药,一个好模样不肯给他,心里愤懑的不行。
就在尤扶桑低下头给他按摩胳膊活血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升起一股子力道。
一手按住尤扶桑的后脑勺,嘴唇贴上尤扶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