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完结】>第58章 脸都被扇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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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每一天都有人在别墅里进进出出,给姜渔量体裁衣,订制婚礼所要用到的衣服,鞋子,戒指等一系列用品。

  少年每次都神色恹恹的,说不上配合,也说不上不配合,设计师拿着款式问他喜不喜欢,他也只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地轻轻嗯一声,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任人摆弄。

  闻峋见状,心里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慢慢地割。

  虽然他一次次告诉自己,只要姜渔人在他这里,其他的他都不在乎,总归是姜渔骗了他,就要承受欺骗他的代价。

  可人总是贪心的,一开始只想要把鱼儿抓起来,关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但真当把鱼儿关进玻璃缸里了,又希望这只鱼儿能够开心一点,能够对自己摆摆漂亮的尾巴。

  一辈子那么长,他希望和姜渔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于是晚间,闻峋亲吻着怀里的少年,放软了语气承诺:“等婚礼过后,去哪里度蜜月,玩多久,都由你决定。之后,也不会让你一直待在庄园里,你想去哪里玩,我都会陪你。”

  姜渔垂着眼睛。

  这几乎是这段时间以来,闻峋给予他的最大宽限,毕竟之前,他连庄园的门都踏不出去。

  但本质上,也不过是上位者居高临下,施舍出来的一点自由。

  可同时,这句话也如同一记警钟,铮然敲在他这段时间一直混混沌沌的脑袋上。

  他在做什么?

  他这么久以来都在做什么?

  从前他被孤儿院的院长抓住,要送给那些臃肿丑陋的中年权贵门当娈.宠,他不顾一切,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跑出来,这才遇到了闻淙。

  可现在,他被闻峋关在这座庄园里,却成日郁郁寡欢,连一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更别说想尽办法去尝试。

  就像是一只已经被驯化的鸟儿,明明羽翼尚存,却连翅膀都不振动一下了。

  他怎么能这样呢?

  要是闻淙还在,也不会希望他活成这样的。

  从前姜渔不明白闻淙为什么一直把自己关在山里,带他出去玩的时候也要提前清场,就像是要把他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一样。

  那时他年少,像一株盘绕的藤蔓,完全依附于闻淙而活,也从没有去想过这些问题。

  现在他才明白,闻淙喜欢他,从那时候起,男人就对他起了不可言说的独占欲。

  可闻淙最终还是放走了他,甚至替他铺好了所有的后路,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紫藤花下,男人温柔的话语犹在耳边:“小渔,你是自由的。”

  阿淙哥哥...阿淙哥哥绝不会想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他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他要离开这里,离开闻峋。

  姜渔坐在男人怀里,白皙漂亮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安静乖顺的样子,指尖却微微捏紧了。

  面对着耐心等他回答的男人,他轻声说:“婚礼那天,我想邀请杨昕仪来。”

  “可以,请帖在上周已经发出去了,宾客名单上有她的名字。”闻峋在此刻显得十分温柔周到,“还有什么想请的人吗?”

  姜渔摇摇头:“我就她一个朋友。”

  “好。”

  姜渔问:“我的手机呢?”

  闻峋望着他的眸光不着痕迹地一暗:“要手机做什么?”

  姜渔:“一个人待着闷,想和朋友说话。”

  闻峋看着他,唇线微抿。

  姜渔宁可一个人闷着,也不主动和他说话,宁愿隔着网线去找朋友聊天。

  闻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这是这么久以来,姜渔向他提出的唯一一个请求了。

  他不怕姜渔对他说想要什么,就怕姜渔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

  于是他最终还是说:“好。”

  反正姜渔在手机上发了什么出去,他也能在后台看得一清二楚。

  得到应允的少年,眉目间萦绕的郁气似乎散开了些,终于肯抬起清凌凌的一双杏眼看他。

  只是看他两眼,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又缩回去,细白指尖抓着袖口,有点犹豫和害怕的样子。

  闻峋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姜渔:“徐晏书...还有褚弈他们,你有发请帖吗?“

  闻峋冷峻的眉毛微挑,不答反问:“你希望我给他们发?”

  少年的脊背一下子绷紧起来,声音小小弱弱的:“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来...可能会闹事。”

  像是被这样的回答取悦到了,男人眸光软下来,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姜渔靠在男人怀里微微喘着气,听见闻峋含着冷意的声音:“就算我不发请帖,他们也会来掺一脚,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请他们来看看,如今谁才是你的丈夫。”

  少年低垂着眼睫,乌黑眼珠微微转了转,轻轻答了声“嗯”。

  *

  不知是不是和朋友说了些话的缘故,闻峋眼见着少年这几日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饭也愿意多吃些,平时也会主动走出门玩了。

  有时候去游戏室里窝一下午,有时候去紫藤花架下发呆晒太阳,不过最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跑到舞蹈房里去跳舞。

  今天也是,姜渔在舞蹈房内练了快两个小时的舞,少年跳舞时向来很专注,连后来他什么时候走近的都没发现。

  一曲舞毕,闻峋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修长有力的双臂环绕住少年纤细的腰身,将比身形比他小了一号的少年整个人都箍在怀里,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姿势。

  男人低头嗅着少年身上清甜的香气,声音含着些动情的哑:“小渔。”

  姜渔问:“做什么?”

  闻峋很轻地吻他的脸:“你跳起舞来很漂亮。”

  姜渔用两根指头把他推开,秀丽的眉毛皱起来:“我身上还有汗,你也不嫌脏。”

  男人却顺势抓着他的手指,牵到了唇边亲吻,甚至将细嫩的指尖含了一小截在嘴里,用舌.头亲昵地舔过。

  “不脏。”

  少年很爱干净,一天洗两次澡,身上总是缭绕着沐浴露的香气,和少年身上自带的清甜气息混在一起,很是好闻,即使出了汗也是香淋淋的,让人恨不得抱着亲个便。

  可少年本人却不这么觉得,他看着舔.吻自己手指的男人,背上像是有毛毛虫爬过,直起鸡皮疙瘩。

  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二个一开始都还挺正常的,后来就全都变得喜欢舔他,跟狗一样,褚弈就不说了,他本来就是狗,连徐晏书这种原本算得上是温文尔雅的,后面居然也开始做这种事,甚至还舔了他的...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姜渔越想越恶寒,抽出手指,“啪”地就给了男人一个大巴掌:“我嫌你脏。”

  “... ...”

  闻峋一张俊脸变得五颜六色。

  但他心中有一根弦,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看到姜渔这副娇惯的小模样,他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姜渔肯扇他巴掌,说明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怕他,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了。

  这是他要养一辈子的小鱼儿,他不希望他总是害怕。

  这样想着,心里冒出来的火气便也消下去了,他顶着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道:“我回来洗过澡了。”

  姜渔不听他解释,啪地又是一个巴掌挥过去:“我还要练舞,你把我手上舔得全是水,烦死了,以后不许在我练舞的时候来烦我。”

  闻峋挨了两个巴掌,脸上却仿佛更高兴了。

  不仅是他从姜渔嘴里听到了“以后”,还因为他觉得姜渔此刻的模样充满了生机,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只在他面前欢蹦乱跳的小鱼儿。

  少年白皙的额头上覆着薄汗,被从窗外落进来的阳光照射得透明,胸前的舞蹈服也被汗水浸得微润,贴在胸口,勾勒出线条姣好的身形,连柔软的红.樱也看得一清二楚。

  闻峋喉结无声滚了滚。

  他有许久都没亲过那里了,从前二人在热恋期的时候,姜渔明明很喜欢被他亲,任何地方都是,还会黏黏糊糊地圈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门来。

  男人不加掩饰的视线过于明显,姜渔二话不说,“啪”地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往哪儿看呢!”

  闻峋仿佛毫不在意自己接连挨了三个巴掌,视线又在那上面停留许久,才施施然收回来:“我又不是没看过。”

  姜渔气得红了眼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他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傻,真是笨死了亏死了,竟然就任由闻峋白白亲了他那么多次。

  反正他打闻峋,男人也不会还手,他就应该多赏给他几个巴掌,亲一口赏一巴掌,扇到他脸肿,反正他本来就不要脸。

  见少年一副气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闻峋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好了,我没有故意来打搅你,是戒指做好了,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在姜渔跟前打开。

  一款光泽闪耀的铂金钻戒静静躺在盒子里,设计独特而具有美感,看得出来设计师是花了心思。

  闻峋牵过少年的手,给他戴上。

  姜渔的手生得纤细雪白,也没干过活,被人养得如羊脂玉般细嫩,戴上钻戒很是好看。

  闻峋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问:“喜欢吗?”

  姜渔一把将戒指从手上扯下来,砸到他脸上:“丑死了!这么小一颗,你打发叫花子呢!”

  闻峋嘴角抽了抽。

  足足有九克拉、花费上千万的钻戒,无论是材质还是切割工艺都是顶级,实在不能算是打发叫花子。

  况且,他知道姜渔不在意钱,所以一直都是让设计师往更侧重于美感的方向做。

  他问:“你觉得小了?”

  姜渔眼睛也不眨地说:“当然,还没褚弈向我求婚时的钻戒大。”

  男人的脸色微微阴沉下来。

  他还没发作,少年就先瞪起眼睛控诉:“你凶我做什么,我又没答应他,不然还轮得到你?”

  闻峋:“... ...”

  少年抬着漂亮的下巴尖儿,像只心高气傲的猫儿一般,对人颐指气使:“去给我换个大的来,不然别想让我结这个婚。”

  闻峋没有犹豫的答了好。

  只要姜渔愿意和他结婚,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姜渔不耐烦地推他:“好了好了,你出去,我要练舞了。”

  闻峋耐心十足地应着:“嗯,晚一些我来接你。”

  “话好多,烦死了,滚。”

  男人走出舞蹈室时唇角还挂着浅笑,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少年眼底狐狸般闪过的精光。

  姜渔当然不缺钱。

  可那些钱,全都在银行账户里,他只要用了,闻峋轻而易举地就能查到他的踪迹。

  真逃出去了,现金和能够抵换现金的金银珠宝才是最有用的。

  他需要这些值钱的东西,越值钱越好。

  *

  接连一周,闻峋脸上挨了不少巴掌,比之前挨过的加起来都多,一张英俊的脸都被扇肿了。

  闻峋以前从没觉得亲姜渔是一件需要花费如此大代价的事,亲一口挨一巴掌,有时候还买一送三。

  婚礼前夜,他抓住少年又要扇过来的巴掌:“今晚上不能再打了,明天起来会留印子。”

  眼看少年瞪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红唇一张又要说出什么不嫁了的气话,他又迅速地补充:“你实在想打,明天晚上回来让你慢慢打,好不好?”

  姜渔这才收回手,偏过头去。

  闻峋又抱着他,低下头来亲吻他的耳朵,好像永远也亲不够似的。

  明天就是婚礼了,姜渔脑子里在想别的事,一时间也没管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亲吻已经顺着耳朵滑倒了锁骨,和锁骨往下的地方,宽大手掌也覆在他的后背上。

  姜渔皱起眉推他:“你做什么?”

  闻峋却不回答,而是顺势用力将他推到在了床上,指尖挑开了他宽松的扣子。

  姜渔意识到什么,彻底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推挤着男人,有些急迫地说:“放开,放开我!我不要!”

  闻峋宽大的手掌摁住他的两只手腕,高举在头顶,眸光深黑如墨,男人声线沙哑:“小渔,我只是想要你高兴。”

  说罢,不待姜渔再说什么,便已埋头亲吻下去。

  男人的唇.舌很烫,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落下来,姜渔身体都不自觉地缩起来,像是骨头都被烫得发着抖。

  不同于以往的霸道,闻峋这次亲吻的动作异常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件脆弱的瓷器,生怕磕着了碰着了。

  从前亲吻他时,男人总喜欢在他嘴里留下痕迹,喜欢含着他的唇瓣,或轻或重地咬,像是要在他身上打上属于男人气息的烙印一般,将他标记为他的所属物。

  可这次,凶狠的猎食者将自身锋利的牙齿藏了起来,他不再是像对待猎物,而是像对待自己千辛万苦追求而来的雌性,他终其一生要保护的配偶,温柔而缱绻,极富耐心地照顾着少年的每一寸,将娇气敏.感的少年亲出黏糊糊的呜咽。

  姜渔肤白,平时稍微捏一捏就要泛红,现在被亲成了这样,更是浑身都蒸出了漂亮的粉色,像夏日傍晚十分的云霞,薄而艳丽。

  “呜...闻、闻峋...呜、不要亲了...”

  姜渔哭着,却词不成句。亲密接触带来的愉悦无法抵挡,这是造物主的神力,是所有人类天生就被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闻峋却没有回应他,或者说,他用来回应他的是更深,更让他颤抖的亲吻。

  一直被摁在头顶的手不知何时被松开了桎梏,可姜渔却不再有力气去推男人了,他被男人亲得大脑晕晕乎乎,好像每根神经都在燃烧。

  闻峋浓密的,微有点硬的发丝从他指缝中穿过,随着男人亲吻他动作的深入,那漂亮纤白的指尖便不自觉地蜷起来,抓紧了闻峋的头发。

  姜渔指尖收得越来越紧,直到最后一刻松开。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真像一尾被水波冲到沙滩上的小鱼儿一般,眼尾染着漂亮的红,湿.漉.漉的,有些愣神地望着抬起头来的男人。

  闻峋这张脸生得深邃,浓眉黑眸,眼形偏窄,鼻梁挺峭如山峰,嘴唇又极薄,不笑时,是一种极冷的英俊。

  但此刻,那张英俊脸上却沾着极不相衬的痕迹,就像是高岭之花入了俗世,周身冰雪都融化开。

  顶着那样的一张脸,闻峋唇角竟还挂着笑,笑得还很满足,仿佛吃饱喝足,懒洋洋甩着尾巴的大型猛兽。

  姜渔眼角挂着泪,抬腿蹬他一脚:“你还笑!”

  闻峋仍然笑着,眸光里含着深深的宠溺:“小渔开心吗?”

  “不开心!”姜渔哭着说。

  闻峋将唇上的水痕卷进嘴里,眼眸微眯,慢悠悠道:“那让小渔再开心一点。”

  姜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都快结巴了:“你、不,不要了!你敢!”

  闻峋眼底笑意更深,凑上前来亲他的唇。

  姜渔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咬紧了牙关不肯放男人的舌.头进来:“脏死了!滚开,不准亲我!”

  闻峋无奈:“自己的,怎么还嫌弃?”

  姜渔手脚并用地对他又踢又打:“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不要了,你拿走。”

  少年泪眼盈盈,白皙的脸颊这段时间被他养出了些肉,线条比从前圆润了些,沾上粉色,更显得娇俏可爱。

  闻峋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娇态,只觉得姜渔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勾人,而面对少年一副柔软无力,像只小羊羔般的样子,他也到底按耐不住地生出了些恶劣心思,低下头去亲姜渔的脸,把少年干净的一张小脸也弄脏了。

  “呜、呜,混蛋!”

  姜渔哭着擦干净脸蛋,啪地挥出去一巴掌。

  只是他早已经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打出去轻飘飘的,像小猫挠人,撒娇似的。他甚至觉得,闻峋被他打了一巴掌后,脸上的神情好像更愉悦了。

  男人又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眼眸黑润,含着难言的温柔与希冀:“小渔,我们都忘了以前的事,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不好!”姜渔还在抽噎,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谁要跟你过日子,讨厌你,讨厌你!”

  要是从前,闻峋还会因为少年这样的话语而感到危机,但当见识过少年真正生气起来冷若冰霜,浑身带刺的模样,他便只当姜渔这副情态是在撒娇了。

  闻峋抱着怀中温软的人,将面庞深深埋进少年含着香的颈窝里,嗅着姜渔身上的气味,心里是多日来难得的心安与满足。

  这是他的人,从今往后尘埃落定,再不会有更大的变故了。

  他会和姜渔携手相伴,度过很长、很好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