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副猛男落泪的画面实在是有点辣眼睛,祁桑的嘴角抽了抽,决定安慰一下塔莱:

  “行了,你别哭了。”

  “有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元帅那么厉害,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掉的。”

  听到祁桑的话,塔莱似乎振作了不少,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没错,元帅还有救治的希望的。”

  “德雷克医生认为提炼多个低等级雄虫的精神力有一定概率能制作出压制元帅的精神力暴动的药物。”

  “不过听说一旦被提取了精神力,雄虫也就活不了多久了,过程还十分痛苦。”

  “你们这几只雄虫就是德雷克医生的第一批实验品。”

  听到这些可恶的雌虫要用自己做药物实验,祁桑更加不淡定了。

  死就死吧,还不给人死个痛快,这群人就是一群变态!

  祁桑恶狠狠地瞪着塔莱,怒骂道:

  “没人性的家伙,你们怎么能用活人做实验呢!”

  塔莱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讥讽道:

  “你们这些雄虫,哪个手里没有几条雌虫的性命,就算被我们折磨死,那也是你们这些家伙死有余辜!”

  “而且如果不是你们雄虫帝国的皇帝想要对元帅赶尽杀绝的话,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你要怪就去怪他好了!”

  祁桑额角青筋暴起,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祁桑眼中暗光涌动,他不能放弃,他绝对不能就这么屈辱地死了……

  塔莱带着祁桑在一个小型广场上站定,祁桑看了看一起被绑来的四只雄虫。

  他们此刻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耷拉着眼睛看着地面,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军队在广场上站地整整齐齐,他们齐刷刷地盯着一扇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不多时,门里走出了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他的脸上有着不少皱纹,背也有点佝偻,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小了。

  见男人出来,上校苏特尔急步走到男人身边,正色道:

  “德雷克医生,我们这次一共抓获了五只雄虫。”

  德雷克医生闻言,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个数量还远远不够。”

  苏特尔语气低落地解释道:

  “雄虫帝国那边也知道元帅现在的情况,所以对雄虫的看管越加严格,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了这五只雄虫。”

  “不过您放心,为了元帅,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继续抓捕雄虫的。”

  德雷克闻言点了点头,低声道:

  “带上这几只雄虫,跟我一起去实验室。”

  说罢,德雷克揉了揉眉心,转身就要离开。

  苏特尔派了两个军雌负责押送雄虫们,见德雷克要离开,他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说道:

  “德雷克医生,请等一下。”

  “实验……实验成功的概率大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军雌都齐刷刷地看向德雷克,显然苏特尔的问题也是他们一直想问的。

  德雷克顿了顿,回头看着军雌们期待的目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元帅在军雌们的心目中,是宛如神明的存在。

  如果没有元帅,他们这些反叛军根本不具备与雄虫帝国抗衡的能力,也根本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

  元帅是他们的守护神,尽管元帅的脾气有些古怪,但所有的反叛军都把元帅的生命看得比他们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德雷克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军雌们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制作药物的方法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我也不能确保方法的真实性。”

  德雷克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就算方法是真的,成功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最重要的是,元帅现在坚持不了多久了……”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变得嘈杂起来,每个军雌的脸上都写满了浓浓的恐惧和担忧。

  德雷克医生也沉浸在这哀伤的氛围里,他眼角微微泛红,对着军雌们说道:

  “大家先不要乱了阵脚,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我,德雷克,雌虫帝国(与雄虫帝国相对应,反叛军自称为雌虫帝国)的首席医生,将拼尽我所有的力量救治元帅。”

  说罢,德雷克不再留恋,向着实验室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

  德雷克走在最前面,两只军雌押着五只被俘虏的雄虫紧跟在他的身后。

  路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祁桑通过一面镶在墙上的镜子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脸。

  祁桑如今的这张脸跟他原本的脸相差不大,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不同点在于现在的这张脸要更白一些也更瘦削一些。

  还有一点不同就是祁桑原本的脸上有一颗鲜红的泪痣,衬得祁桑整个人越发妖艳,而现在这颗泪痣消失不见了。

  几人乘着电梯到达顶楼,祁桑落在最后一个。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祁桑终于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军雌们没有想到娇生惯养的雄虫竟然能够反抗他们,所以绑的绳子并不复杂。

  解开这不复杂的绳子对于祁桑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只是祁桑一路上都在担心雌虫们会发现他试图逃跑,所以格外小心,因此多花了一些时间。

  解开了绳子,祁桑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踹了自己身前的军雌一脚。

  然后趁着所有人慌乱的时候,头也不回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德雷克医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弱小的雄虫竟然能从他的手上逃走!

  德雷克怒气冲冲地瞪着祁桑离去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们两个废物东西!竟然连只雄虫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还不赶紧给我追!”

  两个军雌被骂地无地自容,他们面色涨红,慌乱地朝着祁桑的方向追去。

  德雷克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现在的这些年轻的雌虫,真是越来越不给他这个老人家省心了!

  德雷克将剩下的四只雄虫关进实验室里,也大步朝着祁桑的方向追去。

  祁桑根本就不认识路,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跑,很不幸地拐进了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的尽头有一扇门,房门紧闭,祁桑看着那扇门,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祁桑刚想要原路返回,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是那些雌虫追过来了!

  该死!雌虫的速度也太快了!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像夺命的音符,拨动着祁桑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

  祁桑咬了咬牙,他绝对不能被这些雌虫抓住,绝对不能成为那个医生的实验品!

  想到这里,祁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跑到那扇房门前,毅然决然地扭动了门把手!

  打开了!

  这扇门并没有锁住!

  祁桑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进入房间内,他反锁上房门,身体靠着门板滑落到地上。

  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静静地等待着雌虫们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大,但最终在门口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外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祁桑感到一丝疑惑,他知道,门外的雌虫并没有离开。

  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里面,却没有闯入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仿佛存在着一种禁忌,让那些雌虫宁可放弃追捕一个逃跑的雄虫,也不愿意上前。

  祁桑越想越觉得诡异,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抬起头来,环视周围,却看到自己的左前方竟然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