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雨将茶盏添好了茶,又从纳戒中取出一碟瓜子,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
他边磕瓜子,边问:"看着我做什么,继续啊,后来那个舞姬和那红衣公子怎么样了?“
这种坊间传闻,他最喜欢听了。
东方空无见状,忽然笑了。
谁能想到,那被世人敬称的冷面战神,私底下竟是这般性子。
像个孩子似的,听个故事居然能这般高兴。
“你笑什么?别吊我胃口,倒是接着讲啊。”
闻言,东方空无轻笑一声,接着讲道:“传闻,西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女子大多都比较奔放热情。
那西域舞姬也是如此,听闻她跳完那段舞后。
径直去了那红衣公子面前,当众对那红衣公子表达了倾慕之心。
那红衣公子原本就是为了那舞姬而来,听了她的话后。
那红衣公子当晚,便花重金为那舞姬从花楼赎了身。“
“后来呢?”
“后来,那红衣公子带着那舞姬在扶桑城外不远,置办了一座宅院。
与那舞姬,定居了下来。
一时之间,两人小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更有甚者传出,那红衣公子将在祭月节当天与那舞姬拜四方天地,迎她过门。
但好景不长,祭月节前七日,那红衣公子忽然消失,不知所踪。
那舞姬满城寻他,几近疯魔,闹的满城风雨。
祭月节当日,日暮时分,有人称在城外见到一队迎亲队伍。
当时那人还纳闷,哪有人在这时间段迎亲的。
谁知,那队伍路过时,风掀起了轿帘。
那人那舞姬,穿着红嫁衣满心欢喜的坐在喜轿中。
当天晚上,城外三里亭附近的一处院宅起了大火。
当扶桑城百姓发现赶到时,那舞姬和那一队迎亲队伍早已葬身在火海中。
从那时起,每到月圆之夜,扶桑城外总会传来若有若无的唢呐声。
传闻一开始,那队接亲队伍只是在城外游荡,后来慢慢进了扶桑城。
很快便有流言传出,是舞姬变成了鬼新娘,出来寻觅她的爱郎。”
“那鬼新娘就是那个舞姬?”阎墨雨屏住呼吸追问,心中比他自己亲身经历还紧张。
东方空无微微点头,”没错,一开始传出这个传闻时。
扶桑城的百姓,并不怎么相信鬼新娘这个传闻。
毕竟,传闻只是传闻,没有人亲眼证实过。
甚至还有人放言要在月圆之夜换上红衣,去会一会那鬼新娘。
看看自己会不会,真的被掳去当鬼新娘的新郎。
直到有人遇上,被那舞姬掳走。
不过,被鬼新娘掳走也只是扶桑城百姓的猜测。
毕竟,无人亲眼证实。
这首鬼嫁娘的曲子也是从那时流传出来的。”
“那这个传闻究竟是真的还是假?“
阎墨雨抬眸看了看天上的那一轮圆月,问道:”今晚便是月圆之夜,那个鬼新娘会出来吗?”
东方空无笑道:“这传闻虽传了近百年,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证实过,那鬼新娘究竟存不存在。
不过,有即便是存在,有大名鼎鼎的冷面战神,阳府君在此。
哪只不长眼的小鬼敢在你这尊活阎王面前放肆?“
“去去去,什么活阎王,就知打趣我。”
阎墨雨没好气的笑骂一句,起身下矮榻后伸了个懒腰。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回去早些休息,别再熬夜看小话本了。“
阎墨雨听后,脚下一个踉跄,背对着东方空无挥了挥手。
”走了。”
出了房后,阎墨雨咬了咬牙。
乔忘川,你这胳膊肘总外拐的不孝徒。
大事汇报一下就行了,居然连他深夜偷偷看话本这事都告诉给了东方空无。
可真是他的二十四孝好徒弟,为了讨老丈人欢心,居然将他的小秘密给抖出去。
在回房路过乔忘川的房门口时,阎墨雨站在乔忘川门前一小会,犹豫着要不要学一学林奈何。
进去揪着乔忘川的耳朵将人从床上拎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喜欢看话本这事往外传。
最终,阎墨雨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第一:他不是林奈何。
第二:里面那人是乔忘川,是他引以为傲的大弟子。
是能在他闭关时坐镇阳府司,独挡一面的,未来的阳府司司主。
不是冥夜九幽那整天只知四处给他闯祸的逆徒。
第三:他向来宽宏大量,怎么会为一点小事就跟徒弟计较呢。
想到这些,阎墨雨当即转身离开,回房。
......
距离扶桑城千里之外的大荒城,一个破败的寺庙中。
阿肆找到东方无名时,他头上顶着杂草,毫无形象的和一群衣着破烂的少年围坐在一起。
津津乐道的听着一个双目浑浊的老者讲述着,大荒城以前的繁华。
”这大荒城,百年前不叫大荒,也没有那么破败。
以前这叫拂云城,知道为什么叫拂云城不?“
东方无名追问,“为什么?”
那老者浑浊的双目忽然亮了亮。
“因为这拂云城的城主名讳就叫拂云,这城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大来头呢。”
东方无名失望地撇了撇嘴,眉头皱成一片,白期待了。
不远处,阿肆背靠一根柱子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轻笑一声。
“真丑。”
跟那人一点也不像,没他好看。
那老者听了东方无名的话后,嘿了一声,“你不要小看了我们城主,他来头可不小嘞。”
东方无名听了后,又来了兴趣。
“那你倒是说说,他来头怎么个不小法。”
老者眼中尽是憧憬,“拂云城主的真实身份,是青栀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他的真名并不叫拂云,拂云是他修道时取的字,意思是伸手可触到云。
他勤政爱民,开疆扩土,一直为百姓牟利,深受青栀国百姓的尊崇。
这拂云有他的庇护,那可谓是如鱼得水啊。
以前,这可热闹了。“
这时,东方无名又问:“既然他是一国王爷,位高权重,还修过仙。
为什么却甘愿屈之这小小的一方之城,做什么城主。
你说他本事强大,勤政爱民,可看眼下这城中状况。
最后,他还不是丢下你们走了。“
老者闻言,叹了口气,双目有些湿润。
“他并没有抛弃我们,说起来,还是我们拖累了他。“
”此话怎讲?”东方无名语气有些急,能不能一次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