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餐桌上已经有了三堂会审的严峻氛围。
硝子先开口,“所以，你们两个其中谁能解释一下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这么说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目光都同时看向了嫌疑人五条悟。
可惜嫌疑人很无辜,他醉的太厉害。
断片了。
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种其他人待一秒就会坐立不安的空气之中,五条悟就是能做到无视众人的目光,慢悠悠喝了一口牛奶。
他自己凭体感……还有在浴室穿衣服的时候，使劲照镜子看自己身体,感觉什么都没发生。
但这么解释也好奇怪，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尾喰由纪帮他开口说话。
“都怪我。”她垂下目光,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她就像是事后在忏悔的渣男一样，语气沉重道：“都是我不好。”
默默吃早餐的五条悟动作一顿，很配合的低下了头,一副心有委屈的样子。
开口解释之后,餐桌上的氛围更加诡异起来。
由纪：“事情要从我给五条一块特制乌龙茶巧克力说起。”
才说到这里，硝子已经明白,“这样啊，我大概猜到发生什么,总之悟是醉了吧。”
醉了？
很多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开头都是这种桥段,夏油杰看挚友的眼神更加阴森。
由纪继续说下去：“然后五条他因为太热,耍酒疯脱了几件衣服,我让他在我房间躺下来之后，就去硝子房间等你回来了。”
硝子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由纪确实已经在她房间里。
她只是不信事情就这么简单,盯着由纪的眼睛，再问一道：“就这样？”
由纪很真诚的点头：“就这样。”
没人能通过她的外表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何况她确实也没说谎。
五条悟垂下眼帘，舔了一口留在嘴边的奶渍。
由纪明显漏了很多没说，起码自己唯一回想起来的一段她没说出来。不如说这种情况说出来了,硝子和杰看他的目光会更怪吧。
硝子撑着下巴盯着面色不改的由纪，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后，她往后一靠，“其实我也相信你们昨天没什么。”
“我就说我的人品还是很好的。”五条悟摸到杆子往上爬，一副我为你自豪的口吻，“毕竟我可是goodgojo，怎么可能……”
家入硝子冷冷道：“是出于生理知识的角度相信你。”
“嗯？”五条悟憋下长篇大论夸自己的言辞，发出疑惑的语气词。
硝子看他，冷静分析，“悟一直没喝过酒，酒量应该很差。我的特制乌龙茶是伏特加和威士忌的两种混合，不仅是烈酒还是混酒，更容易让人醉的不清醒。所以你当时应该……”
夏油杰突然福至心灵打断：“好的，我已经知道了。硝子你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五条悟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倒是继续说啊！”
“没什么，就是突然相信你的人品了而已。”
“杰，你脸上明显是敷衍的表情。”
由纪其实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锋，但这件事过去最好，她转移了话题，“我待会要去禅院家。”
“你今天就去？”五条悟高高举起手，“我和你一起去。”
可能比起不存在记忆的后续，还是昨晚的事更重要，他身为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反正可以在路上好好聊，没人听得见。
夏油杰斜睨他一眼：“呵，那我也去。”
五条悟立马义正言辞杜绝夏油杰同去的可能。
“我是五条家家主可以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代表，所以一起去。”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你，不行。”
结果让五条悟计划落空的是由纪。
“整个咒术界只有四个特级咒术师，杰如果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和禅院家确实更好沟通一些。”
禅院家这个封建大家族十分看重咒术，夏油杰的意见也是一副有力的手牌。
结果去禅院家谈判的三人，出发前内部意见就发生了分歧。
“用我的[苍]可是瞬移就过去了，坐杰的咒灵要好几分钟，怎么想都是跟我一起比较好吧。”五条悟不服道。
“你的术式需要接触到人才能发动。”夏油杰将手搭在由纪的肩上，笑眯眯看五条悟，“你现在是危险人物，我不放心。”
尾喰由纪：“……”
被两人卡在中间的由纪看搭在肩膀上的手，感叹道：“杰，你现在给我感觉好像凛哥。”
原本还在争交通方式的五条悟一顿，幽幽道：“这么说，是有点像。”
尤其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有内味了。
由纪最后选择坐夏油杰的咒灵去禅院家。
她原本觉得没什么，但听到夏油杰的话，就想到昨晚的事。当时五条悟眼角微红，脸颊贴在手心，滚烫的体温不断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说：
“用触感记住我。”
确实……现在还不想就这样靠近他。
起码等她和玛奇玛之间的事结束了吧。
五条悟不满由纪的选择，明明可以先走一步，硬是也要坐在夏油杰操使的咒灵上。
五条悟用夏油杰同样的理由，“我也不放心你们两个在一起。”
夏油杰拒绝的理由就正当多了，冷声道：“超载了。”
五条悟：“那你用两只咒灵托着。”
夏油杰：“……”
夏油杰的咒灵不说可爱，长得十分像某个神话传说里的筋斗云。
这只咒灵还有脸，驮着三个人的时候，脸上出现老爷爷皱眉的表情。
夏油杰：“你看，咒灵都嫌弃你。”
五条悟：“脸长得和主人一模一样。”
两人路上斗了几次嘴，由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直默默听着。
风将她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她只好一路上一直用手压着头发。
五条悟注意到了，转过脸，好似是在和夏油杰斗嘴，其实是在对由纪说：“所以我才说用[苍]过去更好。”
“那你下去，没人拦你。”坐在前面的夏油杰笑眯眯，瞬间将咒灵倒转180°悬空停下。
五条悟成功成为除由纪之外，第二个尝试到咒灵式云霄飞车酸爽的人。
但对五条悟来说，并没什么惊险和刺激感，毕竟平时用无下限术式在天上飞习惯了。
他只是及时抓住了由纪，免得她被甩下去。
身体无可避免接触之后，由纪脑海里又跳出昨晚的画面，默默将自己在他温暖的怀中缩了缩。
夏油杰将咒灵转正后，五条悟发现怀中由纪耳根似乎有些发红。
五条悟倍感意外，刚想上手搓一搓确认是不是真的。
他还没伸出手，就在这一瞬间——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很突然的，也很普通的，就像是偶遇天上会飞的鸟一样，毫无预兆出现在他们眼前。
之所以用【那个东西】称呼，是因为没人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
文字也无法形容出来的一种东西。
浑身黑暗，或者说没有颜色，之所以看起来是黑色，是因为这个东西吸入所有一切，包括反射的光。
因为吞噬了一切，所以看起来像是黑色。
硬要找一个认知概念中相近的东西，就是广义相对论中宇宙存在的一种叫做【黑洞】的天体。
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黑洞】，只是类似黑洞的一种东西。
【暗】，姑且把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西称作是【暗】。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是【暗】。
五条悟的所有术式和夏油杰放出的咒灵，可以说是世上最强组合两名特级咒术师造成的攻击……不是说对【暗】毫发无伤，而是全部都被吞噬了。
被吸了进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五条悟一直挂在脸上的轻浮不见，一脸凝重，“见鬼了，这什么东西。”
他能够用六眼看出来，这不是咒灵或者某人的术式。
但就算是不起眼的虫子或者是死物，他也能用六眼看到这世上任何东西都会有细微的咒力存在。
【暗】是一丝一毫的咒力流动都没有。
不是说不存在，而是说光是他的视线落在【暗】上，六眼能探测咒力的能力也被吞噬了。
【暗】是能吞噬一切的存在。
不管有形还是无形，都会被吞噬。
如果离【暗】越近，就会感受一阵强烈的引力要将他们吸入其中。
被吸进去之后，就像是他们之前攻击的咒灵和术式，会消失。
不是说死亡，是存在被抹削了。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世界的法则出现在了眼前，将他们视为猎物，正在追捕他们。
因为对【暗】造不成什么干扰，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三人暂且只能利用夏油杰的咒灵，跟紧追而上的【暗】拉开距离。
刚刚的云霄飞车只是玩闹，现在被不明物追着的情况要更加紧张。
由纪想到在自己体内还有玛奇玛。
玛奇玛上次会出来，是因为她生命受到危险，或者说真人用能力触怒到了她。
她需要利用自己的身体转生，如果自己遇到危险，她不会坐视不管。
而玛奇玛是支配恶魔，可以支配比她低等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在空中直接松开抓着五条悟的手，径直从咒灵上跳了下去。
比起漫无目的逃跑，还不如以身犯险尝试一下。
风呼啸刮过耳边，她与【暗】的距离在迅速缩短。
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暗】吞噬，之后自己就会消失。
在她体内的玛奇玛居然一直没有动静。
尾喰由纪突然冷不丁的跳下去之后，五条悟没有犹豫立马也跟着跳了下去，很快利用术式很快捞回了她。
夏油杰则是调转咒灵方向，想要把他们载回来。
三人的位置因此有一个时间差。
【暗】在五条悟和尾喰由纪离开往下掉的时候没有反应，在夏油杰操使咒灵向下，伸长手要捞他们回来的时候，【暗】也跟着他的位置突然向下移动。
夏油杰瞬间就明白了，不是他们被追捕，而是自己被追捕。
他才是真正的目标。
他瞥了一眼两人，收回原本快要碰到的手，驱使咒灵往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
果不其然，【暗】只跟他一个人的方向追去。
五条悟面色凝重，看向【暗】越离越远的背影，虽然之前不管是术式还是领域展开都没有用，但也不能就让夏油杰一个人面对这种东西。
他拉下眼罩，“我先去帮杰，你等我们回来。”
“好。”
由纪摸了摸自己的颈侧，她刚刚差点就要被【暗】吸进去消失了，玛奇玛刚刚为什么没有出来。
自己消失，与她之间契约破坏了也没关系吗？
还是说……
【因为我没办法支配。】
【我曾经被那东西吃进去过。】
一直不与她沟通的玛奇玛回答了她的疑问。
由纪只是自己心中猜测，没想到她会回答。
追问道：“你被吃进去过？不是吃进去就消失不存在了，可你最后不是被电次杀死的吗？”
玛奇玛又不说话了。
这是她和自己相处的常态。
玛奇玛一直把自己放在观测者的位置上，不会对由纪的事情多加干扰。
恐怕是因为刚刚自己怀疑到了契约的问题，她才出来回答了两句。
可是……连拥有支配力量的玛奇玛都输给了【暗】，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能相安无事回来吗？
尾喰由纪搁置原本去禅院家的计划，她现在担心两人，先去咒术高专等两人回来。
她路上还在思考这突然出现的意外。
为什么会是夏油杰被【暗】选中了。
【暗】对五条悟没有兴趣，所以跟特级咒术师之类的身份无关。
玛奇玛说她也被【暗】吞过。
夏油杰和玛奇玛两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性格，长相，身份，经历，这些完全没有共同点。
被【暗】选中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还有玛奇玛为什么被【暗】吞过之后，最后大家知道的结局是被公安的电次所杀。
所以……就算被吞进去，也并不是想象中的消失吗？
她还在一头乱麻的时候，她居然真的被她等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平安回来。
两人身上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百死一生的险境。
但也只是因为他们是咒术师，常年与死相伴，所以不会有太大反应。
五条悟甚至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我突然很后悔，我当时走的太急，只说让你等我回来，没有趁机立个FAG台词。”
他一脸严肃，认真道：“等我活着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说完，他一脸痛惜扼腕，“明明是难得说这种台词的气氛。”
由纪笑着看他，“这句台词，我之前在六轩岛上的时候不是说过一次了吗？”
五条悟一怔，慢半拍点头，“啊……对，我还答应了。”
由纪说的求婚台词要更加简短。
只不过五条悟当时是扮演“右代宫战人”的身份，是当时逼黄金魔女现身的一环，只能算任务内容，所以之后两人都对这件事没有多提。
没想到现在由纪居然提起这件事，五条悟有些意外看她。
由纪没有在这个话题延展开，只是问：“你们是怎么解决【暗】出来的？”
明明……连玛奇玛都没能赢。
“只是暂时解决。”夏油杰面色深沉，“【暗】在中途自己消失了。”
两人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对【暗】没有丝毫效果。
不管五条悟带着夏油杰瞬移到哪里，就像是身上装了雷达，【暗】都紧紧跟着他们。
就像是在面对世界的法则，无法逃避。
事情一筹莫展之际，【暗】却主动消失了。
“也许是我们意外达成什么条件，让【暗】消失了。”
这是基于目前知道的情报里，最有可能的猜测。
而这个猜测，在虎杖几个一年级学生出现之后，被否决了。
虎杖他们一脸焦急跑了过来，“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你们两个都刚好在！真是太好了！”
虎杖两只手各拉一个人急匆匆就要走，五条悟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顺平，顺平他刚刚被一个黑色的，像是黑洞的一样的东西给吞了。”虎杖把声音压的很低，能听出来他是在努力维持情绪平稳，“我们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来找老师你们帮忙了。”
虎杖突然拉不动他们两人，回头，“老师？”
从身后两人的表情中，虎杖已经猜到了他们两人没有再走动的原因。
【暗】突然消失的原因找到了。
不是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而是【暗】已经抓到了一只猎物。
所以暂时消失了。
吉野顺平和夏油杰两人的共同点是什么……
尾喰由纪的记性一直不好。
可以忘记很多事，而且因为小时候的本土病会让她看到幻觉，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带着怀疑去看自己看到的东西。
记忆忘记再多也没关系，可以重新再来。
就算是想到一些不存在的记忆，也会下意识当做幻觉处理，只要当做不存在，就没人知道。
如果……这些记忆不是幻觉，而是真正发生过的话……
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尾喰由纪坐在甘辉游乐园的音乐喷泉旁，收到了灰原雄的短信。
【我没事！这次任务不难，由纪小姐不用担心我啦！】
从回复消息内容来看，灰原雄那边还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以为由纪只是在担心他会不会在任务中出状况。
【好，你最近注意安全。】
由纪回完消息之后，摁灭了手机。
巧合的正是这个瞬间，像是她手机屏幕灰暗的瞬间按下了开关，时间到整点，音乐喷泉喷出大小不一的水柱，最后落入水池，没有留下痕迹，只有李斯特的《爱之梦》这首曲子在回响。
由纪恍惚听了一会，千斗五十铃跑了过来，“十分抱歉，因为游乐园最近有点忙，让由纪小姐你多等了。”
“没事，是我来的太突然了。”
千斗五十铃最近因为游乐园内来玩的客人太多，忙的团团转，由纪其实原本也不想麻烦她。
但是要见到那位住在城堡内的公主，就必须经过护城河，还有一堆机关，必须要靠千斗五十铃的指引。
因为游乐园客人来的多，公主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现在还在城堡内是她叔父不能放心她出去，让她还是在城堡内继续休养。
千斗五十铃帮由纪推开玻璃门，美轮美奂的空中庭院不论看几次都会被惊艳。更何况每次都会有一位跟洋娃娃的一样的金发公主带着真诚的笑脸迎接她。
拉媞珐·芙尔兰札身穿礼服，还没开口向改变游乐园的恩人打招呼，尾喰由纪向她走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
“接下来，我要亲你了。”
拉媞珐一愣，她不会拒绝恩人的要求，脸上迅速染上绯红，她有些结结巴巴，“如果由纪小姐想的话……”
“我不允许！”
千斗五十铃只是近卫队军士，她没资格插手公主的决定。
喊这句跟打破婚礼现场一样台词的人，是最疼爱拉媞珐的叔父。
他气势汹汹，“虽然拉媞珐真实年龄已经是24岁了！但我就是不允许！”
尾喰由纪一愣，“抱歉，我没说完整。”
“请授予我魔法。”
她现在到这里要做的是上次到中途，被她拒绝没有完成的事。
拉媞珐要授予魔法的仪式是亲吻。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奇迹存在的话，这世上真的有魔法存在的话，就出现在她眼前吧。
她之前觉得没必要，拒绝了拉媞珐授予魔法的仪式，但现在……她有这个需要了。
【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她也需要找到方法让吉野顺平回来。
绝对不可以放弃任何一个人。
这句话刻入心底，作为原则，一直在不断提醒她。
拉媞珐点头表示明白，看着由纪认真的脸，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害羞，她鼓足勇气，“那我接下来会对你进行授予魔法的仪式。”
“不可以！”她的叔父莫夫路再一次喊道。
拉媞珐：“叔父，由纪小姐是我们的恩人，她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也是一开始我们打算授予她的，所以……”
“拉媞珐你不用授予她魔法。”莫夫路依旧拒绝，然后他说，“因为你早就给过她了，还是特别稀有的时间回溯魔法。”
拉媞珐·芙尔兰札身上有诅咒，每到愚人节她身体与记忆都会被重置，回到14岁的状态。
她已经过了10次14岁的人生。
今年的14岁人生，她第一次认识尾喰由纪。
可一直将她10次14岁人生记在眼里的莫夫路早就认识尾喰由纪。
“所以不用重新授予魔法了，你只是忘记了使用方法，我们这边重新教你就好。”
拉媞珐初次和由纪见面的时候就说过，有少数人会对魔法不适应，产生记忆丢失的副作用。
但由纪当时是第三者视角去听这件事，没有想到自己身上。
毕竟身上的本土病会影响大脑，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记性不好是本土病的影响。
如果是使用魔法带来的副作用……那她到底忘记了多少，又使用了多少次。
以及……这一次使用，又会忘记什么。
由纪闭上眼睛昏厥前，希望自己就算真的把使用的惯用手给忘记了，也一定要记住要救顺平的事。
……
魔法和奇迹都应该是存在的才对。
使用时间回溯，要先回到吉野顺平消失之前。
尾喰由纪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八九岁小男孩的脸。
穿着卫衣的小男孩五官俊秀，虽然还很稚嫩，但也能看出长大后一定十分引人注目。
明明在长相上有来自上天得天独厚的恩赐，但小男孩似乎一点也不因此开心。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似乎游离在这世界之外，看什么都是带着一层隔着玻璃的距离感。
宛若神子，冷静不带感情的看着世界。
神子拥有着银发蓝瞳，眼瞳中的风景像是天空延展的颜色。
由纪感觉事情变得糟糕起来。
好像一不小心回溯的时间太早了……
因为她认出面前这个小男孩是谁。
是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