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显文从戴瑞手上接过陈宪时，表情很不友善。他关上大门就把陈宪扔到地上。
陈宪当时身上很软，浑身鸡皮疙瘩，一会冷一会烫，好不容易才扶着门站起来，骂道：“你做什么！”
于显文仰着头退了几步，到大概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
发情期本来就敏感，陈宪很觉受伤，但身上极其难受，裤子已经湿成一片，黏在皮肤上。一波让他浑身发麻的酸胀感袭来，他再次倒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板，另一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碰身前身后发烫发痛的部位。他努力保持清醒，不想在于显文面前如此难堪。
空气里淡淡的花香让他不由得抬起头，不甘地渴求地凝视表情冷淡、甚至带点烦躁的Alpha。
在撞上眼神后，于显文阴沉着脸走过来，俯身打横抱起他。短暂的皮肤接触让他脑子里那根弦绷断了，立刻迎上去搂住于显文脖子，紧贴他的唇舌。
就着如此艰难的姿势，于显文停下脚步，在打架的唇齿间含糊道：“你要继续，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这句话花了半分钟才传递到陈宪脑中，他一口咬在于显文下唇上。那片嘴唇当场就开始渗血。
于显文没什么反应，一路来到陈宪卧室的浴室，“咚”地一声把他扔到浴缸里，随后拿起莲蓬头，对着他头顶浇水。
冷水的刺激让陈宪清醒过来。“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去了，但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
陈宪有点宕机。他身上除了自己的信息素，应该还沾有少量的邹毓的信息素味道。一个Alpha怎么会不喜欢Omega的味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于显文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厌恶及不理智。因为就算不喜欢，从祛味的角度讲，用中和剂就行了，完全犯不上以这种泄愤式的原始方式。
他竭力思考发呆的同时，于显文眉头越皱越紧，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把莲蓬头往旁边一扔，穿着睡衣就挤了进来。
虽然两人体格很大，但好在浴缸更大。陈宪卧室的浴缸是早年陈若旭选的，鲜红色玻璃，椭圆形，内壁冰凉滑腻，功能性低，但装饰效果极强。陈宪脸被压在玻璃上，靠双手勾住浴缸边缘勉强支撑身体，于显文从后方提起他胯部，掰开他臀瓣，没有任何征兆地冲了进来。
当时陈宪被Alpha信息素的味道冲昏头脑，脑子几乎失去意识，只想肏人、只想被肏，后穴发了疯一样抽动流水，前面硬得生疼，但毫无扩张的硬顶仍然让他瞬间拿回理智，头悬梁锥刺股的效果也不外如此了。
“痛！”他从来没这样痛过，像被人从下体劈开两半，一柄尖刀直刺腹腔。这种折磨让他伸出一只手要去推开后面的人。
但于显文抓住了他伸来的手，同时还抓了他另一只手。两只手同时被缚住，扣在身后，他的颧骨直接撞到玻璃上。于显文又蛮横地顶了进来。
于显文每一下都撞得很深，敏感点被反复蹂躏，尚未开启的生殖腔遭遇前所未有的冲击。陈宪简直无法分清到底是痛苦还是快感，痛到极致，但也确实爽到极致。狭窄的鼻腔都不够用了，他几乎要靠张嘴才能呼吸。但浴缸里还有一些水，水位刚好就在他唇边。每一次呼吸，总有水呛进去，他不停咳嗽，后面的人却不为所动。
这种极端的体验让他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失去意识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呻吟，说不上是因为痛还是因为爽。总之，非人的折磨让他完全放弃了抵抗。
“啊！”
剧痛传来，生殖腔被顶开。于显文不像之前那样慢慢磨蹭，暴力冲进去后，根本不给他适应的时间，迅速地让伞状边缘摧枯拉朽似的撤出来。
“轻、轻——咳咳——轻点！慢、慢……别！”
陈宪一边喘息一边吐字，很难表达完整的意思。于显文疯了一样，抽查半天也不射。反而他自己无法判断后穴到腿根到底是些什么液体。他好像已经射了很多次了，下半身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于显文忽然按住他后脑，俯身下来，在犬齿碰到他腺体的前一刻又挪开。
生殖器骤然从他体内退出去。于显文起身把他扛起来，回房扔到床上，而后开始在床头柜乱翻。
陈宪虽然仍被欲望折磨，但已经没力气去跟于显文发脾气了。他完全虚脱了，浑身都在痛。
脖子上忽然一凉。于显文拽起刚扣好的项圈把他往前一拉，尖齿咬了进来。
陈宪觉得很好笑。这个项圈一开始他是想让于显文戴的。那时候他觉得这玩意儿很色情，就适合于显文这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但没想到于显文拿来套住自己，防止咬得过深的同时射进生殖腔而变成永久标记。
和易感期那次不同，于显文就射了一次，射完就把他扔那走了。说委屈谈不上，陈宪心里更多的是觉得离谱。他身上又痛又疲惫，手指都不想动。而床单是湿的，又沾满各种液体，非常难受。
他当时的唯一想法就是，就算为了性生活体验，也得让于显文快点恢复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就算是易感期，于显文的行为也可以用温柔甜蜜来形容。而现在这个人，明明是清醒的。
差不多在床上躺了十几个小时，陈宪才爬起来洗澡。下楼时于显文正在煎蛋。他在厨房倒了杯橙汁靠岛台边上，决定问一嘴，他昨天到底在发什么疯。但于显文却先开口了：“为什么我以前没标记你？”他说的是永久标记。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结婚了？”他把蛋铲盘子里，放到陈宪面前，又拿了几片面包和火腿片过来。
陈宪心情很不好，他指指腺体位置。“电击芯片也算是种永久标记了。”他脖子被咬得稀烂，稍微动一下皮肤都扯着痛。
于显文拿面包片包了蛋和火腿片，一口一口吃着，像在思考什么。
陈宪觉得很烦，“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跟我做过一次，还是因为易感期被迫的。”
于显文抬起头，看向他，表情有点惊讶又有点释然。“难怪你昨天有点勉强。”
“那叫有点？”
“不爽吗？”
陈宪看了他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就恶心，拿着橙汁要出去，又听他道：“我知道为什么了。”
陈宪立刻转身。
于显文竟然笑了：“因为你怕疼……啊不，因为怕你疼吧。”
永久标记确实是很疼的。那时候于显文连做爱都小心翼翼，怎么可能那样咬他。一旦跟眼前这人对比起来，他就觉得极为痛苦。积攒一夜的委屈感瞬间漫上眼眶，他没想到自己也会产生如此脆弱的感受。
“可能你不信，但昨天肏你的时候，我脑子里不仅有些碎片画面，还有些恍惚感觉。就像是……你是独属于我的一个精致可爱的杯子，我怕你碎了怕你脏了，得时时擦拭、周全保存，想要它一直那么精致可爱。或者说是宠物也行。”
虽然于显文语气很淡，但他说的话陈宪听进去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想法应该差不多。人会忘记一些具体的事，但那些事带来的感受却会镌刻在脑中。这是他在小时候的遭遇里学到的。
“那你昨天是在干嘛？”陈宪对这种评价没感觉。不会质问什么“你没把我当人”、“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东西吗”之类的话，他不觉得冒犯。因为那句话的重点不是杯子、宠物，而是“我的”。
这不仅是所有权，还是独占欲。
陈宪开始更多地理解于显文曾经对他的看法。这些在于显文已经有封闭思维回路时基本上是不会和他说的。
但说好的周全保存呢？昨天若非发情，陈宪可能会跟他打一架。
“我有点生气。”于显文笑起来，“对不起，我当时也没想清楚。这种气应该向别人撒的。”
哦，在保护和占有间，独占欲占了上风。
陈宪看他笑，有点迷糊。这是他非常熟悉的表情，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