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苻莘带着个马贩子进来。
马贩子说,那位俊俏公子和他的武士仆人买了辆一马拉的小车,说要往西去玉门,走了十天了。
芜丁从榻上窜起来:“备马!”
苻莘快步跟在他身后:“将军!将军!切勿冲动!将军,您听我说!”
“即刻叫个会匈话的向导跟我走!”
“我就会呀!”苻莘见拦不住他,只得顺着他意思:“将军急糊涂了!哪能只身去玉门?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您忘了?这一路流民山匪横行,您不带兵,怎么去?”
芜丁闻言猛地刹住脚步,害得苻莘一头撞在他背上,差点儿被他绊一跤。
山匪,山匪!
芜丁眼珠左右晃动,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他那个武士仆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能不能护得住他!
这要是有个闪失……
就差十天!
就晚这么一步!
芜丁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
苻莘劝道:“兄弟们奔命似的跑了一路,总得歇歇脚……将军,您可否,待个两三日?”
芜丁瞪他一眼,两三日?一日我都等不了。
苻莘叹口气:“后日!后日末将亲带一千膘骑随您去!”
芜丁知道即刻出发确实强人所难,便强压下脾气,点头允了。
“将军这边请。”苻莘想带芜丁去前院下榻,芜丁却不理睬,径直又回冒顿堃那屋去了。
苻莘撇嘴“啧”了一声,心想完了完了,这人疯了。
芜丁回到满是崔衍气味的房间,心口像有活物蹦跶。
他按着那根衣带,渐觉口干舌燥,身上越来越热。
他不愿去想崔衍与冒顿堃在这间屋里做了什么,可一些旖旎的画面却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
芜丁太想他了,实在受不住,只得拉过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自行解决。
衣带系在他掌中,上面全是崔衍的味道。
想被他按着胸口压在榻上,想看他情动时略显残忍的眼神,想听很多很多声掺着喘息的“阿芜”……
芜丁醒来时腰酸腿软,记起昨晚太过放纵,竟把自己弄到昏睡过去。
可是,他坐起来后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下裤,被子也已更换一新。
有人替他清理过了。
想也知道是谁来过。
芜丁抱着头羞惭无比,纠结了半天才硬着头皮出去。
苻莘迎面冲他拱手行礼,两人都不敢直视彼此。
芜丁低头往外走,苻莘叫住他:“将军,府里厨娘亦见过那位先生……”
还有些幸存的街坊邻居也被苻莘找来问话。
于是芜丁得知了崔衍在屠城那两日的大致遭遇,心疼得按着自己胸口又差点儿掉眼泪。
顶替我的人怎么那么没用!
砍了!等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就砍了!
好不容易挨到出发的日子,芜丁天不亮就醒来,穿戴整齐端坐着干等。
苻莘点了兵将,来叫他开拔,芜丁却看着空里对他说:“苻将军留在此处主持大局,不必随我去玉门。”
“将军,末将汉话、匈话都是母语……”
“城外十里有两个寨子,你去端了。待我回城,若还未办妥,我唯你是问。”芜丁咬牙强忍尴尬,盯着他下令。
苻莘把缰绳捏在手里揉搓:“芜将军,末将已同兄弟们说好,要去玉门……您这样,不是让我自打其脸吗?”
“怎么?你非要盯着我?大王派你来,就是为这?”芜丁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再天天对着他徒增尴尬。
苻莘张嘴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下了决心,凑到芜丁耳边低声说:“上回那事,将军不必介意。军中之人常有此出,兄弟们都互相帮忙,没什么大不了,啊,别放在心上。”说完还冲芜丁挤眉弄眼。
芜丁面皮薄,臊得不行,抓起马鞭作势要抽他。
苻莘到底不敢忤逆上官,只得送芜丁一行出城上路,自己带人剿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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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看了一天文的小可爱鱼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