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有趣,想他齐海仪表堂堂,除了未婚带娃,性子急了点,就没啥所谓的缺点了。
虽看似放荡不羁,为人却是实诚仗义,是能给人安全感的那一挂。
如今也算是有点家底儿的人,说他是优质单身汉,不为过。
不说齐麟那个妈,一直以来,围着齐海转悠的姑娘属实不少,他也是从一众人堆儿里选了关月。即使没想到结婚那一步,但他是花了心思疼人的。
齐海希望能有个姑娘对他儿子好,没想到,还是没落的好下场。
齐海和关月分手,严格来讲,是齐海被甩了,所以,他心里是又堵又憋屈。
无心工作的齐海,从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两瓶牛二,拎着就回家了,准备就着剩菜,独自买醉。
夜色渐浓,白酒瓶子空了,家里的啤酒也喝的七七八八,最后连孩子都忘了接。
稀里糊涂,就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齐海被渴醒了。等他睁眼的时候,同时也傻眼了。
轻薄的气息吹着他的脸,缓慢而有序,暖暖的、痒痒的。
不难猜出那是活人的气息。
有人正跟他脸贴脸,鼻尖碰鼻尖,被子里呢?腿夹着腿,可谓暧昧十足。
开始两秒,齐海以为是幻觉,待他揉了揉眼,一张人脸便清晰可见了。
齐海蹭的坐了起来,往后猛退,差点就从床上栽下去。
这动静,也惊动了身侧浅睡的男人。
齐海正一脸问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跟李维宁设想的结果,八九不离十。
“醒了?”李维宁嗓音发哑,透着一点点雄性动物的起床气。
不然呢?梦游吗?齐海心里活动显然比嘴利索多了。
紧接着李维宁坐了起来,齐海瞳孔最大化,李维宁赤着上身…胸口、脖子那里有明显的红痕。
齐海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他整个一大肉条,啥也没穿!他扯过被子的一角,挡住要害,人彻底蒙了。
这他娘的是个啥情况?
李维宁无奈的笑了笑说:“昨晚的事,都忘了?”
“啥、事?”齐海心虚不已,“我做啥了?”
比起齐海的紧绷,李维宁放松多了,他伸了个懒腰反问:“你说呢?”
齐海想老子要是知道,范得着问你?
一米五的双人床,两个老爷们坦诚相对,显得拥挤又滑稽,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暧昧。
突然,齐海发现自己忘了件大事,他他妈的没接孩子!
“齐麟呢?”
“这回想起来了?”
“我认真的,他人呢?”
“他睡我房间了,放心吧。班主任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最后找到我这了。”
“啊、那就好。”齐海松了口气,然后更无语的就发生了。
李维宁起身下床了,这人身下好歹是穿着内裤的,可齐海就是没眼看,又不得不看。
李维宁就这么无遮无挡的,在他面前穿裤子。旧牛仔裤卡在胯上,背脊和腰线,用性感来形容丝毫没有违和感。
李维宁看了眼齐海,说:“昨晚累死我了。”
“……”
齐海双唇半开,哭的心都有了。而李维宁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愉悦,属于逗人悦己。
此时,时针停在7点,齐麟估计也该醒了。李维宁没再管齐海,转身往出走。
“等、等会儿,站那别动。”齐海别扭着将人喊住了。
李维宁转身的瞬间,迎面飞过来一件T恤,齐海的。
齐海脸色青红难辨,他说:“穿上再出去。”
“哦,好。”李维宁把衣服套上了,“你再睡会儿吧,齐麟我送就好。”
果然,李维宁出去之后,齐麟已经穿戴好了,正在客厅,百无聊赖的看着早间新闻。
“齐海呢?”齐麟问。
“让你爸再睡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咱们出去吃。”
齐麟立马站了起来,“满宝馄饨!”
李维宁笑着说:“好。”
卧室里,齐海是听见关门声才出去的。他蹑手蹑脚的,见客厅没人才松了口气。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刚在屋里,他稍加回忆了下,昨晚他喝高了。吐了……好像是吐谁身上了?
吐李维宁身上了。
李维宁去接孩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齐麟在保安亭把作业都写完了。
回到家,齐海已经迷糊的说梦话了。看着东倒西歪的酒瓶和冰凉的剩菜,李维宁不禁皱了眉头。
齐麟叹了口气,表示习惯了。
李维宁费好大劲才把醉鬼扛起来,往卧室拖,这一折腾,齐海胃里连汤带水的,结果可想而知。
没辙,接下来李维宁开始换衣服、换床单,再就是直接给齐海扒光了,再给人擦身子。
李维宁给他扒了……齐海想到这脑袋直疼,再往下呢?李维宁膀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齐海不是没开过荤的小年轻,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留下的,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只不过他还抱着点侥幸,那痕迹与他无关,事实是他以为自己是做春梦来着。
跟着脑中乍起一声惊雷,齐海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难不成他把李维宁给睡了?
跟着就感觉后脖颈传来阵痛,还他妈睡落枕了?齐海想。
齐海算是没脸了,自己就算再怎么饥渴,也不能连男的也不放过啊。
于是齐海消失了一天,下午他给李维宁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让他去接孩子,晚上他也不回来了。
美其名曰,出去办事,其实人就在邻街的橙子酒店里,躲清静,瞎琢磨。
他是不敢回家,这会儿他正在酒店里吃外卖,一边吃一边嫌弃。
没多久门铃响了,齐海以为是客房服务,直接开了门。
“……”
“呵,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你、你怎么来了?”
李维宁往屋里看了眼,“盒饭不合胃口?”
“啊,还行。”齐海不自在的撇开眼睛。
李维宁手上拎了个保温桶,问:“红烧肉,吃不吃?”
齐海吞了下口水,“吃。”
齐海在那边闷头吃,李维宁坐床边看他吃。
齐海不敢抬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再多一口,就得把自己噎死。
“慢点,没人跟你抢。”
见齐海不吱声,李维宁又说了一句,导致齐海喷了出来。
“你不是以为我俩睡了吧?所以,连家都不回了。”
齐海一阵急咳,眼泪差点咳了出来。
“睡、我俩?开玩笑。”齐海面色尴尬,语无伦次。
李维宁突然起身,朝齐海走了过去,眼里凝射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你干嘛?”齐海下意识的想躲,可直到李维宁站到他面前,齐海愣是没敢动。
李维宁面色深沉,压迫感十足,就见他从兜里拿了个邦迪出来。
“我看看。”
“啥?”
李维宁伸手按着齐海的头往下,一手扒开齐海的衣领后颈。一道清晰的牙印,周围泛着红。
这就是齐海以为的落枕,李维宁把伤处贴上了才又说:“扯平了。”
齐海明显是懵的,“哈?”
“你啃我一口,我咬你一口,扯平了。”
“靠,”齐海摸了摸了伤处,原来不是落枕,“你属狗的?”
李维宁也不示弱,拉开自己的衣领,吻痕已赫然变深。
“那你属猪的?”
“……”
“多大点事,你别扭什么?”李维宁说。
齐海没想到李维宁这么坦荡,这让他如释重负,所以他咬牙问了之前不好意思开口的。
“你屁股疼不疼?”
李维宁大无语,齐海啊齐海……
“你喝醉了把我当女人撒疯,我就任你搞?我一男的,还真能让你把我怎么着啊?”
李维宁轻描淡写,搞的齐海更没底了,到底搞还是没搞啊?
“好了,别猜了,“李维宁拿过纸巾,给齐海擦了擦脸上的饭粒,说:“就你,还动不了我的屁股。”
“……”尼玛,又瞧不起人!
“齐海,”李维宁突然转移了话题,“失恋而已,别太矫情了,往前看吧。”
看来他醉糊涂了,什么都跟人交代了。
“啊,我知道。”齐海说。
齐海发现,若不是李维宁突然提起,他这一天都忘了自己失恋的事了,心里骂了句李维宁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李维宁说得对,失恋而已,生活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
齐海记不得自己昨晚都说了什么,还有一些模糊的片段,都下意识的被他屏蔽了。可眼下,屏蔽的画面似乎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他拉着李维宁的手,不让人走,还把他按在身下…亲。他把人扯着纠缠了多久,齐海不敢想。
没错,他们干了点男人之间不该干的事,接吻。
还是那种深入、野蛮的吻。
除了自己后脖颈子上的咬痕,他舌头也破了,显然都是他发骚导致的后遗症。
但有些事,根本没办法拿到台面上来说,不说就全当玩笑一场,时间一久就忘了。
说了,就显得矫情了,何况是他理亏在前。
以上是齐海的想法,而李维宁确定了齐海不想往下深说后,才转变了态度,转移了话题。
何况他干的事,剖开了说,足够让齐海讨厌的了。虽是齐海“勾引”在前,可齐海醉了,而他是清醒的。
是他色急上头,没有经受住考验,是他把齐海吻的几近窒息,甚至还咬破了对方的舌头。
是他强制齐海翻了身,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才没把人给办了。
无处消解的欲望,化作可耻的行动,变成齐海后颈的一排齿印。
成年人的分寸,也许在于点到为止,有些时候刨根问底、追根溯源只会让人头疼。
所以,齐海甚至没去深究关月为什么甩了他。
此后齐海短暂的低迷了一段时间,他断情绝爱,清心寡欲,一头扎到事业里,忙的昏天暗地。
日出日落,春风化作冬雪,时间倏然向前,齐海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娃娃齐麟,抽条似的猛长,一晃就快上四年级了。
有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了齐海面前,他没法子再和儿子一个房间了,齐麟提出想要自己住。
齐海搬出去,不管睡哪,反正他要自己一个房间。齐麟的诉求很合理,齐海理解但是不免犯难。
齐海纠结要怎么办?
他又不能和李维宁一间屋子睡,且不说合适不合适,他俩都是一米八几的大个,一张床哪里睡得下?
于是齐海决定,买房。
可没等齐海宣布自己的决定,李维宁就提出自己要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