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书本以为阿森听了他的话，会就此打住。
谁成想他居然点头答应了。
“如果上我可以让你消气的话 ，那么我愿意。”阿森说的语气诚恳又认真。
那目光让江北书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把他上回来，他都不会走。
一句话直接把江北书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了才红着脸憋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有病！谁要上你啊！我才不是同性恋，硬邦邦的臭Alpha有什么好上的，我只喜欢omega。”
阿森只当他小孩子发脾气，他说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接话，“好，不上就不上。”
江北书冲他翻了标准的白眼。
整个黑眼仁向上翻滚180度再落回原处。
他此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一个梆梆硬的大拳头，助跑带加速，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凹陷进去几分又立马反弹回原型。
阿森见好就收，也怕真的把人惹毛了。
毕竟今天来找他是有正事的。
阿森拿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递给江北书，“见过这几个人吗？”
江北书垂眸扫了一眼，思考都没有思考，张口就说，“没见过。”
“北书，帮帮我，好不好？这是我的工作，老板让我来查查这几个人。查不到我不好交差的。”阿森姿态放低，仿佛这事必须得江北书帮他才可以。
江北书嘴上不饶人，“切，你的工作关我屁事？你老板会把工资打到我的卡上吗？”
但是眼睛却诚实地仔细观察照片里的那几个人。
他每天在酒吧里见到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
但凡是来过一次的顾客，他都能记住个大概，第二次来绝不会让人感到陌生。
所以大家都喜欢找他点酒。
“见过，好久之前来过。”江北书看着像不耐烦似的，说得随随便便，“来的比较少，就两三次。”
“我能看看监控吗？”阿森再次申请帮助。
“我要去跟老板说一下，我自己做不了主。”江北书确实没办法随意给别人看监控，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小的打工仔。
“谢谢你，北书。我愿意让你上两次。”阿森提出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报酬。
闻言，江北书瞪了他一眼，“神经病啊！我都说了我不会上你！你再说就滚出去！！”
江北书气冲冲地走了，边走边骂阿森是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老牛吃嫩草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让嫩草吃老牛。
绝无可能！！
阿森坐在吧台，静静观察着酒吧内的陈设。
旁边的墙上贴了很多拍立得，里面有不少江北书和陌生人的合照。
他笑得灿烂又明媚。
褐色的眼眸闪着光芒，唇角微微上扬。
真的漂亮。
阿森看见了一张江北书的单人照，可能是刚到酒吧工作的时候拍的。
照片里的他稚气未脱，很是青涩。
阿森加速把那张照片拿下来，揣进了衬衫的口袋里。
然后坐回吧台，仿佛无事发生。
很快，江北书就回来了。
他说经理同意了。
但是只能看，不能拍照或者录视频。
阿森伸手揽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谢谢。
江北书耳后升起麻酥酥的感觉，下意识一把就把人推开了。
“你再动手动脚我真的会一拳把你捶死！”
“好好好，不动了，我错了。带我去看监控吧，北书。”阿森嘴里答应着，但是身体却没有移开半分，还跟人肩膀贴肩膀紧挨着。
江北书凭着自己的记忆，把那几个人来酒吧当天的监控翻了出来。
第一次来，梁琳还是跟他们一起的。
虽然没有一起进出，但是确实是前后脚出现，前后脚离开的。
第二次来，是距离第一次的三天之后。
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梁琳。
“这四个人，你有认识的吗？”阿森盯着监控，神情严肃。
“我没认识的，但是有一个人好像跟我们这一个叫艾莉的服务员很熟，第二次他们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跟艾莉在门口聊天。”江北书回道。
阿森抬起头，视线从监控画面移到江北书脸上，“能让我见见这个艾莉吗？”
“她晚上才会在。”
言外之意就是你现在见不到她，可以离开了。
结果阿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跟他点了两扎酒。
“我在这里等。”
江北书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随便转身就走了。
“生气了？为什么？”阿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句话又说错了，干脆端起桌子上的酒猛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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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收到了祝聿白送给他的画板。
不是他亲自送来的。
是郑源代为转交。
“祝先生说希望你能动笔画，哪怕是用它来画火柴小人都可以。”
方淮接过画板，坐回到床上。
拿着触屏笔迟迟下不了手。
方淮开始对自己懊恼起来。
为什么心理素质这么差？
不就是休学了吗？
犯得着连直线都画不好吗？
方淮拿着笔在画板上胡乱涂鸦。
画圈，画波浪，画火柴人，画小蛋糕。
就这么随便涂了涂，方淮心情好像都变好了些。
看着画板上不成形状的蛋糕，方淮突然记起来什么。
他穿好衣服下楼，看见郑源正在准备晚餐。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了吗？”方淮开口问道。
他被没收了手机，没有任何可以联网的东西。
每日里昏昏沉沉，早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今天吗？十一月二十三号。”郑源放下手里的蔬菜，抬起手腕看表，再次确认。
方淮向他道了谢，心想幸好还来得及。
祝聿白送他一个画板，那他就做个生日蛋糕作为回礼吧。
方淮依稀记得祝聿白生日是在十一月二十四号，还有一天时间可以准备。
“你可以帮我买一些做蛋糕的食材吗？”方淮又向郑源求助。
“当然可以，今天需要，还是明天需要？”郑源爽快答应。
他上班第一天祝聿白就告诉他尽量满足方淮的一切需求。
“明天吧，”方淮谢过他，就上楼了。
在做生日蛋糕之前，得先画个草图出来。
希望祝聿白会喜欢他的蛋糕。
方淮心里这样祈祷着。
但是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生日蛋糕却变成了一件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