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有点大脑宕机，居然认真回答了，“好摸。”
祝聿白还没有接话，又听见他加了三个字。
“软软的。”
祝聿白假装不经意咳嗽了两声，越过方淮的头顶往后看。盯着后面镜子里两个人重叠的身影，喑哑地开口，“要不你先把裤子穿上呢。”
方淮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拿下放在祝聿白胸肌上的手。
“不好意思。”方淮耳垂红的要滴血，弯腰拿起掉在地上的裤子往身上套。
由于距离太近，弯腰的时候方淮的头顶贴着祝聿白正面擦过，从胸肌擦到小腹。
方淮捡起裤子抬眼看了看眼前。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他悄咪咪往后退了一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祝聿白盯着镜子里的方淮，他的一切小动作都落入眼中。
祝聿白看他弯腰，起身，抬腿。
掩盖在衣摆下的光景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很快就被裤子包裹起来。
穿好裤子的方淮都不敢抬头看祝聿白，站在原地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假装自己很忙。
还好祝聿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二次分化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今天宁景说的，也是其中一部分。
我父母当初找你来，原因你也知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你一个omega来说不公平……”
方淮听了却摇摇头，“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我用信息素陪你度过二次分化，治好你的病，祝局也出了不少钱帮我家公司渡过难关，是双赢。”
那么对于你而言呢？
他们将你当作物品买卖，剥夺你的自由和独立，我要标记你，让你沦为我的药引，痛苦地被迫承受信息素的压迫。
这对你来说，是公平的吗？
但是这些话祝聿白无法问出口。
他是方淮这场不公平待遇的始作俑者。
没有他，就没有这场交易。
与此同时，他又找不出任何其他办法，阻止这场交易，救他们两人于水火。
人果然不能既要又要。
那太贪心了。
祝聿白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仿佛刚才房间里那段简短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过。
宁景下班后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五分钟，才起身收拾东西。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是一对订制的袖扣。
袖扣上镶着一对蓝宝石，某次宋景轩参加完拍卖，回去后带给他的。
宁景留着这对蓝宝石留了好几年，一直没想到怎么用。
上次生日他喝醉，和宋景轩不明不白地上了床，火急火燎脱衣服的时候，弄丢了他一枚袖扣。
事后宋景轩还专门说起这事。
于是宁景就想到用那对蓝宝石做袖扣送还给他。
宁景伸手用指腹摸了摸那蓝宝石，思绪飘荡回生日那天。
他当时喝了太多酒，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只记得宋景轩搂着他送他回家。
空气中蔓延开来的辛烈酒味，让宁景分不清这酒气是来自他喝的酒，还是来自宋景轩身上的龙舌兰。
以前宁景也喝过酒。
烈的不烈的多多少少都品尝过。
宋景轩的xxs就是比较特别的那一类。
酒精刚入口是甘甜的，喝下去经过喉咙的时候就会变得辛辣且苦涩。
酒精让宁景心跳加速，身体发烫。
宋景轩不知道第二天宁景醒来会做出何种反应。
哪怕是当场将他杀了，宋景轩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他只活那一晚。
他只活在那一晚。
宁景光是想起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场景，还是会觉得五雷轰顶。
看着搂着自己的宋景轩，他只想逃。
所以他忍着身体的疼痛和bj后对xxs的需要，彻底将自己和宋景轩在时间和空间上拉开距离。
临时bj后的一周里，他有无数次的冲动，想抛下所有人的看法，想不顾一切，去找那个给他bj的宋景轩。
想拥抱他，想亲吻他。
有一次宁景甚至都去到了他楼下，明明那么近的距离，按下电梯，几个数字的滑动的时间，他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但宁景知道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在宋景轩还没有去见见他人见见世界的情况下，就把人绑在身边。
不可以那么做，宁景。
宁景用力合上丝绒盒子，想了想，还是拉开抽屉，将盒子放了回去。
抽屉还没有合上，就被一只削瘦修长的手握住了手腕。
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显示出手主人的力气。
“是送我的礼物吗？”宋景轩自说自话，将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打开。
宁景伸手想去抢，但是碍于身高差，着实够不到宋景轩举到头顶的手。
“不是送你的，还给我。”宁景脸色羞红，一副不悦的样子。
“还有哪个不长眼的Alpha敢收你的礼物？他敢收，我就敢把他手剁了。”明明是很残忍的话，宋景轩却是笑着说出来。
不去看宁景的脸色，宋景轩固执地将丝绒盒子装进口袋，另一只手往下滑牵住宁景的手，然后举到嘴边，在手背印下一吻。
宁景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暖意，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怎么使劲儿都没能收回来。
宁景气得在办公室大喊，“宋景轩！你别忘了你在干什么！！”
“你别生气，我知道的。”宋景轩往前更进一步，低下头，两人鼻尖挨着鼻尖。
他无视宁景眼中的怒意，又靠近了几分，四片唇瓣相贴，“我渴望你是我的爱人。”
说罢，将唇瓣贴实。
宁景的嘴唇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冰凉柔软。
宋景轩将手掌扶在他的后颈，加深这个亲吻，掌心摩挲着omega的腺体，引来对方一阵阵颤抖。
就在宋景轩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宁景一口咬在了宋景轩的下唇上，久久未松。
直到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腥味，宁景才松口，撑着宋景轩的胸口，一把将人推开。
宋景轩倒也不生气，他没管自己还流着血的嘴唇，反而笑嘻嘻地伸手把宁景唇瓣上的血迹擦干净。
“解气了吗？”
宁景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感觉现在已经逐渐看不懂宋景轩了。
“我看你是疯了。”
说罢，宁景拿着包就往外走。
“我是疯了。如果你敢跟别人在一起，我就先把他的手脚打断，再把你关起来，永远关在我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宋景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嗓音不高不低，但足以让宁景一字一句都听得真切。
他没停下脚步，也没去跟他争辩。
因为他知道，宋景轩真的会做出这些事情。
“惹了疯子，那就要做好和疯子纠缠不清一辈子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