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祝聿白突然站起身,打断方淮的话,指着记录员说,“你先出去,记录留下。”
记录员如释重负,马不停蹄的打开门跑了。
还不忘给自家领导把门关好。
方淮以为祝聿白生气了,羞愧的把头低下,不敢看祝聿白。
祝聿白看着鸵鸟似的omega,一截雪白的脖颈嫩生生的,明明还只是个小朋友,为什么要因为自己受苦呢?
祝聿白把方淮的椅子拉到自己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昨晚又fq了是吗?”
方淮点点头,泪水随着鼻尖滴落。
“抑制剂打在哪里了?”祝聿白用手背把方淮鼻尖的泪水蹭掉,继续问。
方淮把左胳膊的袖子拉高,露出纤长细白的小臂,昨晚被针扎了的地方此刻泛起青紫,缀在白皙的皮肤上,让人心疼。
祝聿白握住方淮的小臂,拇指在针孔的地方摩挲着,带给方淮一阵痒酥酥的感觉。
“然后呢?用我的衣服做什么了?”
方淮感觉自己此刻像一只被牵了绳索的小狗,主人只要拉一拉他手里的那一端,自己就着迷一般得凑过去,连自己最难以启齿的心事都能全盘托出。
可能是因为祝聿白问的语气太过于正经,倒显得方淮是个小色鬼,急不可耐。
“我闻到了你衣服上的信息素,然后我把脸埋在上面闻了很久。”
“闻一闻可是不会把衣服弄脏的。”祝聿白就是要逼迫方淮剖开自己,把最脆弱,最内里的一面给他看。
方淮接下来的话声音比蚊子还小。
“我只是自己……想着是你在身边,
后来不小心沾在你衣服上了。”
方淮像是怕祝聿白插话似的,紧跟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只是想闻闻你的信息素,但是我好像被你的信息素下蛊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只想要更多。
我是个贪心的坏人。
祝聿白知道方淮这次发情全是因为自己,但是自己却没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在身边,让方淮只能依靠衣服上残留的一丁点儿信息素来度过痛苦难耐的时刻。
此刻,祝聿白心软软,将方淮拉起来抱进怀里。
“不用给我道歉,方淮,”祝聿白轻轻抚摸着omega瘦弱的后背,“你没有做错,有欲望不是什么坏事。”
方淮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现在还难受吗?这里,”祝聿白用手指点点omega的腺体,“需要我吗?要闻信息素吗?”
方淮摇摇头,“不难受,但是需要你。”
方淮说着,把人抱得更紧。
祝聿白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动作,轻笑道,“给我买了什么衣服?”
“一件黑色的衬衣,但是在广场上丢了。”祝聿白捕捉到了方淮语气里的失落。
“没有丢,跟我一起去的同事把衣服拿回来了,等会儿走的时候让他们拿给我。”祝聿白一会儿摸摸方淮的后背,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像安抚自己的小宠物一样。
“真的吗?!没有丢?”方淮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仰着小脸问。
“当然。晚上回去让蓉姨帮我洗一下,明天就可以穿了。”祝聿白抬手看了看时间,“走吧,回家吧。”
祝聿白拉着人往外走,楼道里都是吃瓜群众。
一群人盯着祝聿白和方淮,脸上的八卦之心都掩盖不住了。
“啊啊啊啊,那个omega好可爱!!白白嫩嫩的,肯定很香!!”
“这种香香软软的omega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咱们部最后一个优质男也名草有主了,我心如死水。”
“我也想牵漂亮omega的小手嗷嗷嗷!!”
……
回到家里,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晚餐。
期间方淮还旁敲侧击地说想自己去上学,可不可以让司机不要送他。
祝聿白底点了点头,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不可以。
“今天这样的情况,以后保不齐还是会发生。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方淮还想说什么,祝聿白抬手打断。
“他的工作就是送你去上学,接你回家,如果你不需要司机,那我把他辞退就好了。”
“只是他父亲好像生病很严重,在医院住院,不知道一天ICU的钱是多少呢?”
方淮彻底闭上了嘴巴。
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无辜的人。
“那就麻烦司机大哥了。”方淮还是想争取一下,“祝先生,可以不要让他开豪车送我吗?”
“可以,开我最便宜的那辆车。”祝聿白点头首肯。
上楼睡觉之前,祝聿白指了指他的脖子,“医生说不要沾水。”
方淮比了个OK的手势,并礼貌地道了晚安。
祝聿白以为这一晚就这么结束了,谁承想半夜闻到了青梅味。
飘飘渺渺的弥漫在他房间里。
以为方淮又fq了,祝聿白冲到二楼,发现床上的omega已经快要烧熟了。
浑身都是红彤彤的,烫得像火炉一样。
额前的碎发被高烧的汗水浸湿,脸捂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小声点呜咽。
耳温枪显示39.8度,祝聿白怕他高温惊厥,想把人叫醒,于是轻轻拍了拍方淮的脸颊。
“方淮,方淮?”
没有收到答复。
祝聿白立马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等医生到的时候,方淮已经因为难受在祝聿白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退烧药,告诉祝聿白他是因为在fq期身体比较虚弱,加上白天受到了惊吓,所以才导致高烧。
祝聿白怕方淮伤口汗湿发炎,又让医生给他把脖子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一切收拾好后,祝聿白把人平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准备离开。
方淮一离开怀抱,就又不安地皱着眉头,小声地嘟囔着难受,眼泪从闭着的眼尾滑落。
或许是因为方淮不自知的呓语,亦或是他脆弱难耐的模样,让祝聿白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他坐在床边,把方淮纤细如玉的手放在手中摩挲着。
“快点好起来吧,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