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祝聿白从腰间掏出麻醉枪,一枪打在歹徒颈动脉。
歹徒都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刺痛,然后哐啷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警察一窝蜂冲上去,把倒在地上的人铐起来。
失去受制的方淮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撑着地板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地上,晕开一团团小水潭。
祝聿白 往前走两步,在他面前蹲下来,对着跪坐在地上的人伸出手。
方淮抬起小脸望着祝聿白,浑身哆哆嗦嗦的,眼睛又红又肿,涌出的泪水顺着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滚落下来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悯。
“把手给我,”祝聿白放低声音,生怕再把这个受惊的omega吓得更狠。
方淮抬起自己的手,才发现上面还粘着血和泪水,于是缩了回去,想在自己衣服上把手擦干净。
祝聿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将他的手攥在手心,然后另一只胳膊绕过他后背,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还能走路吗?”祝聿白低头询问。
方淮张了张嘴,发现脖子太痛了,艰难地挤出一句“可以”。
广场上的人已经被警察清散了,刘涛走过来,“头儿,都清理好了。”
祝聿白点了点头,把方淮扶到车上,然后俯身说,“你还不能走,要跟我去录口供。”
说完,祝聿白起身准备走,方淮却紧紧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感受到了方淮的颤抖,祝聿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哄道,“我要从另一边上车,上车再给你牵,好不好?”
刘涛站在自家领导身后,瞠目结舌。
啊?
什么情况?
领导什么时候这么哄着别人说话了?人质待遇这么好??
方淮犹豫地松开手,眼睛像小狗盯着主人一样,粘在祝聿白身上,目送他从另一边车门上来坐在自己身边。
祝聿白把手伸在方淮面前,方淮盯着骨节分明的手,然后低头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不多一会儿,祝聿白就感觉到了掌心传来湿热的液体。
方淮埋在祝聿白掌心无声的哭起来,被匕首抵着后怕袭来,将方淮击溃。
祝聿白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哭成这样,又可怜又让人心疼。
他把方淮搂进怀里,另一只手缓缓拍着方淮的后背,”没事了,别怕了。”,然后释放了一点点安抚信息素。
信息素比话语更有用,方淮把脸埋在祝聿白胸口,闻着愈创木的味道,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坐在前排的刘涛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瞄一眼,心里默默腹诽,果然再直男再严肃的人都会喜欢柔柔软软的漂亮omega!!
没有例外!!!
半小时后,到达办事处门口。
祝聿白看了眼怀里还在熟睡的omega,小声让手下先上去。
等人都走了,祝聿白才伸手摸了摸omega的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轻柔。
“方淮?”祝聿白试着小声叫他。
方淮并没有转醒,反而哼哼唧唧的把自己的脸埋得更紧。
没办法,祝聿白捞起方淮的腿,把人抱了进去。
不到十分钟,祝聿白抱着一个omega的传闻,就传遍了上上下下,连食堂的厨子都听说了。
祝聿白把人抱进医疗室,放在病床上,“梁医生,给他看看脖子上的刀伤吧。”
一个老太太戴上老花镜走过来,看到方淮脖子上的伤,哎呦一声。
“怎么搞成这样了?”然后拿着酒精和药瓶开始给方淮处理。
“这是你的伴侣?”老太太手里忙活着,八卦的心思呼之欲出。
祝聿白没有明说,只是含糊不清地答道,“目前还不是。”
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看来祝sir好事将近。”
方淮被颈间的疼痛折磨,缓缓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慈祥的奶奶,正温柔的为他处理伤口。
“先别动,小朋友,马上就好了。”
祝聿白拉过椅子坐在方淮头边,垂眸看着他,一言不发。
方淮绞着手指,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祝先生,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祝聿白伸手摸了摸方淮发顶,“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你是受害者,只是路过,就平白遭遇了这么一遭。”
“好了,”梁医生收起药瓶,退开一段距离,“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每两天换一次药,如果有发炎或者持续的疼痛,就再去医院做次检查。”
祝聿白手托着方淮的背,把人从病床上扶起来。
方淮伸手摸了摸包裹在颈间的纱布,说道,“谢谢医生。”
梁医生笑着说不客气,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塞到方淮手里,“这是我的小秘方,祛疤很有用的,不要担心会留疤,也别哭了哦。”
方淮拿着药瓶不知所措的看着祝聿白。
祝聿白对他点点头,“拿着吧。”
方淮对梁洁露出一个微笑,又谢了她一遍。
“下次来找聿白,记得也要来找我玩哦。”
出门前,梁医生笑眯眯地跟方淮说。
审讯室里的歹徒还在受审,祝聿白领着方淮去了自己办公室,又顺路叫了一个记录员。
祝聿白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方淮面前,“现在要做个笔录,可以吗?”
方淮点点头。
“你今天去中央广场干什么?”
方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买的衣服落在了广场,当时掉在地上,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几万块直接打水漂。
原来屋漏偏逢连夜雨是真的。
“我去买衣服。”方淮低着头,小声回答。
买衣服?祝聿白看着方淮身上的衣服,觉得他是不会给自己在高级商场里买衣服的人。
所以立马断定衣服是给别人买的。
“给谁?”
方淮偷瞄了一眼祝聿白,又看了看记录员,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你。”
记录员顿时汗流浃背,在旁边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来掩饰自己,心想:这是我能听的吗!!!不会这是我最后一次记录工作,结束后直接被头儿物理性闭麦吧!!啊啊啊啊不要!!!
祝聿白挑眉,追问道,“为什么给我买?”
方淮彻底破罐子破摔,反正迟早会被发现自己用他的衣服做了那样的事情,还不如就在警局,坦白从宽。
“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祝聿白看着面前的人从耳廓红到脖颈,就连软乎乎的耳垂,也要红得滴血,衬得那一圈纱布尤为显眼。
“怎么弄脏的?”
方淮看着祝聿白,欲言又止,但是祝聿白的目光过于热烈,又很威严,让方淮不得不实话实说。
“我昨晚很难受,打了抑制剂,还是很难受,”边说着,方淮的嗓音开始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再次泛红,哽咽着继续说,“我浑身都热,你又不在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