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方淮确实是犯人。
对公务人员实施猥亵,是几等罪来着?
方淮你可真厉害,普通人看不上,你就喜欢玩大的是吧!
方淮闭上双眼,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铐上手铐,坐着警车被拉走的场景。
“过来,”祝聿白出声打断方淮的念头。
方淮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完蛋了,自己应该马上就会被抓走。
要是主动承认错误,会从宽处罚吗?
于是,方淮像做了什么巨大决定似的,走到祝聿白面前,低下头,向他伸出双手,然后手腕并在一起,放在身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祝聿白,“?”
突然感觉到好笑,祝聿白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想看看这个现在看起来很胆小的omega要做什么。
方淮偷偷瞄见祝聿白换了坐姿,赶紧开始承认错误。
“我错了,对不起,祝先生,我昨天,我昨天不该,不该……”
方淮不该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不该什么。
“继续,不该什么?”祝聿白看着方淮红透的耳尖,顿时起了玩心。
对方在问你话!
回答啊!!方淮!
方淮内心在怒吼,嘴巴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说不出来?那我来问你。”祝聿白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在跟方淮脚尖抵着脚尖的距离停了下来。
就在方淮觉得距离太近想要后退的时候,对方一句话彻底把他判刑了。
“还记得昨晚亲了我哪里吗?”
方淮紧张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将“不知所措”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一双眼睛小猫似的来回眨。
祝聿白伸出手,将方淮两只细白的手腕捏在掌心,不让他后退。
“想让我把你铐起来?是不是?”
方淮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您会把我抓进去吗?”
“你犯了什么罪?”祝聿白反问。
“猥……猥亵罪?”方淮不确定。
“猥亵对象是谁?”
“您……”
“这是第几次犯案了?”
“第一次,”方淮语气诚恳,眼神真挚,“真的是第一次。”
“念你是初犯,这次放你一马。”祝聿白松开手,回到餐桌前,再次坐下。
“真的吗?!”方淮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祝聿白挑了下眉,指了指餐桌上摆着的早餐,“吃完跟我去医院。”
方淮不知道他带自己去医院干什么,只要不是被抓去警署,去哪里都行。
方淮拉开祝聿白对面的椅子坐下,小口小口喝着奶,还时不时偷瞄一下对方。
他好像是个好人。
不标记自己,还帮他渡过了fq期。
在祝聿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方淮盖上了“好人”的戳。
在方淮快要吃完的时候,管家拿着两个纸袋过来,对祝聿白说,“少爷,衣服准备好了。”
“给他吧,吃完饭去换上。”祝聿白拿起车钥匙往外走,“换完直接出来。”
方淮赶紧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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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方淮又坐进了宁景的办公室。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位置。
“所以你没有bj他?”宁景听完之后,嗓音都高了两度。
“没有。”祝聿白如实回答。
“那他怎么……怎么渡过的?”
祝聿白指了指自己的后颈,“我放了信息素,他只闻着我的信息素。然后就高……”
宁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自己在医学院十年的寒窗苦读,挑灯夜战,在此刻显得格外苍白。
这么多年流传下来的医学案例和数据,居然没有提到这么重要的一点吗?
“所以,”宁景调整自己的心态,重新整合语言,问到,“所以,方淮只是闻了你的信息素,他没有被标记,临时标记都没有,是这样吗?”
“你理解得很正确,宁医生。”祝聿白表达肯定。
宁景看向方淮,发现方淮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一样,红彤彤的。
“没事的,这很正常,”宁景走过去检查方淮的腺体,“没有哪个omega能受得住Enigma的信息素,Alpha都够呛。”
方淮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什么Enigma?不是Alpha吗?”
宁景停下检查腺体的手,侧头反问,“哪里有Alpha?”
方淮看向祝聿白,眼里依旧是疑惑。
“他第一次分化,就是Enigma,你们不是签了合约吗?不知道?”
方淮摇摇头,Enigma对于他来说,太危险了,omega在Enigma面前,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
幸好昨晚没有被他bj,不幸中的万幸。
检查完腺体后,宁景给方淮开了一些抑制剂。
“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三到四天,如果你这几天还出现发热的情况,打一针抑制剂,但是一天最好不要超过两针,实在难受,就来医院找我,知道了吗?”
宁景虽然是在给方淮医嘱,但是眼睛看着的却是祝聿白。
明显话里有话是说给他听的。
这就是祝聿白不喜欢omega的另一个点。
柔弱不堪,需要别人照顾,麻烦。
方淮接过抑制剂,跟宁景道别。
走到医院楼下,眼看着祝聿白就要上车,方淮赶紧在身后喊住他。
“祝先生。”
祝聿白闻言转身,“怎么了?”
“我可以去上学吗?今天有专业课,老师会点名。”方淮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因为对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可以,但是晚上要回来。”祝聿白拉开车门,“上车,送你去学校。”
“谢谢祝您,”方淮松了一口气,还好能继续上学。
看来卖身契并不限制人身自由。
“学校地址,自己输进导航。”
一路无话,方淮也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吉普稳稳停在学校门口,方淮下车前被祝聿白叫住。
“下午几点结束?”
“五点半,”方淮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知道了,进去吧。”祝聿白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方淮赶紧冲回寝室,去拿他的专业课书,又踩着铃声踏进了教室。
陈一晨在最后一排冲他招手,方淮抱着书弯腰跑过去。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关机了。”陈一晨小声问。
“昨天家里有事,手机没电关机了,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方淮抱歉的看着他。
陈一晨是他在大学里第一个朋友,平时两个人做什么都一起,关系十分要好。
“嗯,不对不对,”陈一晨突然靠近方淮,在他衣服上闻了闻,“一股陌生的信息素味道,哪个Alpha?”
方淮怎么可能承认,且不说对方的社会地位,要是让人知道联盟和omega有金钱交易,自己估计也活不到下个春天了。
所以他摇了摇头,神色镇静地说,“估计是来的路上不知道撞到谁了吧。”
“哦哦,这样啊,我真是差点就相信了呢。”
“中午请你吃好吃的,”方淮直接美食诱惑。
对方果然上当。
这一招百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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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
宋景轩拿着两张纸进了祝聿白办公室。
“查完了?”祝聿白头都没抬,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什么。
“查完了,背景简单的像一张白纸,可以说是毫无精彩可言。”宋景轩打开文件,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方淮,19岁,omega,从小在首都长大,去年考入首都大学,画画很不错,大一就卖出去了几幅画作,据说价格都不菲。
对了,他还有一个哥哥,在他14岁的时候去世了,具体原因没有公布,只是对外宣传信息素应激。
同年,方淮的父母把他带出国,在国外待了三年才回来。
据方淮小时候的邻居说,方淮从国外回来后,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人也认不全。”
说到这里,宋景轩停了下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说,出国三年,就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吗?
会不会这个方淮不是以前的方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