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调动灵力,让自己下降的速度慢些,这个通道长不知多长,横截面直径约莫两米。
沈钰的照明灵器光亮撒在墙壁上,上面好似画着什么东西,只是下坠的速度太快,她努力的想看清楚。
却总是飞快的掠过,不知过了多久。
沈钰闭上眼睛思考,仔细回想方才捕捉到的画面。
有一个黄色的王冠,她看到很多次,可能是这个颜色比较显眼。
沈钰睁眼,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沈钰眼神里闪过一抹光亮,喃喃道“我明白了。”
沈钰将剑柄抵在内壁上,双脚猛的腾空踩住另一端内壁。
终于,下坠感停止,准确的来说那不是下坠,她只是被一股力量吸引着往前走,不断循环。
实际上正对着壁画的那一方才是地面,有壁画的一面才是朝向天空的方向。
这是一个被扭曲的空间,沈钰抬头,细细观察着头顶的壁画。
从左边第一幅开始。
第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女人端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茶举过头顶。
第二幅画,一男子头戴皇冠,在雪地中舞剑。
第三幅画,喷发的火山。
沈钰看完这些画的时候有些摸不着头脑 。
出口,同这些壁画有什么关联呢。
沈钰开始四处观察,一丝细节也没有放过,洞中的石块堆积完全没有规律,沈钰往前看,有块巨石,挡住了隧道。
往后看,有些亮光,但那是自己来时的路径。此刻她只能想办法将这石块挪走。
沈钰双手已经覆在石头上,还没有用力,石头便自己往前滚去。
沈钰走进去,四处观察,侧边有一个暗格,沈钰按下去这个暗格,突然间地动山摇,前方缓缓升起一口棺材。
沈钰四处张望,时刻观察动静,防止踩到一些机关什么的,沈钰小心翼翼的走近那口棺材。
这口棺材是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靠近时还隐约有一些淡淡的木香。
棺材盖上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红色文字,这应该是一些符咒。
沈钰不懂这些,落雪出鞘,将棺材板撬开。
里面赫然躺着两具尸骨,这两具尸骨,都很瘦小,应该是两个女人的。
中间还躺着一把黑色长剑,剑柄刻着龙纹,这可是帝王的象征。
黑色剑鞘上刻着明埑二字。明事理,有智慧。
沈钰绕着棺材走一圈,只一瞬间,棺材中金光一闪,两具尸骨浮在上空,沈钰便被吸入其中,躺在棺材中央,她试图挣脱,棺材盖飞起来。
啪——
合实了。两具尸骨趴在棺材盖上。沈钰动弹不得。
棺材内金光又是一闪。
沈钰出现在一座城外,上面写着泗灵城三个字。
这座城跟她记忆中的泗灵完全不一样,沈钰往里面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走近一处宫墙,红砖绿瓦的建筑美不胜收,里面宫人的穿戴也与现在不同……
沈钰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历史上什么时期,泗灵有过建都历史。
沈钰唯一想到的就是,几年前有考古学家在泗灵城周围发现过带有龙图腾的灵器,怀疑过大约两万年前,有皇帝在泗灵州建都。
现在她看到的就是泗灵时期的皇宫,她这是回到了两万年前。
沈钰跟着这股力量走,宫殿分明没有开门,沈钰却穿过宫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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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殿内,身着龙袍的帝王正襟危坐,下面站着文武百官,左侧一排为首的是太子殿下,第二位是个女子。
“阿远!”
沈钰震惊般扑上去,扑了个空,她从对方的身体穿过,她像风一样,摸不着任何东西。
那名女子,同成年版的凌远初一模一样,她身穿深蓝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同其余官人装扮无差。
这人相貌生的周正,眼中有沈钰从未见过的戾气。
“她不是阿远”。
沈钰喃喃道。
凌远初不会这么板正,她的阿远生前是天界战神,骨子里就是有种玩世不恭的可靠,这人看起来是个很死板的人。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端坐在主位的男人沉声道。
“臣有本启奏”
右侧第一排,陈丞相走到中间,上前一步鞠躬。
“爱卿请讲”。
“京都郊区水患成灾,请陛下拨款赈灾”。
这个京都如今是指泗灵城。
帝王沉默良久。“左怀安听旨”。
那个同凌远初长的一样的女孩出列了。
沈钰喃喃自语 “她叫左怀安,心怀天下,幸福安康”。她以为这个人应该会很幸福,出生在一个充满爱的帝王家。
“儿臣听旨”。左怀安跪下。
“今日起,京都郊区水患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领旨,谢父皇赏识”。
陈丞相同太子二人看向左怀安的面色都不善。
左怀安乃先皇后唯一嫡出的孩子,虽是女子,但皇帝已经屡次为其破例,自古以来哪有女子登堂议事、入朝为官的道理。
嫡长公主年二十,博学多才受皇上赏识,破例入朝为官。
太子殿下则是殷皇贵妃所生,是皇帝的长子,名为左怀泽,福泽天下的泽。
皇帝膝下还有三个儿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两岁。
如今能拿到台面上来的儿子就一个左怀泽。
退朝之后,陈丞相同左怀泽一块出去,二人在交谈什么,沈钰靠近去听。
“太子殿下您还在呢,这陛下有事都是直接交于长公主殿下,老臣觉得……”
陈丞相只说了这么多,没再说下去。
太子脸色阴沉,也没有吭声。
沈钰只顾着听他们说话了,再抬头时左怀安已经走远,沈钰赶紧跟过去。
左怀安并没有直接去郊外,而是去了宫外的一处私宅,推门而入时,有一女子已经在等她了。
女子身穿浅蓝色流沙长裙,头戴银色发钗,长身玉立,气质极佳。
沈钰看清那人面容的一瞬间,僵在原地,那人竟是与自己容貌一般无二。
左怀安见那人,直接小跑过去将其抱住。
“阿愿,我好想你”。左怀安轻吻女人的发顶。
“前几日太子殿下常坐府中,父亲让我陪太子殿下说话,一直不得空闲出来,我对不起你啊”。
陈愿,陈丞相之女。
她同左怀安少年相识,年龄相仿,一同在学堂读书,十五六岁时,情窦初开,相互爱恋,直至如今已经七年有余。
“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我奉父皇的命令,要前往郊区治理水患,这几日你就见不到我了”。
“啊——好吧~”
三个字,她的尾音拉的很长,她有些不开心。
“乖,不要太想我,我很快回来的”。
陈愿看着左怀安转身离去。心中有些不舍。
女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府邸当时就是左怀安为了方便同她约会才买的。
里面的陈列摆设都是二人共同设计的。
堂屋的画字是左怀安亲笔写下的,院中的小树苗是二人一起种下的,她们还一起养了只鹰隼,名为思念。
陈愿给鹰隼喂了几块肉,将门锁上离开了
这只鹰隼同沈钰在山上见的那只相差无几,只是体型要小太多,应该就是那只鹰隼吧。
难怪当时那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那般悲凄,原来是将她当作故人了。
沈钰跟着陈愿回到丞相府中,那位太子殿下也在。
“愿妹妹,你觉得本宫长相如何?”
陈愿面上挂着笑“太子殿下自然风流倜傥,容貌昳丽”。
“那你觉得本宫天赋如何”?
“玄阶中级法魂,自当傲视群雄”。左怀泽放声大笑,出去同陈丞相聊正事。
“太子殿下对小女可还满意?”丞相问左怀泽。
左怀泽还沉浸在陈愿的赞扬中,面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放下。
“愿妹妹生的国色天香,琴棋书画又是样样精通,本宫哪有不爱的道理”。
陈丞相打的一手好算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左怀泽,他日左怀泽登大宝,他的女儿就是一国之母,他可就是国丈了。
翌日早朝。
“儿臣左怀泽,求娶丞相之女陈愿!”
太子跪在殿堂中央,声音铿锵有力,帝王抬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看向陈丞相。
“丞相怎么看”?
“太子殿下气宇轩昂,小女若能得此良配,也是三生有幸”。
帝王当即下旨,三日后完婚。
陈愿还在府中习字,圣旨突然传来,陈愿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有女陈愿,年二十有二,德才兼备,赐为太子妃,三日后入主东宫。太子登基之日,陈氏为后。钦此!”
“陈姑娘,还不快快接旨”。
陈愿僵在原地,听到了不得了的话语,她想过千万种可能,但她决不能嫁给旁人!
“不,我不能嫁给太子殿下!”陈愿强装冷静的说道。身上已经在止不住的发抖。
传旨的太监脸色有些不好看。
陈丞相一个箭步过来,甩给陈愿一个巴掌,随后跪下接过圣旨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从也得从!王公公请放心!”
太监笑了,“有陈丞相在,咱家和皇上都放心。”说罢离开。
陈愿终于崩溃!“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去!”
老头见女儿这般,气的左手捂住心脏,旁边的侍从赶紧上前扶住老头,他用右手指着陈愿。
“抗旨是要诛九族的!你想让全家人都给你陪葬吗!?”
陈愿从地上站起身来,眼神有些空洞……是啊,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让全家人都同她入土呢。
她不可以这么自私。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偏偏她又没有办法。
老头也没有想过一向听自己话的女儿为何变成如今这样。
“我答应三日后嫁给太子殿下,但这两日我想在外面玩一玩,就当是我进宫前最后的自由吧”。
陈愿眼神中没有一点生机,这句话说出口便是用尽了一生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