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做了扩张，曲翊猛地撞进来的时候，凌星河还是痛得惊呼一声，那粗长的性器仿佛破开了皮肉，又酸又胀的感觉密密裹住他，让他喘不上气。
他的手攀上曲翊的肩膀，抓紧了曲翊还没脱下的衬衫，疼痛使他手下用力，因此他没注意到，他无法控制的力度正拽着曲翊向自己靠近。
曲翊下身被炙热的软肉包裹着，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顺着凌星河的力道向下俯身，两人的上身紧紧贴到了一起。
突然俯身的动作让那根东西又往里进了几分，顶端蹭到了肠道深处，凌星河本身就不多的快感被痛感覆盖，下身痛胀，两腿分在两侧乱蹬，无意中勾上了曲翊的腰。
在曲翊看来，凌星河的动作与勾引无异。他像是接收到了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信号，挺腰开始抽插起来。
每一次往里插入，软热的肠道都会细密地包裹住他，曲翊第一次体会到了性交的快乐，陌生的快感让他兴致高涨，下身的频率加快，每次抽插都是整根进出，囊袋不断拍打在凌星河的臀缝，他看着凌星河在他身下迷离又痛苦的表情，只想将那物件往那湿热的穴里嵌得深一些，再深一些。
凌星河裸着上身，曲翊的衬衫随着动作不停地摩擦他已经有些红肿的乳尖，引他战栗。而下身紧密结合的地方，凌星河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主权，只能由曲翊在那里胡作非为，一次次凶狠地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曲翊顶到了某处，凌星河猛地抖了一下，爽意覆盖痛意，从身下逐渐蔓延至全身，他像被电了似的，手指抠紧了曲翊的肩膀：“唔……”
曲翊显然发现了凌星河的反应，于是恶意地只盯着那一处撞击，痛感终于逐渐减退，快感不断蔓延，下腹肌肉都变得紧张。曲翊的衬衫布料不断摩擦着凌星河的前处，在前后双重刺激下，快感终到顶峰，伴随着一声低呼，凌星河射在了他和曲翊的小腹上。
高潮过后的身体极度敏感，凌星河急促地喘着气，闭上了眼，生理性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曲翊的性器还嵌在凌星河里面，他感受到穴肉突然缩紧，无规律地痉挛，更热更湿地包裹上来，夹得他差点也要把持不住。
他忍着射精的冲动，低头看到凌星河眼角滑下的眼泪，分出一只手用指腹将眼泪轻轻擦去。
“我是谁？”曲翊问道。
凌星河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还沉浸在余韵里，睁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答，眼睛里带着高潮后的满足。
是不是谁都可以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曲翊觉得愤怒，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暗内心，在凌星河耳边说道：“爽吗？凌雯爬上别人的床的时候，应该也这么爽吧。”
凌星河眼睛里的雾气消失了，他终于被曲翊这句话拉回了现实。
曲翊是恨他的，所以给他下药，和他上床。而他竟然可耻地感受到了快感。
羞耻与惊慌同时攀上心头，凌星河偏过头去。这次是真的哭了。
曲翊看到凌星河的眼泪和发红的眼尾，不知为何心脏觉得闷窒，他不想看到凌星河哭，他希望凌星河可以踹开他，可以狠狠骂他，或者爬起来和他打一架，双方都打得鼻青脸肿才好。
一股怒气冲上头顶，随后又在药力作用下化为了更猛烈的欲望，他将凌星河翻过身，一手捞过腰将他屁股抬起来，膝盖抵到凌星河两腿间，将膝盖分到两侧，变成跪趴的姿势。
看不到凌星河的脸，也看不到他的眼泪了，这让他舒服不少。
眼前是细软的腰和白嫩的臀，曲翊伸出一只手，将凌星河的腰按下去，腰臀连在一起凹出流畅美丽的弧度。
手下的这个人，在这一刻，是完全属于他的吧？
曲翊下身胀得厉害，后入的姿势让他进入得更加顺畅，他俯下身，前胸贴紧凌星河的后背，又开始规律地动起来，肩背上漂亮的肌肉耸动着。
凌星河将头埋在枕头里，柔软的布料尽数吸走了眼泪和汗水，他一边感受着下身陌生的快感，一边又觉得羞耻可笑。手紧紧攥住床单，将床单扯得乱七八糟。
曲翊看不下去了，手覆上他的，五指插进凌星河的指缝，和两人的下半身一样严丝合缝。
突然，凌星河感觉到曲翊的手按在了他的颈后，将他死死钉在床上，下身也加快了频率，而后一记猛冲，那物件深埋在他体内不动了，抖动了几下。凌星河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精液射在了套子里。
曲翊伏在凌星河背上喘气，舔了舔他略微发红的耳垂，两人汗水和液体都交融。
凌星河像是睡着了，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只剩下呼吸带着身体浅浅起伏。
曲翊突然有点惊慌，怕他因氧气不足而窒息，于是松开了掐住后颈的手，将套子打结扔下床，双手握住他的腰，将人又翻了过来。
凌星河没有睡着，还睁着眼睛，只是眼尾和鼻尖都发红，脸上满是泪痕，他在无声地哭泣。曲翊伸手将泪痕抹开，又用拇指摩擦过他的唇。
“够了吗？可以了吗？”凌星河问。明明是狠厉的语气，但因为声音带着鼻音，显得黏黏糊糊。
曲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凌星河，拇指还在不停帮他抹着溢出眼眶的泪，像一个称职的情人。
可是，凌星河为什么要哭，又凭什么哭啊。
若不是凌雯插足，他父母不会离婚，他的童年会幸福富足，而不是只能跟着妈妈在外面住很破的房子，穿很旧的衣服。
是凌星河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童年，为什么他还要哭？
药力还未退去，曲翊不知道吴泽从哪里搞来的药，药性竟如此烈。凌星河喝的那一半有很多洒在了衣服上，但曲翊倒是结结实实喝了半杯。
于是那处又硬起来了，碰到了凌星河的下身，凌星河感受到了，又开始挣扎：“曲翊，你真的是疯子！”
曲翊伸手从床头又拿过一个套子，用牙撕开，跪着戴好，自暴自弃地笑了一下：“嗯，你说是就是吧。”
他强硬地将凌星河的腿环到自己的腰上，又缓缓将性器埋进对方体内。
他的上衣不知何时也脱掉了，这下两人是真的赤裸相见，凌星河感觉到曲翊的腹肌都在用力，一下一下与他的腹部相贴，连带着蹭到他前面的性器，在这不停歇的刺激下，他也再一次硬了。
曲翊双手环在他后背，凌星河被迫在他的攻击下摇晃着，没有定点，像海里漂泊的小船，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也找不到引航的灯塔。
他今晚情绪波动太大，真的太疲惫了，而欲望仍旧不放过他。他好像又跟着曲翊一起射了一次，两个人的精液都洒在小腹上，混杂在一起，将身体搞得黏黏糊糊。
再后来，曲翊好像又来了一次，将他翻过去，又好像将他抱起来，或是将他的腿折叠，似乎又在问“我是谁”，问“我叫什么”，他意识已经模糊了，疲倦到睁不开眼，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于是没能发现，曲翊在结束后抱他去仔细地清理，又更换了整套床品，甚至在整理完躺在他身旁，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时，伸出食指将它轻轻抚平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凌星河仍旧觉得疲惫。他试图坐起身，腰部和屁股传来的酸痛又让他跌落进枕头。
曲翊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的一套衣服扔到床上：“醒了？穿衣服起来吧。”
凌星河忍着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一言不发地将衣服穿上了。
简单洗漱完出去，曲翊已经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凌星河看到他对面还有一份未动的早餐，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也有许多狠话想说，但最重要的是还是先进食，满打满算他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小米粥很好地填补了胃里的空白，连喝了两碗，他终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于是他放下筷子，对曲翊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又想要什么？”
曲翊也放下筷子，向椅背倚去：“我是在帮你啊。”
“喝了春药不做的话，会憋到阳痿的。”曲翊仿佛在一本正经地解释，甚至点开手机，搜索了一篇相关科普给他看。
凌星河没有被他带跑：“可是春药是你下的，你才是始作俑者。”
曲翊沉默了片刻，没打算解释是谁下药的事：“反正昨天晚上我们互帮互助，扯平了。”
“疯子。”凌星河再次下结论。
“不对。”曲翊想起什么，“但我帮你脱离了吴泽，没让你被他迷奸，所以不能扯平，你还欠我一次。”
凌星河胸口不停起伏，觉得神经都在绷紧：“你别欺人太甚。你和吴泽又有什么区别？”
曲翊低下了头，顿了几秒后道：“我至少没玩sm吧，也没让你受伤。”
“照你的意思，你上了我，我还得感谢你吗？”凌星河语速很快，“曲翊，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我都接受，你让我滚远点我也滚了，可你现在这又是在干嘛啊？我阳痿了你不该开心吗？我被吴泽玩死你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缓了口气，他又说：“曲翊，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也向你妈妈道歉，可以吗？”
一阵沉默之后，曲翊低声说：“她人都不在了，道歉还有什么用？”
凌星河不说话了。
曲翊妈妈去世了，他妈妈也去世了，可他妈妈凌雯插足曲翊父母婚姻是事实，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他愿意为此道歉，可是，事到如今还能向谁道歉？
曾经三个人的爱恨纠缠，如今只剩下曲翊父亲一个人还活着，以及两个女人的儿子，在因为上一辈的婚姻互相折磨。
曲翊手机不断振动，他皱眉看了一眼，突然抬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想上你吗？别做梦了，我只是借你来泄欲而已。反正碰到你了，就睡一下，玩玩而已。”
“凌星河。”曲翊字句清晰地叫对面的人的名字，说着狠厉的话，“和我想的一样，你的身体让我觉得恶心。”
凌星河整个人都在发抖，怎么都停止不了，他嘴唇发白，呼吸滞涩，曲翊的那句“恶心”让他觉得刚才喝下去的粥也在胃里翻江倒海。
半晌，他平复了心情，很平静地说：“反正你也上过我了，应该解气了吧。以后就还照你之前说的，我会滚远一点，不让你看见我。”
说完径直地走到门口，离开了这间公寓。
门关上了，屋内就剩曲翊一人。
曲翊在桌旁坐着，手机仍旧不断振动，但他像雕塑一样坐着，脑子里很乱，想凌星河怎么还记得他四年前说过的话，又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过了很久，他像是恢复了意识，站起身将他和凌星河用过的碗筷收拾好，拿进厨房，认真洗了又擦干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