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都沉浸在彼彼此的温暖里时,就被一束强烈的光线给笼罩了。

  “白助理,柯老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门外的人语气惊讶,手上拿着电筒往仓库里照着,把不远的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潇蘅背着门口,隐在暗处的脸上带着惊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感觉腰间的手慢慢松开了,随后便看到柯远深慢慢的站起来,神情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像是刚才的那个样子根本就没存在过。

  “准备回了”柯远深双手插着裤兜,朝着外边的人道。这个人是他叫来来帮忙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

  “那你们没事就好。”那人看坐在地上的白潇蘅,热心地问道,“白助理,你还好吗?要不要帮忙。”

  其实白潇蘅知道自已这副模样看着很狼狈,但他确实靠着自已站不起来,腿麻了。看身边站着的人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于是便向外面的人寻求帮助:“那就麻烦….欸?”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手指修长漂亮,掌心宽大,是柯远深的手。

  柯远深看到白潇蘅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瞪着不耐烦地道:“赶紧起来,我们要回去了。”想到刚才自已的模样,觉得丢脸死了,表情也变得别扭起来。

  “哦…..”白潇蘅把手放在宽大的掌心上,温热的触感一传来,立马就被紧紧地握住,随即就被轻轻松松地拉了起来。腿上感觉还有些些酸麻,努力站稳后,才把自已的手从对方手里抽开。

  掌心里突然空了的触感让柯远深心里莫名有那么一丝的空落。他假装随意的放下手,冷淡地道:“回去了”说完没再继续看白潇蘅,径自地往前面走去。l

  白潇蘅朝着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后,拿起地上的手机,跟上脚步离开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方。

  后面站在风中的工作人员有些懵,心想着,这两人怎么气氛怪怪的,还抱在一起,他是是不是……打扰到人了?

  两人一路都没再开口交流,似乎各自都怀揣着心事。

  柯远深也没再继续问这件事的起因,现在他思绪乱地要死。一想到在仓库里他们互相抱着,他甚至还把唇放在对方脖子上的那一幕,就觉得无地自容。自已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亲密举动,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感觉不错,对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是闻着这股好闻的味道,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余光往旁边瞟了一眼,见白潇蘅在看着窗外,因为转过头,纤细的颈侧也跟着露了出来。柯远深转过头盯着那片地方,借着车内的灯光看到上面的血管纹路,刚刚他的嘴唇碰到的跳动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对方颈侧的皮肤很白,似乎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上边留下很深的印记。

  柯远深被自已脑海里的想法吓一跳。暗骂自已真的是撞邪了。为什么他会有想在上边留下印记的想法。怕自已再看下去,会蹦出更离奇的想法,于是转回头闭上眼睛假寐。

  看着窗外景色的白潇蘅其实知道柯远深在看着自已,对方肯定没注意车窗会反光吧。其实他心里也很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都让他始料不及,不管是被绑架,还是被柯远深拥抱。想到对方问他的一句话,他喜欢哪种人。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他灵魂深处传来的答案是:是像你的这种,或者说,是你。

  没错,白潇蘅一直都喜欢着柯远深,从见到他照片开始的时候。他虽然有点不善言辞,但是对自已的感情却一直都很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但这份不能被说出口的喜欢一直都被他刻意藏着。

  直到看到对方来救他后,这份隐藏在角落深处的情感才像是被释放出来,重见天日。如果柯远深知道自已一直都对他抱有这样龌龊的感情后还会不会把他留在身边,答案肯定是不会的。

  柯远深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天之骄子,他怎么可以去肖想天上的星星呢?星星就该留在天上闪耀,而他只需要当个星星的仰望者就好。

  另一家的酒店的某个房间内,光线昏黄的灯影下,舒适松软的床边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姿态慵懒随意,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意,身体向后微微仰着,一手撑在床上,另一边正抛着个手机。

  “你不是和那个姓白的是好朋友吗?怎么….”贺关澜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意更甚:“不去救他呢?”

  低低地啜泣声从坐着的人的脚边处响起,在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内清晰可闻,匍匐在地下的人整个身体颤抖着,听到男人的询问,正抖着的身体一僵,像是突然被什么定住了般。

  没等到回应似乎是预料之中,贺关澜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的俯下身,看着地上的人,表情不变:“你说他今晚过后,会不会恨你入骨呢?”他的声音清亮,笑容更是帅气,可说出的话却裹着一股瘆人的森冷。

  贺关澜原本只是看不惯钟林雨,谁让那个姓白的小子替朋友出头,竟然敢让他在众人面前拂了脸,再加上白潇蘅又是柯远深的人,今天又被对方故意阴了一拐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柯远深他暂时不敢搞,但白潇蘅嘛…..

  “你有、有什么就冲我来,别伤害潇蘅……”地上的钟林雨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地对着贺关澜说道。都是他自已没用,连累了朋友,如果白潇蘅不是替他说话,也不会被贺关澜针对。

  钟林雨在今天的戏结束后就已经有预感今晚不会好过的,不仅因为白潇蘅替他说话那件事,还有他从贺关澜下戏后还时不时地捂着肋边的模样,想着肯定是被柯远深杵的那一下导致的,但他只是认为对方只会冲自已报复而已,没想到这人连白潇蘅都不放过,让他交出手机和密码后,就让自已滚一边,所以刚刚才知道对方去找白潇蘅了。

  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贺关澜慢慢地直起身,看着床对面的电视屏幕笑了几秒后表情瞬间变得阴狠:“你算的什么东西?你以为凭你这样子最多哭几下就能让我高兴?”单单看钟林雨他已经腻味了,今晚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考验人性的法子,感情是世界上最脆弱不堪的东西,尤其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单单只惩罚一个人太无趣了,他才不想轻易放过这两人。

  钟林雨被他狠戾的语气吓得身体一缩,眼睛上噙着的泪滴又开始潸然落下,白玉般的皮肤因为哭的太狠喘不太过气变得通红,像个破碎不堪的瓷娃娃一般,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引不起面前坐着的男人心中的怜爱。

  似乎觉得气氛无趣,贺关澜又起了一个新话题:“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个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果然,钟林雨立马抬起头,哽咽着声音问:“求求你告诉我,我不能害他出事。”他已经欠了白潇蘅很多人情了,如果是因为自已,害得对方出了什么事,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见这人一副眼巴巴的恳求自已的样子,贺关澜脸上突然重新浮现笑意,他朝着跪坐着的钟林雨倾身,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着对方的下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瘆人的话:“他被我关在工厂的仓库里了哦,怎么?你想过去救他吗?”

  钟林雨感觉掐着下颌的手越来越紧,似乎想把下巴的骨头拧碎一般。更多的眼泪因为疼痛不断地流下,把掐着下巴的手指和掌心都给打湿了。

  啧!贺关澜感觉到手上的湿润黏腻,嫌弃地收回手,往旁边的床单上抹了抹:“整天就知道哭,一点用都没有!”

  钟林雨终于见下巴上的力道消失后,心有余悸般的用手抚了抚,幸好没脱臼。看着那边贺关澜嫌弃的模样,他也顾不上痛了,就跪着凑近对方:“你把他放出来吧,你可以把我关进去,求求你!!!”他声音急促,似乎像是怕晚了一秒白潇蘅就会出事一样。

  “把你关进去有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友情到底能真挚到什么程度。”贺关澜把拿着的手机丢给对方,警告道:“如果你想打电话报警或者自已去求人帮忙,可以,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现在的工作或者未来的工作能不能保住,就看你自已的造化。”他特意把“未来”两个字咬的很重,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贺关澜心里想的是,他就不信钟林雨会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朋友,而与他对抗。

  钟林雨慌张的接住手机,他听到贺关澜前面的话确实第一想法是报警,但被对方后半段的话又吓得打消念头。他小心翼翼问:“那潇蘅要怎么出来?,他会不会…..”想到危险的可能性,又不敢继续往下说。

  贺关澜看这人听到自已的话僵住的表情,就知道自已猜对了对方的心思。见他又换了个说法问自已,于是像是大发慈悲般道:“放心吧,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并不想玩出人命,如果他运气好,柯远深会报警救他,运气不好的话,只能等明天我让人开门咯!”语气轻松的像是一件好玩的事,压根不担心会出事。

  钟林雨听到他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可随即听到贺关澜后面的话时,又绷住了神经。

  贺关澜凑近他。用一副商量的口吻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见钟林雨脸上瞬间变得恐慌,随即假惺惺地安慰道:“不是身体也不是让你背叛朋友。”他刚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好玩又能报仇。

  “什、什么法子?”钟林雨一听到交易两个字,就本能害怕得不行,生怕要自已出卖身体什么的,最后对方说不是那他就放心了。

  贺关澜见他上钩了,故作好意的道:“你不是一直害怕我为难你吗?这样好了,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你。”

  “只要不是出卖别人,或者出卖自已,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钟林雨听到对方的条件后,立马迫不及待地想答应。

  很好!贺关澜心里冷笑,这傻子果然好骗,“其实这事情非常简单,你不是和白潇蘅是朋友吗?如果经过这晚他还是没恨你的话,我要你从他身上打探到柯远深的私密消息,而且这个消息必须是可以让他身败名裂的。”如果两人的友情够坚定的话,那他不妨利用一下好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钟林雨立马拒绝。白潇蘅他都不想伤害,更何况是自已喜欢的柯远深。他不希望对方发生任何的事情。

  贺观澜见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倒也不急不忙,他云淡风轻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衬衣,像是要准备走人的样子。

  钟林雨见他不为难自已,有些惊讶,看见贺关澜抬腿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只见对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令他最害怕的事情:“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也考上了这里的大学对吧?”他刻意放缓了语气,让话语更有分量:“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但是你妹妹上大学这事搞不好会黄了哦!”

  钟林雨心里愤怒地简直想直接咬死贺关澜,这人简直就是人渣败类,只会用权利来压制人:“你有本事就只冲我,别动我家人。”钟林雨怒不可遏的道。

  哟,养熟的狗也开始咬人了。贺关澜转回身,走到钟林雨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不着急,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希望我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说完,他抬手拍了拍对方单薄的肩膀,也不再等钟林雨的反应,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依旧在地上跪坐的钟林雨。

  听到关门声后,钟林雨好不容易挺直的背,又一下子塌了下来,望着周围一片寂静的空间,他心里喃喃:“远深,潇蘅我该怎么办啊……”

  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门外依旧还有许多“深迷”在等着。

  车上的两人似乎默契地不再看彼此。白潇衡拿完东西后,先一步下车,车门两旁依旧有保镖护着。

  车上的柯远深不自觉地整了整衣服,等觉得满意后,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