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路上，亓晴惯例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左手被纪风牵在他外套兜里，被对方扯着快步往水果铺走。
三年没出来，纪风有些焦躁，甚至看见人还有些害怕，心里怯生生的，淋汗。他的右手使劲攥着亓晴的左手，下意识地就在搓对方指尖的肌肤，像在检查指纹的海关系统。
十指连心，亓晴纤细的手指被他狠狠掐紧，几乎勒到了心脏。
纪风能感受到亓晴手上传来的温度，还有他们相互依偎的铁链摩擦出来的声响，哐啷啷的。这种病态又绝望的畸形绑定让他的心情到达了一种平和。慢慢心如止水下去。像卷起的浪潮逐渐趋于平静。
亓晴由着他做事也让他安心。
他一开始失控打晴晴的时候真的怕得快疯了，他理智稍微恢复一丁点就坠入了另一种深渊，他直接开始摔碎酒瓶割自己的指尖。指纹被磨碎了，那时候他们在国外，他想回去都不能刷指纹过安检了。要不然…他估计晴晴真想把他送回家治疗的。
亓晴还要跟他抢酒瓶碎片，等他冷静下来才能擦拭自己身上被他打出来的伤痕。后来伤痕结了疤，成了血色的血痂，再后来血痂消退，变成月白色的痕，再后来完全愈合。一共得有一两年。
回国了之后他们刚做爱，纪风还能看到他身上大片的月白痕子。后背伤痕累累，鞭肿的红印一直叠着，虽然伤褪了，但一直晃在他的脑海。
纪风找了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外科医生、心理医生来给亓晴疗伤，也给自己疗伤。他还要瞒着他爸他妈，刷卡消费都不写是手术费用，要假装是买奢侈品，一刷就是十几万。美金的。
但亓晴对他这么些年，最狠的也不过就是那年十几天没和他说话。纪风活得浑浑噩噩，麻木地在学校晃荡着，交了一模的六张白卷。谁来问他他都觉得自己脑袋空荡荡的，宛如行尸走肉。
那时候，他回家了就是躺在家里沙发上，看天花板发呆，麻木地生活，麻木地进食，麻木不仁地进行着一切。
他父母都没在家，那阵子太忙了，没空抓包他。陪着他的是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他连他妈的助理，那个叫吴焯的吴秘书都没见到过。他们去海外看岛上种植了。那时候他妈开了家新公司，没事就爱去看看她在太平洋上种的花花草草，珍稀植物。他爸在外地办工，异地就职，不在北平。只有叫他回来的时候他才会抽时间。很忙，纪风知道打他电话容易占线，他爸还需要重新抽时间打回来。他基本不会打扰他。
纪风没空在学校看亓晴，他不敢，怕往前探个脑袋对方转回来面无表情的脸。晴晴对陌生人冷漠到几乎是冰冷的，而他说的话足以让他完全被踢出他的世界，纪风很清楚的。所以那天，晴晴说句滚他就走了。他不想听到更多的恶言恶语。尤其是在纪风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训斥和责骂的情况下，他的承受能力其实不强。这样的话从至亲至近的人口中说出来，就更容易伤到他。
备战一模其实很重要，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一直在努力备考。高一下学期开始，纪风玩够了就会去跟着晴晴复习学习了。他俩成绩都不错，但晴晴是最好的，能教着他。晴晴是市里评的三好，每年都拿奖学金，参加各种考试竞赛会拿奖，但他只考那种有奖金的。纪风攒了些钱给他带零食，晴晴就会用奖金给他买一些小礼物送回来。晴晴很要面子，是希望和他并肩而立的。纪风会笑着调侃他说你成绩早比我好很多了，他就会蹙起那对好看的眉毛，说还不够。
他那天…本来是去找晴晴复习，学完一起睡觉的。他抱着晴晴睡，第二天一起上学，他家司机会来接他俩。晴晴家很远，他不想看着宝贝早起那么累。但他走了，第二天他家司机再去接晴晴，就没再看到人影。他提前出发了。
那天…纪风在亓晴家等他家司机师傅等到了凌晨，也没等到晴晴出来。纪风其实没有思考过太多这是争吵还是分手的意思，他只是感觉晴晴不要他了，他被退款了。
他坐着司机的车回家的时候情绪很闷。他和张师傅关系其实很好的，所以那天…他感觉对方也看出来他兴致不高了。
回去的路上放的是电台的节目，午夜电台，他先是听了一些耸人听闻的鬼故事，听着就像编的，他不怕。然后…是一些靡靡之音，估计凌晨也没人想听亢奋的。
纪风在路上真的睡不着，摸着老年机看了很久，渴望晴晴给他发几个字，但晴晴应该睡了。纪风犹豫了很久，没给他主动发。没人能在说出那种话之后还腆着脸主动的。
而且…纪风其实从来没有做过主动挽留任何人的动作过。他高高在上，不需要低头去爱任何人。
他克制了这么多年，说得出口一句想烫烂别人的嘴已经是极为出格过界的举动。
如果亓晴不想接受，他不会强迫他，因为没必要。纪风身边实在是太不缺这样的人了。等到以后他身边还会有更多这样上赶着凑上来不怕性虐不怕凌虐的人的，晴晴不会是特别的。
不过那个时候又确实不一样，因为纪风主动了，他试探性地伸出了手，却被人一巴掌打上。而此前的十八年人生里，没有人敢拒绝他。
纪风相信再过段时间他会调整好状态的，只不过过程漫长，而他想沉溺在深海一段时间。其实只要等他爸妈回来，抱抱他，安抚安抚他，他就会好起来的。但那段时间他身边没有他们的陪伴，而纪风被他生命里第三亲近的人拒绝了。
所以他参加一模的时候，在外面抽烟。他就站在天台看太阳。放学铃，上课铃，一模考试的铃声提示，下一场考试开始的声音。他们一共考了两天，两天纪风都去学校了。他就倚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叼着烟发呆。那个时候心思是放空的，他的心情难得很好。
一模成绩出的很平淡，没人抓他。
老师觉得他任性玩一下，同学说他是嚣张挑衅，不需要模测也觉得自己能过。他父母不会过问他的成绩情况，随他自由，任他发挥。他得到了他们的充分信任与支持，而他们的秘书也没有说出这件插曲。
他的未来是不需要高考成绩的。
只有亓晴着急地过来找他，拽着年级排行榜逼问他怎么能从前十跌出去，那天他走后他到底还有没有认真复习。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纪风望着那个榜单上排行第一、肯定能实现所有个人人生理想，未来前途光明无垠，一点找他必要都没有的亓晴宝宝，在那十几天里第一次笑。他其实笑得挺洋洋得意的。
他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那个时候他的笑容都是春风得意的吧，带了些笃定的自信。他望着局促不安的亓晴，眉眼里尽是傲慢，说的话带了那么多刺。他说，“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那天亓晴挺难堪的。被他压在学校天台上肏后面，光着屁股塌着腰，乳尖被嘬肿了挺出校服，红透了还会发颤，像熟妇。怎么想都是难堪的。他射精在他里面，大概有个三次？把屁股打得红肿透亮，精液一直涂到脚踝，他回去肯定洗都洗不干净。那肉穴被肏得根本兜不紧他的东西，又湿又软。
肏开苞了头一次破处，纪风不知道什么是前列腺，只知道快速抽插猛打屁股。越打屁股亓晴屁股翘得越高夹得越湿越软，那里面越舒服。浪货，就是喜欢被打屁股，小屁眼敞那么开。刚肏进去的时候还紧得不行呢，绞得他生疼。
他后来可会扇他屁股了，一扇晴晴就会爽得叫床，声音婉转动听像黄鹂鸟。
那天，他估计晴晴屁股肿了。第二天晴晴屁股坐不住凳子，在他前面的座位一直蹭屁股，颤颤巍巍的，特可怜。他想蹲马步，纪风就叼着笔，摁他肩头。他只能红着张脸扭头瞪他，那小样，像他媳妇儿。
晴晴瑟瑟发抖的样子，特可爱。纪风根本没憋住，连着强要了他好多天。在学校厕所，随便挑了个隔间就进去狠欺负他，把他玩弄得遍体鳞伤，出来乳头红得像大樱桃，最红最艳，要从飞机航运回来最新鲜的那种。
那时候…他特想把晴晴肏大肚子。看他挺着全是精水的孕肚出去上课起立回答题目，当着全班的面露出那个全是他精液的小肚皮，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属于他的。想把他校裤扒了在他自己的座位上肏得他屁股开花，眼睛红着嘴巴肿着。把他那个挨满巴掌印的红屁股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瞧瞧，这小骚货在他胯下到底有多会浪叫，后面那个只能用来排泄的可怜小地方被他肏得多红多肿，多会淌白灼，像爆浆的奶油泡芙，糖芯儿的。
不过纪风都没做。谁敢觊觎他的东西，他就想把他的眼睛挖了。他得藏着宝。
天台那天，纪风狠狠地猛肏后臀，挺着那个公狗腰把亓晴肏成了母狗。在里面打种三次，还有一次射在大腿根儿。屁眼被肏破皮了，有点血，纪风舍不得再弄，还要留着以后慢慢调教呢。
最后还要点一支真的香烟羞辱他，说用舌头接。纪风就把那根烟掐在手里，他手有些颤抖。兴奋的。他好像眼睛都血红了，呼吸紊乱，亢奋得像条刚发过情的公狗。
亓晴跪在他胯前的位置，睫毛颤抖得像蜻蜓振翅，红色的软舌轻轻吐出来，眼皮垂着，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他鸡吧。
那时候他还不会口呢。青涩得很，鸡吧塞进去了牙齿都不规矩，会磨着他皮儿，疼。
纪风后来教会了他。晴晴的软舌好玩得很，能把他的鸡吧很快就吮出精水。又会嘬又会舔。说要口交他就会乖乖塌腰撅屁股，露出后面被玩红的肉穴，蹭到他跟前用嘴叼他裤链，一点一点咬下去，再卖力地用嘴巴伺候他。嘴里吃饱了就扭身翘臀尖，掰开那饱满多汁的蜜桃臀，揉着淫荡的小屁眼，慢慢发情慢慢当着他面扩张。伸进去三指把穴扒开，揉着前列腺先高潮一次。前列腺潮吹淌出润滑的腺液，再用红肿的小肉穴伺候他到鸡吧疲软。
这是他一点一点调教出来的。皮带板子照着屁股抽，做错一个步骤就脸上挨一巴掌屁股肉缝挨顿狠抽，床上也被收拾个几顿，屁眼肏肿了不给停的。晴晴哭了好多次，边红着眼睛边趴在他胯下求饶。但教规矩就是教规矩，纪风很少心软。他敢哭敢叫就要屁眼捱马鞭，拿那种三角形的像烙铁片一样的鞭头抽他嘴巴和屁眼，把他打服打规矩。知道不该求怜悯的时候不许多嘴。
屁眼肿了也得挨肏，纪风其实心挺冷的，在性事上尤甚。晴晴哭红了眼睛只能偷着抚摸肿屁眼，自己揉自己上药，在去国外之前纪风没爱抚过他屁眼，都是打。
在床上他都不敢捂屁股，怕挨更狠的。纪风也确实打过很多次。他只要敢捂屁股挡巴掌，遮在屁眼上不给肏，纪风就会把他掌心用戒尺抽红抽肿，让他摊着掌心背家规，光着屁股用屁眼夹紧他自己写的检讨。团成卷，夹着个尖，剩下的纸垂在外面。检讨里逐字逐句都要反思他自己多么下流淫荡，要怎么认错怎么认罚。纪风会从检讨里挑着玩法实现，赏他。
背检讨的时候他鸡吧不管翘不翘着都会被纪风罚，翘着就晾到瘪，没翘着就会被纪风爱抚，贴着他耳蜗羞辱他。晴晴从起性欲到高潮的全过程都能听到他的羞辱与调教，形成条件反射。往后他鸡吧翘起来就会想起来他那些话，这辈子都忘不掉。
巴普洛夫的狗。
纪风羞辱他他也会起性欲的。
晴晴的思维里他只要提一提他是多么淫荡下流的婊子，骚母狗，晴晴屁眼就会湿软。
晴晴从十八岁高考完身上就没有一天不是带着他赐予的伤痕的。晴晴就是他独占专属的母狗。
亓晴生下来的那天就合该是属于他的，只不过他花了十六年走到他面前而已。他骄傲的，矜贵的，自立的，全世界最优秀也最好的晴晴宝宝。守护好了自己十六年，没有在他爸的事上受到心理挫伤，坚强地，走到了他面前来了。为此纪风觉得他可以把自己后半辈子的所有生命都为晴晴燃烧掉。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给温酥雨一点机会，他要把这破事扼断在萌芽里。必须，肯定。
那小子就该滚得越远越好。他死了他都不让那小崽子当续弦。他不配。
晴晴要是喜欢，他也觉得人品过得去的，那他死了续弦就续吧。没个所谓。人死了还要人守活寡，那他家宝贝跟他是不是太惨了。
纪风没真灭在他舌头上。说实在的，他其实舍不得。抬起手啪地灭在了自己手背，还没擦上去一小会儿呢，晴晴就慌着吹他手上的血痕，把他手扯在跟前说你怎么能动自己的手，你是钢琴家你有表演的，你的手就是最宝贝的。
纪风记得自己那时候又笑了。他觉得自己赢了。他那个时候确实春风得意得很啊。
最好的爱人，陪着他在床上予取予求的爱人，最好的成绩，可以考上首屈一指的高校，最好的死党，最好的家人，最优越的家境，最有光明的未来，他根本没有任何可输的选项。
所以他为什么能在二十岁那么前途无限的年纪就疯掉呢。可笑，讽刺，跌落谷底。他纪风已经彻底烂掉了。
纪风想过很多次，后来他告诉自己，其实他是一颗毒芽，从出生开始就在不断生长，成型的那一天，他就是株食人花，只会吃掉它身边所有的人。他所有爱过珍惜过的一切人、事、物。
亓晴见他有些愣神，边轻声细语地哄他，“不是说想吃小橘子吗？” 他那件桃红色衬衫配着艳红的玫瑰胸针，亮眼极了。月白的薄西裤把他的臀型很好地衬了出来，挺翘浑圆，只有纪风才知道在这里扇巴掌手感有多爽。
纪风叹了口气，在一个墙角歇住脚，“都三年了，晴晴，我回不去了。”
亓晴心里抽得一疼。“你别这样，你别再这么说自己了。”
纪风迎着风，吹得有些无所顾忌。“已经枯萎的花，你还要在意它在哪块儿烂掉吗？落叶归根，我迟早会腐烂在泥土里。” 让我腐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