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昱闻亲了一下呆滞的沈牧，凑到了他的耳边，声音性感带着温柔宠溺：“我的宝贝，新年快乐。”
沈牧脑子里空白一瞬间，呼吸都凝固了，接着就是耳尖发烫。
炸裂绚丽的烟花响了整整五分钟，两人静静地相拥，直到响彻云霄的声音渐渐平息，周遭恢复了寂静。
“沈牧。”顾昱闻蹭了蹭他的肩膀，侧头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吻：“我好想你。”
沈牧喉结微动，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要怎么应对这几个字？
不可否认，顾昱闻的话很是动人心弦，但是他也感受到沉重窒息，满目茫然。
“你没有推开我，我就当你还要我了。”顾昱闻低头吻住了沈牧的唇瓣，强硬攻略，手也拉着他的手，让他抱着自已的腰。
沈牧心脏狂跳，嘴里，鼻尖，耳朵，浑身都是顾昱闻的气息。
顾昱闻的大掌摸进沈牧凌乱的衣服里，握住他的细腰。
沈牧消瘦了好多，顾昱闻感到一阵心疼。
虽然沈牧说和他断了，但他一直叫人留意沈牧的动向，本以为除夕这样团圆的日子，沈牧会去找他的朋友，但是也没有去，甚至都没下楼。
他真怕沈牧抑郁了，所以打算亲自来找他。
沈牧突然有点委屈，他一个人躺了那么多天，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李刚那张丑陋的脸，还有架在自已脖子上的刀，然后冷汗淋漓地醒来。
“怎么了？”顾昱闻松开了他，看到沈牧眼角滑过了泪水，呼吸清浅，似乎在屏息静气，克制自已。
“没事了。”顾昱闻吻了吻他的眉心，又凑到他眼睛上亲吻，碰到一片湿濡，柔声哄着：“不哭了，宝贝，乖点。”
沈牧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这些天，他半夜被吓得睡不着，白天又昏沉睡过去，觉得自已要疯了。
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张恐怖的脸，刺鼻的气味，泛白的刀刃，他每一秒都记得起来，那种窒息的死亡压迫感，和此刻顾昱闻出现的喜悦同时纠缠着他。
原来他一直在想顾昱闻。
他需要他。
顾昱闻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已脖子上，温柔哄道：“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让你一个人出门买东西，在你醒来的时候，我也应该在你旁边，对不起。”
沈牧只跟他一人熟悉，小胖其实也只是联系他的人而已，沈牧醒来发现自已不在，肯定是会失望的吧。
沈牧闷声哭了出来，微微收紧了手抱着顾昱闻。
他很难受，他很害怕，不知道在怕什么，可能在怕顾昱闻的温声细语，怕他的言辞恳切，最终还是怕失去这些。
“是我不好，对不起。”顾昱闻将他抱紧，听他埋头闷声抽泣，感受他的恐慌无措。
顾昱闻才知道，沈牧这些天根本没有冷静下来，他的平静无言只是压抑内心的慌乱迷茫。
过了一会儿，沈牧停止了哭泣，他想起来那天是顾昱闻当着所有人的面救了他，抱走了他。
“好点了吗？”顾昱闻轻声问。
“嗯。”沈牧闷声回答，算是冷静下来了。
“那起床，换衣服。”
“去哪里？”
沈牧不想动，外面很冷。
顾昱闻道：“我不能在你们学校久留，跟我回别墅。”
“不用，你回去吧，我好多了。”沈牧道。
顾昱闻亲了亲他的脸：“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再不穿衣服，我就在你宿舍把你就地正法了。”
“你就是个混蛋！”
沈牧毫不怀疑顾昱闻有这样的勇气，他狠狠的白了顾昱闻一眼，走进了浴室。
顾昱闻在一旁静静等他，他一定要把人带走。
除夕夜，沈牧一个人在宿舍吃泡面算什么？
他男人又不是没钱，也不是死了。
过了一会儿，沈牧探头出来：“你怎么还在？”
“快点，换衣服。”顾昱闻催促道。
他发现沈牧这模样还挺乖软的，脚上的拖鞋居然还是两只小熊的。
沈牧坐到自已的桌子边上，一手在桌子上轻敲，憋了几秒抬头看着他的电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你走吧，别再找我了。我那天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再跟你有关系。”
顾昱闻没说话，在沈牧的衣柜里随手扯了一件白色羽绒服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把将人扛起来。
“顾昱闻，你快放我下来！”沈牧撑起身子，看着顾昱闻往门口走，马上就慌起来，推搡着他道：“你要干什么？我哪里也不去！”
顾昱闻握住了门把手，话语里没有商量：“你是自愿穿好衣服跟我走，还是我就这样把你扛出去在学校里晃荡？”
说着就拧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一点缝隙。
“放我下来！我穿，我穿！”沈牧推着他的肩膀，跟这个土匪一样的男人打交道，他只能服软。
“你早点听话不就好了？”顾昱闻关了门，笑着把他放下来：“乖乖的，快去穿衣服。”
沈牧一把推开他去拿衣服穿。
顾昱闻这个神经病，怎么完全不要脸皮的，他难道就不害怕丢人现眼吗？
沈牧就在床边换了上衣，但是脱裤子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窜进了被窝里，把自已盖得严实。
明明他们俩都是男的，这会儿他却有点羞臊了。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顾昱闻轻笑道。
沈牧的脊背光滑白嫩，略显柔和白皙，蝴蝶骨凸显十分漂亮，腰部细到他一只胳膊就可以圈住了，要是多吃点，长胖一点就更好了。
“跟你说不通，你去客厅等我。”沈牧默默地把秋裤套上。
“好，你多穿点，别冷到了。”
顾昱闻转身出去，主动把桌上的泡面扔进了垃圾桶，收拾了一下沙发，把垃圾袋套好，关上暖气和插排的电源。
要是给小胖看到顾昱闻去做这种事，会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走吧。”沈牧在门口穿好了鞋，顾昱闻把垃圾袋提上了，准备关灯。
沈牧见状，调侃道：“你还会做这种琐事？真是稀奇。”
“我会的可多了，以后留给你慢慢了解。”
“谁稀罕。”
“谁被我牵着谁就稀罕。”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专门对付你的。”顾昱闻道：“车停在人工湖那边，跟我来。”
沈牧眼珠子一转，低笑道：“怎么停那里了，那个地方有点邪门。”
“什么意思？”
“听老人说，以前那里是坟场，你说这黑灯瞎火的，会不会遇上几个……”
“你，你别瞎说啊。”顾昱闻打了个寒颤，搂着沈牧的胳膊靠近了他，恨不得跟他紧紧贴着。
沈牧心里偷乐，原来顾昱闻怕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