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玫瑰光影>第12章 男朋友

  他放下碗筷,时间没有在两人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稚嫩褪去,留下了经历过生活冲刷的成熟。

  “贺祎,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等我七年。”

  秋濯心痛的想,如果他知道贺祎这些年一直在等自已,他绝对不会狠心删掉所有联系方式,甚至在没回国前他都以为贺祎是恨自已的。

  他总会在无数个夜晚惊醒,想起贺祎心痛到辗转反侧,发了疯般陷入自责和愧疚中,直到天明后他才能回到现实,才发现自已已经离开了贺祎的身边。

  说到底,七年的时间在两人心里还是留下了根刺。鱼腹部细小的刺扎在两人心中,痒痒的。

  “你是个独立的个体”贺祎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秋濯,他抛出内心的想法让秋濯别自责,一向在职位上强势的人也心甘情愿为了爱人低头,他说,“并且有自已的人生,你离开后我想了好久,甚至情绪崩溃,但是每当我冲动要去找你时,我才明白,你是因为爱我才甘之如饴留在我身边,我不能让这种爱成为你变优秀的枷锁。”他释然的笑,坦诚道,“虽然我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你离开。”|

  贺祎教会秋濯的不仅仅是成长,他让秋濯有选择自已人生的机会,无需他插手,他想要秋濯这朵野玫瑰盛开在耀眼的阳光下,光明正大。

  “谢谢你,贺祎。”

  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那我们……”秋濯的视线落在丰盛的午餐上,别扭羞涩的说出口,“算不算在一起?”

  贺祎挑眉。

  “秋濯,我们离开了七年”贺祎嘴角上扬故意的,慢条斯理道,“不是七个月,更别说七个小时,我的男朋友离开我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删掉我的联系方式,让我苦守寒窑,如今悄无声息的回来还自已租房住,我的心比寒冬腊月的天气都要冷。”

  “不是的。”

  秋濯惊讶他这样想,急忙想要解释,怎么就被贺祎把自已说成负心汉了呢。

  “那你说说”贺祎含着笑意盯他,“你这个男朋友当的合格吗?”

  是不合格,在秋濯的心里,他就从来没有把自已当做贺祎的男朋友。

  “我会努力追你的。”

  在贺祎的面前,秋濯就像是失去导航的行路者,一股脑撞到恶劣,假面的狐狸,还被狡猾狐狸温柔的外表欺骗。

  贺祎的尾音扬起“哦”了一声,他到底要看看怎么追。

  三月尾的天气还是如往常一样变幻莫测,行人中还有穿薄羽绒服的,但也有已经穿t袖的,王宇跟在贺祎背后汇报嘉禾月底的财务报告,顺便汇报秋家与吕家的最新状态趋势。

  贺祎翻着看资料,身形挺拔,裁剪得体的烟灰色西服很好的将他精硕又恰到好处的身材给包裹住。

  “贺总!”

  贺祎投去目光,嘉禾的前台咨询是一位工作了两年的女孩儿,此时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说,“这里有您的快件。”

  贺祎站定,眼底晦暗不明的盯着那束玫瑰花,王宇刚想上前解释:“哈哈哈”他走到前台女孩儿面前,紧张的压着声,“你疯啦?什么时候见到贺总整过这些,赶紧拿出去。”

  “可是这上边还有落款啊,是秋——”

  “不好意思”贺祎嘴角含笑,上前来抱起了那束花,在他的怀里娇的耀眼,“我男朋友真是的,刚回国就立马送花来。”

  王宇瞠目结舌,一动不动的看着贺祎抱着那束花离开,按了电梯。

  女生惊讶的捂着嘴,连续拍王宇肩膀。

  “贺总的男朋友?贺总有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啊!”

  等等!

  王宇拧着眉思考,从哪一天贺总就开始变了呢,他突然回想起上一次去北城大学遇到的那个秋老师,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当时就觉得贺总看秋老师的眼神,就像是经历了多年时间的冲刷,本该充满幽怨的眼神浮现出了柔情。

  贺祎并不怎么低调的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在众目睽睽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我去!”房羽洲本来是拿着合同找贺祎商量将嘉禾的研究往军事领域更深的发展,看他抱着玫瑰,满面春风的样子和前段时间颓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贺祎没管他,为玫瑰精挑细选一个好地方,他暗暗想最好能让所有人一推门就看得到。

  “谁送的啊?”房羽洲在身后转来转去,八卦的问,“你不是不恋爱,一辈子献身公司吗?”

  贺祎最终满意的将玫瑰放在自已的办公桌上,面无表情的转头问他:“你住海边?管那么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海景房!”房羽洲笑着把合同放在桌子上,想近距离观察那束玫瑰,被贺祎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他悻悻收回手说,“别这么小气啊,对了,吕雯过来找我了,你能不能给人家一个准信?”

  贺祎坐到办公桌前,签字的手一顿,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他嘴角勾起:“秋仕豪不是要公布接班人了?”

  “可他能传给谁?”房羽洲想不通,“秋琪有案底,不要说秋仕豪不同意,那些股东没一个支持的,除非……”

  贺祎挑眉看他。

  “我知道了!”房羽洲亮眼,“怪不得吕雯这么着急要你一个回复,如果你不帮助她度过这个难关,她走投无路会选择秋家。”

  “秋家是个毒瘤,要不得。”

  可是房羽洲想不通,贺祎虽然没有理由帮吕雯,可他为什么一心让秋家下台?而且吕雯夹在中间多少有些殃及池鱼了。

  “殃及池鱼?”贺祎笑意不达眼底,甚至从中感受到阴冷。

  贺祎虽然年纪轻,但他是个极具天赋的企业家,不仅懂怎么在治理公司中运用各种手段,让对家无法招架。还能洞察手底下的人有怎么样的想法,房羽洲一直挺怵他。

  贺祎放下笔,漫不经心的捏着手指上的关节,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要让做了错事的所有人都受到应有的代价。

  若不是夏禹早些年将一沓照片寄到秋濯母亲的面前;若不是夏禹将贺祎要和夏家联姻的虚假信息透露出去;若不是他们做的种种事情都阻碍了两人在一起,他们怎么会浪费七年。

  调查到秋濯外婆是因为,夏家的人拿着秋濯喜欢有婚约的人的报纸和照片后突发心梗,早些年贺祎眼睁睁的看着监控中的老人没了呼吸。

  他不敢告诉秋濯。

  因为秋濯不会怨贺祎,只会怨自已为什么要喜欢他,他有私心,他希望秋濯不要后悔爱上自已。

  这也是贺祎一开始就说的,是他先招惹的自已,他只能爱自已。

  这几年贺祎暗戳戳的让两家生不如死,夏禹逃出国,他就要逼着他回来。

  房羽洲走后,贺祎的视线落在盛开的玫瑰上。

  那束花是秋濯精挑细选的,其实认真挑的花都特别好看,贺祎在还未靠近的时候就能远远看见那抹殷红。

  秋濯这么笨,怎么会知道混浊的家世中,即使低调的贺家都会时不时的被卷进去,在早些年鱼龙混杂的秋家,没有一处不是黑暗。

  贺祎见过这个圈子里的混浊,就算夏季与贺邮衫将他保护的很好,但当他选择走这条路开始,他就不能独善其身。

  他有自已高尚的理想,但他不适合像夏季那般待在实验室里,他想要把更先进的技术引进国内,让国家在每个领域都遥遥领先,这才是他能做的,所以他不愿意接触各个世家的勾心斗角。

  总会有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贺祎认为自已也是如此,他可以让秋濯为了自已的人生不断进步,但他一定要爱自已。

  贺祎常常问自已是爱秋濯的吗?他爱的,如果可以,他爱他到天荒地老。

  他不希望秋濯成为笼中鸟,他想要秋濯做林中鸟。

  他只爱他一个,贺祎贪心的想,他也只要他一个。

  贪心吗,贺祎的记忆回到七年前在寺庙外见到的老人时候,老人随口的一句不要贪心,让他小心翼翼了多年,微风吹动满是红绸丝树上的许愿牌,它们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在劝阻他不要放弃。

  贺祎想,他不能放弃。

  那是他爱的人,也是爱他的人。

  急促的步伐响起在空旷的教学楼。

  “秋老师!”

  穿着休闲装的宁顽远从远处跑来,他是经管学院的老师,喜欢外语,偶然得知秋濯的第一学位居然是文学学土,他就缠着秋濯问各种问题。

  秋濯刚刚下课,抱着一本书,他的模样和七年前没什么区别,唯一就是头发染成了棕色,而且因为七年前他经历多,比现在疲倦。如今的皮肤还特别光滑,虽然眼底有几条时间给予的细纹。

  他安静的站在一棵松树下等喊他的人,宁顽远觉得秋濯真的耀眼极了。

  “秋老师,一起去吃饭吧。”

  现在是饭点,碰巧秋濯下午还有个会,所以提前告诉贺祎他今天迟一点回去。

  宁顽远特别羡慕秋濯在纽约的生活,说自已在国外的生活无非就是学习,没有像他那样一边兼职一边学习,真的很锻炼自已。

  秋濯笑笑没说话,他纯属是因为没钱。

  学校的餐厅无比豪华,宁顽远是冲浪选手,说:“咱们学校就没有把钱浪费在其他地方,合理用到每个人的味蕾。”

  饭菜确实不错,但不及贺祎的手艺,他想两人要是住在一起,那一定要买些食材。

  在秋濯没课的时候贺祎带着他去骑马,射箭,全是他没有接触过的领域,贺祎在射箭的时候紧绷着下颌,俊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秋濯抱怨的想这人怎么长越来越正,尤其是紧紧的盯着你然后露出打趣的眼神。

  特殊的服装在他英姿焕发下的衬托的气宇轩昂,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坐在马背上就可以驰骋沙场。

  秋濯一直害怕极速的事物,可贺祎享受其中,他怀抱着秋濯,架着骏马奔跑在草坪,他能感受到贺祎骨子里透出的狂妄不羁。

  马儿在贺祎的手下渐渐停了步,秋濯第一次驾马,自然有些害怕,额头冒着虚轻轻的呼吸,贺祎说他胆小,爱哭鬼。

  秋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委屈的说自已没哭鼻子,他这辈子的泪都快在贺祎面前流光了。

  贺祎靠在他的后颈,发出闷闷的笑声。

  秋濯红着耳朵看向远处的树林,就是不和贺祎说话。

  这么一想,他决定以后洗碗的活都让贺祎来,他太坏了。

  蔫儿坏蔫儿坏的。

  “秋老师?”

  宁顽远见秋濯出神,笑着问他想什么呢。

  秋濯不好意思说出在想男朋友,脸红着摇摇头,一遇到贺祎他总会乱了套。

  学校的三月份是开花的最美好时节,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吃完饭的两人不知道去哪,便荡到学校花儿盛开的地方,秋濯还抱着书,路上碰到几个学生拉着手。

  “那秋老师刚回国,要不要周末带你去周边转一转?”宁顽远的笑其实很文雅,秋濯并不想建立同事之间的友好关系,推辞道:“周末还要搬家,可惜了。”

  “你要搬家?”宁顽远关切道,“我记得你不是之前才搬的家吗?”

  刚来的时候,宁顽远就喜欢和他聊天,也是从那时得知他刚搬的家。

  秋濯眉头一皱,他不认为两人的关系熟到这样,宁顽远细心,不好意思的说:“我就说想问问,有什么可以我帮得上忙的。”

  “没有关系,我刚回国行李很少。”

  “这样啊。”

  轻轻的风吹起,牵起了树枝上的花瓣,悠悠然的落在秋濯的发顶,像个发卡。

  很有违和感,毕竟秋濯不是可爱那一种,他长相偏清冷,只有笑起来的时候可以感受他的清秀。

  宁顽远伸手想要摘掉那片花瓣,秋濯定眼一瞧。

  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来,秋濯没管那只手立马迎过去。

  “你怎么直接进来了?”

  秋濯笑着问,贺祎伸手温柔的将他头上的花瓣摘下来:“带你回家吃饭啊。”

  “啊!”秋濯刚才从餐厅出来,他遗憾说,“早知道再等你一小会儿。”

  “你的朋友?”

  宁顽远上前礼貌的问秋濯,他伸出手和贺祎握手。

  贺祎回握,依旧搂着秋濯的肩膀。

  “朋友。”

  秋濯其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他还没有把人追到手,犹豫的片刻只能这样说。

  贺祎眉间松动,默不作声的将秋濯的肩膀搂的更紧,宁顽远悬着的心落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秋濯的朋友,宁顽远。”

  贺祎的笑非常标准,像极了在拍财经周刊。

  “你好,我也是秋濯的朋友,贺祎。”

  贺祎在说“朋友”一词时微笑的着看秋濯,眼底温柔无比,像是要把秋濯吸进幽深的眼底。

  出了校园,贺祎开了车门,秋濯钻进去自已拉好了安全带,等贺祎上车关了车门,他才期待的问:“今天去公司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

  “啊!”贺祎突然转头,秋濯笑的卧蚕都出来了,期待他下面的话,贺祎故意的说,“保洁阿姨换了新拖把。”

  秋濯愣了一下,着急道:“不是不是,你再想想。”

  贺祎佯装思考,虚着眼满怀期待的秋濯,他实在不忍心这双清澈开心的眼睛抹上失落。

  他扣着秋濯的后颈,吻了上去。

  分开之际,贺祎的拇指摩挲着秋濯的眼尾,淡淡的红色让他想起了校园里盛开的花。

  “玫瑰花很美。”

  像你的心意一样耀眼,使他心甘情愿。

  “还好吧,我也没挑多久。”

  秋濯害羞的低头,贺祎的虎口卡在他的后颈来回揉搓,他语气尽是恶劣:“哦?那不好看。”

  “不行”秋濯抬头委屈巴巴的说,“我专门挑最鲜艳的。”

  “哈哈哈”贺祎笑的放肆,他的眼睛弯弯,平时严肃的脸上此时全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幸灾乐祸,秋濯恼怒不理他。

  “我们要去哪?”

  车子平稳的行驶,贺祎依旧嘴角带着笑。

  秋濯耐不住开口。

  “回家吃饭啊。”秋濯望了望前面的路,他虽然出国七年多,但他又不是路痴,这明显就不是回“鹤轩”的路。

  “我们要去买食材吗,你还没有吃饭?”秋濯有些后悔贺祎来接他了,虽然是老板翘班就算了还没吃饭来接自已。

  “回我爸妈家。”

  “什么?”

  秋濯和他对视,差点从副驾驶蹦起来,贺祎语气温柔让他消停点,车里做爱不在这时候。

  秋濯哪有心思搭理这种胡话。

  “我还没有换衣服”秋濯苦着一张脸,紧张的说,“什么都没准备。”

  “准备什么?”贺祎盯着秋濯这边的后视镜倒车,一手转动方向盘,一手将乱的的秋濯按住。

  秋濯央求道:“先去趟购物中心吧。”

  贺祎一想也是,男朋友见家长确实想要展现出最好的自已。

  可是进入购物中心后,秋濯凝重的逛每一个店,在柜台上看了好久,最后问店员:“你好,请把这条项链包起来。”

  贺祎跟在他身后,店里闪耀华丽的灯光照射在秋濯认真的脸上,周边环境仿佛被虚化,他的眼里只有这一个人,这个从七年前就无比喜欢自已的人。

  他忽然鼻尖一酸,这么好的人怎么老在遭受着不该遭受的折磨。

  “贺祎”秋濯眼睛映着灯光的亮,他将一条精致的项链摆在贺祎面前,期待的问:“你说阿姨会喜欢吗?”

  “会不会太亮眼了点?”

  “先生,这边有比较素一点的,非常适合送给母亲。”

  秋濯指尖一顿,慌张的向贺祎瞥,贺祎笑着握着他的手说:“你喜欢的她也会喜欢。”

  两人转了一圈,给贺邮衫买了一套茶具,秋濯挑茶具的时候贺祎出去了一趟,他转了一圈又买了一条领带。

  这才满载而归。

  出了购物中心,天色已经有些暗,他害怕让叔叔阿姨等太久,催促贺祎开快点,这么想不妥又让他开慢点。

  贺祎无奈的笑着,握住秋濯的手安慰的说:“没关系的,他们会喜欢你。”

  “会喜欢我吗?”

  “一定会。”

  夏季开门的那刻,秋濯本着心理作用往后退了一小步,但后背贴着贺祎的那刻又给他了勇气,他扬起乖孩子的笑容,紧张又礼貌的说:“阿姨好!我是秋濯。”

  夏季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眼底在见到秋濯时眼底慢慢浮现出了温柔的笑容:“你好啊,小濯。”

  “妈,先让我们进去成吗?”

  夏季笑着拉过秋濯的手臂,到客厅坐下,眼底尽是笑意,总算是见到这个小孩了:“来的路上累不累啊?”

  秋濯被温柔的爱融化,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开的车,他累什么?”贺祎脱下外套,问秋濯:“屋里有些热,外套要不要挂在这里?”

  夏季喜欢秋濯喜欢的紧,尤其是秋濯打开礼物的那刻,她觉得秋濯才是自已的孩子,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听话的孩子呢。

  秋濯笑着说:“阿姨真的吗,贺祎小时候很调皮?”

  “他小时候特别狂妄自大,和奥家,周——”说起周知昀,夏季短暂的跳过了话题,对秋濯说,“等会儿你叔叔回来,有什么想吃的没,让他回来带上。”

  贺祎说:“他想吃菠萝咕咾肉。”

  秋濯埋怨的看了一眼贺祎又转过去对夏季笑着推辞:“不麻烦叔叔了,没有没有。”

  “你叔叔最近出去和朋友钓鱼,还合伙开了酒庄”夏季上楼找手机,“你们俩享口福了,除了咕咾肉还能吃新鲜的鱼。”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秋濯感觉到家的温暖,贺祎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感觉到不舒服就告诉我。”

  秋濯笑着摇摇头:“怎么会。”

  贺祎明显的感觉到夏季也是努力的在与秋濯交谈,她也是头一次正式见这个孩子。

  得知秋濯在北城大学任教,夏季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发尾:“辛苦了,好孩子。”

  贺邮衫拎着一堆东西回家,见到秋濯的那刻先是一惊,贺邮衫早年在公司里的严厉形象还是有的,秋濯喊了声叔叔好,紧张的将茶具送给贺邮衫。

  “小濯来的路上累不累啊?”贺邮衫关心的问道,语气温柔的又给夏季说,“我和老于那些钓了七条鱼,他们非的吃刺身,我吃不惯就拿回来了。”

  “小濯说他不累”夏季示意秋濯坐下别那么拘谨,“你先上去换一身衣服,贺祎正在上边洗澡呢。”

  贺祎从浴室出来看见贺邮衫靠在楼梯扶手,满面惆怅,他走过去:“怎么站在这里?”

  “我一直想你为什么不愿意谈婚论嫁。”贺邮衫下意识抹向裤缝,贺祎笑了声:“别抽了,再给夏女土看见。”

  “你妈妈那是为我好”贺邮衫早年因为工作原因导致胃一直不好,所以夏季让他忌烟酒。

  “小濯是个好孩子”贺邮衫语重心长地说,“那你就打算放弃了?”

  贺祎一愣:“我放弃什么?”

  “别装傻”贺邮衫望了眼楼底,音量降低,“你和你妈妈打太极,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一个人那么久,现在随便带回来一个,你自已过的了自已这关,可这孩子呢?你心里还有别人现在就不能随便拉一个人进你的局,对人家不公平。”

  贺祎算是听明白了,贺邮衫是担心自已因为爱而不得随便找个人过一辈子。

  “爸。”

  “你别叫我爸”贺邮衫主打佛系教育孩子,如今教育成这样,“你要不给人家孩子送回去,要不就彻彻底底忘了之前喜欢的那个。”

  “怎么可能忘掉?”贺祎说。

  是啊,知子莫若父,贺家祖祖辈辈都是有名的深情种,贺邮衫当然知道自已的儿子忘不掉,所以也不催促他谈婚论嫁,以为他一辈子等下去呢。

  “你也知道忘不掉?”

  语气中带着温怒。

  “爸”贺祎平淡的开口,“他就是我忘不掉的人。”

  空气仿佛凝结。

  贺邮衫尴尬的留下一句:“在一起了就成。”离开。

  下去后贺邮衫态度大转弯,甚至在做饭的时候还问秋濯有没有忌口的,贺祎在一旁盯着他手里拿的胡萝卜开口:“他不吃胡萝卜。”

  “没有,叔叔,我都吃的,不挑”

  秋濯真的不想给长辈留下挑食的初印象。

  贺邮衫越看越喜欢这孩子,和自已的儿子完全不一样,他和夏季梦寐以求的就是有这样一个乖孩子。

  夏季去了趟楼上拿下来一个花纹精致的盒子,走过来拉着秋濯的手,她拿出盒子里的手镯,盯着秋濯的眼睛眼底温柔道:“阿祎这孩子也是的,带你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们,导致什么也没准备。”

  “阿姨。”

  秋濯轻轻的唤了声。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见你”夏季说,秋濯轻轻的点点头,确实不是第一次,在七年前外婆去世的时候他们见过,可夏季不愿意提及,只是因为害怕秋濯回忆起不太美好的记忆,“不过没关系,我最终见到的还是你。”

  夏季把盒子放在秋濯的手中。

  “这太贵重了阿姨,我不能要。”

  “阿祎从小就固执,想要得到什么就算是千方百计也要得到,他小时候就特别要强,在一群孩子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直很担忧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改变自已,事实上你要比我想象中更加努力,看着贺祎这几年颓靡后又疯狂的工作,我心中也不好受,但我想只要他肯坚持,幸运总会到你们的身上。”

  秋濯眼底温柔的瞥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贺祎,感动的说:“其实贺祎适合更好的,所以我总想着努力一点就离他更近一步,哪怕最后没能在他身边,最起码离他不远,阿姨,说实话我没想过贺祎会等我。”

  “那你后悔吗?”

  夏季问他,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我不后悔离开,所以我只能用未来的时间去弥补。”

  夏季心疼的说:“辛苦了,秋濯。”

  “老婆,吃饭了!”

  夏季站起来对秋濯说:“走吧,先去洗个手。”

  一顿饭吃完,贺祎要和秋濯离开,本来就不是周六,他们也有二人世界,夏季笑着对秋濯说:“下次来。”

  “好。”

  回家的路上,秋濯把盒子打开再关上,关上再打开,乐此不疲。

  “手镯都给你盯害羞了”贺祎调侃的说。

  “瞎说。”

  “戴上试试?”

  秋濯摇摇头说:“还没到时间,等我追到你再说。”

  回到家,已经是天黑了,洗漱完贺祎就把人抱在床上。

  秋濯也陷入爱欲里。

  这天晚上贺祎格外温柔,秋濯也没怀疑。

  可当秋濯让他慢些时,他有些受不了时,贺祎非但没缓,还加快。

  皮肤上都是斑斑,但贺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秋濯恐惧的哭着往卧室外爬,被贺祎宽大的手握住脚踝拉了回去。

  贺祎吐着灼热的气息在他耳旁阴沉的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秋濯颤抖,眼泪布满脸颊说:“不是,不是。”

  “那我是你什么?”

  秋濯害羞的张不开嘴,贺祎就恶劣的威胁他。

  “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