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玫瑰光影>第3章 偏偏要争气

  二月初二,北方龙抬头的日子,秋濯大清早路边找了家理发店。

  天气放晴,理完发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他皮肤白,此时低着头认真的挑花束到有些乖巧。

  鲜艳的玫瑰太显眼,可秋濯认为贺祎喜欢的紧,他也不清楚自已送去的花究竟是被扔了还是被收了起来,所以每当路过一班的教室时,他总会像个偷窥者往垃圾桶里探探视线。

  在隔壁便利店顺了瓶牛奶和三明治一块结账。

  国际英语竞赛培训班是高三英语组组长高老师建成的,这次的考试关乎着出国的机会。

  秋濯鼓起了勇气在高三送贺祎自已的心意就是希望不留遗憾,秋仕豪将自已接回了秋家,没让他为秋琪的烂摊子擦屁股,反而给他出国的机会,他心里清楚,秋家在企业建立方面一直墨守成规,他需要一个好把控的傀儡,成绩优异的秋濯当之无愧。

  但秋濯有先前自已攒的钱,他要靠着自已走出身世带给他的桎梏。

  外婆说,秋濯偏偏争气。

  历年竞赛试卷的题量很大,秋濯从小受外婆的影响天生对英语有天赋,相反数学没那么突出,中规中矩。

  “贺祎,奥垣你们来了啊。”打断了思绪,秋濯抬眼望去,夏禹也在贺祎的身旁,笑着和他攀谈。

  “没吃早餐?”同学关心的问,秋濯的视线似无意的瞥过去,刚好和贺祎对视。

  他今天带着眼镜,校服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凛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吃过了。”

  话里矛盾,修长的手里握着一瓶牛奶,指尖间捏着三明治,同学笑着说:“没吃饱啊,我也是,那几天特别容易就重感冒,一生病就喜欢吃东西,体能消耗太大。”

  “对,朋友担心我,给我送了早餐”贺祎嘴角上扬,“他浪漫的很,还放一束玫瑰在桌角。”

  同学自然认为是贺祎招女生喜欢,笑着说:“还是你招女孩儿喜欢。”

  夏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人给你送了玫瑰?”

  贺祎视线扫过教室后排,窝着像鹌鹑的人:“是啊,都收了二十五朵了。”

  理发了,都能清晰的看到透红的耳朵。

  骗人,秋濯握着笔,心里想:哪有二十五朵,从开学到现在明明是二十三朵。

  奥垣从门口进来,拿着手机按动。瞥见贺祎手中的三明治,疑惑的问:“王姨请假了?”

  “没有”

  奥垣看了看后排的秋濯,又看了看贺祎,轻笑一声:“那就行,我和阿昀下午去你那里。”

  “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夏叔叔不是今天回来。”奥垣随便拉开了把椅子,贺祎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刚好秋濯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

  “我爸又不管我。”

  “别了,阿姨不是让我们离他的宝贝儿子远点嘛,对了,我记起来了,贺祎!”

  奥垣侧头说:“你不是和夏家还有婚约吗,带不带他啊。”

  贺祎长这么大,头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人是会被另一个人影响的,奥垣的嘴越来越像周知昀的脑子,没个把门的。

  “下午我要回曲江。”

  曲江是老宅,也是贺祎的家。

  中午吃完饭,秋濯抱着一沓书往教师办公室走,晴天晒的他眼睛睁不开,他的瞳色浅,只好皱着眉。

  “喂!”

  贺骁拉住了秋濯的胳膊,烦躁的说:“叫你呢,没听见啊。”

  秋濯撤后一步:“干什么?”

  “上次和你说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开学前贺骁就告诉他,想要挣钱不能只靠打杂,他一个朋友家里干投资,不过学习不好,需要一个品学兼优的家教。

  这都快三四周过去了,贺骁没找自已,秋濯以为他已经有了家教,也没再想起。

  “只有周天有空。”

  贺骁啧了声:“人家也只有周末有时间,你是学生他不是啊!”

  “能给多少?”

  “钱钱钱,掉钱窟窿里了”贺骁说,“他家干投资的,家长给的零花钱都比你干打杂一次多,他妈要是确定了你,一节课给你个把来万不成问题。”

  对于秋濯来说,这样的机会很不错,他只需要上他的课,等考完高考,他就可以拿着出国的申请表,有机会走向更远的地方。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秋濯说,“我先去试课。”

  “这是手机号,我没他别的联系方式。”

  盯着秋濯离开的单薄的背影,贺骁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干什么?”

  ……

  “我知道了,他周末就去,完事了记得把那辆车给我”

  ……

  秋琪最近连学校都不敢去,他无非酒驾后撞了人,撞人还好,之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可是秋仕豪这次就放任他被带去检查,甚至没有和公安那边知会一声。

  “琪哥,秋濯来了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秋琪瞪了眼旁边的刘汪恬,其实他也没想好,他无非就是将舆论中心转移到秋家其他人身上,自小嚣张跋扈惯了,自然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过来……”

  刘汪恬睁大了眼睛,随机弯了眼:“还是你想的行,他到时候身败名裂了,别说秋家不要他,就连他妈都不愿意认他。”

  最近东阳忙的厉害,房羽洲自打上次宴会结束就投身了公司,贺祎在上学,只能远程协助。

  “嘉和的财务报告分析有问题,怎么回事?”嘉和是一家智能科技公司,国家近几年科技发展的迅速,尤其是智能科技,ai这些方面。贺祎尺度把握的恰到好处,用贺邮衫给的启动资金,大量投入嘉和,不过嘉和一开始前景不是很好,所以在财务方面有些漏洞,补了税费后运行的非常顺畅。

  “你也知道那群老头子,就想从嘉和前几年漏税的事开刀,放心吧,公关这次处理的很漂亮。”房羽洲正襟危坐,工作起来的手段和贺祎不相上下,不过骨子到是还有之前爱八卦的天性。

  “嗯。”

  “贺祎,奥垣那事能成吗?”房羽洲说,“奥家就他一个独苗,他志愿要是填个警校,奥老爷子不得把他打的粘在墙上。”

  “他又不是去犯罪”贺祎抿了口咖啡,“奥家本来就是军人世家,奥叔叔因为警察的职业牺牲,奥垣想要过老爷子心里那关恐怕很难。”

  “那两小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开完会议两人聊起了八卦,“张晓天提了辆杜卡迪怪兽,周六刚好张家姐姐要举行订婚宴,他不能出来,我骑出来咱们玩一会儿?”

  “再说”

  贺祎这周要回家,夏女土早年出国留学做学术研究,近几年回国在研究所里工作,空出来的时间就是海绵里挤水,贺邮衫想夫人想的紧把房买在曲江,那边是富人区,距离贺阳特别远,所以他从小就出去租房。

  倒不是贺邮衫的房产少,他们一家认为,家就应该温馨,虽然贺邮衫是搞房地产的。但家永远只有曲江,他不让贺祎买房。

  原话房子只是房子而已,想回家就回。

  贺邮衫特别放心自已的孩子,好在贺祎从小就有自已的规划。

  “你知道秋濯吗?”房羽洲端了盘水果过来,颇有彻夜长谈的趋势,一点不把贺祎当高三的学生看待,在他眼里有贺祎在的时候就非常放心。

  “怎么说?”

  “啊~刘汪恬给我说秋家那个私生子有一缺德的哥”房羽洲和刘汪恬出社会早,但刘汪恬没有他那么幸运的遇见贺祎,也没他上进。

  “前段时间网上不是闹挺大,秋琪酒驾撞了人,不但不低调还打了人家放网上被众多网友谴责嘛,秋家没打算管这事,警方那边也僵持着不知道怎么处理,刘汪恬给我说秋琪打算这周末把秋濯送馆里,你也知道国家查这方面紧的很,要是秋濯出了什么嫖娼的事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房羽洲不是好人,但也自诩不坏,见惯了这些人下流的作风,没想到自家人咬自家人,他这个看客倒乐的清闲。

  “继续。”

  “所以我说这些人坏的很,你也告诉贺叔别和这些狼鼠合作,当然你的能力我太认可了,只不过他们手段太脏,要是哪天猛的来一下你可怎么办。”

  房羽洲瞥了眼屏幕,贺祎是有想法的人,他不认为自已都这么说了,贺祎还考虑和秋家合作。秋家是个空壳,房羽洲机灵的很,自已不能拿主意和秋家进行往来,只能借助贺祎的手。打垮一家是一家,而且秋家本来和房家是企业对手。

  “嗯”

  挂了视频,房羽洲喝了口琉璃杯里的酒,也不知道贺祎听没听进去。

  贺祎拉了件外套,下到地下室开了辆车。

  下午的时候秋濯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接过后匆匆忙忙的赶了出去。

  外婆的身体素质在早些年很硬朗,经历了女儿私奔的背叛,丈夫的死亡离世,自已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在秋濯不知道的情况下老人已经配了许多药。

  这次的心脏病复发实属突然,秋濯连假都没来得及请,急忙的跑到医院。

  门被猛然打开,里面除了外婆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这是单人间,床头还放着一个贵重的礼盒。

  “外婆,你感觉怎么样?心脏疼吗?”

  老人这次偏过头,眼底的生气转换为温柔,皱着的眉头松开:“阿濯来了啊,外婆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上的零件不管用了。”

  秋濯现在没心情听老人开玩笑,明明感觉那张沧桑的脸上被病折磨的更加虚弱。

  “医生说了,您需要做手术。”

  坐着的女人这才开口,她勾了勾红唇。

  “外婆,你先躺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门外,女人身边跟着位保镖,她摘下了墨镜随手丢在后面人的怀里,秋濯捏着手机,先开口:“秋夫人,你要干什么?”

  “你聪明,自然是知道我要干什么”秋夫人甩了甩今天刚烫的发型,微卷的发尾倒是给这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平添了一分妩媚,“大卖关子了,秋琪的那件事你也知道,我要你顶上去。”

  秋濯皱眉,轻蔑一笑:“我凭什么要顶?”

  “就凭你低微的出身,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不是的,我在通知你”秋夫人说,“你外婆的心脏已经衰竭,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手术,你也清楚这里的药一支的费用足够你累死累活工作一年的钱”

  “当然了,要是你选择替秋琪担下责任,我将给你外婆立马安排国外最顶尖的医生,并且将老人送到北城最好的疗养院里”那如同蛇般的眼睛死死的诱惑着秋濯,“三年的自由换你外婆的健康,你何乐不为呢?”

  秋夫人在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笔买卖对于你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秋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望着走廊灯,秋夫人每一句都精准的踩在他的致命点上,他就算录了这些话又有什么用,他要的不就是外婆的健康。

  这辈子他不能离开的人就是外婆。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体会到温暖的人。

  秋濯卸了力,进去给熟睡的外婆掖了掖被子,又观察了一会儿点滴,护土照看着,他就退了出来。

  点开手机银行的余额,这些钱大概是够这段时间的药钱,他搜刮脑海里能借钱的人,盘算着把外婆的房子先押出去贷款,温鸽应该有些存款,他再干一些兼职,最好工资高一点,这样林林总总下来外婆的手术费应该差不多。

  外婆一生也不顺,不能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之后,唯一的外孙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不陪着她,她坚强又自立,要是知道秋濯为了自已替恶势力顶罪,那她宁愿死在心脏病复发的那天。

  秋濯清晰的认识到,如今的21世纪不比过去那时,他总会找到机会,一山过去就是山清水秀,世间的坎儿跨一跨总是差不多。

  但他有些累,他也不知道是书包的重量压的他有点迈不开步,还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好,击打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总之,他好像一直不顺利,小时候总盼着长大,对着外婆说,我长大做超人来保护你。

  可他做不成,因为这个世界不缺超人,每个人都一样,有比他努力的人,有比他学习好的人,有人一出生就在他想要努力成就梦想的终点。

  天色渐晚,他不考虑顶替别人,因为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出了医院总算是能缓一口气,他打算回去和温鸽说一下。

  十一点过后地铁就停止运行,秋濯朝着秋家的方向挪步。

  越走越累,干脆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随手捏了颗石子,他实在不知道写谁的名字,倒是第一笔就写了加,自然而然落下了贺祎这两个字。

  他考虑了下,去黑市打拳,撑不了太久而且老板在其中克扣的太多;去花市赌博,这个风险系数高,一旦被发现……其实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赚钱来的快。

  在他考虑期间,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灯光熄灭,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不是熟悉的面孔。

  秋濯心头一颤,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没等秋濯拔开腿跑两步就被那些拿着电击棍的人围在了中间。

  手指随便点开了一个电话号码,秋濯还在为自已争取时间。

  贺祎收到派放在秋濯身旁人的信息时已经在前往的路上,油门被踩的“轰轰”响起,贺祎头一次这么全神贯注的开车。

  “少爷你放心,我们也在过去的路上。”

  “嗯”

  “秋濯外婆的事我们需要处理吗?”

  “先不用,我随后亲自处理”贺祎转动方向盘,面色紧绷,他牙关咬的紧,看不出喜怒。

  秋濯在第一次做家教前就浅浅练过几招防身的动作,后来在被关到秋家地下室时还保了他一命,好长时间没用,以至于现在对抗起来身体协调能力还有些陌生。

  秋濯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丝毫没有犹豫的一脚蹬了上去,大概是留他一条活命,电击棍没派上用场。

  他夺过那个人的武器,动作敏捷的防守,人数太多,他不能死扛。

  大概防守了十分钟左右,身上受了不少的伤,拳肉相撞的抨击声格外明显,就在秋濯体力不足,被人一拳击倒后。

  电击棍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贺祎穿着家居服,面色狠戾的回击,他的身手不像秋濯那样的三脚功夫,大概是从小就学过拳击还是自由搏击之类的运动,进攻有序,躲闪有方。不一会就击倒了小半人。

  后来又来了几辆车,身形高大的人跳了下来,一开始被秋濯打趴的那个人手中露出了明晃晃的刀子,直奔中间的人,秋濯放到一个,转头猛然看见,立马扑向贺祎的方向。

  幸好,刀尖划过了秋濯的脖颈,没有伤到大动脉,就是流出了些血。

  人被警察带走,贺祎和秋濯从警局出来。

  本想把人带走的贺祎顺从了秋濯说要报警,秋濯说这是法律意识,他们这是故意伤人,判他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旁边的保镖嘴角一抽。

  便宜他们了。

  秋濯没能回家,原因是天色已晚,秋家不会给他留门,再者就是温鸽要是看到他的脖子贴着一块纱布,指不定说的他一晚上都不能安稳。

  倒不是关心他,可能害怕他这副晦气出现在她面前,所以秋濯被贺祎带到了公馆。

  直到推开家门的那刻,秋濯的大脑还是乱的。

  想起在车上,贺祎问他:“还有哪里受伤吗?”

  “刚刚在警察局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秋濯看着贺祎的俊俏的侧脸,轻声道,“今天谢谢你。”

  感性冲昏了头脑,他想到贺祎慌忙的赶来,一向沉稳的人乱了方寸,今天内心的阴霾消散。

  看着不是回家的路,秋濯才记起:“你把我送到路禾二路那里就行,我去外婆家。”

  “秋濯,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打个回马枪”方向盘一转,车子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转去,“所以,和我回家。”

  那道视线很炽热,烧在了秋濯的心口,房子的风格很单调,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他穿着洁白的袜子踩在贺祎弯腰放下的拖鞋上。

  “浴室在那边”贺祎从卧室出来,递给了他一套衣服,“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我让人送适合你尺码的衣服。”

  “这是……”

  “这是我初中的校服”贺祎扬起嘴角,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应该差不多。”

  他盯着慌乱而逃的背影钻进了浴室,拨通了电话:“查到了?”

  “是秋仕豪干的,他们知道了秋濯的外婆住院,可能起先给秋濯打过电话,谈了什么他没同意,所以直接派人来。”

  “告诉支队那边,秋琪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贺祎走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了刚搬来时周知昀和奥垣拎着的食材,“还有,秋氏集团欺诈融资的证据也抛出去。”

  浴室里。

  秋濯先是拿创口贴遮住了伤口,这才放水洗澡。

  今天负荷太大,秋濯害怕自已躺浴缸里直接起不来,只好冲淋浴。

  模糊中,贺祎那张严肃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秋濯内心抗争,最后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欲望,细长的手慢慢附上了肌肉线条的凝结处。

  那是一次宴会上,初出茅庐的秋濯在众多公子哥里虚与委蛇,为了自已出国留学的梦想,他必须自已挣钱,钱就是底气。

  那时秋仕豪并没有认回秋濯,但他是私生子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在这个圈子里,私生子就是黑夜中脏乱地下水里的老鼠,尽管秋濯并不是那样。

  宴会里的人多,成年,未成年,只要北城叫的上的名的人都会出席。

  秋濯打点着大大小小的事,这个花架该摆放在哪里,糕点的样式怎么样才会引得大众喜欢…

  就算是躲在角落也会被那些爱玩的公子哥拉出来当枪使。

  “等等”秋琪身边的人道,“这样的氛围下你也来个演奏,让大家伙欣赏欣赏呗。”

  秋濯被堵的无从离开,况且是连秋琪都不敢惹的人。彼时的秋濯拿钱办事,但少年总有些心高气傲,秋濯冷着脸:“让开。”

  公子哥面子上过不去,伸手拦着欲离开的秋濯:“给大家弹一首,我们听听啊,秋濯,你们秋家是不给面子吗?”

  话是对秋濯说的,视线却直勾勾的盯着秋琪,玩味的笑着。

  “让你弹一首就弹一首,又不是要你的命”秋琪厉声,上前在秋濯耳旁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别忘了,你妈还在我们家。”

  礼堂的中央有一架奢侈的钢琴,面上浮着琉璃的光晕,好不华丽。

  秋濯咬着牙关,眼眶微红,认命的走过去。

  “秋濯”那道伶俐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应该弹钢琴,你应该抱着琵琶哈哈哈哈哈哈。”×

  顾名思义,秋濯攥紧了拳,立马扑向那个公子哥面前,给了一拳。

  人群躁动,拉架的,看热闹的。

  “干什么呢?”那是北城人人喊的周家小少爷,最喜凑热闹,“打架啊!”

  “秋濯,你这个有妈养没妈教的混子”公子哥装模作样啐了口,秋濯气的眼红,拳上不减劲儿,“你们都别拉着,让他打,我不弄死他。”

  就在秋濯的拳落下的那刻,一只脚先踹在了公子哥的胸前,干净的衬衫上留下了扎眼的脚印。

  “你大——”

  公子哥睁大了眼,不可置信贺祎居然出现在今天的宴会,贺祎一向是圈里最高不可攀的人,因为每一层都对他毕恭毕敬,即使他现在面庞还有些稚嫩,但身上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胳膊被拉住,秋濯回头看,就是那时秋濯见到了圈里人一直称赞的贺祎。

  贺祎那天没有特地妆造,碎发遮盖着额头,只不过一手插兜,一手握着他的胳膊。

  “你这么喜欢乐器,想必很擅长”贺祎松了手,居高临下,盯着公子哥阴沉的开口,“为大家演奏一曲,怎么样?”

  秋濯在杂乱的人群中被一只手拉了出去,这不在是他的场子,和贺祎结下梁子那算是完了,秋濯在圈子里没再见那个公子哥的面。

  也是那天,秋濯侧头看过去,众多人里他只看到了贺祎。

  秋濯忍着快感,压着嗓子喘息了声。

  他虚着眼,平复情绪,眼底氤氲着水光。

  冲完澡,秋濯呆呆的不知道拿面前的ck怎么办,明显的大他几个号,贺祎递过来很正经应该不是故意嘲笑他。

  ck松松垮垮的吊唁在胯际,秋濯深吸了口气,扣上了白t的纽扣,运动裤还是有些长,秋濯在脚踝处挽起了两圈。

  站在全身镜前,除了脸颊有些红,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餐桌上摆放着几碟香喷喷的菜,贺祎的身影背对着他,大概是在盛米饭,秋濯舔了舔湿润的唇。

  经历的一天的紧绷,在此时蓦然放松,他眼眶湿润,鼻头一酸,要不是还有理智他真的想感受贺祎温暖的怀抱。

  可贺祎不是他的,这一点他清晰的认知到。

  “洗完了?过来吃饭吧,今天王姨有事情——”贺祎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眶,眉头一紧,放下碗,语气中难抑的关心,“伤口很痛吗?”

  就当指尖触碰到创口贴的那刻,秋濯躲闪。

  “不是不是,大概洗完澡就这样”他立刻转移注意力,“这都是你做的?你还会做饭?”

  贺祎走了过去,替秋濯拉开了椅子,自已又坐到对面:“小时候被爷爷送到夏令营,那时候就学的。”

  贺祎之所以被同一辈的人畏惧,大部分原因就是家里的长辈会拿他和自家的孩子进行对比,无论哪方面,贺祎总是当仁不让。

  尤其是贺家尽管家底厚还从不沾染不该沾染的东西,所以仕途一直顺利,别人找不出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