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脸色刷白, 脑子里嗡嗡的,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皱起眉头问, “组委会怎么回事?一般会这样突然提前的吗?”

  文思月放下手机摇头,“不会, 据我所知很少会改期。”

  她悠哉悠哉的,甚至还有心情多画几笔, 夏诗弦想文思月刚还说没有灵感呢, 看来只是想勾着她交换信息素罢了。

  “你都不着急的么?明天就开始了!”见文思月不慌不忙的样子, 夏诗弦急了,她原地转了几圈,像热锅上的蚂蚁。

  文思月放下画笔,抬头看到夏诗弦严实的浴袍, 露出微笑, “都准备好的话, 没什么可急的, 不过……”

  她拉长声调,笑容变得冰冷, “大概不会很顺利。”

  “做好心理准备。”

  夏诗弦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浴袍的腰带末端被她搓的皱巴巴的,文思月不急她急得不行也没有用, 但她坐了两分钟, 总觉得坐立不安。

  “我带你找秘书,不然看来你是没心思当模特了。”文思月看她一副椅子上有钉子的架势,只好略带无奈地把画板收好, 带夏诗弦下楼。

  她们走到二楼, 听到一楼似乎有人在说话, 夏诗弦疾步下了几层台阶,声音渐渐变得清楚,是钟秘书的声音,她似乎在跟什么人吵架,语气十分激动。

  只是她没有听真切,不由自主的又往下走了走,钟秘书很敏锐,一下就听到夏诗弦的脚步声。

  她迅速往楼梯这边瞥了一眼,看到夏诗弦和跟在身后的文思月,她调整了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了些许。

  “夏小姐,总裁,抱歉打扰到你们了。”钟秘书颔首致歉,夏诗弦没那么多讲究,既然已经被发现,她索性大步走到钟秘书身边,连声问,“钟秘书,为什么时装周突然提前了?不会是南星蘅干的好事吧!她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吗?”

  她认定是南星蘅搞得鬼。

  钟秘书表情冷峻,闻言她摇头,“跟南小姐没有直接关系。”

  夏诗弦听得不对劲,“那有间接关系?”

  钟秘书隐晦的瞄了眼不远处的文思月,“也没有间接关系,夏小姐不用操心,YS这边一切都准备就绪,您只要照常就好。”

  夏诗弦僵了僵,YS准备好了,她还没准备好,听说有设计师发言环节,她连稿都还没写。

  “哈哈哈……那我就不操心了,哈哈,我先走了。”夏诗弦浮夸的笑了几声,转念一想,提前几天也挺好,至少回国的时间也能提前,有一说一,城堡虽好,但她有些腻了,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她没有归属感,总而言之就是住的挺局促的。

  严婧涵这两天也在城堡留宿,她跟钟秘书一样住在一楼的客房,她本来窝在客房美美的刷短视频,没多久听到钟秘书努力克制但饱含愤怒的说:“请您不要再用这种事威胁我,对总裁来说,我想她绝对不会在乎的。”

  她听的断断续续的,但大致还是听了个明白,有人在威胁钟秘书,钟秘书很愤怒。。

  她立刻把手机声音关掉,恋恋不舍的看了眼上面的美女,经过她不懈的调整,大数据现在给她推送的都是一水美女,再也看不到辣眼睛的东西了。

  比起刷美女,严婧涵觉得还是钟秘书这边比较重要,毕竟临近时装周,谁都不想出差错。

  她偷摸着走到门前,用一只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想听个清楚。

  钟秘书的声音她确实听到了,可不光钟秘书,她还听到夏诗弦的声音。

  诗弦也下来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打开门假装被打扰的样子,然后自然地加入她们?

  严婧涵感觉这个主意不错,她趴在门边听了会,几个人说话声音变小,她听不清楚,又有点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出去。

  想了又想,严婧涵决定管他那么多,先出去看看再说,她心痒痒的,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于是她推门出去,临出门前她调整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正好要出去的样子。

  当她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夏诗弦在生硬的哈哈哈,严婧涵皱眉,不由脱口而出,“诗弦你怎么笑得这么智障?”

  夏诗弦整个人都不太好,她不哈了,抬眼瞪严婧涵,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严婧涵接收到她的眼神含义,一头雾水的想她似乎不知道夏诗弦做了什么缺德事,至于这么凶狠的瞪她吗。

  “婧涵,你要出门?”夏诗弦没话找话。

  几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看向严婧涵。

  严婧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困惑地说:“大概……可能我要出门?”

  她看起来像是要出去逛街的样子吗?

  她觉得自己不太像。

  夏诗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冲过去揽住严婧涵的胳膊把人想带出去,严婧涵挣扎着不想出去,外面那么冷,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她还不想被冻死。

  “我不出去啊!夏诗弦你拽我干嘛?你笑的智障还不让人说了?”严婧涵挣脱夏诗弦的胳膊,声音不自觉的变大。

  文思月远远看着纠缠不清的两个人,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还是冷冰冰的。

  她没管夏诗弦她们,转而走到钟秘书身边,老总裁带着女仆们散步去了,这会不在家。

  钟秘书低着头手指点着屏幕快速打字,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抬头,文思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正盯着她看。

  钟秘书将手机息屏,“总裁,您……有什么事?”

  文思月笑了下,“没事,辛苦你了,我妈很难缠吧。”

  钟秘书冷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苦涩,“您说的哪里话,还好。”

  “你跟我妈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已经回来了?”文思月眼神从钟秘书身上移开,看向正在吵架的夏诗弦和严婧涵。

  两个人已经开始争论起到底谁是智障。

  钟秘书跟着把眼神转过去,“夫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我想她应该是想在时装周上闪亮登场。”

  “我猜也是。”文思月说。

  钟秘书站在那里,像一棵没及时浇水的树,发梢往下耷拉着,整个人透着无精打采。

  那边夏诗弦和严婧涵总算是吵完了,两人硬是没分出个高低,夏诗弦气死了,她不解气,推了把严婧涵,“你怎么能一出来就说我智障?怎么能拆好姐妹的台呢?”

  这事严婧涵不占理,她双手合十,赔礼道歉,“我错了,我真错了,求你别叭叭了,烦死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

  夏诗弦不纠缠,“你出来到底干嘛?”

  严婧涵还是那么猥琐,“我当然是出来看八卦的啦,我在客房听到执行官打电话,寻思出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

  夏诗弦叹气,“时装周提前到明天了。”

  严婧涵:“嗐多大点事,不就是……啥玩意?时装周提前?”

  她声音陡然拔高,惊动了钟秘书和文思月。

  夏诗弦连忙伸手捂嘴,“你小点声,叫春啊你!”

  “呜呜呜呜……”严婧涵一通呜呜呜,夏诗弦没听明白,只好松开她,“你给我小点声哈。”

  严婧涵掰开夏诗弦的手,大口喘气,“你才叫春呢,你手捂我鼻子上了,差点憋死我,时装周怎么可能会提前?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夏诗弦愁眉苦脸的,“就是说,我猜这事应该跟文思月有关系。”

  严婧涵精神头十足,她瞟了眼在商量着什么的执行官和文思月,回过头来拉着夏诗弦进客房,贼眉鼠眼的问:“其实我也听过一些关于YS的八卦,不过不保真,你听听就得了,千万别往外说。”

  夏诗弦不耐烦的摆手,她也就跟严婧涵关系好,她能跟谁说,总不可能跟八卦的正主说去吧。

  “我听说哈,文思月的母亲常年在巴黎,家世显赫,YS也是在她这一代起来的,文家是入赘到她家的。”

  严婧涵讲的绘声绘色的,下红丝线眯起眼,她总觉得好想听谁说过这回事。

  她没有打断严婧涵,耐性的往下听。

  “坊间传闻,老夫人控制欲很强,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严婧涵摊开手,夏诗弦惊诧,就这?

  “没了?”夏诗弦问。

  “没了。”严婧涵给她肯定的回答。

  夏诗弦翻白眼,手甩的上下翻飞,“文总说明天她坐后面,你跟她一块。”

  “诶?不是第一排的吗?YS这么大排面的集团,不坐第一排说不过去啊。”严婧涵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

  夏诗弦倒是挺理解文思月,“她又不喜欢出风头,之前南星蘅的事她都压下来没让往外传,低调点挺好的。”

  严婧涵一个劲看她,夏诗弦被她看得不自在,想到自己浴袍里面满身的珠宝首饰,不自觉把浴袍领子裹紧,“你看我干嘛?我先走,文思月敲门了。”

  夏诗弦没说谎,还真有人在外面敲门,敲得还特有节奏感。

  ……

  第二天。

  夏诗弦起得很早,她昨晚一直在写发言稿,写到后面直打瞌睡,还是文思月帮她把剩下的写完的。

  “你太紧张了。”文思月躺在床上,半条腿慵懒的搭在被子上,姿势十分妖娆。

  夏诗弦嘴唇发白,“我能不紧张吗?这是我第一次上时装周啊,”她紧张的舌头都有点僵硬,说话咬字奇怪得很。

  文思月抱着被子坐起来,对夏诗弦勾手指,“过来,我有个缓解紧张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管用吗?”下红丝线狐疑的看向她,明显的不相信。

  文思月面露难过,“肯定是管用的,老婆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我要哭了。”

  说着用双手捂住脸,似乎真的要哭了似的。

  夏诗弦无语,只好过去到床边坐下,用手敷衍的摸两下被子,“我哪有不信任你,不要哭了哈,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哦。”

  说完,她把文思月的腿塞回被窝里,“有空调也不要把腿露到外面,小心老寒腿。”

  把腿塞回去后,她顺便往文思月身边挪了挪,文思月觉得夏诗弦离她太远,想让夏诗弦离她近点,夏诗弦尽管嘴上不愿意,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做出了选择,坐到文思月边上。

  文思月捂着眼睛看不到表情,夏诗弦只能看到她弯起的嘴角,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夏诗弦已经躺倒在文思月怀中。

  下面是柔软的被子,双臂传来文思月手掌的热度。

  明明冷冰冰一个人,偏偏手掌总是火热的。

  “这不会就是你缓解紧张的办法吧?”夏诗弦觉得挺普通的。

  文思月啧了声,“在你眼里我是这么简单的人啊。”

  不等夏诗弦回应,文思月猛地把头凑过来,夏诗弦鼻尖传来一阵浅浅的松香,文思月跟她在一起久了,她发现对方放松的时候,身上基本总会萦绕着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很浅很浅,但很蛊惑人,尤其是夏诗弦。

  “差不多,在我眼里你就这么简单。”夏诗弦不假思索的回答,文思月整个人凸显的是一个欲求不满,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缠着她,活像个吸人精气的女妖精。

  虽然她不在意自己是吸人还是被吸的那个。

  文思月听到夏诗弦的回答后,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是很满意,她腾出手,松开夏诗弦的一只胳膊,转而拧腰间的肉。

  夏诗弦疼得龇牙咧嘴,“疼死了,你赶紧放开!”

  文思月听话的放开她,又开始折磨她的臀部,手掌结结实实使劲拍她的臀部,夏诗弦听着屁股上响亮的手掌声,脸都红了。

  被气的。

  她被打了不说,文思月居然说这样居然能减压?难道不应该是动手的那个人才更解压吗?她简直就像个出气筒,谁来都要打两下的那种。

  拍的那么响,她屁股上肯定有手指印了。

  “文思月这就是你说的缓解办法?那我现在想让你好好缓解缓解怎么办?”夏诗弦不顾形象赶紧滚到一边去,等到了安全区域,她才深沉的说道。

  结果她还是低估了文思月。

  对方一把掀开被子,转了个身,整个人俯趴在床上,头靠在枕头上,腰挺着,臀部高高翘起对着夏诗弦轻轻摇动着,“那你打我也可以,我准备好了。”

  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

  夏诗弦毫不留情的啪啪猛拍,拍到她手都疼她才恍然惊醒看时间,她跟钟秘书越好,让钟秘书载她去时装周,她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任务,走开场秀。

  宝蓝色的西装昨晚被钟秘书送过来,夏诗弦都不用搭理,已经有人帮她把准备工作做好,她只要穿上就行。

  □□了一下文思月的屁股,她还真发现特别解压,尤其是看到睡裙里隐隐若现的巴掌印的时候,她有了一种隐秘的爽感。

  “有什么问题没?别发骚了,赶紧起床帮我看看。”夏诗弦穿好西装,侧过头问重新把被子盖到身上的文思月。

  文思月摇头,“不行,你还不够狠,治不了我。”

  夏诗弦恨不得对着扭动的臀部揣上两脚,但现实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她选择无视文思月。

  反正这人也要去时装周的,管她起不起床,夏诗弦拿着衣架把衣服放到二楼的衣帽间,然后去洗漱,当她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时,文思月还在赖床。

  夏诗弦没再打扰文思月,她还要赶紧换衣服去跟钟秘书会合。

  整理好一切下楼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钟秘书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沙发上喝咖啡,看到夏诗弦,她站起来很恭敬,“夏小姐,您什么时候走?”

  夏诗弦想了想,“现在,不知道文总什么时候走……”

  “你们先走。”文思月下楼,头发披散着,很是慵懒。

  ”去了别忘了跟我妈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