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被疯美黑月光标记后【完结】>第57章 一部分真相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工坊, 工作人员随后冲进工坊,正好见证自家总裁把南星蘅甩出去的场景。

  冲进来的工作人员顿时停住脚步,个个噤若寒蝉, 连呼吸都不敢。

  她们从来没见过总裁这么暴力的时候。

  对于南星蘅,她们知道总裁一向是厌恶的, 但没立刻解除婚约,一方面有老总裁在上面压着, 另一方面总裁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工作人员们对南星蘅, 虽然继承了自家总裁的憎恶,但看在老总裁的面子上,至少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南星蘅直接被打飞一米多远,文思月面无表情, 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起来, 她没有看身后夏诗弦的表情, 而是往前走了两步, 走到南星蘅身边,揪着南星蘅的领子把人提起来, 南星蘅一个成年女性,竟然被她拎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你……你打我?”南星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被打肿的脸上满是扭曲的不可置信。

  “嗯, 而且我还要接着打。”文思月语气冷静, 高高举起另一只手,随时准备打下去。

  文思月的力气比一般Alpha还要大,一个耳光扇的南星蘅头发蒙, 嘴角流血, 她不敢想, 文思月要是再打一个,她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双脚离地外加文思月的暴力行径,恐惧占据了南星蘅的大脑,让她忘记了应该如何反应。

  钟秘书大步走过来,把蒙圈的夏诗弦护在身后,原本冰冷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她一只手短暂的攥紧另一只胳膊的袖口,这个动作连续了两三次,她才放开。

  挡在夏诗弦身前的胳膊微微发抖。

  “总裁!”钟秘书大声喊道,企图制止文思月。

  文思月只是侧头淡淡看了一眼,复又回头面对南星蘅,“我好像说过,你再出现在我身边我就要报警这句话吧。”

  “为什么你还三番五次出现?我看起来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为什么?”

  “为什么?”

  文思月一叠声地问,场面十分精神污染。

  南星蘅大约从没见过发疯的文思月,她忘记了反抗,瞪着眼睛愣愣看着文思月阴霾的脸庞。

  文思月今天穿的跟夏诗弦风格相似,但仍挡不住一身煞气,南星蘅离她太近,没多一会,便感觉到头像针扎似的疼。

  “你……你……你有紊乱症?”

  衣领被紧紧揪住,文思月掐着她的脖颈,让她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

  文思月听到紊乱症三个字,眼神更加沉暗,“还不算太蠢。”

  说着,她突然松手,南星蘅跌倒在地,她顾不上太多,手脚并用往边上爬了好几秒,确认到安全距离了,她才捂着脖子拼命咳嗽喘息。

  钟秘书隐隐松了口气,看样子总裁应该不会再动手了,文思月提起南星蘅的衣领把人举起来的时候,她真的以为文思月会把南星蘅掐死。

  “总裁,要报警吗?”她大着胆子问。

  文思月摇头,“不,我还没过瘾。”

  意思还要再揍一顿?

  南星蘅的社会身份暂且不提,文思月身为Alpha,殴打Omega本身就是犯罪行为,钟秘书咬咬牙,不能再让事态恶化,否则后果严重。

  她看了眼身后的夏诗弦,小跑到南星蘅身边,把人搀扶到椅子上坐着,“南小姐,总裁刚才紊乱症发作,情绪激动,您先缓缓。”

  南星蘅被打的眼冒金星,那一个巴掌顶夏诗弦打她十个,她现在耳朵嗡嗡直响,钟秘书在她身边说话她都听不清楚,更别说文思月动用信息素攻击她,她还指不定有什么脑损伤呢。

  她单手撑着桌角,坐在边上深深喘了几口气,等晕厥感下去后,她摇晃的站起身,眼角瞥向夏诗弦,眼里闪过阴毒。

  “文思月,你现在有把柄抓我手里了,你打伤了我,快报警啊!看警察把谁抓走!”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有本事文思月就把她打死,这么想着,她反而更嚣张了。

  文思月笑了笑,“可以,你也说了,我有紊乱症,就算抓人,我也能全身而退,毕竟我在法律层面上,是个精神病。”

  南星蘅咬了咬牙,文思月有紊乱症这件事,像一根利剑插进她的心里。

  夏诗弦听到精神病三个字,仿佛开关被启动,终于从蒙圈中回神,她下意识把文思月护在身后,紧盯着南星蘅看,南星蘅被她直白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不由把身体侧过去,避免直面夏诗弦。

  “南星蘅,你别老是偷啊偷的,你自己喜欢偷东西,就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你还跟五年前一样无耻。”夏诗弦沉着声音说。

  少了以往的跳脱,夏诗弦身上那股厌世的气质萦绕在身边,她声音低沉,带着点低哑,“既然你总是虎视眈眈的想夺走我的一切,那么正好,我们把五年前的事了结。”

  南星蘅心里一跳,撑在桌角的手攥成拳头,“你搞笑呢,陈年老黄历的事你还拿出来说,当年的事已经了结了,所有证据都指示你偷了我的设计稿,在决赛跟我做了同样的衣服,裁判也判你不得再从事跟定制有关的工作,你是师父的耻辱。”

  夏诗弦目光炯炯有神,她嘴角扯了下,“南星蘅,麻烦你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我会拿出证据,到时候希望你不要痛哭流涕的来求我。”

  说完她不再搭理南星蘅,转向文思月,上下打量她,“你没被揍吧?要是被Omega揍了,多丢人。”

  文思月把扇南星蘅巴掌的手悄悄往身后藏,淡定的说:“怎么可能。”

  夏诗弦叹气,“拜托你成熟一点,虽然我也喜欢拳打脚踢,但咱们不是猴子,至少还是得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说着,她狐疑的看了眼文思月,“动不动就动手,你以后不会家暴吧?”

  文思月抬头看天花板,“我不会,我只是个弱小无助的病弱总裁,需要老婆保护。”

  然后她猫着腰,缩在比她矮半头的夏诗弦身后。

  夏诗弦:……

  钟秘书:……

  南星蘅:……

  钟秘书恨铁不成钢,没想到文思月这么快就被夏诗弦同化了,以前还好,只是在她们面前偶尔脱线,没想到现在在陌生人面前都这个样子!

  南星蘅皮笑肉不笑,径自忽略文思月,“夏诗弦,记住你说的话,既然这样,我就邀请你来看我的高定秀,看完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她从包里掏出两张邀请函,放到桌上。

  夏诗弦哼笑,“可以,我会带着证据过去。”

  南星蘅顿了顿,把其中一张请柬递给文思月,“虽然你……,但我还是邀请你过来看,夏诗弦都过去了,你没有理由不跟着过来。”

  说完她捂着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离开了工坊。

  夏诗弦气得不行,“我最讨厌她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明明是她邀请我,搞得像她施舍似的,要不是为了憋大招,我才不去呢!”

  文思月抬手示意其他无关人员离开,工作人员们很是上道,关上工坊大门,一溜烟全跑了。

  钟秘书也很有眼力见的搬了三把椅子过来,三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工坊中间的空地上,等文思月坐下后,她对夏诗弦抬下巴,“老实交代。”

  夏诗弦左顾右盼,“交代啥,我又不是犯人。”

  文思月:“你现在就是我的犯人。”

  钟秘书搭腔,“夏小姐,要是受了委屈您尽管说出来,总裁一定会帮您伸冤的。”

  夏诗弦挠头,“其实也没啥,就是我当学徒是的时候跟南星蘅一块报名参加了金剪刀比赛,我俩都进了决赛,决赛是评委命题,只给我们模特的大致身材,要我们在有限的时间内做一件衣服出来。”

  钟秘书若有所思,“我听说过,这个比赛应该是裁缝界含金量最高的比赛。”

  “差不多吧,反正就挺传统的剧情,我装设计稿的包在路上被人偷了,但我一向有备份的习惯,所以只是把备份弄出来,而没有想着重新去设计。”夏诗弦感叹,“要是我重新设计,估计也没后面那些事了。”

  文思月蹙眉,“然后呢。”

  夏诗弦耸耸肩,摊着手,“后面的事猜也猜得到啊,我跟南星蘅做了一样的设计,南星蘅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无论我拿出多少证据,她都能有力的反驳回来,然后我就被扣上抄袭的帽子,被师父赶出来,灰溜溜地回国当当裁缝。”

  她表情淡然,好似已经放下了似的。

  “南星蘅早我几年入门,我跟着师父当学徒的时候,她已经参加过两次比赛,并且小有名气了,她一直都喜欢待在名利场似的地方,混得可比我好多了。”夏诗弦提起师父,眼里闪过落寞。

  钟秘书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诗弦长出了口气,“还好国内的学业没有落下,不然连毕业证都没有,真就只能进厂打螺丝了。”

  她自嘲地说。

  文思月问:“你师父呢?”

  夏诗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前两年去世了,我当学徒的时候她已经不年轻了,再加上我临走之前她又检查出癌症,如今店也没了,结果我们谁也没能把师父的店传承下去。”

  钟秘书表情复杂,她恍惚有种在电视上看老娘舅的错觉。

  虽然夏诗弦说的轻松,但这里面包含的是无数个苦涩的日日夜夜,劳动成果被人窃取,被剽窃,被冤枉,到最后无力反抗只能屈服,每一个步骤都是现实。

  现实到令人作呕。

  钟秘书压抑住自己翻涌的心情,转头向文思月看过去。

  文思月半低着头,嘴唇被她咬出了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手上。

  钟秘书连忙翻兜找纸巾,结果夏诗弦快她一步,用先前文思月送她的手帕,小心翼翼的为文思月擦干血迹。

  “别咬了,松口,你在演什么苦情剧吗?我还没伤心,你怎么反应比我还大?”夏诗弦帮文思月擦干血迹,打趣道。

  文思月抬起头,眼角泛着点点红,“难受。”

  钟秘书站起来,默默往外走,有人敲门,她得去开门。

  夏诗弦捏住文思月的下巴,脑袋凑到跟前,专心致志给文思月擦嘴,“啧,看你把嘴咬的,晚上还怎么亲哦!”

  文思月嘴角扬起,扯到嘴唇上的伤口,她又把嘴角耷拉下来,“那你可以亲别的地方。”

  夏诗弦嘻嘻直笑,撅起嘴就想亲过去……

  “兴致不错啊。”老总裁的声音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在两人耳边。

  夏诗弦马上把唇收回去,她想把捏住文思月下巴的手收回去,可文思月按住她的手腕,她只好硬着头皮就这么捏着。

  钟秘书看见两人的姿态也是有点子尴尬,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是很想看到总裁跟夏小姐亲热的样子。

  看着就有一种辣眼睛,无法直视的感觉。

  文思月瞥了眼老总裁,若无其事的松开捏着夏诗弦手腕的手,“来得真是时候。”

  老总裁也不计较,轻轻一蹦,跳到离得最近的桌上坐下,架着墨镜看着两人,“棒打鸳鸯,挺好。”

  钟秘书:好家伙,真是老娘舅啊。

  文思月哼了声,“看见你找的未婚妻了吗?刚才来找事了。”

  老总裁装傻,“谁啊?没见到。”

  夏诗弦揉着被南星蘅捏的发紫的手腕,心里疑惑,老总裁怎么感觉跟在城堡里不太一样?

  “妈你老年痴呆了,连你亲自给我找的未婚妻都忘了,”文思月把请柬扔给老总裁,“她来邀请我去看她的高定秀。”

  老总裁接过,看也没看,“没想到她也是个神经病,她说她是你高中同学,我看她挺好骗……挺好拿捏的,像个能照顾人的,才自作主张定下婚约。”

  不愧是资本家,每一个毛孔里都刻满忽悠人的本能。

  文思月揉着嘴唇,“诗弦,调整完的话,回家。”

  老总裁挑眉,跳下桌子,夏诗弦一边拧手腕一边观察老总裁,在城堡里她以为老总裁性格跟文思月差不多,都是话少靠谱的类型,毕竟钟秘书说过老总裁是个社恐,但从夏诗弦的观察来看,她觉得老总裁可能并不是那么靠谱。

  “我还没查完岗,要么等我,要么跟我一块去。”老总裁走在前面,临开门的时候对她们说。

  钟秘书想再挣扎一下,“老总裁,夏小姐受了惊吓需要休息,我可以送夏小姐先回去……”

  留她们资本家母女在这查岗,完美,钟秘书想。

  老总裁顿住,“有道理。”

  文思月微微蹙眉瞥钟秘书一眼,她不想跟夏诗弦分开。

  “但我喜欢人多,查岗很快,你们跟我一起去,我换辆车。”老总裁摸着下巴下令。

  文思月脸黑了一半,“不去。”

  她以为自己在演医疗电视剧吗?医生巡房也会带一堆人,她们是世界有头有脸的公司,非要发神经查岗?

  老总裁也沉了脸,“不去也得去。”

  文思月吐了口气,“您想去南非调研精油吗?”

  老总裁眉眼如电,夏诗弦没想到文思月居然威胁她老妈,不由屏住呼吸静看事态发展,在文思月身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比起以前,她沉得住气了。

  “我叫的车在楼下,你和小夏先回去,钟秘书跟我一起走。”老总裁淡淡说道。

  钟秘书面无表情的跟上,其实她是十分抗拒坐露天老爷车的,她担心要是坐个一年半载,她怕也会跟那些英年早秃的人一样,发际线以厘米为单位往后移。

  她虽然在物质上富有,可她的毛囊是贫穷的。

  老总裁说完后,连钟秘书都没等,电梯也不坐,直接走消防通道下楼,似乎是被起到了。

  钟秘书拧着眉头,对老总裁做出的选择感到不解,好好的电梯不坐,非要爬楼梯?

  多少有点大病。

  夏诗弦和文思月逃脱了坐露天老爷车的命运,坐着有顶棚的迈巴赫回到城堡。

  期间她一直想藏起来乌青的那只手腕,被文思月抓包,文思月当着司机的面就要伸舌头舔她的手腕,被夏诗弦吓得一巴掌拍到腺体,疼得文思月眼泪差点出来。

  “谁叫你动不动就要舔啊……”夏诗弦嘟囔着,顺便掀开衣领看了看文思月的腺体,被她拍的有点红,她把衣领拢好,隔着衣服帮文思月揉了两下。

  揉完腺体,正好也到了城堡门口。

  夏诗弦下车的时候手搭凉棚,看着左边的草坪沉思,文思月拍她一下,越过她走进城堡。

  “诗弦,高定秀在时装周后,你的证据在哪里,我帮你看看。”上了楼后,文思月找到药箱,把夏诗弦按到床边坐着,自己则半蹲着,一边帮夏诗弦涂药一边问。

  夏诗弦挠头,“啊……我没证据。”

  文思月涂药的动作停滞了,她抬起头看夏诗弦,“没证据?”

  声音沉甸甸的。

  “过去五年多了,我上哪找证据……我就是脑子一热,一时冲动……”夏诗弦哀嚎一声,左右扭动,文思月轻拍她的手腕,她才安分下来。

  “你啊……”文思月无奈,“还好之前让钟秘书去查过,等她回来问问她调查结果,证据……我来想办法。”

  夏诗弦亲她侧脸一口,“还是文总靠谱,下次我克制情绪,争取上头也不乱说话。”

  文思月失笑,“你还想有下次?”

  夏诗弦摇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懂我意思吗?”

  药膏涂好了,文思月拎着药箱站起来,“我懂你意思,但是,这种事,”

  “还是一次经历都不要有。”

  说完她拎着药箱出去,把药箱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