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诗弦出了别墅大门就后悔了, 无比的后悔。

  首当其冲的就是冷风吹得她脑瓜子抽着疼,她还犯了跟上次一样的错,不知道坐的是观光车, 穿了件满是窟窿眼的毛开衫,跟严婧涵冻得不成人形, 结果她没长记性,以为这次至少也会坐个有顶棚的车。

  看着身后倒退的风景, 她不禁在冷风中思索, 文家人是不是都有一个热爱自由的灵魂, 哪怕坐车都要释放释放。

  夏诗弦被风吹的眼泪直流,她今天不比上次好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次她穿了件大衣,多少能挡点风。

  她侧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文思月, 文思月里面就穿了件薄衬衫, 外面跟她一样是大衣, 大衣扣子系的松松散散的, 修长的脖颈露在外面,看着异常潇洒。

  她又看了看前座的两人, 老总裁比她俩轻薄,只穿了件风衣,钟秘书穿着西装, 只不过西装看上去还挺厚实, 脖间系了条丝巾,多少能挡点风。

  夏诗弦不由往文思月身边缩了缩,这老爷车被老总裁开成赛车, 快的不得了, 妈的, 她觉得鼻涕都冻下来了。

  “擦擦。”文思月递给她一条手帕,夏诗弦瞥了她一眼,接过手帕看了看,淡粉色的手帕花纹精美,一看就价格不菲,她犹豫了下,放到鼻子下面就要擤鼻涕,被文思月一把按住。

  “让你擦眼睛的。”文思月无奈。

  夏诗弦哦了一声,把手帕叠两下,擦了擦眼尾的泪水,然后叠好还给文思月,文思月没接,说:“送你了。”

  “送我?是不是嫌弃我没有洗?”夏诗弦一点没客气,把手帕小心的叠成正方形,妥帖的装到大衣口袋里。

  文思月帮她把头发理好,笑了笑,“不是,就是想送你。”

  夏诗弦哼哼两声,还没来得及高兴,随着老总裁的刹车,头顺势撞上前面的座位。

  她捂着额头坐起来,想生气都没办法,她暗自磨了磨牙,注意力转而被面前的大楼吸引。

  “到了。”老总裁单手插兜,潇洒的随手把车门甩上,钟秘书熟练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副墨镜给老总裁,老总裁戴上,迈着嚣张的步伐往大楼里走。

  阴天戴墨镜,多少有点病。

  夏诗弦暗暗腹诽,跟着下了车,跟老总裁六亲不认的走路姿势相比,她就像个低调朴实无华的路人甲。

  “这就是YS大楼啊……啧,好夸张。”夏诗弦走了几步,抬头仰望着面前的YS大楼。

  由于天气的原因,高楼物理上的直插云霄,顶层埋在云雾中,根本看不清。

  文思月拍了她屁股一下,目不斜视往前走,“阴阳怪气的,走。”

  夏诗弦又捂着屁股边嚷嚷边跟着文思月往里走,“我哪有阴阳怪气的,我是在感叹,在感叹!”

  在吵嚷声中,文思月带着夏诗弦进了YS总部大楼,老总裁在前台等着她们,见她们姗姗来迟,哼了声,这才走到电梯那按下上行键。

  前台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夏诗弦第一次来总部,目光不由在前台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钟,文思月眯着眼,把前台吓得够呛,立马转过身避开夏诗弦。

  “电梯来了。”文思月揽住夏诗弦的肩膀,把看得晕头转向的人往电梯那边带,夏诗弦皱着眉,但是想到今天不是来参观的,也就顺着文思月把她强行带到电梯里。

  钟秘书按下最顶层,夏诗弦看了眼,好家伙,总部大楼一百多层。

  YS亚洲分部也就50来层,这她都觉得够高的了。

  下了电梯,老总裁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钟秘书则是等到夏诗弦和文思月出去后,最后从电梯里出来。

  “夏小姐,这应该是您第一次来本部吧。”钟秘书问。

  夏诗弦点头,“对啊,第一次进来。”

  她以前倒是路过过,不过从来没进去,当然人家也不会放她进去参观。

  钟秘书领着她往里走,夏诗弦拧眉,总觉得这里的风格跟A市YS莫名的像。

  “这里是总裁办公室,夏小姐要尽快熟悉,对日后的工作也有一定好处。”钟秘书指着偌大的办公室说道。

  老总裁靠在办公桌边站着,总算把墨镜摘了下来,“思月,带小夏去工坊转转,小钟,你跟着她们,不用管我。”

  钟秘书愣了下,她迅速掩饰,应了声是。

  “妈,你去哪?”文思月扬眉,问道。

  老总裁靠着桌边半阖着眼,“查岗。”

  夏诗弦听完整个人噎住,文思月顶多开会的时候喷人,这位原来比文思月还周扒皮,竟然还查岗。

  她恍然以为自己在国内。

  “总裁,您要跟夏小姐一起去吗?”钟秘书尽管知道文思月肯定会跟着夏诗弦,但她以防万一还是问了句。

  文思月沉默着点头。

  钟秘书转身,又对夏诗弦说:“夏小姐,麻烦您先跟我去工坊,您的服装全都在那里,不过……还要请您先跟我去趟服装部,首席在,工坊钥匙在她那。”

  夏诗弦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我听您的钟秘书,我们现在就去吧!”

  说着她偷瞄从进来就靠在桌旁,像个雕塑一动不动的老总裁,她们叽叽喳喳在这讨论半天,老总裁也只是捏着墨镜腿,低头不语。

  看着比文思月还阴沉的样子。

  难搞,夏诗弦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

  钟秘书也觉得今天老总裁不太对劲,但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范围,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径自又带着夏诗弦去时装部。

  临近时装周和YS的品牌秀,最忙的就属纪之槐,她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工坊调整衣服,只有少数时间才在办公室待着,今天恰好被钟秘书撞见。

  三人来到办公室,最先进去的是夏诗弦,她存在感极高,一进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纪之槐。

  “夏小姐……总裁?!”纪之槐困惑的对夏诗弦打了个招呼,但看到后面的文思月时,她豁然开朗,只是还是稍微有点惊讶,文思月竟然出现在公司。

  钟秘书微微皱眉,似乎对纪之槐惊讶的样子不满,“夏小姐想对衣服进行细微调整,能带我们去趟工坊吗?”

  纪之槐看着钟秘书一脸哭丧的表情就来气,她舌头下压,拒绝的话即将脱口而出时,余光扫到被钟秘书挡住半拉身位的文思月,硬是把话咽下去,转而变成微笑,“没问题,我马上带你们过去。”

  就是笑容没调整好,看着皮笑肉不笑,渗人的要命。

  夏诗弦看着打了个寒战,她有好一阵没见纪之槐了,没想到温柔优雅,无论什么情况表情都不变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看样子压力确实很大,夏诗弦想。

  工坊在80层,时装部在70层,她们刚下电梯没多久,又坐电梯上去,夏诗弦情绪平稳,要是搁以前,她大概会失去耐心的发火。

  “这十层楼全是我们的工坊,除了这里,还有一处,夏小姐的衣服在这里。”纪之槐为她们介绍着,不光是夏诗弦,就连钟秘书都有点讶异。

  时装只是YS集团的其中一个产业之一,除了时装,YS还有很多其他业务,像是箱包,甚至还拥有自己的酒庄。

  “时装做腻歪了,也可以去吹玻璃瓶换换口味。”纪之槐开玩笑。

  她们来的工坊与其说工坊,不如说现在被改造成专门用来放时装周的时装,方便随时进行改动。

  夏诗弦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文思月说YS亚洲分部的工坊只有工作室水准了,跟集团总部的工坊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纪之槐看了眼愣神的夏诗弦,笑了笑,指着放在模特身上的宝蓝色西装说:“集团总部的工坊算是比较朴素的了,登时装周结束后,夏小姐可以去参观一下YS的高定工坊,工具比这里要齐全很多。”

  整整十层楼的工坊,在纪之槐嘴里只能用简朴二字来形容,夏诗弦脑子嗡嗡的,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以她穷鬼的贫乏想象力,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高定工坊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觉得集团本部的工坊已经是她想象中最豪华的工坊了。

  她摸了把卷尺,放在手中把玩,有点心不在焉。

  再一次体验到文思月的有钱程度后,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靠她自己,怕是退休,都建不起来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室。

  更别说工坊了。

  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站在后面不出声的文思月,开口说:“哪里还有工坊,都带诗弦看看,提前看喜欢什么风格的。”

  纪之槐眼睛瞪大,“总裁……您什么意思?”

  文思月拖着下巴思索了两秒钟说:“给我老婆也搞一个。”

  纪之槐胸口翻涌,心情复杂的瞄了眼正在发愣的夏诗弦腕上的手表一眼,她家里也衬点,但跟文思月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夏诗弦压根没听见文思月说的话,她趁着间隙走到她的西装前,伸手在兜里摸啊摸,摸出个小袋子来,纪之槐有点好奇的凑过去看,却看到一颗吊坠安静的躺在夏诗弦的手心。

  她刚恢复原状的眼睛再度睁大,“你这是……总裁送你的?”

  说完她直揉眼睛,人还没啥事,眼睛倒是瞪得酸痛难忍。

  夏诗弦把吊坠从小袋子里拿出来捏在手里,“对啊,文总送给我的,让我装在颈环上,我寻思正好今天拿过来看看配不配。”

  纪之槐满脸痛苦,当有钱人真的好爽,随手一送都是七位数,夏诗弦身上最不值钱的估计就是她今天背的斜跨布包了。

  “等等,颈环?你带了颈环?”纪之槐正感叹着,突然想起刚才夏诗弦好像说了颈环两个字。

  夏诗弦不明所以,“对啊,我现在都懒得隐藏了,首席你眼神不会这么差吧?”

  非得阴阳怪气一下。

  纪之槐定睛一看,果然夏诗弦的脖颈上套着个颈环,她眼尾扫了下不远处和钟秘书正在说着什么的文思月,压低声音说:“没想到总裁真的给夏小姐戴上,看来夏小姐是总裁的真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给真爱带颈环,这什么奇怪的逻辑?

  夏诗弦费解,“颈环跟真爱有什么关系?”

  纪之槐确定文思月暂时不会过来后,才说:“这是总裁花了很多精力时间还有钱研发出来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目前全世界大概也只有这一个,确切地说,研究出来的新型材料只能制作出一个颈环。”

  听着就费老劲了,夏诗弦下意识抚摸脖子上的颈环,也压低声音问:“那这玩意能拿下来吗?”

  纪之槐摇头,“估计不行,这种材质延展性好,结实,不怕利器也不怕火,拽不断也剪不断的,而且好像还有一些高科技技术。”

  听完纪之槐的话,夏诗弦心凉了一大截,她拿剪刀试过,根本没用,不是蛮力能拽开的玩意。

  难道真的一辈子就带着?

  她缓了缓,接着问:“首席,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这玩意跟真爱有什么关系。”

  纪之槐看她一眼,理所当然,“这玩意烧了总裁接近九位数的研发经费,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给你,还不叫真爱?”

  夏诗弦听完吸了口凉气差点晕过去,“你说这玩意,烧了多少钱?”

  她难以置信地重复问了遍,如果这玩意真的烧了将近九位数的经费,她手里这个吊坠,确实只能算毛毛雨了。

  纪之槐顺着夏诗弦的意思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夏诗弦猛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平稳下来,“她有病啊,花这么多钱就搞出这么个玩意。”

  “你说什么?”

  文思月开口问她,夏诗弦吓了一大跳,“文总,你不是在跟钟秘书说话吗……怎么这么快……”

  她刚说人有病,她理亏。

  文思月轻飘飘看了一眼纪之槐,纪之槐立马往边上站了站,同时噤声不语,夏诗弦拿不准文思月听没听见她说她坏话,因此低头假装专心看衣服,不吭声。

  “我总不可能一直跟钟秘书说话,看到你们两个可疑,自然要过来看看。”文思月对她们两个人刚才靠近说话的行为耿耿于怀。

  夏诗弦立马明白文思月这是酸了,她侧头笑了笑,“我只是跟首席闲聊而已,问问她关于首饰的问题。”

  纪之槐点头,“总裁,夏小姐说的没错,她拿不准应该配什么首饰,让我帮忙参考。”

  文思月一听,认真起来,“首饰的问题应该直接问我,我首饰多我最清楚。”

  夏诗弦听到首饰,眉头紧蹙,“文总,您的首饰……我怎么从来没见您戴过?”

  这个钟秘书知道,没等文思月说话,她先开了口,“总裁喜欢在拍卖会上搜罗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收拾只是其中一项,而且总裁是打算大部分都送给夏小姐的。”

  文思月被她揭了底,有点不自在,“没有。”

  钟秘书:???

  “不是大部分,是全部,都送给我老婆。”文思月说。

  钟秘书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声音有气无力的,“夏小姐想搭配什么首饰,可以直接跟总裁说的。”

  纪之槐也赞同,夏诗弦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腕表,无一不告诉所有人,夏小姐是文思月的人。

  她们最好做的就是有多远离多远,尽量不要走进夏诗弦。

  “啊……谢谢。”夏诗弦张着嘴,尴尬的不行,只干巴巴说句谢谢。

  工坊再没人说话,夏诗弦见状,默默掏出针线,打算把西装边角修整一下,当时赶着完工做的急没好好收尾,现在总算是有空了。

  想到这里,夏诗弦又有点尬住,她确实是没空,白天上班,晚上交换信息素,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都快忘了自己还做过这么件衣服了。

  除了边调整边开小差的夏诗弦,其他几个人的目光都悄悄落在夏诗弦身上,夏诗弦没感觉到,倒是状态越来越好,连小差都不开,开始专心做最后的调整。

  “嘻嘻,做好了。”忙活了好一阵,夏诗弦终于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满意地说。

  “我把胸针稍微改动了下,感觉还不错。”夏诗弦往后退了几步,双臂环胸欣赏起自己跌作品来。

  纪之槐也点头,“确实不错,夏小姐基本功很扎实。”

  夏诗弦就喜欢听别人夸她,再加上夸她的人是曾经的偶像纪之槐,她摸着鼻尖,眼里带着几分得意。

  这时外面突然骚动起来,门外时不时传来动静。

  “这位女士,请您不要强闯,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报啊报啊!我是文思月的前妻,凭什么不能进工坊?”

  ……

  夏诗弦呵呵两声,“真是人不要脸天诛地灭,文思月,你前妻找你呢!”

  文思月拧着眉,表情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像有苍蝇她们身边嗡嗡飞,总打断她们还算快乐的时光。

  很快响起砸门声。

  纪之槐目光闪了闪,没有动,反而是接收到文思月眼神的钟秘书,主动走上前去把门打开。

  南星蘅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文思月回来的事,第一时间就坐飞机过来,紧赶慢赶,跑到YS集团总部来,吵闹着要见文思月。

  YS本部的人对南星蘅都没什么好感,老总裁定下婚事后,南星蘅隔三差五就来总部绕一圈,简直把YS当成自己家,俨然一副女主人做派,飞扬跋扈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总住在总部,惹得所有员工们敢怒不敢言,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南星蘅来了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见到过文思月。

  所以当文思月宣布取消婚约时,包括钟秘书在内的所有YS员工,都是兴奋且大力支持的。

  老总裁大约是老眼昏花了,看人眼光真不太行。

  眼看南星蘅又跑到总部来闹事,这回没了总裁未婚妻的身份,员工们自然也不手软,直接拖着她就要下楼。

  “让她进来。”门突然从里打开,露出文思月面无表情的脸。

  架着南星蘅的人放开了她,南星蘅把人甩开,理了理衣服,拎着包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结果走进来她傻眼了,“你……你怎么在这?”

  这次轮到夏诗弦皮笑肉不笑了,“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南星蘅还真忘了。

  她提起唇角,哼笑两声,“没想到你居然跟这么紧,算了,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她转而面对文思月,表情神情做作,“总裁,高定秀你来吗?”

  “灵感爆发今年设计了很多我认为还不错的高定,有空一定要来看看。”

  文思月转身,一点都不想看见她,“不去。”

  直截了当的拒绝,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南星蘅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他重整旗鼓,接着说:“没关系,你肯定会来的。”

  接着又对文思月说了一堆肉麻的表白话,才转身匀出一点时间给夏诗弦。

  “就算穿了一身名牌,看着还是那么穷酸,我的好师妹。”

  南星蘅表情高傲极了,一点没把夏诗弦放在眼里。

  夏诗弦冷笑,“我再穷酸,可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你再有钱,大脑也是空荡荡的。”

  文思月听到差点没笑出声来,金子般的心,很久以前在小学课本里看到过。

  南星蘅脸色变了变,“你也就嘴上逞能了。”

  “放你的屁,赶紧给爷滚,不然小心我揍你。”夏诗弦对南星蘅毫无耐心。

  南星蘅哼了声,丝毫没放在眼里继续挑衅,“当初是谁说的设计师就该用设计师的方法解决?怎么,看自己毫无胜算要先对我下手了?”

  夏诗弦捏紧拳头,受不了南星蘅的茶里茶气的,“滚,好话不说二遍。”

  南星蘅无所谓的脸在瞥到夏诗弦手腕上的表时,霎时间狰狞起来。

  她一个箭步蹿到夏诗弦面前,把文思月和钟秘书吓了一跳,夏诗弦也被她的动作搞得心头猛地跳了下,“你干嘛?”

  不会激将过头,南星蘅反而要揍她吧!

  结果南星蘅只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抬起来,表情几近扭曲,“这块表是你从哪得来的?是不是偷来的?”

  夏诗弦皱眉,用力想甩开南星蘅的手,“要你寡,赶紧给爷松手!”

  南星蘅眼眶都快脱出来了,“是不是你偷来的?啊?!夏诗弦你还是这么不要脸,怎么什么都偷啊!前几年的教训还不够?连手表都偷了!”

  她话语间语无伦次,但每句话都离不开一个偷字,执念的认为表是夏诗弦偷的。

  夏诗弦恶心透了,见南星蘅就是不松手,她直接一脚踹过去,踹到南星蘅的膝盖,南星蘅吃痛的弯下腰,却执拗的没松手。

  “我偷你妈……!”夏诗弦气疯了,抬起头又想踢一脚。

  南星蘅这次长记性了,她反而先发制人,抬起高跟鞋瞅准夏诗弦的膝盖,用力蹬过去,钟秘书赶紧过去想阻拦,这一脚下去,夏诗弦膝盖铁定被踹废了。

  只是她离的有些远,实在是鞭长莫及。

  就在这时,文思月上前拧住南星蘅的手腕,直接一个耳光甩过去,用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南星蘅甩的摔到地上。

  南星蘅的嘴角当即流血,耳朵也被扇的嗡嗡响。

  文思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周身是从未有过的暴戾。

  “手表是我送给我老婆的,离她远点。”

  “不然,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