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一直睡到第三天上午才醒, 文思月本来打算周内出国争取早点回来的,但夏诗弦突然要分化,她的计划也只能往后搁置。

  还好夏诗弦醒了, 医生来检查说是分化的很成功。

  秘书那边尽管一直再催,文思月还是空出一点时间陪夏诗弦吃了午饭。

  夏诗弦下楼感觉自己都是飘着的,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不得不扶着扶手一点一点往下挪。

  她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能睡, 居然整整睡了一天半, 跋山涉水总算挪到餐桌前, 她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桌上摆了两三个菜,文思月每次做的量不多,刚好够她们两三个人吃, 夏诗弦盘腿坐在椅子上, 撑着头看文思月在厨房忙活。

  她什么时候学的做饭?还做得那么好吃, 夏诗弦咂咂嘴, 不像她,每天吃的跟文思月相比, 糊弄的不行,不是泡面就是各种垃圾食品。

  毕竟剩下的时间不是上班,就是用来做衣服了。

  “文总, 差不多了吧……来吃饭嘛……”夏诗弦拍桌子, 示意文思月过来一起吃。

  “马上。”不一会,她端着最后一盘菜过来了,夏诗弦抻着脖子探头看, 文思月见状抿唇笑了笑, 是一盘孜然羊排。

  “诗弦这两天消耗了不少精力, 吃点肉补补。”文思月又回到厨房,端了两碗饭过来,语气略带揶揄。

  夏诗弦拈起一块羊排放嘴里,肉鲜嫩多汁,配上孜然的味道,她感觉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了。

  一个没忍住她又多吃了一块。

  “我可没消耗什么体力,不过睡了个素觉,有什么好消耗的。”夏诗弦嚼啊嚼,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才不满地说。

  文思月把碗筷给她摆好,坐到她对面,听到夏诗弦的话她乐了,“确实,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你动的,都是我在消耗,我应该多补一补。”

  她把羊肉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那这盘肉就是我的了。”

  夏诗弦不以为然,明晃晃地伸筷子又夹了一块,“文总你不是不爱吃肉嘛,我帮你哈。”

  硬是把文思月的饮食属性给改了。

  夏诗弦专盯着孜然羊肉吃,平时爱吃的麻酱蔬菜沙拉看都不看一眼,比起绿油油的菜来,显然她更喜欢肉。

  吃饭的间隙,秘书又来电话了,夏诗弦吃得开心顾不上,文思月放下筷子,走到一楼的客房接电话。

  “总裁,集团那边又催了一遍,您日程定好了吗?”

  言下之意秘书快顶不住了。

  文思月瞥了眼餐桌,压低声音说:“今天下午吧,让法务跟我一起去就行了,你留在这。”

  秘书应了声好,又说:“总裁,这次集团例会,似乎是您母亲要求的。”

  文思月嗯了声,眼里带着不耐,“我知道了,到时候让法务来别墅找我。”

  说完她挂断电话,回到餐桌。

  但是眼前的饭,她却有点吃不下去了。

  “诗弦。”酝酿了半晌,文思月开口。

  夏诗弦吃的差不多了,还良心发现的给文思月留了几块下小排。

  “嗯?”她抬头,懵懂的看向文思月,平时总是板着一张冰山脸的女人,此刻竟然有点惆怅。

  “遇到什么难题了,想跟我商量?”夏诗弦站起来,把碗筷收走,“文总,你什么时候买个洗碗机?每天做饭就够累的了,吃饭完还要洗碗,更累了。”

  文思月侧过头,“今天就买,还想买什么,告诉秘书就好,让秘书帮你。”

  夏诗弦熟练地打开冰箱摸出两个橙子,“所以文总遇到什么难题了?”

  她把橙子洗好,一个橙子切成四瓣月牙,切好又乒铃乓啷找盘子装好,托着盘子回到餐桌,路过文思月的时候拍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文思月沉吟片刻,抬头直视着夏诗弦说:“我下午就要坐飞机出国,回YS集团一趟。”

  夏诗弦拿橙子的手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的说:“啊……知道了,正好我打算这两天回趟老家,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文思月拧眉,“回老家?”

  夏诗弦点点头,开始啃橙子,“我妈叫我回去一趟,估计又是相亲啊介绍对象啊什么的,烦死了。”

  橙子刚从冰箱拿出来,果肉冰冰凉凉的,咬一口下去满是汁水,夏诗弦吃完饭有点出汗,这一个橙子吃下去,她感觉特别舒服,燥热的感觉也消失了。

  听夏诗弦提到她妈,文思月先是怔住,紧接着听见相亲找对象几个字,本来还算和风细雨的表情顿时有那么点黑,“阿姨还给你张罗相亲?”

  夏诗弦也觉得有点不妥了,她摆了摆手连忙找补,“那都是她单方面的,我从来没同意过哈,这次回去我打算狠狠拒绝她,让她短时间不要再给我找相亲了。”

  文思月刚才脸黑的哟,吓得夏诗弦小心脏崩崩直跳,生怕文思月发癫,再翻来覆去的折腾她。

  这女人花样太多了,每次夏诗弦觉得应该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时,文思月总能打破她的认知,突破她的下限,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万物皆可涩,毕竟在她亲眼看到之前,她根本想不到卫生纸也能……

  脑海里不断闪回那晚的片段,夏诗弦轻咳两声,赶紧制止自己的脑内联想。

  “哦。”

  夏诗弦回过神来,文思月脸色没那么黑了,简单的哦了一声。

  “回家可以,我有个条件。”文思月哦完,去玄关的鞋柜上把公文包拿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给夏诗弦。

  夏诗弦接过,随口问道:“什么条件?”

  边说着,她把纸抖了抖,拿在手里看起来。

  最上面写了四个大字:问卷调查。

  “很简单,我们每天视频一次。”文思月说。

  夏诗弦注意力全在问卷上,随口答应,文思月见她专心致志看问卷,不由扬唇。

  “文思月。”

  夏诗弦看完问卷了,声音低沉的叫她名字。

  文思月把侧着的身子坐正,顺便把坐姿调整一下,“怎么样?”

  夏诗弦翻白眼,把问卷往桌上一扔,手掌狠狠拍到上面,“你绝对不正常!谁会滚完床后给别人发调查问卷啊!还有,你看看这都什么鬼问题?”

  她把问卷拿起来,对着问卷指指点点,“比如这个,【是否在XX时感觉到对方小拇指翘起的角度不对】,”夏诗弦耐着性子念完,“文思月,你觉得我能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你小拇指往上翘了几公分吗?”

  文思月思忖了下,诚实的摇头,“不能。”

  夏诗弦被她的诚实气的腿都不软了,她飞奔到玄关衣架从自己包里掏出根笔,在【否】选项上画勾。

  接着她笔尖向下,在另一个问题那停住,“还有这个,这还是个选择题,【把两卷卫生纸在重叠状态下淋成透明状态需要多少水。】”

  下面选项是三个数字,还有个文思月的名字缩写,为了糊弄夏诗弦,三个字母后面随便加了几个数字。

  “你当我智障吗?我好歹也当过正经大学生,糊弄我也不至于用圆周率吧?我看上去那么傻的吗?还有这个问题你已经有结果了吧,为什么还要问我?”

  夏诗弦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激动的手都红了。

  文思月把手放在桌子上坐姿端正,活像正在挨批的小学生,夏诗弦脑补了下,差点岔气。

  “别太激动,喝点水。”文思月冷静地把果茶推到夏诗弦跟前,夏诗弦劈手拿过,咕嘟咕嘟几口喝得一干二净。

  “诗弦,我想知道……你当正经大学生时候的事。”等夏诗弦喝完了,文思月慢悠悠说了句,只是重点完全不在问卷上。

  夏诗弦瞪她一眼,把问卷揉吧揉吧还给她,“还给你,姑且填完了,大学生时候的事有什么可好奇的,就跟普通大学生一样咯,没事自己买点布料裁裁剪剪的。”

  文思月嘴角抽动一下,普通大学生压根不会裁裁剪剪,这不是她想听的大学生活。

  夏诗弦吃饱了犯困,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睡会,临上楼她想起来还有个事没跟文思月说。

  “对了,时装周过后我打算去趟医院,顺便测试一下匹配度,看看我跟什么样的信息素比较合适。”她脚踩在楼梯上,回身对文思月说道。

  文思月挑眉,“匹配度?要跟我测吗?”

  夏诗弦啐她一口,“想得美,我不打算在公司暴露我变成O的事,所以要防患于未然,听说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很容易察觉到,我要提前做准备。”

  “当Omega有很多福利,如果公司人都知道你是O的话,办公室氛围也不会那么僵了,同事之间会融洽很多。”文思月跟着起身上楼,给她提建议。

  夏诗弦伸出食指对她摇了摇,“啧啧啧,我才不要,听着怪恶心的,前两天看到那帮A就因为向琳是Omega无脑护着她,想起来就反胃。”

  她拧开客卧的门,“我才不稀罕,当Beta挺好,不会被信息素困扰,皮糙肉厚,哪像现在,我感觉身体好沉重,一点都不适应。”

  O的身体构造跟AB都不一样,比较娇弱,夏诗弦醒来下床的时候,两条腿重的都快抬不起来,医生说是分化后要有个适应过程,一般分化都是在十六七岁,因为年轻,分化后两天内基本就能适应,她是高龄分化,恢复能力不如青少年,反应自然也会大一点。

  她大字型躺到床上,舒服的呼了口气,“文思月,你的按摩效果还挺好,一觉醒来肩膀一点都不酸,舒服的不行。”

  文思月关上门学她,跟着躺下,两个人都穿的睡裙,夏诗弦穿的保守的圆领长T恤式的睡裙,文思月则是吊带。

  “喜欢我可以每天帮你按,跟每天的核心运动配合,诗弦的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好。”文思月心情不错,声调都扬了起来。

  窗帘拉开,阳光洒进来,两人就这么并排躺在床上,窗外时不时传来小鸟啾啾的叫声,夏诗弦和文思月不约而同感到一丝岁月静好。

  真希望不会有人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偏偏就有人来打扰了,躺下没两分钟,文思月手机疯狂震动,一开始她不太想理,但手机一直锲而不舍的震,震得她头皮发麻,不得不接起来。

  “总裁,我已经到您家门口了,您大概什么时候出来?”法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文思月眉毛动了动,“十分钟。”

  法务笑了笑,“没想到总裁也有迟到的时候……”

  “不算迟到,我只是忘了。”文思月说完按下挂断键,从床上坐起来,难得唉声叹气。

  “人为什么要工作?”她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夏诗弦噗嗤一声笑出来,带着点好整以暇,”没想到大总裁也会问这个问题。”

  文思月把落到肩上的吊带拉回原位,走到床边往下看,客卧的窗户正好能看到别墅门口,法务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不经意看到文思月,她还招了招手。

  文思月抿唇,立马把窗帘拉上。

  “我回去换身衣服,诗弦你要午睡吗?”文思月回头看了眼钻进被窝的夏诗弦。

  被窝动了动,夏诗弦声音闷闷的,“我要午睡,法务在外面,文总我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文思月失笑,摇着头把门关上。

  文思月说是十分钟,其实从换衣服到下楼顶多也就五六分钟,但凡下了决定就绝不拖泥带水,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法务靠在车边,看到文思月连行李都没有,手上只拎了个孤零零的公文包,法务眯着眼看了看,寻思总裁手里拎的似乎是YS之前统一采购,给所有员工发的公文包。

  “总裁。”文思月走到车前,法务站直恭敬地喊了声。

  文思月颔首,拎着公文包坐到后排,法务见状,笑眯眯的当司机小妹。

  “总裁好像挺喜欢这包的哈?”法务边开车边找话题。

  文思月没吭声,法务也不尴尬,就这么开着车往机场去。半晌后,文思月说:“诗弦也用的这个。”

  法务顿时恍然大悟,总裁这是强行给自己和夏小姐搞情侣款啊!

  “总裁,还是您有心,追到夏小姐是迟早的事。”法务给老板吹了个彩虹屁,吹完通过后视镜偷摸着看文思月的表情,果然总裁的冷脸没那么冷了。

  “你也这么觉得?”文思月问。

  法务脸上的笑僵了下,她只是出于职业道德哄老板而已,没想到老板居然当真了?

  这下她不得不相信秘书嘴里所谓的恋爱使总裁发昏的话了。

  “呃……是的呀,总裁您条顺盘靓,人见人爱,夏小姐绝对已经沉沦在您的美貌下,只是嘴硬不说而已。”法务开足马力,不就是吹牛逼吗,她最擅长了。

  文思月眯着眼回忆了下,点头,“没错,她确实很喜欢我的身体。”

  法务听的一身白毛汗,是她不想听的内容。

  而且这话她也没法接。

  “那啥,总裁今天怎么突发奇想,想坐经济舱了?十几个小时呢您受得了吗?”法务舌头拐了个弯,硬是把话题岔开了。

  文思月的情绪回到正常值,她半边身子浸在黑暗中,神情是那么的矜持端庄。

  “体验一下。”她高冷的回了法务四个字。

  法务琢磨,隐约琢磨出点味道来,她好歹跟总裁共事几年了,总裁的性子不说摸得一清二楚,起码也有七七八八了。

  总的来说算是个比较容易懂的人,简单纯粹,还有点癫。

  只不过这个癫涉及不到她们这些外人,文思月发癫,大概只有共事时间更长的秘书见过了。

  估计总裁就是想体验一下,当年夏小姐坐最着便宜的红眼航班,长途跋涉跨越时区去求学的心路历程吧。

  “还好总裁没真的选红眼航班,不然可真有点磨人了。”秘书笑了笑,谁还没有个为了省几个钱坐红眼航班的时候呢!

  她不禁回忆起了谈恋爱时,为了跟小对象见面,她没事就打飞的……

  文思月在后座微微叹气,“回来的时候试试。”

  秘书:。

  ……

  文思月走的当天下午,夏诗弦买了晚上的火车票,别墅太大了,她一个人有点害怕,想着反正文思月也不在,她索性也回家,正好在火车上睡一晚,早晨就到家了。

  刚分化的身体实在说不上舒服,她咬咬牙,直接买了单间软卧,还闪送了不少抑制剂和抑制贴,她家里在小县城不发达,县城医疗条件有限,她想尽可能准备完全一点。

  六位数的奖金也到账了,对自己大方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的老家离A市说不上远,慢悠悠的火车一晚上七八个小时,快点的高铁三四个小时,不过老家的温度比A是要冷一些,她打算多穿点。

  她想找个双肩包,可衣柜里动辄五位数六位数价格的包,她不敢动,思索再三,她决定拎着公文包回家算了。

  公文包能装耐造,坏了她也不心疼。

  到了火车站,她检票进站,找到自己的卧铺后,把门一锁,顿时把嘈杂的环境隔绝在外,她坐在铺位上看着窗外,火车渐渐开动,她爬上床,恍惚着想起背着大包小包离开小县城出来上大学时,也是就着火车的轰鸣声睡了一晚上。

  只不过那时她条件不好,只能买最便宜的上铺睡,不光有火车的声音,更多的还是周围人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缓缓在回忆中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乘务员正在提醒马上到终点站,让所有乘客做好下车准备,夏诗弦坐起来理了理头发,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心里想到了文思月。

  文思月到了吗?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文思月没有给她发消息,很安静。

  她手指在空中反复揉捻,始终下不了决心给文思月发消息,哪怕简单的【到了吗】三个字都做不到。

  算了,她想着,等她回家再发。

  她家以前在镇子上,这两年条件好了搬到县城了,从火车站出来,打车也就起步价,到家附近后,她简单买了点东西,提着往家走。

  “谁啊?”敲了门,里面有个女声问道。

  夏诗弦把东西放下,甩了甩勒得发疼的手,“妈是我!”

  喀喇一声门开了,跟夏诗弦长得一点都不像的女人把门打开,夏诗弦拎起东西,进了门。

  她有两三年没回来,一回来老母亲就要给她张罗相亲,把她弄怕了。

  “你还知道回来?要不是我天天催你,你还能想起我来?”夏母白眼翻到天上去。

  夏诗弦赔笑,“妈我错了,只要你别给我安排相亲,啥都好商量嘛!”

  夏母哼了声,把包子热了热,“我包了点你爱吃的烧麦,一会热好了你吃点。”说完,她钻进厨房看烧麦好了没有。

  夏诗弦把衣服挂到衣架上,她家现在就剩她和夏母两个人了,便宜老爹死得早,奶奶大学时也去世了,她生下来就没见过亲妈,便宜爹死后她就跟奶奶和继母,也就是现在的夏母相依为命。

  “说了多少遍了,让你跟我去A市,县城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夏诗弦去卫生间洗漱,边刷牙边凑到夏母跟前说。

  夏母嫌弃的把她推开,“放屁,那地方除了人就是人,我住不惯,县城怎么了?县城现在发展的多好!我住的舒心着呢!”

  说完对夏诗弦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好像在说搞不明白夏诗弦怎么会跑到A市发展。

  夏诗弦吐掉嘴里的泡沫,用毛巾擦脸,“那你找个老伴也行。”

  “呸,夏诗弦,我今天把话撂这,你一天不结婚,我一天不找老伴,看谁耗得过谁!”

  夏诗弦被夏母的粗鲁吓得缩脖子,看夏母这架势,更不能把她变成Omega的事告诉夏母。

  莫名其妙的,在夏母说到结婚的时候,她想到了文思月。

  被自己地想法吓了一跳,她拨浪鼓似的摇头,恨不得把文思月从脑袋里甩出去。

  一只手探过来摸夏诗弦的脑门,夏诗弦插电跳起来,夏母把她按住,嫌弃地看她,“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跟傻了似的?”

  夏诗弦现在被文思月熏陶的,已经无法对发烧这个词有正面联想了,只要提到发烧,她首先本能想到的文思月在发骚。

  又是文思月!

  她暗暗磨牙,难道文思月发癫传染给她了?她怎么干什么,脑子都是文思月!

  “多大的人了还磨牙,烧麦好了,愣着干嘛,来吃啊?”夏母端了盘烧麦上来,还弄了点小菜。

  夏诗弦还在跟自己较劲,飘着似的走到餐桌,满脑子都是文思月,连最爱的烧麦和小菜都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夏母揪过一把椅子坐到夏诗弦旁边,语气总算没刚才那么冲了,“诗弦,你听妈的,去见见相亲对象,啊?这次给你介绍的,特别靠谱,还是你最喜欢的女A。”

  夏诗弦一口稀饭差点喷出来,“我什么时候喜欢女A了?别胡说啊妈。”

  夏母嘿嘿一笑,“我还不了解你?你上高中的时候,不是有个小姑娘A跟你玩的不错的,你肯定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整天跟人面前装的,看人家小姑娘的眼神都不对劲。”

  夏诗弦擦嘴,嚷嚷道:“妈!我真的不相亲啊!我正谈恋爱着呢,要是被她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说完,屋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侧头看夏母,只见夏母先是讶异,随后逐渐变成喜悦。

  “哎呀!诗弦出息了呀!我今年是不是能抱上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