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走了两层,小咪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在病房里看守方新年。

  小汪立马喊道:“这怎么行!”

  女孩盯着他,“我一个还顶两个你呢。”

  这话说的不假,小汪的胆子小是有目共睹的。虽然现在的他变得诡异的镇定起来,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爆发。

  “虽然但是,我觉得楼上也很危险。”楚渔拨弄着自己的大拇指,扳手的重量让他变得十分安心。

  小咪给出了一个建议,“要不你呆在楼梯上吧,我觉得楼梯里人最少。

  小汪迟疑着,在三个方案里还是选择了最初的那一个,他要跟楚渔一起到天台上去。

  在往上攀登的时候,楚渔又碰见了那个维修工人。到底是几楼要维修,怎么他爬上又爬下的,不累吗?

  维修工人像是没看见楚渔和小汪,径直走出了楼梯间。他来到了位于六楼的心血管科,但是他不知道进入科室的密码,门口也没有看管进出人口的负责人。令人惊奇的是,他就趴在大门的那块透明玻璃上,一直往里面看。

  “什么鬼!”小汪暗骂了一声,对方的行为看起来不像什么维修过,而是像什么变态。

  “万一人家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呢。”楚渔为对方解释道。

  可是这个维修工接下来的举动则是狠狠地打了对方的脸。穿着一身制服的中年男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他应该是咬得十分用力,所以血液十分大股。借助着这些正在流淌的新鲜的血液,他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图案。

  楚渔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可这时候,他的大动作竟然惊扰到了把他们当成是空气的奇怪男人。楚渔惊地拉着小汪就往上走,就当他们两个路过。

  他们跑到了七楼——再上去一层就是天台了,楚渔看见维修工拿着自己的那个工具箱往楼下去了。

  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

  小汪低声说:“真是奇奇怪怪的……你看到那个标志了吗?”

  楚渔没看见,只好摇了摇头。想着这么多时间都花了,再去看看那个图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对临时组合起来的搭档又换了方向向下面跑,玻璃上画着一个红色的、类似于太阳的符号。就是这太阳的模样实在过于诡谲,它周围应该是阳光的内容不是尖锐的,而是波浪状的,可哪怕是波浪,也极为的不规则,仿佛故意在人要发火的点子上狂舞。

  它的圆心里又是两个红圈,三个红圈套在一起,好似一个小小的漩涡。

  小汪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就拿相机给拍了下来。刚才,小咪把相机交还给他了,说是给他们探路用。

  小汪默默吐槽,这本来就是我的相机。他说的那么小声,却还是被搭档听见了。

  十分荣幸地,获得了一个暴栗。

  他们在这个图案上花费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

  下一个难题在天台。

  天台上的门是锁住的,就是为了不让人随便进去。

  小汪拉扯了两下门,发现它非常地坚固。

  难不成他们还要去找钥匙?

  这个念头刚刚迸发出来的时候,他便看见楚渔从他的后裤兜里拿出了那把扳手,一脸的跃跃欲试。

  “等一下……!”小汪想问,你就直接上手砸吗,你的脸和你的举动看起来不是很匹配啊。

  楚渔困顿了一秒,但立马就恍然大悟了。他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的嘴唇,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楚渔把扳手包得牢牢的,自己则是紧握着变得厚实的柄。

  而后,他朝着门锁狠狠地砸去。

  “咚!”

  加上了衣物的隔绝能力,撞击声变得很低,也很沉。

  楚渔砸了好几下,那把锁真的被他砸坏了,掉下来的时候还被小汪接住了。

  小汪看楚渔,越看越觉得他心思深得很,这一切的巧合中一定大有问题!

  他朝对方暗暗地比了个大拇指,而楚渔已经走进去了。

  这个住院部显示的时间是在晚上,所以天台上也是一片漆黑的。从这里看也看不见丝毫的光芒,这栋大楼与外面是完全隔绝的。

  楚渔一摸口袋,说了句完了。

  “我手电筒可能是落在路上了。”

  一束特别明亮的光从下往上照,照得马尾青年整个人的脸一片惨白。

  “我特别定制的超大光源。”

  楚渔失笑。

  小汪的超级豪华光源照亮了大片场地,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他们缓步前进着。

  地面上有许多黑暗的痕迹,好似是弧线与直线相交。

  再往前走,他们遇到了一些阻碍。

  “这是什么……”楚渔的面前,有一个和他身高相当的、遮着布帘的东西。

  淫浸恐怖故事许久的楚渔隐约之间感受到了一股恶意,布料下面肯定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楚渔被那无形的恶意逼得一直往后退,还撞上了小汪。

  楚渔的脑袋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打开它。】

  是小黑的声音。

  “什么?!”楚渔诧异地喊出了声,搞得小汪连连问号。

  猫的声音仿佛是从格外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他们两个之间间隔着好似古远的历史。

  小汪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楚渔没办法和小汪解释这回事,他总不能说自己脑袋里有个神经病在讲话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猫那么说了之后,他就真打算去揭开那层黑色的布料。

  楚渔对小汪说:“我要打开它。”

  小汪也是做了有两年恐怖直播的主播了,他开箱开出个很多鬼怪。

  “等一下,你确定吗?”

  楚渔点点头,可又立马摇摇头,他当然不确定啦,但他可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于是,楚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袋里有个神经病在催我。”

  小汪有点崩溃,“所以更加不能这么干了呀!”

  楚渔又问了猫一遍,结果对方忙线没回复。

  说起来,它到底在做什么啊?

  楚渔两眼一闭,笃定地说,“我要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厚厚的黑布,盖布滑落之后,其中的真实便展现在二人面前。

  那是一面有楚渔半身高的古铜镜,下方则是垫着一个厚厚的木雕镜托。

  楚渔粗粗地数了一下,它的边缘竟然有十片,这是一面十花铜镜。

  小汪离得远远的,不太敢靠近。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照相机。

  他不小心缩小了焦距,视野里看到的东西更多了。

  为什么……?

  小咪把光打向了远处。

  围绕着铜镜,竟然有一个黑色痕迹的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