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被甩在床上,一股如潮水般的愤怒淹没了他,他当即跳起来,朝凌暮的肚子狠狠地揍了一拳。
“殿下用这么小的力气,是舍不得吗?”凌暮不动如山的站着,慢慢取下脸上的面具。他抬手一扯床单,夏里摔在了床上。
“凌暮你敢!”夏里自知不是凌暮的对手,他怒道,“别忘了我现在是云国的王子,你敢这样对我,季桦饶不了你。”
“呵——殿下这么快就认人了。”凌暮擒住夏里的手,把人按在身下,“就不担心牢里的那位?我是不着急杀他,但季桦就不一样了。”
“你什么意思?”夏里挣扎得手都红了,凌暮的话提醒了他,他必须阻止季桦。
“现在谈这些属实无趣。”话落,凌暮低头封住了夏里的唇,俩人气息交缠,空气中满是暧昧的气息。
身份的变化并未让夏里打消拿到研制兽人的方法,相反他希望尽快知道方法。
他很清楚季桦的目的,如果再不阻止对方,整个星际势必会迎来一场巨大的浩劫。
夏里坐在屋内,高领毛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他握水杯时手指紧绷,一想到凌暮昨晚对他做的事情,他恨不能现在就掐死对方。
喝下水后,夏里被亲得有些干涩红肿的嘴唇得到了滋润。
当他放下水杯,智脑提示音突然响起:您正在与凌暮先生办理离婚,你们的婚姻关系将在一个月后结束。如果这不是您本人所为,请取消这个操作,并进行申诉。
夏里觉得自己是恨凌暮的,如今终于离婚了,摆脱了这个疯子,他应该高兴。
可他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少了一样,心很空。
“殿下,元帅喊你过去。”门口有侍卫道。
夏里赶去了季桦的宫殿,白玉也在,他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事。”季桦起身走到白玉旁边,拉起她的手,“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我就想多和你们待在一起。”
他又看向夏里,眼神里满是慈祥的光芒,仿佛能温暖人心,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小里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夏里如突然断网的视频卡了一下,见此情形,季桦慈祥的目光转为失望:“你要是不愿意叫也没关系,我知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和你妈妈的,让那些伤害过你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不能停手吗?让星际恢复他应有的和平。”夏里开口道。
“小里你还小,不懂。”季桦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要不是他们,我们又岂会分开那么多年了,变得如此生疏,他们应该付出代价,而不是我应该停手。”
夏里突然觉得很可笑,他的伤是谁造成的?不正是他眼前之人吗?
他觉得季桦并不是仅仅想复仇,而是想是称霸星际。
人生还真是荒诞,他以前的仇人转眼又成了他的亲生父亲。
从季桦那离开后,夏里遇到了季思,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颓废,给他一张纸条便匆匆离开了。
他打开一看,拳头不自觉握紧。
研制兽人的方法终于到手了,得想办法回到蓝鹰。但他产生了顾虑,如果现在告诉辉瑞,季桦就是陈列,对方还会不会继续帮助他?
“听说了吗,有好几个星球建立了联盟,要对付咱们呢。”
“怕什么,我们兽人那么强大,他们合起来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
夏里思绪被走过的侍卫的谈话声拉回,他早想到其他星球会联合起来对付云国,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必须带着母亲和夏里多内离开炙星,迅速研制出兽人和云国抗衡。
书房内,凌暮正在给季桦做近来的工作报告。
听到其他星球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声讨云国后,季桦冷笑一声:“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还不够我们的兽人塞牙缝。我巴不得他们全都来送死,还省得我找借口一个一个地对付他们。”
“元帅对此有什么战略吗?”凌暮道。
季桦看着桌上的星际布局图:“在地热星建造的厂应该差不多了吧,把那些流民全都弄成无意识的兽人,还有让钟晓桑把蓝星七成的冰晶都运到炙星,这一次我要让这群乌合之众有来无回,报当年之仇。”
“我知道了,元帅没有什么吩咐我先下去了。”
凌暮说完,正欲转身,季桦叫住了他。
“凌暮我知道你喜欢夏里,我个人也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就和他保持距离吧。”季桦顿了下,语气一转严肃道,“像昨晚的事情别再发生第二次,懂?”
季桦点头,走出书房后,蓝色的眼眸冷得仿佛能冰冻三尺寒潭。木青旬迎了上来问道:“上将元帅说了什么?”
“要我准备作战事宜,把星盟的人一举歼灭。对了,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上将不是亲眼看到是夏尔多内杀人了吗?为何现在要重新查这件事?”木青旬一开始收到这个命令时就疑惑不解,但又不敢问。
凌暮闭上眼睛,眼前一片火海,血泊中是他的亲生父母,血液使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
他的仇人抬着枪冷笑一声,在他父亲的脸上踢了一脚,轻蔑说了一句“就算你样样比我强又怎么样,还不是死在了我手里。”
他几乎把那人的相貌刻在了脑子里,错不了。如果那人不是夏尔多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易容成了他的容貌。
那人说父亲样样比他强,说明俩人是认识的,并且还知道兽人,如果不是夏尔多内会是谁呢?
他和父母一直在荒星生活,父亲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奴隶,为什么他们会向他索要研制兽人的方法?
以前他因为知道仇人是夏尔多内,又加上余小池是他的情人,便先认定了罪犯,再将罪行自然而然得安在了对方身上。
如今看来,怕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怀疑那人不是夏尔多内,而是有人装成了他的模样。”凌暮道。倘若真的是这样,自己筹谋了那么多年,岂不是就是一场笑话。他对夏里做的种种,又该拿什么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