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 盛京城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
年听雨背靠着假山无处可逃,他所有的退路都被蔺阡忍用身躯封死了,耳边甚至还回荡着蔺阡忍那句不作任何遮掩的话。
年听雨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只能发出呜咽般的轻哼声。
他说话的权利早已被蔺阡忍的吻给夺走了。
蔺阡忍若是主动,那就是一贯的强势, 不仅要吞没他的声音, 甚至连他的呼出的气息也要一并据为己有。
汇集在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年听雨的视线也因此变的模糊起来。
慢慢的, 外界的声音像潮水一般退散, 耳边只剩下纯粹的心跳声。
不行了。
他快要窒息了!
年听雨拼尽全力推了推蔺阡忍胸膛,最终却被蔺阡忍用结实的胸膛,硬生生给挤了回来, 再也无法使出半点力气。
年听雨需要呼吸,所以他只能尝试从每一次辗转的缝隙间汲取新鲜空气。
可这些空气根本就不够!
年听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睫也早已被打湿成一片, 就连站稳的力气也几乎流失的一干二净。
蔺阡忍到底还是有点人.性在身上的, 在他即将因为亲吻而窒息的前一刻蔺阡忍停了下来。
年听雨将额头抵在蔺阡忍的肩膀上, 像离水的鱼重新回到了水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缓过来一些,年听雨靠着假山, 仰头看向蔺阡忍, 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你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强来!”
“年年,你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些, 难道不是你先引诱的朕吗?”蔺阡忍抬手去蹭年听雨眼尾处挂着的泪珠, 然后缓缓揉开,直接将年听雨的眼尾全都打湿了, 甚至揉出一片昳丽的红。
年听雨有些生气,偏开头不让他蹭:“我不过随口逗了你两句,你便如此霸道。我真的很好奇,陛下那几年的皇位到底是怎么坐稳的,这定力未免也太差了点。”
面对年听雨的嘲讽,蔺阡忍挑了一下眉,按住年听雨时常藏在腰间的匕首,又将自己的脖子往前送了送。
“忘了和年年说,朕在你面前从来就没有定力,所以你要么自作自受,要么一匕首抹了我的脖子,除此以外你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年听雨第一次知道蔺阡忍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他挣扎了一下:“松开,我要回宫!我还要处理奏折!”
蔺阡忍的手顺着年听雨的腰缓缓移动:“你就打算这样回去吗?嗯?”
年听雨颤栗了一声:“那还要和你在这里发疯不成!快点松开!”
蔺阡忍问:“你就不想疯一回?”
在屋里怎么刺激都无所谓,在外面年听雨不行。
他瞪着蔺阡忍:“不想!松开!”
“朕挺想试试的。”蔺阡忍怅然道:“以前后宫没有人的时候,朕觉得风月之事无关紧要。可在你这里体会过以后,便有点理解那些“色令智昏”的君王了,所以今日朕要拉着你疯一回,你那也去不了。”
年听雨听红了一张脸:“蔺骁肆!你的脸上是不是糊了一座城墙?!”
“怎么会。”蔺阡忍骄傲的抬了一下下巴:“朕生来不要脸。”
“......”
年听雨不禁有些怀疑,蔺阡忍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说话这么欠,小时候为什么没有被隆安帝和戚元懿打死呢。
见年听雨不说话,蔺阡忍用胳膊勒了勒年听雨的腰:“所以,你陪不陪我疯?陪不陪?”
“不!陪!”
年听雨嘴上这么说着,手却环住了蔺阡忍的脖子,默许他可以做任何事。
蔺阡忍眼底含笑:“年光霁,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嘴这么硬呢?”
年听雨揪住他的耳朵:“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要抽疯就快点抽,不抽就放我回去,还有满屋子的奏折等着我宠.幸呢。”
“那怎么行,奏折有什么好宠.幸的。”蔺阡忍立即表态:“宠.幸臣吧,君上。”
......
......
兰安宫,好不容易偷一回懒休息的蔺文冶,一直坐在宫门口等着年听雨回来一起吃午膳。
可是等到中午,年听雨都没有下朝回来。
蔺文冶虽小,却也知道今日的朝堂不会太平,不然年听雨不会主动让他留在兰安宫休息这一回。
可就算朝堂在再不太平,也不能一直在朝堂上坐上三个时辰吧,顶多两个时辰就应该回来了。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蔺文冶的心头。
——他的父君该不会被哪个歹毒的王八蛋绑架了吧!
思及如此,蔺文冶瞬间就坐不住,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铃兰见状差点吓跳起来,她赶忙追上去:“陛下,君上说了,您这两日住在兰安宫,太傅也会来这里给您上课,所以没事的时候不要乱跑。”
“我不是乱跑!”蔺文冶义正言辞的说:“我要去找父君!”
说着人就撒丫子跑的更快了。
铃兰不敢拦,只能跟着。
而蔺文冶边跑边喊年听雨,只想快点把人找到。
假山里,听见蔺文冶声音的年听雨扣紧了嶙峋的怪石,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急促着呼吸问:“你到底够了没!”
“嘘,不要说话,会被阿冶听见的。”
话虽这么说,蔺阡忍却完全没有消停的意思,甚至越来越躁动。
年听雨生生咬住了自己的唇,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