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洗了澡换上睡衣的时候, 才发现她随手拿的一件睡衣太不合身了。
这是件V领的睡衣,她不爱穿内衣,穿上之后随时都会有走光的风险。
就算家里鹿吟只有鹿吟, 她也不能穿成这个鬼样子在她面前晃悠。
衣柜里她的睡衣都摆得好好的,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扰鹿吟的机会。
她穿着这套不属于自己的睡衣就敲响了鹿吟的房门。
卧室里看不出光亮, 鹿吟好像已经睡下了。
她耐心地敲了第二次。
“姐!”林浅浅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屋拿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正思考的同时,房间门便打开了。
她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拽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在门后,唇间感受到了热烈的吻。
“姐……”
这个吻来得奇妙又突然,她在细密紧贴的双唇中吐出浅淡的一个字, 后面想要询问的话全都被迫吞了回去。
鹿吟睁眼看她, 记住怀里人此刻的眼神,朦胧中带着水润,脑海里每个念头都在让她吻她。
唇舌贴了又贴,温柔深刻。
她的手没再禁锢住她的后脑,反而捧着她的脸, 细细舔吻。
林浅浅被她弄得有些痒, 咬了下嘴唇又碰到女人的牙齿,她轻呼一声把牙齿藏回去,唇却被咬住。
温热的手揉捏着她的脸颊,顺势下滑,拇指指腹摸索着她的肩, 再落至锁骨。
林浅浅缩了下,脑袋不自觉往后倚, 轻轻磕到门, 再次往前迎。
许久,林浅浅就发现, 鹿吟只是吻她,再也没了别的动作。
期待感一下子冲高又慢慢降低,她整个人都被肚子里那股被撩拨起来的暗火憋得烦闷。
她撩起自己的衣服想要脱掉,却被鹿吟按住。
林浅浅想要推开她好给自己留出些空隙脱衣服,但怎么推也推不开。
这女人是真看不懂她的意思吗?
还是故意让她延迟满足?
分别几年之后变性/冷淡了?
三番两次只亲不做?
林浅浅一股脑冒出一堆没有答案的问题,她性子急,问题得不到答案,欲/望又解决不了。
烦死了。
她使出一股力道往前推,鹿吟察觉到她的情绪,往后退了几步。
林浅浅整个人都压过去,将她推倒在床上,“鹿吟!”
鹿吟的双手往后撑着床,看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稍稍皱了下眉。
她终于看清了林浅浅身上这套睡衣,领口早就因为亲吻的动作敞开了。
春光乍泄,一两抹红色若隐若现。
鹿吟拢了拢她的衣服,发现这衣服对她来说实在不合身。
“你来找我做什么?”鹿吟问她。
“换衣服。”林浅浅垂头看着自己的领口,“不过我觉得现在不用了。”
她又倾身过去,主动吻上鹿吟的唇。
鹿吟受着她的吻,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这让林浅浅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你什么意思啊……”林浅浅觉得自己前几天的话都白骂了,这女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吻自己就不看时间不看地点,自己吻她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无动于衷。
“我难受……”林浅浅皱着脸,委屈巴巴地开口。
“哪里难受?”鹿吟以为她的病好得不彻底,脸上又写了担忧。
“这里。”林浅浅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腿/间探。
鹿吟‘啧’了下拍掉她的手,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林浅浅从她的腿上往下滑了下,要不是被捞了一把差点就摔到地上去。
“要换套睡衣吗?”鹿吟看她摇了摇头,“不换就回屋吧。”
“不回。”林浅浅抱住鹿吟的腰不肯撒手。
鹿吟站起来,林浅浅便挂在她身上,双腿夹住她的一条腿。
她走一步,她整个人身子就轻轻晃几下,像一只树懒。
“我晚上想跟你睡,行吗?”林浅浅抬头看她,“在你这里,或者去我那儿也行。”
鹿吟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林浅浅的脸一下子就笑成一朵花来,扯过唯一的一条被子盖在身上,“来睡我吧。”
鹿吟习惯性地忽略她的话,在床边躺下,被子被她大方地分了一半。
林浅浅的胳膊和腿都搭在她身上,脑袋还要凑过去,“姐,你身上好香啊,我闻闻。”
她凑得越来越近,对着女人的唇心满意足地啄了下。
鹿吟有些头疼,但现在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她只能认命了。
这次睡梦里倒没有梦魇的存在,只是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始终紧紧抱住她,怎么也不肯松开。
林浅浅做梦都想在每天醒来之后能够得到爱人的一个早安吻,可鹿吟显然不会满足她。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了,连热度都没有。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每次跟鹿吟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总像被下了迷/药一样,睡得格外入迷。
不过她没时间在意这些了,今天已经是周六了,明天就要迎来她的生日。
上次跟鹿吟提起的生日礼物没了声响,她得再想个办法把这茬儿提起来。
实在不行,她明天就单枪匹马冲进办公室,把鹿吟逮/捕走。
昨晚不美好的记忆又一次涌上脑海,她洗漱完之后啃着面包,想了个办法。
她从自己的压缩袋里翻出了一件夏装,布料很少。
又让外卖送了些红色的长长的绳子,在网上学了些自我捆/绑的教程。
既然她过生日的话,那她就让鹿吟帮她拆一下礼物吧。
但这教程实在太难,林浅浅又看不见自己的后背,红绳在胳膊上和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没研究明白不说,被勒出的痕迹倒是有点明显了。
她想拍张照片给鹿吟诉苦,但又怕暴露自己的计划。
晚上苦苦等待鹿吟回来准备试探一下的时候,却发现这女人给她发了条消息说要在机构睡觉。
林浅浅忍住想要冲过去找她的冲动,草率地把这些绳子都装起来随手放在桌子上。
这下计划藏都不用藏了。
-
傍晚的鹿吟下了课,翻着手机上蛋糕店的样图看。
于苗走进来的时候,她顺手指了下桌上放着的学生名单。
“还想着你得几天才能给我,我这才刚回来,事儿就又堆过来了。”于苗撇了她屏幕,“你不是年初过生日吗?”
“没有 ,不是我。”鹿吟想了想,没有说实话,“随便买来吃点。”
“家里妹妹过?”于苗看她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怪不得又调课,以前生病的时候课可次次没落过的,最近可都连着调两次了啊。”
“要紧的事儿,得调。”鹿吟也不过多解释,给卖家发过去消息询问了蛋糕上能不能定制图案。
确认好时间和样式之后,鹿吟才收了手机。
本来她今天课不多,但为了把明天的时间彻底空出来,只能今天从早到晚不带歇的。
五节大课,全塞满了。
她给林浅浅发过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她甚至能够想到林浅浅生闷气的表情,嘴角又忍不住轻扬。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鹿吟就出发去往了蛋糕店。
她看了眼日历,十二月十二号。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
以前林浅浅就拉着她过了好几次圣诞节,就因为她姓鹿。
林浅浅还要买套圣诞老人的红色穿在自己身上,晚上抱着她睡,把她幻想成一只彻彻底底的驯鹿,说这样抱着睡毛绒绒的很暖和。
抛开姓氏不谈,若是林浅浅不这样硬扯关系,她真的联想不到自己跟鹿有什么区别。
又是吃草,又是过圣诞,什么不着调的话在林浅浅嘴里都能攀上亲戚。
不过也算在她的画板上添了很多色彩。
很小的时候,鹿随带她出入各种艺术展,得到的夸赞多数是有天赋,艺术奇才。
林浅浅开始融入她的生活之后,她身上的夸赞最先冒出来的便是生动活泼了,这也是她为何越来越擅长水彩并且专攻的原因。
但跟林浅浅的关系断裂之后,她好像就再也找不回画画的感觉了,总觉得画板别扭又沉闷,彻底没了当初下笔的如鱼得水。
她出来得急,想着早点回去,但这会儿正是早高峰,她只能跟着车流慢慢往蛋糕店开。
等红绿灯的时候,钟时雾发了条图片消息,是一个深棕色的画框,上面的花纹细致复杂。
她询问着鹿吟的意见,如果有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再改,或者直接把设计师的方式推给她。
鹿吟本就没什么兴趣,便回了都挺好的就让钟时雾决定了。
她把车子停在蛋糕店门口,拿了店员做好的蛋糕重新坐回了桌子上。
钟时雾给她圈圈点点出来几个细节,说了些改动的意见。
鹿吟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林浅浅不一定醒了,便没急着启动车子,跟钟时雾聊了几句。
看来钟时雾今天心情不错,也没什么工作,不然也不会拉着她消磨时间。
鹿吟难得发过去一句调侃,钟时雾看着便乐了。
桌角放着一杯黑咖啡和点心,还有一个计时器,迷你屏幕上写着已经消耗掉的卡路里。
每天的路线都是一样的,监督明遥晨跑晚练的时间多了,她现在已经能够按照卡路里来判断这会儿明遥已经跑到了哪里。
【钟时雾:养孩子呢,忙得很。】
鹿吟了然,也不过多叨扰,那边的情况比她自己还要复杂,她也没时间为那个费神。
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手机再次传来一声提示音,她以为是钟时雾,点开看的时候,又开始发愁头疼。
林浅浅发过来一张图片,红色的绳子将她自己上半身捆起来,但看着很松,很明显是在装样子。
【林浅:这里有只小草被困住了!调课回家即可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