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罗娜听完后变得愁眉苦脸,我看出来她努力地想分析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好吧,你们两个人生气的点子总在我出乎意料的地方。”科罗娜像失败者一样叹气,“凯厄斯生气在于你准备随时离开,而你生气在于他有过别的女人还这样轻蔑的态度。”

  “我只是生气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好像我需要他一样。”我纠正科罗娜,“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我知道了。”科罗娜亲热地揽着我的胳膊,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为我的话改变想法,“哦话说这算是女生之间的茶话会吗?我记得有人告诉我女孩之间总会有小秘密值得讨论。”

  “这算是小秘密吗?”

  “青春期的小问题———小麻烦。”科罗娜微笑。

  “我已经过了青春期了。”我强调,“这一

  切都是凯厄斯的孩子气行为!”

  “我并不这样认为,甜心。”科罗娜带着我在沃尔泰拉城堡中闲逛。“你真的只是因为他的语气吗?我并不认为你是个容易恼火的姑娘。”

  科罗娜的话堵住了我要反驳的欲望,巧合的是我也不认为我是个容易恼火的姑娘,更何况我还给自己编撰了一本《沃尔图里生存守则》并且牢记第一条———不要试图跟凯厄斯讲道理也不要为此生气。

  但那时候说不上来的火气就像韦斯莱们偷偷对着费尔奇放烟花一样,“咻”得一下炸了起来,不给任何人一点反应时间。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短暂地无法做出反应。随即韦斯莱先生们被麦格教授罚了几乎半年的义务劳动以及扣掉了半个学院杯的分数———而我现在为和凯厄斯生莫名其妙的气而感到后悔。我并不认为我错了,但是我们之间不能有冷战,如果有那也得在我度过三个月之后。

  好吧,那就找他道歉好了。面子什么的能有多重要。我三个月的舒适和面子前者肯定比后者重要———当然要是蕾哈娜在此时估计要一拳把我打到太平洋,因为她的人生箴言是尊严脸面高于生命。

  “好吧,那么我去给他道歉。”我有些不情愿但是又十分无奈。

  “你在逃避,亲爱的。”科罗娜像个侦探一样伸出手指,“你为什么不愿意仔细想想,你的怒火源于什么呢。”

  “他的语气!”

  “那么又绕回来了,你不是个容易生气的姑娘。仅仅因为语气你会和凯厄斯发脾气吗?”

  我再次哑口无言:“我不知道。”

  我对着科罗娜投降,她真的说对了。如果真的是因为语气那么我现在应该是独自生闷气而不是倔强地跟凯厄斯唇枪舌战。

  “你喜欢他。”科罗娜大胆发言。

  我几乎被她的狂妄的想法吓得打颤,“这怎么可能!我和他认识甚至才三、四天。”

  “可是你的心脏仍然为他跃动。”

  “哪怕他去死我的心脏也是跃动的。”我冷静地说。

  科罗娜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莱雅,身体是有记忆的。”科罗娜温情地说,语气柔暖得仿佛我是她的爱人,“过去你的爱属于凯厄斯,那么现在也一样。你依旧会喜欢上他,不论多久。因为身体替你记住了心脏为凯厄斯跃动的频率。”

  “凯厄斯傲慢、残酷和阴冷。那你你讨厌他吗?”

  不……我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他像个顽劣的孩子。

  “你对凯厄斯从未有过任何好感?”

  不……我有时候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那么你喜欢我吗?”

  “啊?”我为她突如其来画风不同的问题惊

  讶,但还是诚恳地说,“喜欢———”

  “开个小小的玩笑。”科罗娜俏皮地眨眨眼睛,“我也很喜欢你。”

  “哦……谢谢。”我的脸皮有些发热,我用冰凉的手背去蹭我的脸试图让它降温。

  “那么言归正传。你喜欢凯厄斯,你早晚会喜欢的。”科罗娜像个法官一样拍板。

  “你这样下定义吗?”我心情复杂,但是居然隐隐有些被她说动———但是……

  “好了!既然这样,那么我带你去找凯厄斯吧。”科罗娜打断我的思考,她莫名其妙变得非常有活力,仿佛打了兴奋剂,“走吧!早点解决麻烦有助于感情升温!”

  “这个先不急。”我有些尴尬,老实说我现在只是决定要去道歉但还没有准备好过去道歉,毕竟我不认为我是错的,我现在的歉意全部都属于脸面和生活pk中脸面失去优势被生活打败,“我要自己找他。”

  “好吧,既然这样。”科罗娜没有坚持,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不过还是那句话————你看起来已经对他……”

  “停下来!”我感到有些窘迫和羞涩,不得已大声地打断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科罗娜。”

  科罗娜又一次笑了起来。

  “道歉…不道歉…道歉…不道歉————”我坐在凯厄斯房间的餐桌前吃午饭,我一边用叉子拨动盘子里的荷兰豆一边默数荷兰豆的数量。

  “你不能把它们直接咽下去吗?”凯厄斯有些愤恨地开口。他坐在沙发上等了我将近一个小时,他走进房间坐在我身边的时候似乎打定主意不跟我说话,而现在显然他失败了。

  “不能,我享受这样的过程。”我慢悠悠地说,然后继续数着豆子。

  “撤走,撤走。”凯厄斯放弃了和我交流,他指挥站在一旁的吉安娜的科罗娜从我手中夺走吃了一半的番茄千层面。

  “你是暴君!”我赶紧叉着叉子卷了几根面条,两三下解决了剩下的食物。

  “你不能因为法官对罪犯判刑而说法官是暴君。”凯厄斯得意地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自豪的,不过是在言语上战胜了我————说实话,他战胜我的次数还少吗?

  我将盘子递给吉安娜,然后仰着头喝完了果汁。

  他开口了。我在心里几乎快笑出声。这意味我们失去了冷战期,这件事翻篇了,而我也不需要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忍辱负重地去对凯厄斯说:“对不起,你赢了。”

  科罗娜将盘子放进餐车里然后示意吉安娜可以离开了,吉安娜干脆利落地推着餐车离开。

  “简去哪儿了?”我开口问科罗娜,我一早上机会没有见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