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凯厄斯毫无悔意。

  “再后来———等等,你娶了我?”我一下子被震惊地回过神来,脑海里还成形的回忆直接烟飞云散。

  “是的。”凯厄斯显得很理所应当,“不然我要留着你在环绕着吸血鬼的危险地方?别开玩笑,亚西诺多拉。”

  “你知道我的血不流出来对吸血鬼没有吸引力!”我反驳他。

  “那又如何?总有些蠢货、宰渣、废物会随意地寻找猎物———”

  “我———”

  “况且你需要我。”凯厄斯的语气中流露着倨傲,“你那时候甚至没有地方住———你很快就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张了张嘴巴,这样的事实有些出乎我意料,“就只是这样?”

  凯厄斯皱着眉头盯着我,“不然呢,我来说个让世界为你流泪的感动理由?”

  “我以为会有……”

  梅林,我真的以为会有。我以为亚西诺多拉是个以身饲恶魔的天使,几乎都跪在地上为亚西诺多拉唱赞歌了————或者说是我一厢情愿将亚西诺多拉塑造成一个闪着圣光的可爱女人,我几乎没有将亚西诺多拉和阿格莱亚联系在一起。

  “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亚西诺多拉。”凯厄斯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犀利又敏锐,让我想起苍穹中追捕猎物的雄鹰,“无论是阿格莱亚还是亚西诺多拉,都是我将效忠的女神。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归宿,我将为你抵挡一切灾祸与风雨,我要给你带来一切荣光与荣誉,我愿意为你粉身碎骨,为你赴汤蹈火。”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被他的话惊讶地说不出来任何东西。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像表白的话,这像骑士在出征前对着国王立下的最忠恳的誓言,让人感动地一塌糊涂。

  我的十几年的生命旅途当中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句,我不知道我该做出什么表示。我应该笑容满面亲吻他?应该哭泣流泪敬我的骑士?又或者我该明确拒绝他,不留一点余地?我不知道,我就像一个十足的傻瓜,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张嘴努力地想说出什么,什么都行。真的,什么都行。

  “谢谢你。”我有些语无伦次,“真的,谢谢你。”

  说完这两句话我就像为了完成斯内普教授布置的魔药论文但我在里面抄了两页日记交了上去,祈祷他不会发现,然后跪在床上对着他的办公室的方向磕头忐忑地等待结果一样。

  凯厄斯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他的恶毒形象崩塌,我一脸吃惊地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斯内普教授给我参杂着日记的作业上写下阿格莱亚加油之类的话。

  “和当初一样的反应,你的头脑仍然保持着当年那样低下的水平。”

  OK,斯内普教授写信让魔法部把我抓到阿兹卡班————这才是符合斯内普教授形象应该干的事情。

  “哦。”我干巴巴地回应,也许他说的没错。毕竟我现在都想不出什么句子来对他进行批判。

  “走吧。”凯厄斯再次把我抱了起来。

  “我受这么多折磨,就为了两块石头?”我拧着眉头看着他,“这太反人类了。”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凯厄斯挑了挑眉。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很有少年感,才让我真正意识到这个家伙的年龄只有十九岁。

  我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于是嘴巴不受控制地开口:“凯厄斯。”

  “怎么了?”

  “我看书,他们说你之前是国王———应该有很多女孩吧?”我仰起头看着他,想起杰米之前最喜欢看的古欧洲历史电影里面的国王,十四岁就和女人有孩子什么的———

  凯厄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用一种随意的口气说,“有。不过那些女人我都不感兴趣———不值一提。”

  我有些惊讶,因为我几乎无法想象凯厄斯和别人做/爱的样子,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做这些———感觉要吐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凯厄斯犀利的眼光扫了过来,继续用那种不屑一顾的不耐烦语气说,“我说过了,她们没什么让人在意的。现在她们连骨灰都不剩————不值得你动一点情绪。”

  我心里涌起一团莫名的火气。这可能因为我对这个事实毫无感觉,但是我为他的语气深深地感到愤怒。

  “我搞不明白你的语气————”我拧着眉头,语气激昂地说,“不关我的事情,先生。请不要说得仿佛我在管控你————老实说吧,你爱和谁和谁做,你哪怕跟阿罗结婚我都能面不改色地说新婚快乐凯厄斯先生。”

  “你在胡说什么?”凯厄斯不高兴,但随即他又露出一个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在为此感到不悦,你不喜欢她们,你在嫉妒。”

  他的表情很笃定,我几乎要被气笑了。

  “别开玩笑了。”我露出一个惊悚的表情,“我又不会留在这里!”

  凯厄斯的笑容消失了,他恶狠狠地说:“闭嘴!”

  他的眼睛一瞬间布满了愤怒与阴狠,语气充斥着明晃晃的恶意,“你打算去哪儿?你打算和谁结婚———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凯厄斯凶狠可怕的眼神让我从愤怒中找回理智。我开始有些后悔,尽管如此但为了我可怜的面子我还是倔强而勇敢地说:“我们走着瞧!”然后死死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凯厄斯应该是被我气得发疯,因为他胸口起伏的动作很大,抱着我的动作都粗鲁了不少。我都开始怀疑他准备要把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扔下去了。但好在他存有人性,一路上闭着嘴巴、浑身发着低气压地尽职尽责地把我带回了沃尔泰拉城堡中。

  科罗娜在我回到沃尔图里的下一秒就来到了我的身侧。

  凯厄斯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带着怒气,他整个人都仿佛燃烧着一样。

  “怎么啦?”科罗娜在确定凯厄斯走得足够远后才问我,“你们早上看起来都心情不错,下午就像是遇见晦神了一样。”

  “没什么。”我随意敷衍着,有些羞于启齿。但我马上想起了杰米的话,他说凡事如果只靠逃避来解决问题的话那么人类的寿命最长只有二十岁———而我不准备将和凯厄斯的冷战期拉得无限长,毕竟我还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要度过。于是我将事情删减了一些不必要的过程就告诉了科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