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淮上辈子过的就是农历生日, 而她有说过,自己跟前身不仅是名字一样,连生日都一样。

  看来她那次说了一下,沈流年就记在了心里。

  她跟着沈流年一起来到了正院, 席面已经摆好了, 有很多她喜欢的菜, 还有糕点。

  “怎么还有糕点?”沈流年从来不在吃饭的时候吃糕点, 平时也不喜甜食, 吃的不多,咸的糕点还稍微能吃一些。

  沈流年莫名的看着她,“你不是说生辰要吃糕点?”

  那是蛋糕, 云丞淮轻笑出声,心里却很感动, 沈流年真的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别看沈流年表面上什么都不说, 也不会主动做什么亲近的动作,可总会做一些事情, 直击你的内心。

  看着桌子上的席面,她捏了捏对方的手, “谢谢夫人。”

  听到她道谢,沈流年只是含蓄的笑笑, 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云丞淮忽然歪头在沈流年的唇上亲了一下, 刚碰到就离开了, 然后装的一本正经, 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转身坐到了餐桌边上。

  沈流年感受到嘴角一触即离的触感, 微微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感受呢, 就消失了。

  但从她唇角的笑意能看出来,她很满意云丞淮的举动。

  云丞淮觉得,人都是需要反馈的,沈流年为她置办了席面,因为她随口一句过生日要吃蛋糕,专门准备了糕点,光这份心意都值得她感动很久了。

  她偷偷亲了一下,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开心跟谢意。

  坐到了椅子上,她笑道:“夫人,爱你哦。”

  她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惹的沈流年红了耳根。

  云丞淮其实挺害羞的,可是当沈流年害羞时,她就会变的大胆些。

  有种你进我退,你退我就进的意思。

  沈流年轻咳一声,然后帮她斟满了酒。

  由于沈流年特意吩咐过,伺候的人都不在,就她们两个人。

  看着杯中的酒水,云丞淮愣了愣,“要喝酒啊?”

  “我家的规矩,生辰可以饮酒。”

  吃糕点是云丞淮的规矩,喝酒就是沈家的规矩。

  云丞淮喝过的酒只有一种,那就是甜米酒,她喜欢那种甜甜的,没有酸味的米酒,度数很低,可以当饮料喝了。

  像啤酒什么的她都没有喝过,看着杯中有些浑浊的酒,她有点儿担心自己的酒量。

  古代的酒多是粮食酒,果子酒会少一些,葡萄酒也是前朝从国外引进的,然后衍生出来了很多分类。

  她面前的这杯应该是米酒,以她对古代酒水的了解,度数算不上高,在现代经常喝酒的人去到古代,说不定能成为酒神。

  可是她不行啊,她不会喝酒,这一杯下去,醉了可还行。

  但这可是沈流年给她倒的酒,云丞淮端起酒杯,闭上眼睛猛地灌进了嘴里。

  咦?味道好像还行,香醇可口,她很小的时候,被外公坑着尝过白酒,刺鼻又辣嗓子,她长大了不爱喝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杯里的酒水,温和甘甜,还带着一点点的清新自然,细细品味下,就像置身在大自然中。

  “这是什么酒?”云丞淮见杯子中的酒又满上了,于是又端起要喝。

  沈流年忙压下她的手道:“先吃点儿东西。”

  哪有不吃东西就喝酒的啊,再好的酒量,也不能这么喝。

  云丞淮笑着点头,先给把鱼肚子上的肉夹起放到沈流年的碗里,生在皇家的好处,鱼刺都是被剔掉的。

  前些日子狗皇帝因为在鱼里面吃了一根刺,还罚了掌厨。

  “夫人多吃点儿。”

  古代过生辰,家里条件好的,会吃顿好的,再穿上新衣,而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孩子过生辰,顶多是多个鸡蛋,或者能吃上一串糖葫芦,成年人可能都记不清自己的生辰日子了。

  皇亲贵族不一样,特别是皇帝,还有万寿节,举国同庆,完美诠释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云丞淮不是圣母,她不会因为别人过的不好,就让自己过的不好,但她会尽自己所能,改变自己所能改变的一切。

  而沈流年表面不说,内心同样看不惯这个世道,所以沈家招工,只要踏实肯干,九会以贫苦百姓优先。

  两人的性格看似有很大的差别,实际上她们的内心,都有着自己的那份善良跟坚持。

  她们都走到一起,本质上其实是很像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只要沈流年为她倒酒,云丞淮来者不拒,她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当然,沈流年喝的是茶。

  饭吃到后半程,她看着面前有两个沈流年,忍不住上手去抓了一下,结果抓了个空,她嘿嘿笑道:“夫人,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什么?”沈流年有些飘渺的声音响起。

  她疑惑的摇了摇头,明明对方离她这么近,为什么她听着声音那么远呢。

  她傻笑着吃了一口碗里的菜,没吃出来是什么,是刚刚沈流年夹给她的吃的。

  “我在忧国忧民,好不好笑?”

  云丞淮笑的很开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想到有一天,要操心这么多事情。”

  沈流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夫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律师吗?小时候跟妈妈一起看律政剧,看她们满满的精英范,法条信口拈来,秉承着内心的善良,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坚守善良的初心,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以自己所学,让冰冷的法条变的温暖。”

  “而我现在是楚湘王,是王啊,在其位,谋其职,为王者,该为万民谋福,责任好大,压力也好大啊。”

  说着,她忽然靠近沈流年,趴在对方的身上,晕晕乎乎道:“我还是云香香,云香香是沈流年的,目标是爱沈流年,让沈流年幸福。”

  云丞淮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还突然拍起了手唱道:“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沈流年:“......笨蛋。”

  怎么有人这么喜欢扛责任啊,虽然身为王上,享万民供养,为民谋福是职责,但是众观满朝皇女,或是历史上的王上,有几个为民的?多是谋求自己的利益。

  亲王者,只是为百姓做一点点好事,就会被称之为贤王,不为民做事,还欺压百姓的,才是人们认知里,常有的王。

  皇亲贵族享受着百姓的供养,做着压榨百姓的事情,全然不明白,该为民做事的道理。

  而云丞淮明明不属于这个时代,享受着亲王的待遇没几天,却时常坐立不安。

  云丞淮经常笑称自己是理想主义者,但她也不是全然理想,同样的怕疼,怕苦,怕死,普通人害怕的,她几乎都怕,又有着自己的坚持,可人都是矛盾体不是吗?

  她傻乎乎的笑着,“我跟许拓说,上都城是她们的,南秦是她们的,可不管是上都城,还是南秦,乃至整个天下,都该是百姓的。”

  “夫人,我好像没穿鞋。”

  沈流年:“?”这个话题转移的太快了吧。

  她低头看了一眼,云丞淮的脚上好好穿着鞋呢。

  云丞淮哈哈大笑道:“天真无邪。”

  沈流年:“......”

  她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她明白云丞淮的意思。

  “你才是对的,身处太久的黑暗,看见向往阳光的人,总会是觉得这个人傻,不免会嘲笑,可当人家冲破黑暗,置身阳光下时,那人又开始懊悔,没有一同奔向光明。”

  统治者们为什么那么肆无忌惮,因为她们知道,百姓还能有一口饭吃,只要不饿死,就不会反抗,就算反抗,也要有人带领,从不主动反抗,比较认命。

  她们认命不说,还要嘲笑那些不认命的,就像云丞淮说的这些,要是让别人听到,肯定会嘲笑她天真无邪。

  当然,如云丞淮所说,这不怪她们,身处这个时代,接受这个时代的思想,还没有接受过教育,她们只能变的麻木不仁。

  所以越清醒的人越痛苦,但百姓其实不傻,她们可能会左右摇摆不定,可是一旦明白,谁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同样会坚定不移。

  沈流年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过,也上过战场,看多了人性,家里的长辈也教了很多。

  只是有些话,当初不理解其中深意,等到明白时,或许是经历过,或许是见证过,才理解那些话的意思。

  人性的多面,没有人能把控,因此沈流年一直都觉得,与其跟别人谈理想,不如谈利益最直接。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商人逐利的。

  云丞淮喝多了酒,说话乱七八糟的,沈流年也耐心的听着,还很认真的回答。

  “夫人,我明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居然还想着操心天下事,当真是好笑。”

  听着云丞淮笑着自嘲,沈流年知道,随着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深,心里就越失望。

  “你醉了。”

  “我没醉。”云丞淮抬起头,指着自己道:“我很清醒。”

  说完,她又靠在了沈流年的肩膀上,“夫人~”

  “其实我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只是她比较容易共情。

  不过还好,她不会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那样太没有自知自明了。

  她喃喃自语道,要不是两人靠的近,沈流年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沈流年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手慢慢下移,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背部。

  云丞淮在沈流年脖子上蹭了蹭,不经意的就注视到了她的唇,下一秒就吻了上去。

  带着酒味的唇,吻的比往日激烈的多。

  她不仅吻住了沈流年,还用手扶住对方的胳膊,把人扶了起来,脚下有目的的往内间走去。

  两人吻着,云丞淮始终不愿意松开,一直到了内间的罗汉床上。

  她自己先转身坐下,直接把沈流年拉到腿上坐下,可惜坤泽的裙子不方便,无法跨坐在她的腿上,只能侧坐。

  她其实挺喜欢沈流年面对着自己跨坐的,之前深夜,两人穿着里衣时,有过一次。

  云丞淮脑袋晕晕乎乎的,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轻柔的捏住了沈流年下巴两侧,吻的越来越深。

  接吻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有过一次,就还想有第二次,以至于她看到沈流年,目标总是不自觉的移动到对方的唇上,然后狠狠的吻上去。

  吻着吻着,她觉得不太过瘾,又公主抱起沈流年,往卧室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她只觉得浑身发烫,心里在渴望着。

  哪怕晕晕乎乎的,在把沈流年放在床上时,手上的动作还是极尽温柔。

  她始终记得,沈流年的身体,必须要温柔对待。

  沈流年坐在床上好,她立马俯身把人压下,吻着的同时,手不自觉的朝着对方的纽扣进攻。

  感受到她的手在作怪,沈流年本来被吻的晕头转向的,享受不已,接着立即清醒过来,趁着换气的空隙,忙要去推云丞淮。

  结果云丞淮自己翻身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跟睡着了似的,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沈流年凑近了些,只听到她道:“有孕,不可以......”

  沈流年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见她不满的挥了挥手,忍不住笑出声音。

  可能是听到了沈流年的笑,云丞淮立即委屈的朝她的怀里钻了钻,“夫人,你笑我。”

  云丞淮没有睡觉,只是眼睛闭着,感觉喝完酒,眼睛睁不开,她觉得自己没有醉,心里是清醒的。

  “没有。”

  沈流年的唇角勾起,根本压不下去。

  “你有。”

  云丞淮环住她的腰,脑袋在她的腿上蹭着,还知道不能往她的肚子上蹭。

  “夫人~”

  “老婆~”

  “宝贝~”

  沈流年:“......”这样的称呼,她该怎么回答?

  云丞淮叫的一个比一个肉麻,她自己浑然不觉,“姐姐宝宝~”

  她一直不停的叫,沈流年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闭嘴。”

  “不要。”

  云丞淮叛逆的把嘴巴从沈流年的掌心移开。

  可沈流年怎么会放过她,还继续捂着,她干脆亲了一下对方的掌心,沈流年只觉得手掌被烫到一半,赶紧收回手。

  云丞淮继续撒娇道:“老婆抱抱。”

  她有说过,老婆是比夫人更亲近的称呼。

  所以沈流年听了才会害羞,“云香香,睡觉。”

  她故作严厉,云丞淮忙从她的怀里离开,然后平躺在床上,嘴巴还不满的崛起。

  她好气又好笑的捏住了云丞淮的唇,“乖~”

  云丞淮的心里还是有些意识的,可能喝了酒的原因,她真的感觉到了些许的困意。

  她就那么笔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流年看着她的睡颜,盯了许久道:“香香殿下,生辰快乐。”

  ......

  云丞淮是被人吵醒的,外面有人敲响了门道:“殿下,王妃,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了?她立即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沈流年的侧颜。

  她看着沈流年迷茫的睁开眼睛,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向她,有点儿可爱。

  她忍不住凑近亲了一下,这时记忆回笼,她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来到床上的。

  酒前酒后的事情她都记得,没有酒后失忆。

  她想起自己抱住沈流年啃的画面,视线不自觉的移到对方的唇上,怪不得有些肿,感情是她亲的。

  云丞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我喝多了。”

  “你不是说你没有醉吗?”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唇上的异样很明显,想起这人对自己又摸又抱的,嘴上还亲个不停。

  “醉了,醉了。”云丞淮赶忙道。

  她哪敢说自己没有醉,毕竟把人的唇都亲肿了,不过,看着沈流年红唇微肿的模样,她只觉得诱人,忍不住还想继续亲。

  但是她要亲上去,应该会痛吧?她强忍住心里的异样,指腹温柔的抚了上去。

  “痛吗?”

  “嗯?”沈流年疑惑的感受了一下唇上的指腹,“隐隐有点儿麻。”

  云丞淮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忙下了床,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肿了。”

  “什么?”

  “你的唇肿了。”她说完赶紧逃离现场,。

  沈流年立刻下床去到镜子前,发现自己的唇肿的很明显,根本无法出去见人。

  “云丞淮!!!”

  她叫了一声,云丞淮赶忙回头道:“宫里来人了,我去看看。”

  她尴尬的笑了笑,快步往外面走去,她担心再待下去,以后沈流年都不让她亲了。

  到了前院,看到了传旨内监,云丞淮才知道皇帝召她议事。

  她只参加大朝会,什么时候小朝会皇帝也叫她了?

  对了,今日八百里加急,三品往上的都去了,难道还没有商议出来结果吗?

  云丞淮对一旁的奴仆道:“你去跟王妃说,本王进宫了。”

  “诺。”

  楚湘王府现在基本都是沈流年的人,她去往宫中,肯定会有人汇报的,再说了,以沈流年的聪明,很容易就能猜到原因。

  但是她还是要吩咐一声,去哪都要跟老婆汇报才行。

  云丞淮则跟着内监去到了宫里,路上她特意选择坐马车,速度慢是慢了点儿,可她又不着急见皇帝。

  她刚到御书房门口,就看到了一行人走出来,其中还有许拓。

  一众人看到她,立即行礼道:“拜见楚湘王殿下。”

  她扫了一眼,三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在这了,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许拓路过她时,忽然低声道:“里面只有两位老亲王。”

  云丞淮挑眉,立即明白,这波是冲凤令来的。

  对她来说,凤令不能调动绣衣卫,只能命令宗室的话,还不如自己化了金子当钱用。

  她冲许拓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往里面走去。

  御书房内果然只有皇帝跟两个老亲王,她本着尊老爱幼的想法,行礼道:“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她又对着两个老亲王行了个半礼,“见过两位姑母。”

  “好了。”皇帝着急的打断了她道:“叫你来是有事的。”

  “今日湘州八百里加急,说北齐出兵了,到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三路大军刚离开上都城,前往安庆支援,而湘州是你的封地,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云丞淮垂眸,让人看不出她的思绪,“陛下不是已经让玄甲军前往湘州边境支援了吗?再说还有小姨母在,应当无事。”

  她不想让皇帝知道,她想回到封地。

  果然,皇帝听到她的回答,眼神微微闪烁。

  皇帝担心她就藩后成为实权藩王,下一任继承人不好啃下她这块硬骨头,见她根本想不到就藩的好处,非要耗在上都城这个权力中心,开始没那么担心了。

  再联合起,这些年云丞淮的表现,好像让她就藩,也不会成为一块难啃的骨头。

  要是她一直留在上都城,加上东宫操持,未必不能搏出一番天地,自己的那些皇女们几乎是寝食难安。

  皇帝在脑子里面快速的想着,再加上凤令的吸引,还有湘州遭受了北齐的进攻,必须要有人前往坐镇才行,还有她担任御史大夫的这些日子,朝堂上乱糟糟的,朝堂上就跟没有好官了一样,显得自己是个昏君。

  而皇帝还没有说话,旁边的福王就道:“九皇女,我等宗室受万民供养,如今国战,你身为封地主,当然得去督战。”

  云丞淮内心冷哼,表面却道:“可是本王没有上过战场。”

  “那又如何,不是谁生来都会打仗的,再说正如殿下所说,有怀化将军在,你只需要坐镇湘州就好,打仗的事情,交给那些将军就行。”

  福王不遗余力的想要她去就藩,也不知道奉的谁的命令。

  一旁的另一个亲王开口道:“九皇女,亲王就藩是祖宗规矩,无人可改。”

  “那诸位皇姐都没有去就藩,为何本王就要去?”云丞淮表面装的不情愿。

  皇帝冷哼一声开口了,“你身为皇女,无论是保护百姓,还是就藩,都是职责所在,容不得你推三阻四的。”

  “还有啊,你的那些皇姐,哪个有你的封地好?她们去就藩肯定是要去的,不过湘州战乱,你是湘州主,有你在,湘州军民才不会慌乱,才能击退北齐大军。”

  皇帝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云丞淮张了掌嘴巴,一脸的不服气,又假装不敢说什么的样子。

  她的样子,更是让皇帝觉得自己的决策没有错,随即给了下面福王一个眼神。

  福王高声道:“陛下,若九皇女就藩,凤令就得收回,重新选宗正,臣建议,在宗正没有选出来之前,凤令先由陛下保管。”

  好一出大戏,果然是冲着凤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