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夜里,人会变得更加感性一些。
阮橙此刻脑海里想到高中那次,几个女孩在宿舍里说陈北默狂妄,但长得好看,声音又苏,很难让人不喜欢,她当时不赞同,只是在这瞬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嗯?”似是没等到阮橙的回答,陈北默放在她腰间的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腰侧,阮橙本能的笑了声,随后又紧闭着嘴巴,“你说只是抱着,不许有别的动作。”
“嗯,没看出来你这么怕痒。”陈北默没有再恶作剧,老实的把她抱在怀里,阮橙感受到他身上的凛冽的清香,甚至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适应被这股清香包裹。
第二天的闹钟响的第一秒,阮橙就习惯性按掉。
又转过身往他怀里钻,她这才睁开眼反应过来,自己抱的不是房间里的玩偶熊,而是陈北默。
她摸到他胸口肌肉,又揉了揉才缓慢地抬起头,跟睁开眼的陈北默四目相对。
她才知道人在放松的状态下,肌肉是软的。
“早上好老婆。”陈北默早上的声音低哑但磁性不减,独有一种韵味。
阮橙心虚的没有回应,猛地从他怀里起来,用手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才下床去了卫生间。
她梦见自己跟夏柠去海边,遇到一群帅哥,帅哥还给摸胸肌,可当她抬头的时候,那个人却变成了陈北默,陈北默沉着脸问:“这么不愿意跟我睡?”
阮橙等陈北默洗漱结束,才跟他手牵着手去了隔壁。
外婆每天醒的早,但为了配合她的工作时间,都会在这个点吃早饭。
外婆看到两人亲昵的牵着手过来,阮橙还没有换衣服,嘴角上扬,饶有深意的问,“你们昨晚睡得好吗?”
阮橙随口答了句挺好的,就松开陈北默的手,温着声音说,“你先去吃,我去换衣服。”
陈北默坐过来,刘姨把两人的粥端过来。
陈北默打哈欠就没停下来过,外婆端详片刻,看了眼房间的方向,又小声问陈北默,“没睡好?”
陈北默自然知道外婆话里的意思,只是他昨晚没睡好是因为阮橙睡觉不老实,她睡着前是能跟他离多远就离多远,但睡着后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滚,可能是因为他身上体温高,就跟猫一样喜欢贴着暖的地方一样。
怀里抱着这样一个温软美人,又不能动,陈北默涨得发疼却还是只能忍着。
快要天亮的时候,阮橙才稍微松开他,他只好自己去卫生间里纾.解。
这种感觉太磨人了。
陈北默眼睛里还有红色的血丝,面对外婆的问题,他只好笑笑,小声说,“我是压根没睡。”
阮橙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外婆跟陈北默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聊什么呢?”
阮橙一过来,两人却停止了话题。
阮橙故作生气的跟外婆说,“好啊,现在外婆都不跟我亲了。”
外婆眯眼笑,“我不跟你亲不要紧,你老公跟你亲就行。”
阮橙:“......”
她抬眼看到陈北默正盯着自己,眼睛还是红红的。
阮橙撇开眼,坐在外婆另一边,也没看陈北默,专心喝粥,还夸阿姨做的粥越来越好吃了。
外婆看着两人的反应,心里了然,又问陈北默,“北默,你明天出院打算跟橙橙去哪住?”
阮橙猜到外婆会说起这个话题,昨晚她入睡的太快,没跟陈北默讨论这个问题。
说来奇怪,她以前换个环境,前几晚都会失眠,昨晚睡得那么快,不知道是因为喝醉那次睡过这里还是因为那里跟外婆房间是一样的环境,所以适应很快,她也说不清楚。
她看了眼陈北默,陈北默嘴巴抿成一条线,也在盯着她看,似乎是在思考。
“我还是想住在惊蛰花园,离医院近。”阮橙本意想说结了婚又不是一定要住一起,但感觉一说出来,肯定要被外婆骂。
“现在出行方便,近点远点都不是问题。”外婆说,“你们才结婚,肯定要住一起的,这个你们得商量好。”
“惊蛰花园挺好的。”陈北默接话,看看外婆,又看着阮橙,“你要是不介意,我搬去你那。”
阮橙没想到陈北默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惊蛰花园虽然不在市中心,但环境和安全性都很高,算是这一块性价比比较高的小区。
只是这里离陈北默上班的地方是两个方向,不怎么方便。
外婆不知道这些,但阮橙心里有数,他大病初愈,这样来回的上下班,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阮橙趁着查房的间隙,跟他说,“反正等哪天外婆心血来潮去看我们的时候,你再过来一趟就行,其他时间我们该怎样还是怎样。”
上次让他跟自己结婚的时候,阮橙记得自己说的,婚后不会干涉他的生活,包括感情,等他哪天有了喜欢的人,会跟他离婚。
陈北默挡住她的去路,“阮橙,你说你不会打扰到我,但我答应了吗?”
阮橙:“......”
“我唯一答应的只是不和你离婚,其他的,我一句都没答应。”陈北默这时候像个精明的商人。
在阮橙的注视下,陈北默又说:“我不跟你住一起,怎么能骗过我妈?到时候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的情况。”
陈北默考虑的倒是合理,哪有新婚小夫妻分开住的。
“可惊蛰花园离你的公司挺远的,你身体刚好不宜来回奔波。”
陈北默一顿,随后爽朗的笑了声,“阮橙,你终于说了句我爱听的话,知道关心老公了。”
阮橙心里一紧,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
“那是因为我哥公司也在那,就顺便记住了。”
陈北默却调侃的说,“想不到我在你心里的分量都快赶上以周哥了。”
阮橙:“......”
“你就当是吧,反正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会这么想。”阮橙看了眼腕表,她该去门诊了,问他,“或者我们周末住在一起也行,不一定得天天待在一起。”
但陈北默却坚定地说,“结了婚就得天天待在一起。”
陈北默又说,“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原本的生活,只是在你偶尔有空的时候跳出来。”
阮橙嘴硬,“我没有有空的时候。”
陈北默语气也变得散漫,“那你既然没空,那我们只能天天一起睡觉了,毕竟你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有空。”
阮橙:“......”
第二天上午,陈北默办理出院,副院长院主任亲自来送。
让他的责医也全程陪同,阮橙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只是他们俩没多待,陈北默就说:“院长跟张主任都是大忙人,剩下的让阮医生帮忙就好了。”
院长跟张主任也才知道他们的关系,特准阮橙一天的假,陪陈北默办理出院手续。
不管愿不愿意,阮橙也只能接受。
陈北默东西不多,办理的手续也没有多麻烦,全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上了车,司机还不知道该去哪,司机回头问陈北默,“陈总,我们直接回西郊还是......”
司机说话的时候,陈北默看向阮橙,慢慢开口,“这得问太太。”
阮橙看他一眼,“你真去我那?”
“那不然你去我那?”
阮橙随即对司机说,“惊蛰花园,从东门进。”
陈北默:“......”
惊蛰花园虽然空间不大,但一梯一户,私密性很好。
当时许以周听说阮橙要回国发展的的时候买下来的,离医院近,来回也方便,没有考虑到他们结了婚还会住在这,但好在空间虽小,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阮橙带陈北默上楼,房子在十六层,电梯没一会就到了。
阮橙家里东西不多,他来的时候,阳台上还晒着衣服,阮橙瞄了眼,拿着晾衣杆把衣服推到旁边,“这里视野还可以,但阳台就这么大,能看到的景也不多。”
陈北默走到阳台上,往下看了眼,是一个花园,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在嬉戏打闹。
“这旁边是不是有个学校?”
阮橙点头,“是,周末的时候有点吵。”
陈北默在思索着,在这附近也不错,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
阮橙以为他还在考虑,就说,“你要是现在想回去......”
“我的房间呢?”陈北默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打断他。
阮橙愣了愣,陈北默挑了挑眉,“你要是想跟我住一间也可以。”
阮橙随即转身,带他去看了主卧旁边的小客房,之所以叫小客房,是真的小,里面就放了张一米五的床,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
阮橙原本就是打算用来堆杂物的,她朋友不多,不管是外婆过来还是夏柠过来,都可以直接跟她睡主卧,陈北默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
她也没有来得及提前做什么准备。
“你让一个病人住这?”
阮橙假装看不到他眼里的幽怨,“那你可以回去住你的大别墅。”
陈北默还是留下来了。
卫生间两人共用,阮橙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里,医院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是今天病人很多,忙不过来,让她那边结束了过去帮忙。
阮橙急急忙忙交代了几句后直接离开,叮嘱他家里的东西他愿意怎么摆放随他。
阮橙换了鞋就准备出门,陈北默却拉着她,阮橙以为他有怨气,却听到他说,“外面冷,让司机送你过去。”
阮橙没拒绝,这几天外面温度持续降温,像是又一场大雪要来临的预兆。
中午阮橙去外婆那蹭饭,顺便去看看外婆,去的时候,阮春云跟姑妈都在。
外婆见到她,还很意外,“你今天不是帮北默搬家吗?”
保姆见到阮橙过来,又添了副碗筷。
阮橙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就坐下来一起吃饭。
边扒饭边说,“已经安顿好了。”
阮橙一上午先是陪陈北默搬家,随后又来医院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肚子早就叫了。
阮春云接话,“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人家北默放着家里别墅不住,跑去跟你挤那小地方,你礼数还不周到。”
阮橙没回答,专注吃饭。
一旁的姑妈也说,“橙橙,虽然说你们小夫妻感情好,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但陈家好歹也是京市的顶级豪门,这要是被陈家长辈知道就不太合适了。”
阮橙有点头疼,想着要是早点知道会被说教,跟同事去食堂好了。
“没事的,妈,姑妈,真的安顿好了。”
阮橙一顿饭没吃几口,就找借口说忙,提前跑路。
这顿饭吃的没有想象中的香,她回到办公室,给陈北默发了条消息:
【你吃饭了吗?】
那边回复:【还没,刚到公司。】
阮橙:【你去公司了?】
陈北默:
【嗯,有点事,很快结束。】
【会早回家。】
阮橙笑,谁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但这次给他面子,【但是我今天可能会晚点。】
陈北默:【晚上下班,让司机去接你。】
陈北默没给阮橙拒绝的机会,又问:【今天刘阿姨做的什么好吃的?】
他这是在间接的问她有没有吃午饭。
阮橙回忆了一下,午饭好像挺丰盛的,只是今天她有点食不知味,就说:
【很多好吃的,但没有吃到红烧鲤鱼。】
因为大家都在责备她,让她也产生了一种好像是自己真的做错了的错觉。
说不定院长看到她还留在医院里,也会说自己礼数不够,影响到了vip对医院的投资怎么办?
本来今天心情还不错,就因为这事,阮橙一下午都提不起劲。
晚上阮橙没有留在医院里吃晚饭,她下班去看了外婆就离开了,还强颜欢笑说毕竟陈北默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外婆怕阮橙被中午姑妈跟老妈的话伤心,就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你们过你们的小日子,既然北默都不在意这些,那你也不需要听外人的声音,再说你也不差,名校毕业,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哥哥也是集团老板,咱家不比陈家差。”
阮橙笑,鼻尖发酸,跟外婆说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走在回去的路上,阮橙忽然在想,以前自己承受流言蜚语和伤害的能力明明挺强的,现在自己的情绪居然会被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所牵动。
是因为幸福的日子过久了,被人当回事的感觉太好了,她好像有点忘记那些不快乐了。
但下一秒她又后知后觉,跟陈北默在一起,到底哪里快乐了。
他每天就知道给自己没事找点事。
“哇,下雪了。”旁边忽然有个女孩兴奋的声音。
阮橙下意识的抬头望着半黑不黑的天空,真的有雪花洋洋洒洒的往下坠落。
今年京市的第二场雪,来的很快。
阮橙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马路两旁的路灯全亮了,雪花也越来越密。
只是刚走进小区时,她停下脚步,定神的看着站在门卫室边上的男人。
陈北默穿着黑色的大衣,跟门卫室的大爷不知道聊什么,两人聊的起劲。
阮橙走过来,大爷朝她看了一眼,阮橙不自觉的点点头,又把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
“这你媳妇儿?”保安室的大爷又看向陈北默。
陈北默从阮橙过来的时候,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他朝她笑了笑,又从口袋里把手拿出来,温热的手掌抓着她的手,阮橙的手虽然一直放在口袋里,但却还是冰凉。
陈北默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整个流程好像很熟练,阮橙也没有躲,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是,我媳妇儿。”陈北默笑着跟大爷搭话。
保安大爷夸了阮橙漂亮,说他有福气。
怕阮橙在外面冷,陈北默牵着阮橙往小区里面走。
走进去后,阮橙就挣扎着想从他手掌里抽出手,但他又抓紧了两分,显然是不让她抽出来的意思。
“现在没人了,不用演。”阮橙温声提醒。
“我演什么了?”陈北默语气散漫,和她对视,“我牵我老婆也不行?”
“你老婆说不愿意让你牵。”阮橙不知道怎么的,顺着他的话回了句,但说完又后知后觉,陈北默眸光幽暗,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阮橙却觉得脸颊像是染了一层热气。
陈北默这次什么也没说,主动松开手。
阮橙立刻把手抽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低着头把大半颗脑袋藏在围巾里。
“看路。”陈北默拉了拉她的帽檐,阮橙抬头,陈北默拉开小区单元楼的玻璃门。
他侧着身,让阮橙先进去。
一进里面,整个人被暖气包围,阮橙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更烫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气氛安静的有点奇怪,好在没一会就到了家。
陈北默走在前面,阮橙跟在他身后,她心里想着医院的事,没注意到陈北默停住脚步,她整个人就撞到他背后。
“怎么不开门?”阮橙看他停在门口,却没有开门。
陈北默往旁边靠了靠,面对着她,整个人身型高大,阮橙跟他站在一起,得仰视他。
“你没跟我说密码。”
阮橙后知后觉,自己往前两步,跟他说了密码,又重新设了一个指纹锁,让陈北默输入。
“抱歉,没来及说。”阮橙难得的主动低头,开门后又问他,“那我今晚要是晚班,你怎么办?”
“司机去接你了,说你已经下了班,我怕你迷路。”
合着这是拐着弯的骂她,阮橙白他一眼,“你才路痴。”
阮橙又说,“你该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陈北默顿了顿,虽然是接她下班,但他不承认,“你想的挺美。”
又指着客厅的垃圾袋,“我扔垃圾的时候被大爷拉着闲聊了。”
实际上是扔完垃圾发现自己出来早了,就在一旁等着,保安室的大爷就跟他搭了几句话。
阮橙没搭理他,走到沙发边上,解下围巾就觉得肚子饿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陈北默没答,走到她旁边,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她的羽绒服上面。
阮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的点开外卖软件,“今晚点外卖行吗?”
但又怕他吃不惯,就问他要不要出去吃,但一抬头,就看到陈北默钻进厨房里。
阮橙把手机顺势放在桌上,跟了过去,很快厨房的饭菜香就飘散开,阮橙的味蕾被勾住,感觉更饿了。
陈北默掀开锅盖,里面的热气就不断地往外冒,他熟练地端起手柄的位置,把整条红烧鲤鱼放进一旁的盘子里,香味萦绕整个厨房。
阮橙把盘子端起来,还问了句,“你让家里阿姨过来做的吗?”
陈北默:“......”
他叹了口气,把锅放到煤灶台上,把一旁的排骨和炒青菜率先端起来,“我偷的。”
说完就直接走出了厨房。
阮橙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在生气,她跟上他,“难道是你自己做的?”
阮橙不觉得陈北默是会做菜的人,但又想到今天中午才跟他说自己没吃到红烧鲫鱼,晚上这道菜就出现在了饭桌上。
陈北默没答,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又转身进了厨房。
阮橙又跟在他身后,她靠着门,看着陈北默熟练地从碗柜里拿出两个干净的碗,盛饭。
熟练地就跟他在自己家一样。
他端起两碗饭又从阮橙身边路过,全程都没有看阮橙一眼,但还没走两步,又回头喊她,“吃饭。”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陈北默把红烧鲫鱼默默地换到阮橙面前,又说,“今晚吃完,不准浪费。”
阮橙还是瞄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但夹了一筷子鱼肉到碗里,味道很鲜,不咸不淡,入口鱼肉的香味就在嘴里散开,很好吃。
“味道很好,谢谢你。”阮橙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没看他,但没有再继续吃这道菜。
阮橙听到他轻轻地笑了声,才抬眼看他,刚好和他目光相撞。
陈北默一只手支着脑袋,神情散漫,要不是因为他没说话,阮橙都不觉得他在生气。
“好吃你就吃一口?”
被他这么一说,阮橙又夹了一筷子到碗里,边吃饭边看他,“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陈北默开始拿起自己的筷子给阮橙挑刺,“被你气饱了。”
“男人都跟你这样小肚鸡肠吗?”
陈北默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但嘴上却说,“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么小肚鸡肠。”
两人没说几句,气氛又回到了小学生互怼的状态。
阮橙口嫌体直,大块大块的把他夹到自己碗里的鱼肉往嘴里送,问他,“你真的会做饭?”
“我怎么就不能做饭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阮橙今晚没打算跟他争论,自觉地闭嘴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阮橙帮她洗碗,只是围裙刚拿起来,陈北默就把围裙从她手里抽走,套在身上,“怕你洗不干净。”
阮橙:“......”
“看不起谁呢?”
“家里的厨房比你的脸都干净,你说我说的什么?”
阮橙没话了,她一个人在家的机会少,一回到家一个人又不想做饭,就直接点外卖或者吃些速食,吃完要么直接睡觉要么看会书再睡觉。
做饭对她来说是最浪费时间的事。
一顿饭阮橙吃的很饱,还把上午没吃好的补了回来,晚上那条鱼,阮橙一个人吃了大半,她知道陈北默不爱吃鱼,好像从高中那会就知道了。
阮橙记得那次考完试,夏柠喊了班上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起出去吃一家新开的烤鱼,但陈北默没来,有人问要不要喊他一起,夏柠说陈北默闻不了鱼的味道,天生的。
阮橙拿着睡衣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猝不及防的想到这些。
她心底忽然有点儿惭愧,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跟他道个歉的时候,她看到放在洗手台边的剃须刀。
“......”
她差点都忘了,家里还有程宇鸣的东西,她没有整理,忽然出现在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看到的,好像他
就是故意放到这,让自己看到的一样。
阮橙想到他晚上跟吃了火药一样,难道是因为这个?